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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坑了的心机女(H)

    卿绾跟往常一样,在朝霞照进小屋的一刹那就睁开了眼睛,她用手背挡在刺眼的阳光,迷迷糊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又慢悠悠的穿好衣服,拄着拐杖挪到窗前为自己易容。

    她将自己白皙的肌肤涂成干枯的黄色,像枯萎的稻草一般,没有生机,一直延伸到自己的锁骨那,又将自己的眉毛粘的粗粗的,用笔蘸了一些涂料,将颧骨描高,改变了一下嘴唇的形状,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村姑,带有几分刻薄的面相。

    这种易容术不用贴上人皮面具,遇水也不会花掉,只是需要每天涂抹,不然涂料在脸上呆久会损伤肌肤。

    卿绾学了三个月只学会了这种易容术,还是靠前世的化妆技术撑起来的。

    这时候鬼神医还未起床,她又拄着拐杖,一瘸一跛的去厨房热几个馒头,父亲前几日便出去了,带着苏叶一起,两个人神神秘秘,也不肯告诉她干什么去。

    苏叶走之前,做了一大堆馒头,可短短三日就被她和鬼神医吃的所剩无几,若是苏叶再不回来……她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啃树皮?还是嚼草根?

    那日出了东赫,没过几日就被东方乔和鬼神医追上,就在卿绾以为父亲会和东方宫主打一场时,他们只是密谈了好久,出来时两人的眼眶都有点红。

    鬼神医告诉她,是东方宫主抓他过来的,要他为她治腿,从在拍卖会上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有了这样一个念头,之于东方宫主是怎样找到卿绾的,鬼神医一直不肯说,嘴巴比石头还顽固。

    父亲也只是揉揉她的脑袋,让她安心治腿,别整天疑神疑鬼。

    她疑神疑鬼了吗?

    她只是好奇,连冥血阁这样无所不能的情报大佬都找不到她,东方乔是如何找到的?而且她还顺带解开凤无玉留在自己身上的追踪香。

    卿绾吃了一个馒头,又拄着拐杖往外走去,父亲在小院儿外布了阵法,外人是无法进入的,不过挡得了人祸却抵不住天灾,有时候一只小鸟也会坏了阵法的布置,所以她必须每个时辰去检查一番。

    她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远处葱郁的高山在蓝天的映衬下更显巍峨,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是南楚的南边儿的桃花村,向北走十几里地便是青山镇,有时候苏叶也会带着卿绾去镇上买点生活必需品。

    她的腿还需要几个月才能完全恢复,鬼神医说她必须时常走动,躺在床上只会对她的伤口有害无益。

    好在这几个月,她的嗓子已经彻底治好,恢复了她本来的嗓音,

    若不是她的母亲程柳,她如今哪能有贵人相助呢?

    卿绾绕着阵法边缘走了一圈,又觉时辰还早,便往阵法以外的湖旁散步,反正回去也无事可做

    一个男人安安静静的躺在湖边,似是睡着了一般,卿绾站在阴影处瞧了好久,见他一动也不动,才慢慢的挪出来。

    走进一瞧,才发现他身上的血迹将他身下的枯草都染成了暗红色,像墨一眼,浓得化不开。

    这男子失血过多,怕是死了吧。

    男子身形魁梧,像一座高山不可撼动,手臂上方划破的衣料,隐约露出纠结结实的肌rou,一块一块隆起的肌理似是连绵起伏的山丘,似是积蓄着无尽的力量。

    肤色泛着古铜的光泽,却是磨砂一般的粗糙,他给卿绾的感觉像是常年行走在风沙里一样,宛如沙漠中带刺儿的仙人掌。

    脸上被泥土和血污沾染的看不出五官,睫毛浓密卷翘,薄削的唇却是阴沉的紧绷着,轮廓冷硬分明,透出一股子狂妄邪佞和阴寒冷意。

    卿绾用拐杖捅了捅他的背,又蹲下来,碰了碰他的指尖,冷的似冰。

    她又在他的鼻息见探了探,似乎没有呼吸。

    她叹了口气,说不定是被寻仇的,希望会有人来处理这具尸体,不然一直留在这发臭腐烂可不好。

    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时,男人钢铁般的大掌攥住她的手腕,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深邃暗沉的眸子牢牢的盯着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无,透露着坚忍和冷酷,像极了冬日觅食的饥饿野兽,他刚刚一直在等,等一个能救他的人。

