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比赛迟到
于越前龙马家生活已经一月有余，四月份的天气偶尔还是会吹过一阵刺骨的冷风，此刻日本的樱花也将近凋零。 手冢叶雨却在越前龙马家越住越踏实，已经与越前南次郎和越前伦子建立了深厚情谊。 “伦子阿姨早。”手冢叶雨揉了揉双眼，打着哈欠坐在饭桌前。 “小雨早。”越前伦子正在厨房收拾刚刚夫妻两人吃过的早饭。 “小叶雨今天起的到是不晚嘛。”一旁坐在沙发上的越前南次郎目不转睛地盯着体育报纸上的最新报道。 “什么话！我每天起的都很早！” 手冢叶雨见对面的椅子空荡荡，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笑容，整双眼睛大放光彩！ 终于！越前龙马这次终于比她起来的晚啦！ 这一个月下来，叫她起床的从来不是什么一个又一个的闹钟，而是因为伦子阿姨以早饭要挟，不得不去房间叫自己起床的越前龙马。 而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臭小子，竟然拿网球叫她起床，次次都毫不留情地将网球扔在她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脸上，一个月下来，每天都是被他这样砸醒！ 这也就算了，醒来后刚吃完饭，还被他强制性拉着比赛，他自己找虐输了之后，竟然还自信满满地嘲讽自己“还差得远呢”。 这也就算了，最可气的是越前南次郎口口声声以锻炼小辈的理由，在她虐了越前龙马之后反过来狠狠地把自己虐一遍，然后父子两人，一个在场内，一个在场外，同时嘲讽自己“还差得远”！ 这一个月，她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终于！老天开眼了！可以报复了！ “伦子阿姨我去叫龙马起床吃饭！”话音未落，手冢叶雨已经一溜烟地跑上楼梯，转眼间就来到了越前龙马的房门口。 刚想打开房门，手冢叶雨便觉得自己似乎少了什么装备，左思右想后竟然先回到自己的屋内拿上球拍，这才小心翼翼般进入越前龙马的房间。 房间里，越前龙马毫无警觉地睡着，因为拉着窗帘有些昏暗，却清楚可见凌乱的房间，只有网球包一处是唯一的净土。 ……这小子。 越前龙马睡着的样子没有一丁点攻击性，完全撑得起可爱这个词。面容稚嫩，眉眼安详。 “你果然还是不睁眼不说话的时候可爱！”手冢叶雨颠了颠手里的网球拍，邪邪地笑着“让我来给你这张脸加点料吧。” …… “小雨这孩子，总是这么精力旺盛。”越前伦子擦干手后也做到沙发上，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久远，似乎在想很久以前的事情。 “小孩子嘛，加上她每天睡到中午才起床，没有精力才是怪事吧。”越前南次郎将体育报纸整理好放在沙发上，双臂交叉抱在脑后，懒散的同时笑得玩味。 今天的体育新闻头条，可是青少年杯预选赛呢。 越前伦子余光瞄到沙发上的报纸后愣了愣，随后便笑得温和“昨天龙马练习网球到很晚吧。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侧头看向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九点三十分了，今天小雨起的确实很早，希望她叫醒龙马后可以赶上比赛吧。” “话说，十点半就要开始比赛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叫龙马？”越前伦子很纳闷南次郎的行为。 “我们不可能永远帮那小子吧？”越前南次郎抬头盯着天花板，双眼竟然深邃起来，“这小子太自在了，这是他第一次正式比赛，昨天练习到那么晚，估计心里也有点紧张吧。而且他睡懒觉的毛病，该改改。说不定让他因为睡过头错过人生第一场比赛，也是件好事。” “那跟小雨比起来也很勤快了吧。”越前伦子捂嘴笑着。 “哈哈哈，是啊。” “小叶雨那丫头……”越前南次郎侧头对伦子笑着，面相狡猾，“说不定啊，今后咱们帮不了龙马了，这丫头可以啊。” 越前伦子怔住了一会，似乎在思考可行性，随后便了然笑起来，“老公，你这一次的想法，我到是很支持呢。” “手冢叶雨！” 越前南次郎刚想反驳，就听到自家小子沙哑愤怒的吼声，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也随之而来。 “哈哈哈哈哈！” 最先从楼梯上跑下来的是手冢叶雨，她的手里还攥着网球拍，捂着肚子笑得猖狂。 “你给我站住！”越前龙马紧随其后。 “你当我傻啊！放心吧是水溶性的，可洗！” 手冢叶雨跑下楼梯，见越前伦子已经坐在沙发上便立刻飞扑了过去，钻进她的怀里，止不住笑意“哈哈哈，伦子阿姨！龙马他要打我。” 越前龙马已经跑了下来，面色似乎是被气得微微泛红，双眉紧锁，怒瞪着沙发那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手冢叶雨。 “臭小子你……”越前南次郎眨了眨眼睛，偷笑地捂着嘴慢慢走到龙马面前，一张大手扣住他的脑袋一顿乱揉，另一只手还不停戳着他的脸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臭小子你这是怎么了，还画上妆了！第一次比赛要打扮打扮吗？哈哈哈哈！” 越前龙马此刻脸色发黑低垂着脑袋，但坐在沙发上的越前伦子刚刚也看得清楚。他的脸颊上被黑色彩笔画上了猫胡须，两个眼皮画了两道眼尾高高挑起的眼线，额头上画着三条杠，伦子自认为是抬头纹，而被黑色猫胡须覆盖的，好像是用红色水彩笔画上的…腮红…… 怎么看怎么滑稽！ “哈哈！”越前伦子也不厚道地笑了两声，捂着嘴，到没有南次郎那么放肆。 “老妈！”见平常温和的老妈也嘲笑自己，越前龙马更觉得不好意思，看向手冢叶雨的眼神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生吞活剥！ “你小子，是打算这样去比赛吗？”一旁的越前南次郎掐着龙马的脸颊饶有趣味地拉扯着。 越前龙马黑着脸打掉南次郎在他脸上不断作孽的手，手冢叶雨本以为他会朝自己跑过来报复，谁想到他竟然立刻转身跑去了洗漱间。 手冢叶雨呆住了，转眼间就想到了越前南次郎刚刚的话，“等等，越前他今天有比赛吗？” “是啊！南次郎之前给龙马报的青少年杯比赛，今天十点半正式开始预选赛。”越前伦子回道。 “……” 手冢叶雨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墙上的挂钟，还有15分钟十点，这样算起来，越前龙马还没有吃早饭，到达比赛场地可是分秒必争的！ “那我是不是害了他？”手冢叶雨心虚地指着洗漱间的方向，隐隐约约能听到急速的流水声。 下一秒，水声停滞，越前龙马一边擦着脸一边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不然你以为呢？”一只琥珀色眼瞳从毛巾后面露出来。 越前龙马的眼神让手冢叶雨身子僵住，她深知网球比赛的重要性…… “呵…呵……”手冢叶雨尴尬地笑了两声，下一秒身影就在桌子和越前龙马之间迅速跑了一个来回，一手拿着牛奶，另一只手托着荷包蛋的盘子，微微欠身正色道“龙马少爷，您的早餐。” 越前龙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盘荷包蛋，随后手冢叶雨便抬起头对他讨好般龇牙笑着，这一幕让他心里气消大半，一时也来了恶作剧的心思，“那手冢佣人去帮我拿一下球拍吧。”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还有外套和帽子。” 手冢叶雨磨牙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狰狞，“好的龙马少爷。”你怎么不上天！ 之后，越前龙马就在南次郎诡异的笑容以及伦子慈爱的目光中吃完早餐，手冢叶雨也收拾了一下自己，背后背着两人的网球包，怀里抱着的是他的外套。 