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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林如海看得发毛的贾敏,觉得还是别在姨娘的话题上打转了, 又把那个话题抛了出来:“今日圣人可有处置哪位皇子?” 突然被打断的温情,让林如海觉得夫人这是不好意思了,宽容的摇了摇头:“今日圣人将我与尚书大人……”一五一十的将圣人的反应说与贾敏听,丝毫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何不妥。 贾敏听得背上不住的冒冷汗:“如此一来尚书大人怕是会对老爷起防心,说不定还会将老爷现在担的差事说与诸位皇子。” 林如海敢当着户部尚书的面说出自己担的差事,就早已经想清楚了:“尚书大人因为前任左侍郎的关系,与大皇子关系很近。此事就算是说,也只会说与大皇子一人。” 这位大皇了在朝中还真是网罗了不少人呀。贾敏心里想着,说不定大皇子便是书中那个坏了事的义忠亲王,而不是不少同人作者以为的太子?可是想想秦可卿,又觉得说不通,也只好静观其变。 皇帝并没有让贾敏等太长的时间,他手里不光有锦衣卫还有暗卫,原来没想着查,皇子们的行事便隐于暗处,现在皇帝想查,知道皇子们背后做的事儿,也就是几日的功夫。 这一查之下,皇帝直接便圈禁了大皇子,又把四皇子、五皇子关在皇子所里闭门思过。也不是没有朝臣想要个理由,都让皇帝直接给关进大理寺去了,一时京中官员人人自危,再没人敢议论林如海上报户部借银帐目之事。 随着大皇子与四皇子都得了不是,尤其是大皇子还被圈禁,荣庆堂内一片愁云惨雾。贾母早已经让王夫人回王家去向王子腾打听消息,谁知竟得了个贾元春竟然被送到了辛者库的消息。 “前次宫宴时贵妃娘娘还说会想法将元春指给四皇子,为什么竟然会去了辛者库?”贾母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可是有人误传了?” 王夫人是一边哭一边说出这个消息的,听到贾母这样问,那泪下得更急:“我也盼着是人误传了,可是四皇子都已经被圣人勒令闭门思过,甄贵妃那里一点儿消息也传不进去了。” 贾母颓然靠到了迎枕之上:“大皇子怎么突然被圈禁了?” 王夫人恨恨:“我哥哥听说,是因为林如海查什么官员借银,大皇子和他的外家是借银最多的。” 贾政听了有些坐不住:“老太太,咱们府里也有借银,圣人会不会是因此,才罚元春去辛者库?” 贾母想想摇了摇头:“元春是小选入宫的,便是大选进宫的,有多少人被圣人几日便抛在脑后,何况宫女自有甄贵妃管理,圣人万不会直接罚元春。” 虽然不想承认,虽然想着让元春搏一场大富贵,可是贾母也知道皇帝还真不会特意去为难一个小小的宫女。 王夫人倒觉得贾政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元春虽然是小选进的宫,可是贵妃娘娘不是说,找机会让她做女官。说不定便是有人见不得元春好,这才……” 贾母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把目光转向贾政:“政儿,即是因林如海查帐而起,他那里你还是要去一趟,打听打听大皇子那里可有转圜的余地。”若是没有,也好早作打算。贾母已经听说,前两日甄贵妃宣贾敏进过宫,说不定还能从贾敏那里打听打听元春的事。 贾政本不想向贾敏低头,奈何贾母以荣国府存亡相劝,只好不情不愿的去了林府。不想门子告诉他,老爷被户部尚书请去衙门了,今日不知能不能回府。至于请见太太?不好意思,太太不见外男。 一句外男把贾政气得脸红脖子粗:“我是你家太太嫡亲的兄长,哪有自家兄长来了竟不见的道理。” 那林府 的门子又仔细打量了贾政一回,又跑进去禀报,等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气喘着回来:“我们太太请教这位老爷,即说是我们太太嫡亲兄长,可将那些害我们太太的奴才都处置了?” 贾政听了甩袖便走,回府后因为激愤,向贾母告状的时候还是气息不稳:“不过是几个奴才,送回来的时候不光给人灌了哑药,好几个还挑了手筋脚筋,竟然还如此不依不饶。亏得当日父亲还赞她书读得好。别人读书明理,她读书竟然连忠恕之道忘了。” 贾母听了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不得不让人把贾赦请过来,商议怎么与大皇子划清界限,怎么去林府打探消息。贾赦听了,那脸上的嘲讽连掩饰都省了: “老太太,敏meimei是您的女儿,您该知道她没出阁的时候,就是个平日温柔和顺,遇事非得辩白清楚的性子。所以上次她把陪房打发回来,我就说让老二亲去扬州给她道歉。老太太舍不得老二的脸面,敏meimei归宁的时候也该让王氏向敏meimei好生赔罪。” “结果老太太却连留也不留她,还让她出了国公府就不必再进府门,以她那个性子,怕是连我也怨上了。我不去讨那个没趣。” 贾母气得一拍炕桌:“听说皇子们被罚,都是林如海查帐而起,咱们府里也欠着国库银子,怎么能不去打听打听?” 贾赦混不在意:“咱们的欠银跟这次林如海查的不相干。府里的欠银,是开国时国公爷代天子抚恤伤兵所借,至父亲那时已经攒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圣人要,直接从库里搬出来还了就是。” 贾母听得就是一愣:“你是从何人那时听说国公爷已经把欠银攒得差不多了?”明明这事儿没人知道,她才对王氏从库里搬银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