    卿绾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她眼睛圆瞪,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男人眉宇拧成一个“川”字,痛苦的张嘴,呼吸急促,瞳孔慢慢缩小,他沙哑的开口:“救……我。”

    卿绾点点头,说道:“好。”

    她拾起一旁的拐杖想站起来,那男子可能以为她想用拐杖打昏他,下唇被他的牙齿咬出血痕,喉咙上下滚动,运气一拳打过去,拐杖霎时碎成两截。

    卿绾:“……”你大爷的!你这么牛逼!怎么还要别人救你!赔钱!

    男子咳嗽几声,吐出一口浑浊的血痰,眼睛一闭,体力不支的昏了过去,昏厥前还死死扣住她的手腕不放。

    卿绾拽了半天都拽不出来,她痛苦的扶额,她为什么会有好奇心这个鬼东西呢!

    卿绾坐在地上等着鬼神医来寻她,她托腮看着昏迷的男人,她总觉得他有点眼熟,可却实在想不起在哪见过他。

    等到午时已过,鬼神医才焦急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他脸上都是汗渍,眉头皱的死死的,他不高兴的说道:“我午睡都没睡,跑来寻你,结果你却在湖边会情郎!”

    卿绾忧郁的望天:“要是像情郎这么好打发就好了,这个人抓着我不放,你快把这个人弄走。”

    鬼神医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男子,问道:“这是谁?”

    “不知道。”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不知道。”

    “他为什么会抓着你?”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凑过来瞧个热闹,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鬼神医用随身携带的银针戳了他几个xue道,男子仿佛被火烫着一般,飞快的松开桎梏着卿绾的大掌。

    男人体型高大威猛,魁梧有力。鬼神医一个文弱书生和卿绾一个弱质女流,实在扛不动他,连拖带拽了一会儿,两人就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又跑回家拉了一辆马车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石头都垫在他身下好几层了,才将那个男子抬到马车上去。

    卿绾坐在马车上喘着粗气,问道:“你为啥要救他?”

    鬼神医用手扇着微风,道:“不是你让我救的吗?”

    卿绾大惊失色:“我说过这样的话?”

    鬼神医辩解道:“我拖他的时候,你还帮我一起拖,我以为你要救他。”

    卿绾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看你拖他,以为你要救他!我就帮你一起拖!”

    鬼神医犹豫道:“那现在怎么办?扔回去?”

    卿绾想了想,说道:“他砸坏了我的拐杖,那是少有的金丝楠木,至少得让他赔了钱再走!”

    鬼神医:“我看你是缺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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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绾来到昨天那个湖边,东方乔正正立在那笑语盈盈的看着她,一身雪色轻纱服帖的绕在她的周身,细腰堪若柳枝,眼波莹莹似水,肤色胜玉,却比玉更为柔软,晶莹。

    东方乔身上一直有一种魔力,光凭她那不点自红的丹唇,一张一合,便能使男人为止疯狂的毒药。

    而且她的看不出年纪,令她呼吸有些停顿。

    卿绾脸红的低下头,轻声道:“东方宫主,怎么不进去坐坐呢?”

    东方乔笑了,声线很柔,像林间的溪水:“里面有臭男人的味道,我不喜欢那个。”

    卿绾尴尬的挠挠头:“鬼神医也算臭男人吗?”