越前龙马穿起外套，耳边是南次郎别样的挑衅类叮嘱“青少年，一会就是人生中第一次正式比赛了，可别紧张的忘记怎么握拍了。” “我才不会呢！”越前龙马撇嘴喝道，戴上帽子，“还差的远呢！” “是吗？”越前南次郎挑挑眉，“那可千万别输啊，到时候那么多人，可是很丢脸的。输了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就算让别人知道了你是我的儿子，也……” “吵死了。”越前龙马压低帽檐，转身，“啰嗦的老头子。” “……你这小子！”越前南次郎对龙马突然的态度有一瞬间愣神，但马上便简单地笑了下，眼中也是信心满满。 手冢叶雨默默地看着父子两人的互动，心里有些伤感，如果当初在和丽琳·詹姆斯比赛之前，她老哥要是也在，一定和南次郎大叔一样叮嘱她一番，不过是语言很少的那种就是了。 “走吧佣人。” 越前龙马伸手将叶雨身上他的网球包拽了一下，背上肩膀，回头看向依旧一动不动的手冢叶雨，“你不准备送送我？来弥补你早上的错误吗？” 手冢叶雨听这话立刻抬起下巴，骄傲地说“想让我送你就直说嘛！毕竟你要迟到了。”大拇指朝后指向挂钟，已经10点整。 越前龙马看了眼挂钟，然后平静地盯了她一会，转身，“那不用了。” “诶诶诶！”手冢叶雨追着越前龙马跑了上去，“我要去我要去！”穿上鞋跑出玄关，越前龙马已经不见踪影，“这小子动作太快了吧！” 越前南次郎与伦子站在门口，确定看不到两人的身影才慢慢走回客厅。 “话说回来，南次郎为什么不帮小雨也报名青少年杯呢？我记得是有女子比赛的吧？” “这个……怪叶雨小丫头知名度过高了，而且在青少年中，太强了啊……” 记得手冢叶雨第一天来的时候，自己刚开始故意相让，但她还是以力竭的状态下从自己手里拿走一分。这一个月他天天都会和手冢叶雨比赛，虽然同样有意无意地放水，但这孩子目前已经可以从他手里拿下三分，进步神速啊。 “希望龙马可以顺利通过比赛。” “放心吧，那小子绝对没问题的！” …… “越前龙马！”手冢叶雨撒丫子往前跑，隐约看到了越前龙马的背影便大喊道“你等等我啊！” 越前龙马的步调丝毫没有打乱，还是以刚刚的节奏飞速地跑着。 手冢叶雨眼光一凝，竟然停止奔跑，从包里拿出一听onta，“一个月了，你拿走的那一箱汽水喝完了吧？” 果然，越前龙马的步伐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放慢，最后竟然在停止的手冢叶雨身侧原地踏步。 叶雨挑了挑眉，只见越前龙马看了她一眼后，目光就在那听onta上面再没有移动过，琥珀色的眼瞳中似乎有所期待。 “……给你。”手冢叶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撇过头将汽水伸到他面前。 不出她所料，越前龙马笑着拿走她手里的onta，然后对她充满嫌弃地说“你动作快一点，我会放慢点速度。” 手冢叶雨对越前龙马臭屁的态度忍耐咬牙，“那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将onta放进自己的包里。 “……” ———————————————————— 小剧场 越前南次郎“我来帮我家孩子报名的。” 工作人员“姓名，年龄，性别。” 越前南次郎“越前龙马，今年11岁，男生。手冢叶雨，11岁，女生。” 工作人员“手冢叶雨？！你确定？” 越前南次郎“当然确定啊？” 工作人员“手冢叶雨，网球猎手，一个月前在法拉盛公园赢了蝉联两届的女子冠军，之后一个月销声匿迹，再没见她出现在球场上……是她吗？” 越前南次郎“是啊！她这一个月啊，都在和我家那小子比赛呢。” 工作人员“她不能参加。” 越前南次郎“为什么！！！” 工作人员“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性。你觉得她上去了，青少年女子冠军还有悬念吗？” 越前南次郎“……”好像是这么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