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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衡挑眉:“就这也叫朋友?” “狐朋狗友嘛……”何砚之打了个哈哈,“你懂的,都那德行,靠不住。” 俞衡摇摇头,也不知道是该说他一句“交友不慎”,还是该说他“你根本就没想好好交朋友吧”,一时内心五味杂陈,最终只能叹气:“我懂了。” 何砚之看着他,总觉得他说的“懂了”和自己口中的“懂了”不是同一个“懂了”,于是问:“你又懂什么了?” 俞衡:“没什么——真的不早了,去睡觉吧。” “你等等,”何砚之急忙拦住他想要把自己抱起来的手,“你不是说有‘几个问题’吗,现在才问了一个,其他的呢?” “其他的,等我想到了再问。”俞衡伸手往他膝弯和背后一捞,将他从沙发上抱起,看动作的轻松程度大概不比提起一袋大米费劲多少。 何砚之毫无反抗之力,觉得自己和那只橘猫都是任由小保镖提溜的小动物——他可能还不如那只猫,至少猫还能跑呢。 他被对方抱回卧室,还在进行最后的挣扎:“不是,所以你问这个到底要干嘛?” “了解你,”俞衡把他放在床边,“方便我决定今后是对你好一点还是更好一点。” 何砚之:“??” 现在还不够好? 大概这辈子没被人宠过的砚总已经蒙了,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小保镖:“我真的有点怀疑,你们学校是不是布置了什么社会体验活动,关爱老人残疾人之类的,不完成不让毕业这样子?” “……是啊,”俞衡顺水推舟,凑到对方耳边,轻笑道,“不如砚总就配合我一下,让我顺利毕业呗?” 第22章 黑历史 何砚之本能地往后躲,结果腰眼没绷住劲,直接摔在了床上。 俞衡充满同情地看着他这“不用风吹都能倒”的可怜相,非常真挚地说:“我觉得你需要锻炼。” 何砚之瞄了眼自己并不能动的双腿:“锻炼什么,举铁?” “……算了,”俞衡脑中的计划还没成型就已放弃,他顺手帮对方脱了睡衣,开始“日常睡前按摩”,“我怕你铁举不起来,胳膊再折了,你还是好好吃饭,先养胖点吧。” 何砚之并不想让他按摩,但深知反抗无效,只能由他去。他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捎上的手机,打开微信刷朋友圈。 这个手机号是他新换的,微信也是新申请的,里面只关注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公众号,联系人更是少得可怜,所以刷朋友圈其实也刷不出什么东西来。 不过里面有俞衡。 俞衡这个大学生也相当神奇,他朋友圈日常只分享两种东西——考研相关的,以及跟猫有关的照片和小视频。 有时候还会晒一下自家猫。 前者何砚之自然看不懂,所以他每天刷朋友圈都只为了刷后者。他刚看完一个俞衡分享的“猫咪究竟可以有多沙雕”的视频合集,再往下一拉,发现他前一条写的是“爱一个人就要连他的猫一起爱”。 配图是他家的太监猫大橘。 何砚之眉尾一扬,心说这小子是意有所指啊,再一想……等等,他现在这盯着人家刷朋友圈看猫的行为,可不就是“爱一个人也要爱他的猫”吗? 于是他笑意僵在了脸上,半分钟后,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套路的砚总愤然放下手机,用被子把脸一蒙,准备睡觉了。 俞衡估计是猜到对方刷到了什么,也不拆穿他,只笑着给他按摩完脚底,随后把他塞进被子里盖严实了,关掉大灯,自己在床另一边躺下来:“今天要我抱你睡吗?” 蒙在被子里的何砚之瓮声瓮气:“……不用,现在还不疼。” “等你开始疼就晚了,”俞衡侧过身面对着他,“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你白天不疼,只有晚上疼吗?” “白天还好,至少能忍,”何砚之估计是嫌被子里太闷,不得不重新冒头,“玩个手机看个电视什么的,注意力一分散就不觉得疼了。晚上么……”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俞衡却已经读懂了似的,安慰般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睡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俞衡把床头小灯也关了,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没拉严的窗帘里有一丝月光悄悄溜进来。 可惜这安静没能坚持十分钟,何砚之那边就传来一阵窸窣,他翻了个身,拿指尖轻轻戳了戳俞衡的胳膊:“你睡了没?” 俞衡自然还没睡着,他塞着耳机,正在听“英文单词催眠**”,闻言按下暂停:“怎么了?” “我们还是聊聊天吧,”何砚之说,“睡不着。” 俞衡:“……” 他本来再听五十个单词就能睡着了的。 然而此时他还是只能满足雇主的诉求,把耳机一摘:“说吧,想聊什么?” 何砚之思考片刻:“你知道了我这么多黑料,我也想了解了解你,咱们得礼尚往来啊是不是?” 俞衡借着那点微弱的月光看对方的脸:“我有什么黑料?” “这得问你自己。” 作为一个无条件满足雇主无理要求的好保镖,俞衡听着某人这充满好奇的语气,不禁陷入沉思。两分钟以后,他终于轻轻开口:“我觉得有个事你可能比较感兴趣。” “什么?” “其实我小时候并没有现在这么……风光,”俞衡闭上眼,回忆道,“上初中之前,我一直是被同龄孩子欺负的,可能因为我小时候长得有点像小女生,经常遭到其他小男孩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