    “绾儿应该知道,我指的不是师兄。”

    卿绾斟酌道:“那个……救他完全是出于误会。”

    “我都明白。”她温柔的注视着她,“等他伤一好,便会送走他对吧?”

    “对。”卿绾硬着头皮回答。

    东方乔毫不在意的捋过秀发,她掏出一个绣法精细的荷包,递给她:“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她当年千辛万苦特地为你寻来的七伤花。”

    卿绾接过荷包,谢道:“七伤花,那是什么?”

    “传说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东西。”

    “起死回生?我要那个做什么!”

    她低低叹了口气,说道:“不是给你,是柳柳自己想用的,她有弱症,即使武功高强,她仍然活不过三十岁,但她为了你和你jiejie,想活下来。”

    卿绾垂下眸,低郁的说道:“这都是骗人的……”

    “谁说不是呢,当年她难产之际,吃下七伤花的花蕊,但还是走了,无用的东西,可我还是留下了它的花瓣做成了干花,留个念想,但如今我留着也没什么意思,就送给你吧。”

    “谢谢……”

    卿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呆呆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中的荷包冷的刺骨,她手指抖了抖,将荷包扔在石桌上。

    鬼神医瞧着新奇,将荷包里的七伤花取了出来:“这不是柳柳的七伤花吗?”

    卿绾抬头望了他一眼,迷茫道:“你也知道七伤花?它被人传得神乎其神,可我娘还不是没有活下来。”

    卿绾抓着自己的头发,低低道:“我真恨,我似乎谁都保护不了,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在为我牺牲。”

    鬼神医道:“你还小。”

    卿绾大声反驳着:“小个屁!”

    鬼神医又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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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绾和鬼神医捡回来的那个男子是个疯子!性格乖戾,还脾气暴躁!

    那个男子将她亲自削好的水果扔在地上时,卿绾忍无可忍的将凳子砸在他的伤口上,胸前的绷带很快就被鲜血染红,顺着强壮的腹肌蜿蜒而下,染红了单薄的亵裤。

    她幸灾乐祸的说道:“有本事你再扔一次,老娘就送你去鬼门关!”

    男人按着伤口,凌厉的眼刀剜在她的身上,凶狠的眸子闪动着怒火,他全身好似一股子火在燃烧,他骂道:“丑婆娘!疯子!”

    自从他一睁眼,这个丑女人就不让他知道外界一丝一毫的消息,一旦他想打听些什么,她就拿东西砸他,让他闭嘴,他本很感谢她救了自己,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对逆来顺受。

    况且只要自己一表露出对她的厌恶之感,她就会狠狠的打自己,将自己刚刚结痂的伤口弄破,看着自己留了一地的鲜血,她呆若木鸡的站在那,笑得异常诡异。

    这个男人一醒来就不停的打听消息,卿绾根本不懂他嘴里所说的潼关,黑甲军之类的东西,她也不会冒着风险去帮他打听,现在原秋墨,楚寻寒的人都在抓她,他们可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

    无论她冷漠无视,男人都闭不上他那张臭嘴,所以卿绾只能用武力镇压,不得不说,这还挺管用。

    不过看着男子气若游丝的垂下头,按着伤口的手掌微微颤抖,她知道自己做的太过了。

    卿绾烦躁的上前,按住男子的伤口,不耐烦道:“别动了,我来。”

    她重新提他包扎好,又从柜子里找出干净的亵裤,扔在他脑袋上,不悦道:“你自己换,有什么事叫我。”

    她站在屋外吹了一会儿凉风,又施施然进了屋。

    男子还未曾穿好衣物,他正叉开腿坐在床上换亵裤,胯间黑亮茂盛,弯弯曲曲的毛发格外醒目,黑森林中央一条rou褐色长长粗粗的yinjing垂头丧气的吊在腿间,guitou如伞状壮硕,rou茎浑圆粗壮,一个手或许都包不住,褐色的yinjing随着他的动作一甩一动,蹦蹦跳跳的样子想让人有一种按压下去的冲动。

    卿绾不得不承认,男人这跟东西未勃起的样子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未勃起时都要大得多。

    男人抬起头来,脸忽然就沉了下来,他不怒反笑,粗犷的脸上带着森森恶意:“怎么样,很喜欢男人的roubang这么大吧,今晚xiaoxue会不会瘙痒睡不着了,嗯?”

