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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连连点头:“自然当真,欧阳伯父,小侄正想把这经文送予伯父……” 欧阳锋并不放手,而是皱眉道:“小王爷,这九阴真经可是武林至宝,你竟要送给我……所求为何?” 杨康脸颊通红,舌头打结地说:“我……我对令侄……欧阳公子是……是一片真心……” 欧阳锋十分诧异,见杨康表情真挚,不似有假,便放开了手,正待说些什么,那店小二倒是端着早点走上了台阶。 杨康忙迎上去接过了托盘,赏了钱把小二打发走了,这才对欧阳锋说:“欧阳伯父……不如我们进去详谈?” 欧阳锋点头应允,便跟着杨康进了屋。欧阳克或是刚收了功,此时正摆着一副大爷的姿势躺得毫无形象。杨康走过去扶起欧阳克来,给他摆好坐垫,又在他腿上盖好毯子,然后把托盘连着早点一起放在欧阳克手边,还给他们三人都沏好了茶,这才坐了下来。 欧阳锋看在眼里,心里又是惊奇又是满意,他向来一心扑在武学之道上,实在想不出他孩儿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个小王爷收得如此服服帖帖的,但也不禁有些明白和动容,或许一片真心就是如此的。当即欧阳锋喝了一口茶,这才语气和缓地说:“小王爷,我也唤你一声康儿,你看可好?” 杨康惊喜不已,连连点头。欧阳锋更是满意,道:“康儿,刚刚你说你收集了九阴真经的上下两册……这可大不容易,你是如何做到的?”其实欧阳锋之前是有些怀疑,现在倒是有些担心,担心这个小王爷上当受骗了——如果九阴真经是那么好得到的,那他欧阳锋堂堂五绝之一,至于花了二十多年才从郭靖口里知道了上下两册的内容么? 杨康解释道:“伯父您有所不知,小侄从前有两个教授武功的师父,一个是全真教的丘处机,还有一个是黑风双煞的梅超风。” 欧阳锋颇起了点儿兴致,这两人身份大相庭径,竟会同时做了这个小王爷的师父,倒也有趣。而且梅超风……不就是偷了黄药师真经的弃徒么?欧阳锋点头示意杨康说下去。 杨康便继续说:“梅师父所练的功夫就是九阴真经下半册上的精妙功夫,便也传给了小侄,只可惜没有上册的心法,是以小侄的功夫也着实练得不怎么样。” 欧阳锋笑道:“无妨,我白驼山的武功也是博大精深,康儿若有心练武,我倒可以指点一二。”即使只有下半册,那也算是一番心意了,更何况欧阳锋自认已经从郭靖那里得到了九阴真经,只差梵文总纲而已。此时不过是多得一份下册,两相对照,聊胜于无罢了。 杨康感激道:“多谢伯父,不过小侄身为大金皇室子弟,走的还是权势一途,这武学之道,稍加涉猎,只求自保……所得真经能送予伯父习练,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说来那全真教的丘道长也到王府教了小侄几天武功,后来小侄有心去全真教答谢一番,不料却是一番因缘巧合,最终在终南山的后山得到了九阴真经的上半册……” 欧阳锋诧异莫名:“你是说……终南山的后山有九阴真经?” 杨康颔首道:“正是,因着小侄之前从未去过全真教,当时天又向晚道路不清,是而便在上山之时走岔了路,竟走到了终南山后山某处,结果夜黑路滑,小侄不慎掉到了一个池子里,游着游着倒是游到了一方密室之中……” 欧阳锋大感不可思议,急问:“那密室之中竟有九阴真经?这怎么可能?” “小侄也觉得太过神奇,”杨康接着说:“但小侄看那石壁上的字,终于明白,原来这是当年全真教的重阳真人亲自刻下的。” 欧阳锋瞪大眼:“王重阳?这个道貌岸然的老道士!他不是说他自己和全真教弟子是绝对不去练九阴真经的么?!” 接着杨康便把王重阳给林朝英留下石刻的事简要说了一遍,欧阳锋终于深信不疑:“哈哈,康儿你可真是误打误撞啊,那果然是九阴真经!原来是林朝英……原来是她……难怪……”欧阳锋知道王重阳和林朝英之事决不可能是杨康信口雌黄编得出来的,终于完全相信杨康是真的得到了九阴真经了。 杨康当即取来纸笔,将九阴真经默写了一份交给欧阳锋。欧阳锋细细看了一遍,脸色立时就变了。 欧阳克在一旁看了,忙问:“叔父,怎么了?” 欧阳锋抬起头来又看了杨康一眼,见他目光中一片坦诚真挚,终于深吸口气,摇头说道:“克儿,你也知道,之前在船上之时,我便从郭靖那傻小子的口中得到了一份九阴真经。” 杨康“啊”了一声,讷讷道:“那……那小侄倒是晚了一步了。”表情颇为沮丧。 欧阳锋“哈哈”笑道:“不晚不晚!康儿,若不是你,我可要被那个表面忠厚、内心jian猾的臭小子给坑惨啦!”说到后面,脸上的狠辣之情一闪而过。 杨康和欧阳克都知道原委,却仍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欧阳锋便将郭靖更改九阴真经中细节的事说了:“想不到啊,黄老邪的女儿jian诈似鬼,就连他的女婿也是大jian似忠!竟想出这么阴损的方法来坑害我!”其实郭靖也算有点儿冤枉,这个法子倒是洪七公想到的,只是欧阳锋把账都记在了郭靖头上。 要说郭靖和洪七公想的这个法子确实阴损,把吐纳八次改成七次或十次,“手心向天”改成“脚底向天”,“脚踏实地”改作“手撑实地”,“气凝丹田”变成“气凝胸口”之类的……后来黄蓉在给欧阳锋背诵总纲的时候又继续了这种改动,生生让欧阳锋一个大宗师练成了手脚颠倒、神志不清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