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 肘子烧鸡(不想起章节名了,饿)
缪氏见状也适时抬起头陪着笑道 “是啊爹,二弟虽然分出去单过了,但那到底是您的亲儿子,照理来说他们今日摆席设宴就该主动提出多出来的吃食孝敬给爹娘的,您瞧,这倒还要叫娘自己拿了,真是……” 虞德彪面无表情沉默了半晌,最后瞪了一眼高氏。 “行了,好在这次两个孩子都在亲家母那儿,没把孩子给教坏了,下不为例。” 高氏神色一松,又见虞德彪随意指了指桌上两样东西。 “把这肘子跟烧鸡拿出来热一下,再烫壶酒,方才被你们气得我一口饭都没吃!” 虞夏家中的席吃了快有一个时辰,村民们才陆陆续续走了。 现在已经入冬,地里可以种的东西也不多了,他们的活便少了很多,要是放在春夏的时候,他们绝对是舍不得花这么大半天的时间看热闹吃酒的。 虞秀荷主动留了下来帮忙收拾残羹冷炙,桌子收拾干净了,虞大有便跟虞二柱,带着虞贤挨家挨户去还桌子条凳。 虞夏拎了一大壶热水,倒进了用冷水泡着脏碗的木盆里,白雾升腾,带给几人一些热气。 然后虞夏蹲下来,跟杨翠莲还有虞秀荷一起拿着个干丝瓜瓤洗起碗来。 虞春则负责把每桌同一种剩菜倒进同一个盆里,然后拿块木板给压上,好叫这些吃的不落灰。 乡间人清苦,哪怕是被村民动过的剩菜也舍不得扔掉,这些菜将是贫苦了近十年的一家五口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主要食物了。 虞秀荷一边洗着碗,一边同杨翠莲闲聊。小姑子活泼外向,对两个哥哥又特别照顾,所以杨翠莲也乐得与她交往。 虞夏则沉默不语地自顾自洗自己面前的碗。 “夏丫头,你这一身本事是从哪儿学来的?” 虞秀荷同杨翠莲调笑完一句话,忽然问虞夏。 虞夏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本来见自己家人至今没人提起,好似没事人似的,虞夏还有些意外,这时候听虞秀荷问起,虞夏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了地。 总要有跟他们解释的机会才好啊。 “是我在学堂认识了个老道士,他说我根骨好,就偷偷开始传授我本事了。”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师父?” 虞夏点了点头。 “二丫头,你说的那个道士,是什么来路?这人可信么?” 杨翠莲有点担忧道,自家女儿自从跟着那道士学了本事,整个人就有点怪怪的。 虞夏笑了,用宽慰的口吻说道 “娘,您不必担心呢。先前有一次我在外面险些晕倒,是那个老道士救的我,还教了我强身健体的本事。” “您没发现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晕倒了么?” 虞夏这么一说,杨翠莲才想了起来。 还真是,二丫头已经很久没晕倒了。 看来,二丫头跟那老道士学本事,倒是件好事。 只是,杨翠莲心头的不安之感还是有些挥之不去。 “二丫头,你方才说你师父这人心眼儿小,他会不会……” 虞夏明白了杨翠莲的意思,她先前跟村民们说了风水师拿一身本事害人的故事,本就是为了引导村民产生这样的想法,如今杨翠莲有这样的怀疑,也在情理之中。 虞夏抿着嘴笑起来,手底下依然利索地洗着碗。 “娘,我方才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我师父他老人家慈悲着呢,要不他当初也不会救我这么个无亲无故的人了。” “再说了,哪怕是学了本事的高人,也是要遵守这世道的王法的,哪能随随便便就害人呢?” 杨翠莲这才放松下来,她看着虞夏无奈地摇头叹息。 “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拿这些事情开玩笑。” 虞夏吐了吐舌头,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娘,以后再也不敢了。” 虞秀荷也在一旁道,“我看这件事夏丫头倒是做的不错。” “不过夏丫头,我问你。” 虞秀荷的神色便得严肃了起来。 “你刚刚在院中说的我大哥有桃花劫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虞秀荷不蠢,先前缪氏对那些村民煽风点火,要把火往虞夏身上烧,当时她就觉得很厌恶,这个嫂子越活越回去了,先前挤兑二哥一家就算了,现在竟然不顾辈分脸面,连自己的侄女都挤兑上了。 还有自己那只有些小聪明的大哥,还妄图对着自己侄女耍心眼,结果还被反将一军。 虞秀荷默默叹了口气,再怎么样,那也是她的大哥大嫂啊,血脉亲情,她不能不管不顾。 虞夏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小姑,我真的是在他脸上看到了才那么说的。” 虞秀荷见她神情也不似作伪,小孩子哪懂得了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大概连招桃花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这也怪不了她去。 “你呀,还是太小,许多事都不懂。” 虞秀荷叹息道。 “以后关于咱们家中亲眷的事,都避着人说,知道吗?” 虞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好的,我听小姑的话。” 虞秀荷见她这乖巧的样子心里就想伸手揉一下她的脑袋,但是想着自己正洗着碗手上湿漉漉的,便作罢了。 “夏丫头,你说的那个老道士住哪儿,我跟你爹有空买些酒rou上门去拜访他。” 杨翠莲道。 她想的倒是简单,自己二女儿的病本来家人劳心劳力那么多年都没治好,结果这才多久,二女儿白胖了不少,气色也随之好了不少,整个人看着有精神了许多。 这一切都是拜那位老道士所赐,他们做父母的,自当上门拜谢。 谁知虞夏却摇了摇头。 “娘,您呀就不必破费了,我师父是个世外高人,平日里独自清修,来无影去无踪的,就连我想找他也未必能找到呢。” “哦,是这样啊,那你以后好好练习,等你师父累了,就叫你师父歇歇,你这个做弟子的奉养他便是了,若是需要钱财米粮布匹鞋子,你只管问爹娘要。” 杨翠莲再迟钝现在也隐约明白先前县令大人请自己闺女去县令帮忙并不是所谓的“文书”之事了。 当时她就纳闷为什么堂堂一个县令会缺人到需要亲自上门请一个乡下丫头,今日稀里糊涂地看虞夏这一通花里胡哨的表演,她心里大致有了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