    卿绾尴尬的转过身去,道:“磨磨蹭蹭的,像个娘们儿一样。”

    男人继续说道:“我知道女人都喜欢男人的roubang粗大,我曾经干哭过好几个女人,都还不是边哭边求我干她们。”

    卿绾觉得这个男人真是个流氓,被人追杀也不稀奇。

    她冷冷道:“无耻。”

    男人嗤笑一声,讽刺道:“你敢说你夜里没有怀春过吗?想着哪个男人的roubang渴求塞进自己的saoxue中,夹紧双腿,一整晚都睡不着呢?”

    “我没有!”她为什么留在这跟他进行这个无营养的对话。

    男人粗笑了几声,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感慨道:“我就有过,我曾经幻想过把一个女人干到流血,干到失禁。”

    卿绾撇撇嘴:“那女的真可怜。”

    “是啊,她后来就死了,据说还是被火烧死的。”男人惋惜的说道。

    卿绾手背一抖,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看着他,那男人握着自己勃起的yinjing,上下撸动,儿臂粗的红褐yinjing像一把杀人的利器看的卿绾心惊胆战,他在自己guitou的铃口滑了一圈,将白浊描摹在自己粗大的柱身上。

    这个东西简直可以要了女人的命!

    他无赖的勾唇笑笑,大大咧咧伸开两条粗腿,摇着手中的勃起的yinjing,向她展示自己强壮勇猛的roubang:“一想到她,我这小兄弟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卿绾也快控制不住自己想踹死他的冲动,她瞪了他一眼,火急火燎的冲了出来,她为什么会拣一个色魔回来!

    更主要的她好像知道他是谁了,那个杀千刀的南楚霸王——殷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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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神医拿着一个普普通通的白瓷瓶,对卿绾得意的说道:“这是我这辈子最满意的作品,无论那个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一粒,都能从鬼门关拉回来。”

    卿绾眼光闪闪的看着那个白瓷瓶,有点点小激动:“给我吃的吗?”

    鬼神医愣住了,他干咳一声,不自然的说道:“这是给男人吃的。”

    “哦,”卿绾兴致缺缺的拾起一旁的书本,“有男人找你求药吗?”

    鬼神医一脸自豪的看着那个白瓷瓶,说道:“没有。”

    卿绾的目光有些古怪了,不过她也没再问什么,她一向对奇药都没多大兴趣。

    鬼神医却坐不住了,他见卿绾不理她,便主动开口:“你还记得当初师妹为你制成以男子阳气续命的丹药吗?”

    卿绾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我这个药是男子吸取女子阴气来治疗内外伤的丹药,鹤顶红之类的毒药也不在话下。”

    卿绾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吸来吸去的,这不成妖精了吗?”

    鬼神医道:“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这药黑市上可值不少钱。”

    卿绾有些明白过来了:“你这是想与东方宫主一教高下吗?”

    鬼神医不屑的哼了一声,偏过头去:“她从小就比不过我,我可不愿意一把年纪还欺负她。”

    卿绾却偷偷的捂嘴笑了起来,可过了一会儿便笑不出来了。

    鬼神医告诉她,他要出去采药,有一味草药千年难得一遇,就快要成熟了,机会千载难逢,但归来时间待定。

    卿绾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她道:“你就这么放心让我跟一个陌生男子单独一起吗?万一他见色起意怎么办!万一他杀人灭口怎么办!”

