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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耳光甩在她面上,端木微之蹙了细细的眉,“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嘴角火辣辣的疼,纪川看到他衣襟上飞扬跋扈的金龙,一瞬呆了住,“你是皇帝?!” “啪”的又一耳光甩下,端木微之笑吟吟的逼近,“怕了吗?你不是想要朕的人头吗?” 唇角溢了血,纪川却惊喜万分的看他,言语都发抖的问:“那这里是皇宫?” 端木微之抬手又是一耳光,却被舒曼殊一把攥住。 “够了圣上。”舒曼殊眯眼看纪川,“您忘了,抓她来的主要目的吗?” 一口气憋在胸口,端木微之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道:“朕用得着你提醒吗?朕不过是教训教训他而已。” 纪川却锲而不舍的追问,“这里……” 舒曼殊伸手掩住她的口,俯身低声道:“别再说话,你最好祈祷你的陆督主会来救你。” 纪川听不明白。 他已经松了手,笑吟吟的看端木微之,“我故意放了跟他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估摸着现在已经回到东厂了吧。”瞧着殿外的夜色,若有所思道:“不晓得陆长恭如今是什么表情。” 端木微之哼的冷笑,“他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笑里藏刀的阴险。”又忍不住问:“你确定陆长恭会来救他吗?” “应该吧……”舒曼殊看纪川,勾了唇角,“你说呢?你的陆督主会不会来救你?” 纪川闷声不吭。 他笑了,“你连这个把握都没有,为什么会那么执意的跟着他呢?就因为他对你好?” 纪川依旧不答话,舒曼殊伸手擦了擦她唇角的血渍,蹲下身子看她,极轻声的压在耳侧问:“我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跟我走,如果你点头,我立刻带你离开。” 纪川看坐在正坐上,也正望着她的端木微之,小声笑道:“如果不是应为这里是皇宫,在挨第二耳光时我就动手了。” 舒曼殊唇角笑涡一顿,看她被捆绑在背后的手中不知何时捏了一块碎瓷,而束缚她的绳索已经松动被割断。 她笑的狡诈,牙齿森白,只是一顿,舒曼殊便起身笑了,他当真是小瞧了这个小少年。 “舒曼殊。”端木微之不耐烦的蹙眉,“你到底派没派人去东厂外监视着?怎么这么久了都没回音?” 舒曼殊整了整衣襟道:“圣上要有耐心,鱼饵刚刚抛下而已。” 东厂之外,极静的夜,之内却是灯火通明。 议事厅里掌着灯,陆长恭坐在灯下,撑额闭目,似乎想着什么。 四处的静,让人心慌,青娘已经下去,大堂中之后沈环溪和浑身是血的顾小楼。 “督主!”顾小楼挣开扶着他的沈环溪疾步到陆长恭跟前,站立都不稳,“再晚怕是就来不及了!纪川被抓进宫,随时都会……” “小楼!”沈环溪抢前一步,扶住他,止了他的话,“督主自有安排,你不必担心,先下去。” “有什么安排?!”顾小楼一把甩开他,脚步不稳,跌跪在地上,胸口止不住的溢血,紧按着胸口愤然道:“督主难道是要等纪川被砍了脑袋之后再去领她的尸体吗!” “小楼!”沈环溪喝止,急忙看陆长恭的面色。 烟罗纱灯之下,陆长恭极缓的睁眼,看定顾小楼,开口声音微哑,“趁着我觉得杀了你可惜之前,回到你该在的地方。” “快谢过督主。”沈环溪扶他起来,几乎想一瞬将他扯出议事厅。 他却踉踉跄跄的站稳,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再抬头面色虽静,眼目却充红,他道:“督主有督主的思虑,你要保全整个东厂我明白,但我顾小楼没有。”摇摇晃晃的起身,转身便走。 “你要去哪里?”沈环溪上前拦住。 他伸手拿过撂在地上的佩剑,道:“去我该去的地方。”拨开沈环溪便要往外走。 陆长恭忽然开口,“你以为你救得了她?” “救不了就死在一起。”顾小楼回头看陆长恭,“我顾小楼别的没有,但义气还是有的。” “义气?”陆长恭反笑,撑着额头闭眼道:“杀了他,环溪。” 沈环溪一惊,忙道:“督主你……” “小楼,如果你用你一死换纪川一命,你换不换?”陆长恭睁眼,在指缝间看他。 “换!”他毫不思索道。 “那便死在我眼前。”陆长恭一瞬不眨的看他,“即刻。” 他一愣,脸色青白,看着手中的剑。 陆长恭忽然冷笑,“义气?所谓的义气?在生死抉择那一刹那你还是迟疑了。” “我……” “够了。”陆长恭断了他的话,倦倦道:“环溪,将他关在地牢里,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探望。” 沈环溪应是,上前一掌拍昏欲讲话的顾小楼,将他扶了出去。 窗外夜色迷蒙,有白猫在腊梅树下喵呜的窜了过去。 陆长恭看着白影消失,唇角笑容若隐若现。 皇宫,菁华大殿。 有夜行影卫跪在殿下。 “怎么样?”端木微之急切的问:“陆长恭说了什么?是要来救他吗?” 影卫恭敬道:“回圣上,陆长恭并未有任何进宫的动向,反而是将要入宫救人的顾小楼关押了起来。” 小脸一瞬垮掉,端木微之又问:“他真的一点进宫求朕放人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