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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又叫:“一千三四百两,那铺子呢,咱们的铺子呢?” 薛成看着薛蟠只有苦笑:“少爷,您忘了,老爷已经把铺子都折成股卖给那七房了。” 阔过的薛大少爷薛蟠,听说自己家现在半年的收成只有一千三四百两,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试探的看向薛沛:“母亲不是还有嫁妆吗?” 薛沛就在自己的记忆里扒拉起薛姨妈的嫁妆来,想看看这位的嫁妆究竟有多丰厚,让她对女儿说完了对儿子说,一个个都都对嫁妆这么感兴趣。 扒拉完薛沛几乎没气乐了,什么叫齐大非偶,看原主与薛姨妈就够了。薛家说是与贾、史、王三家同是金陵四大家族,可是在人家那三家眼里,薛家没有爵位传下来,并不怎么够看。 估计要是没有银子打底,说不定原著里只有金陵三大家族,而不是四大家族。而薛家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实情,可是为了更好的完成皇帝交待的任务,也为了让后代子孙多些助力,还是极力巴结着那三家,所谓的四家联络有亲,就是这么来的。 这一辈原主娶薛姨妈,哪里是娶亲,分明是迎祖宗!用王家的说法,原主没有功名,皇商也是商籍,所以这聘银是不能少的。对于薛家来说,多出聘银跟其他三家结亲,已经算是老规矩了,并没有什么异议。 对聘礼没有异议,不等于就顺利迎娶薛姨妈,王家还有条件,那就是薛姨妈即是低嫁,将来少不得王家要多照顾薛家,所以薛姨妈的嫁妆,得由薛家cao办。 原主可能是想着嫁妆嘛,总要随着薛姨妈回到薛家,就是传也是传给自己的儿女,竟然就那么答应了。不光答应了,还给置办了十里红妆,比薛姨妈的长姐王夫人的嫁妆都要丰厚,可不就让薛姨妈觉得娘家重视她,得意之下除了向儿女炫耀,给娘家送节礼也是尽自己所有? 然后不管王家、贾家回礼如何,下次薛姨妈还是照送不误,并不停的自我催眠,把王子腾夫人跟王夫人来信要银子,看成是娘家人信任自己,才把烦难事说给自己听。 难怪原著里薛姨妈能入住荣国府,敢情是把早自己的家底交待给了王夫人,人家不愿意放过这么大一块肥rou,所以要养在身边,不时的叨上一口。 默默的劝自己那都是原著里的事,与自己无干。薛沛才向着薛蟠道:“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你母亲即嫁进薛家,她的吃穿用度自有我替她cao心,我不在了该由你孝敬,怎么能想着算计她的嫁妆?” “老爷!”高吭的女声蓦然从身后响起,把薛沛给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薛姨妈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目光里除了感动还有深情,可把薛沛给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怎么过来了?”刚扒拉完原主记忆的薛沛,对薛姨妈并没有好声气。可是他忘了自己刚才对薛蟠说的话,听在这个时代女人耳中,无异于深情告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一个男人都变卖家产了,还护着妻子的嫁妆不让动,不是对妻子深情怎么能做到? 薛蟠即被薛沛说的羞愧,又被薛姨妈撞个正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薛姨妈只顾着对薛沛深情凝视,薛沛却不肯放过这个教育薛蟠的机会:“你母亲的嫁妆不能动,咱们半年只得一千三四百两银子,你可听清了?” 羞愧的薛蟠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谁知黑了心的薛沛,还有话等着他:“可是你将来要娶亲,你meimei要嫁人,娶亲要聘礼,嫁人要嫁妆,所以这一千三四百两银子,不能都花干净了,总得给你们存些,免得将来你连媳妇都娶不起。” 刚刚八岁的薛蟠,虽然喜欢让丫头服侍,还真没想过自己娶媳妇的事,听到薛沛说自己娶媳妇要花银子,不由道:“那我不娶媳妇了,只给meimei找婆家就好。” 薛姨妈就不再凝视薛沛,向着薛蟠大声道:“胡说八道,现在薛家只你一条根,你不娶亲,将来谁来承继薛家。” 薛沛听她说的不象,向薛姨妈摆手让她回内院,自己对薛蟠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少花或是不花聘礼,就可以给你娶亲。” 从前花钱如流水的薛蟠,觉得自己家现在只有二十万两银子已经穷的快吃不上饭了,听说有少花钱的办法,当然要问问。 薛沛就告诉他,如果他好好读书,早早中举人进士,别人就会觉得他年青有为,愿意招他做东床快婿,那样就可以少花聘礼。若是薛蟠进士中的高,甚至中了状元,那说不定皇帝都看重他,会招他尚公主,不光不用出聘礼,还能荫及子孙。 本来还听的两眼放光的薛蟠,听到中状元眼里的光彩就下去了:“老爷,人家说殿试是不能花银子买的。” 薛沛几乎要扶额:“谁告诉你花银子买,不是说了让你自己好好读书吗?” 薛蟠听了两眼已经一点儿神采也没有了,他还以为刚才父亲是要一路给他买中进士呢。一想自己家里已经穷成这样了,估计父亲也没有那份银子,叹口气道:“ 父亲不是早就说过,我不是读书的料吗?我,我还是早点儿学着做生意吧。” 看来原主信奉的棍棒教育所薛蟠打击的太狠,自己的激励教育饼又画的太大,这小子一时还不能适应。薛沛就做主把这一页翻过,接着说刚才自家花用的问题:“薛成,把现在咱们府里有多少人,每天要至少要花用多少银子,说与少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