    鬼神医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他身受重伤,你把他杀人灭口倒是有可能。”

    “……我觉得我很柔弱的,”她执着的狡辩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鬼神医笑道:“你的腿还不适合长途跋涉,别担心了,我给你准备了几瓶毒药和迷药,他要是图谋不轨,你直接撒过去就是。”

    卿绾依依不舍的送走了鬼神医,缩在院子中央的躺椅上假寐,躺了一会儿就有些烦躁,她便起身找了一本父亲留下的阵法古籍来看。

    她边看边用树枝在地上画阵,可古籍晦涩难懂,上面的阵法弯弯绕绕,她实在颇为头疼,看了一会儿,整个人便有些憔悴疲倦,真想睡觉啊。

    “那个机关你应该放在最前面。”一道粗粝莽音在背后响起,吓得卿绾将树枝掉在了地上。

    她回过头去,正看见殷厉目光沉沉的望着她在地上勾勒的她自己也看不懂的阵法。

    他光着膀子,全身只着了一条亵裤,厚实纠结的肌rou裸露在外,泛着油亮的光泽,如拳头般一鼓一鼓的,硬实有力,却比拳头更为锋利可怕,

    她怔怔的回了一声:“啊?什么?”

    他吃力的蹲了下来,拾起她掉落的树枝,飞快的修改着她的阵法,寥寥几笔一个的小型阵法有了完整的雏形。

    卿绾看的目瞪口呆,果然男主的天赋都与其他人不同,尤其比她这个龙套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她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看着殷厉刚毅冷硬的侧脸,眉峰冷峻,鼻梁挺直,一点也不似前几日在她面前耍流氓的样子,晒成古铜色的脸上有几道浅粉色的疤痕,这十几日未曾修整的下巴上更是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青色胡渣,身躯更是异于常人的伟岸挺拔,孔武有力,起伏有力的肌rou甚是雄伟,粗壮的手臂上覆盖着茂密的黑色毛发,不过常年戍边的他比同龄人还要老上几岁,但这更为他增添了几分狂傲的魄力。

    殷厉看着眼前这个丑女人面露嘲讽,不悦道:“真是蠢死了,这么一个简单的阵法看书都不会画,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卿绾沉吟道:“我们这些世外高人的活法,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会懂。”

    他嘲讽之色更甚,嘴角鄙夷的弧度让卿绾有些不爽,如果不是怕把他打死,她早踹的的他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她可是他救命恩人,也不知道他在她面前狂什么,等她利用完他,榨干掉他的剩余价值,有他哭的时候。

    卿绾深吸一口气,冲他柔柔笑道:“你看你流了这么多汗,我去烧点热水你擦擦身吧。”

    他皱眉,往后退了一步,粗声粗气道:“不用这么麻烦,凉水也行。”

    卿绾不容置疑的说道:“凉水对身体不好,再说我都不嫌弃麻烦,你担心什么,莫非你心疼我了?”

    面黄肌瘦的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仿佛看见了一块肥rou,殷厉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胃里有点反胃,这丑女人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卿绾为他烧了一桶热水,殷厉飞速的夺去她手中的帕子,攥得紧紧的,生怕她提出要替他擦拭的要求。

    卿绾无所谓的耸耸肩,她可没那么善良。

    殷厉坐大马金刀的坐在小凳上,胯间的布料被阳物绷得紧紧的,纯白的布料鼓鼓的涨起,明显可见那根东西模样形状,又粗又长的一根阳物与他壮硕的身材交相辉映。

    卿绾口干舌燥的咽咽口水,男色误人,男色误人啊。

    她尴尬的闭上眼睛,脑海里晃悠的全是殷厉的脱光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晃悠着那天赋异禀的大鸟,天知道她多想亲手抚摸一下那健硕的胸肌和引人犯罪的六块腹肌。

    她默念几遍清心咒,才压下心中的那股邪火,这几日她都上火嘴里长溃疡了,真是邪了门了,她以前都不对原秋墨那些男人有这么强烈的欲望,莫非她内心喜欢的是这样强壮的男人?可是他那根东西真的太大,指不定会被插死……

    卿绾不敢再想殷厉香艳的rou体,等他收拾好自己,才出去对他道:“我明天要去集市上买点东西,你在家等我,药我放在桌上了。”

    他忽的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逼视着她,像一把带血的刀子一眼锋利:“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卿绾被他凌厉的目光扫视的不由僵直身体,幽暗不见底的鹰眸透露着狠辣无情,似乎他一不如意,就会死在他手上,她不敢违背的他的命令,低头喃喃道:“好。”

    他浓眉一挑,双手环抱,莽笑道:“你刚刚是在偷看我擦身吧。”

    卿绾脸瞬间烫的可以煮熟一只虾子,她捂脸大声反驳道:“才没有!”

    殷厉下流的打量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戏谑道:“你虽然长的普通,可这身子倒是数一数二的好,等爷伤好了,保准让你爽利一回。”

    卿绾忍不住用他的洗澡水泼向他,骂道:“流氓!”

    他闪身躲开,健硕的胸肌上猛烈的起伏着,勾唇道:“没有男人告诉过你,你奶子很大吗?”

    卿绾开始拿起小凳子,砸向他:“砸死你个流氓!”

    他轻轻一挥,凳子就飞倒向另一边,他用看小虫子的轻蔑眼神看着卿绾,冷冷的威胁道:“你再敢骂我一个字,我就砍掉你一条手臂。”

    跪求一道天雷劈死这个无耻不要脸没人性不感恩耍流氓的祸害吧!

    卿绾围着一匹瘦小的老马发愁,连连哀叹不断,殷厉真是吃饱了撑的要跟她一起去集市,鬼神医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匹老马给她。

    她本来来想骑马去集市的,可偏偏多了一个比熊还壮硕的殷厉,若是两人同乘一匹马,这匹老马不被压死也被累死。

    可若是让他走着去,他身上的伤还未曾大好,不到半路便会裂开,她又不会医术,若是他昏厥或是死在路上,这就很伤脑筋了,她扛不动他这个大男人,最主要的是她可不想被官府的人发现。

    卿绾幽怨的抚上老马的脸,低叹道:“哎,谁叫咱们遇到这个活阎王呢,只有委屈咱了,等去了集市,我给你买一筐胡萝卜。”

    老马学着她幽怨的小眼神,蹭蹭她的脸颊,有气无力的打了一个响鼻。

    卿绾转过头,对殷厉道:“你过来骑马。”

    殷厉瞧着她这一瘸一拐的模样,淡金的阳光洒在她细弱单薄的身上,似有一种若即若离的迷蒙感,他心脏突然跳快了半分,挑眉道:“那你呢?”

    她无奈的耸耸肩,捡起地上的树枝,懒懒道:“我走着去。”

    殷厉眸色一暗,嘴唇动了动,又垂下眼帘,似有若无的“嗯”了一声。

    卿绾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往前走,老马驮着一个男人温顺的跟在她的身后。

    殷厉骑在马上,暗沉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完美的背影,她的背影很美,比他见过任何女人都要美,粗布麻衣包裹着玲珑碧玉的腰身,单薄的背脊时时刻刻傲然挺立,尖细的下颚跟人说话时会微微抬起,偶尔嘴角会挂着淡雅和煦的微笑,眼神却透露着嘲讽,像一个趾高气扬,骄横跋扈的世家女子。

    但她也会懒洋洋的靠在躺椅上看书,晒太阳,翘着二郎腿嗑瓜子,蹲在地上大口吃瓜,日复一日的清洗打扫马厩,为了几文钱跟卖货郎讨价还价,议论着最近发生的乡野趣闻,俨然一个大字不识,平庸无奇的乡下女子。

    殷厉看着她的柔美的背影出神,她对他的态度很奇怪,好的时候像蜜里调油,坏的时候又冷漠平淡,完全当他仿若空气,她从来不问他的身份,也不问为什么受伤,每一次他看着她沉静的脸庞,却又感到莫名的心安,他似乎在哪见过她。

    他皱着眉头似在如何开口,沉思良久,他终是缓缓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卿绾冷不丁被他这样一问,含糊其辞说道:“那天我看到你受伤……像条被遗弃的小狗……”

    “狗?”殷厉冷哼一声,沉下脸,神色却平静的令人胆寒。

    可惜卿绾却没有转过头看见,她继续道:“确实挺可怜的,我以前也受过这么重的伤,要不然我腿也不会成这个样子,所以我就一时心软莫名其妙的救了你,也算我们有缘,不过真正救你的却是祁大夫。”

    鬼神医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便以祁大夫自称。

    殷厉凝视着她,缓缓道:“你们救了我,我自不会亏待你们。”

    卿绾道:“你记着给钱就行,尤其是我的金丝楠木拐杖。”

    殷厉漠然不语,一双鹰眸多了些许戾气,他有些不快的说道:“你很缺钱吗?”

    卿绾点点头:“一直都缺。”

    他眉梢一挑,又突兀的开口说道:“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卿绾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冲他灿然一笑,宛如路边有着旺盛生命的繁星野花:“不碍事,都过去了,况且我已经让他们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殷厉看到她温暖的笑容,挺拔的背脊一滞,心头染上莫名的悸动,他垂下眼,低低道:“你倒是宽心。”

    卿绾暗道,如果不宽心,她早就被那些人给活活气死了,她似是想到什么,又说道:“等到了集市,先去给你置办几件衣裳,祁大夫的衣衫你穿着可太小了些。”

    原本宽松的袍子穿在他身上,活脱脱小了好几码,像是穿着窄袖的骑装,样式又偏似文雅,实在不伦不类。

    殷厉随意的“嗯”了一声,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起,看向她的眸色渐渐和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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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头跟在卫谨言的身边大气儿也不敢出,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冷的跟冰柱似的俊颜,又默默的低下头,把自己装成一根木头。

    卫谨言踏进青山镇一家酒楼,随意挑了一桌靠窗的桌子,便冷冷道:“来一壶茶。”

    卫谨言身着暗青色的长袍,领口和袖口都用银丝镶绣,缀着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月白祥云宽边锦带,束着紫金玉冠,银色的束带与如墨的青丝交织在一起,清俊华美。棱角分明宛如雕刻而成,抬眼间幽眸漆黑幽深,冷若寒星。

    小二见他穿着不凡,不敢怠慢,

    木头暗暗叹气,公子爷自从撞见忆梦姑娘和她的jian夫在房内偷情,神色一直不大好,不但一脚踢断了那jian夫的脊椎,还命人伢子将他卖到了东赫挖矿,要知道凡是被卖去东赫挖矿的人,就没有活着回来的道理。

    公子爷赏了忆梦姑娘一巴掌后,就让她搬出冷香院,但也没说挪出府,木头也不好擅自做主把忆梦姑娘赶出去,只得随便找个破败院子这么养着,也亏的忆梦姑娘福大,长的像死去的程姑娘,忆梦给了公子爷这么大顶绿帽子,公子爷都没处死她,自从公子将忆梦姑娘从东赫的青楼赎回来后,都是好吃好喝供着,每个月都绫罗绸缎,珠宝头面都是变着花儿的往冷香院送,为了不让她被府里其他姨奶奶的欺负,都下令派了几个护卫天天在她院门口守着,就连知府的女儿都未曾得到公子爷这番重视,可谁知忆梦姑娘跟其中一个护卫搞在一起了呢。

    见茶端上来后,木头眼明手快的替卫谨言倒了一杯,小心道:“公子爷可是有心事?”

    卫谨言瞄了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一眼,冷笑道:“我有什么不开心的,左不过一个婊子而已。”

    木头道:“那公子爷还将她留在府里又是为甚啊?恕小的多嘴,干脆直接卖了算了。”

    卫谨言靠在椅背,眯着眼,抚摸着杯上的青瓷花纹,眸底隐隐流光溢彩,缓缓道:“难得找到那么像她的人……”

    木头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因为程姑娘啊。

    这时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卫谨言的注意,他看着那个背影,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森然,正愁这满腔怒火没处发,他倒是自己送上门了,他微笑对木头道:“走,跟你公子爷出去找找乐子。”

    殷厉双拳紧握,嘴角因紧绷的肌rou拉扯到伤口而抿得紧紧的,他按住自己重新渗出新鲜血液的伤口,望着拦在他面前的卫谨言冷笑道:“卫谨言,不想死就给爷滚开。”

    卫谨言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仔仔细细的打量他许久,轻笑道:“殷将军,别来无恙。瞧你这落魄的样子,哪还像个将军,倒是比乞丐强上半分。”

    殷厉见他人面兽心的样子,胃里不由一阵翻滚,直逼咽喉,他朝他吐出一口血水,冷道:“看来卫公子做了君离衡的狗,胆子倒是非比以往了。”

    卫谨言眸色一沉,折扇一挥,凛冽的扇气撞击的殷厉不住的往后倒退,直到殷厉抵不住强烈的扇气,单膝跪倒在地,才收回折扇,他淡淡道:“殷将军,你如今这番模样,怕是连我三招都抵不住,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做横?若我偷偷杀了你,怕是也没人知道,你说,我是将你交给太子好呢还是慢慢折磨你好呢?”

    殷厉脸上露出讥讽之色,眼底染上不散的猩红,宛如一头猛兽,他冷笑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毕竟一条下贱的狗想要博得主人的欢心可不太容易。”

    卫谨言将扇骨握的噼叭作响,他一字一句道:“好,很好。殷将军这张嘴真是令人生厌,我先割了你这张嘴,看看以后你还能如何统帅三军。”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哑中带柔的女声惊呼道。

    卿绾买好东西后,转头去找殷厉,没想到却碰上了卫谨言,她并不想让卫谨言知道她并没有死,便故意改变了的声音,易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必须掌握能够随时随地转换自己的音色。

    殷厉抬头一看,浑身一震,厉声道:“你来干什么!回去!”

    卫谨言回过头去,一个挎着竹篮的普通贫女正捂着嘴,奇怪的看着他们,他嘴唇微颤,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名女子,像!太像了!虽然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住一模一样的身高,一模一样的身段,除了脸和嗓子不同,和她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卫谨言稳了稳心神,缓缓道:“这个人弄脏了我的鞋子。”

    卿绾点了点头,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殷厉的身旁,侧过身,将他挡在身后,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说道:“然后呢?”

    卫谨言看着她这一幅小鸡护食的样子,一个跛子竟然还要为他出头,有些好笑又有些气闷,冷冷道:“要么给银子,要么送官。”

    卿绾听了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她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过来一看究竟,要是知道闹到了这个地步,她早就骑着马跑了,她不就是去给老马买了一筐胡萝卜吗?殷厉怎么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偏偏跟卫谨言对上了,况且卫谨言的鞋子干干净净,根本没有弄脏,他是纯心想找殷厉的麻烦,若是她就这样丢下他不管……

    卿绾抱紧了怀里的胡萝卜,有些忐忑的说道:“得赔多少钱啊?”

    木头瞅了她一眼穷酸相,鄙夷道:“我家公子爷的鞋子可是云锦做的,弄脏了是不能洗的,只能重做,看你也不懂行情,给个一百两吧。”

    卿绾:“……我身上没有这么多。”

    卫谨言凝视着她的面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轻声道:“他是你什么人?”

    卿绾撇撇嘴,一脸嫌弃道:“他啊?欠我不少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