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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累的直接躺在地上,顾不得自己雪白的毛粘上草屑。 子也站在剑上,得意地笑着,拂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手中的小刀飞出,像一阵利风一样,把子也脚下的剑打落,子也摔得猝不及防,猫儿们一拥而上,把子也给压在身下。 猫山里,喷嚏连天,和着猫叫声,甚是凄惨,这场景就连拂煦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愿大家心想事成】霁雪写道。 娟秀的小楷,在火光的映衬下,像是飞蝶,一不留神就会飞走。明辰没有说话,静静地点燃了孔明灯,霁雪站的远远地,看着那盏明灯飞上高空。 明辰回眸,看着树下的她神情虔诚,恍若九天之上的神女,烟纱长裙曳地,他望着愈来愈远的孔明灯,看见那上面的七个字在夜空里好似星子,却又黯淡无光,那真是她的心愿吗? 他收回目光,却未看见猫儿们放飞的孔明灯除却鱼干两字,还有许多是期望剑圣一世安康或是渡劫成仙…… 霁雪看着明辰眼眸之中一闪而过的失落神色,唇角扬起一丝得逞的笑。 白长安一直都是一个有心机的人呐。 天色不早了,明辰送她回去。 霁雪拿着糖果罐跟在明辰身后回樾居。 猫儿们望着他们两个隔得仍是很远的距离,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都怪他们,都是他们的错啊,这些年只顾着吃鱼,忘了这么重要的东西,现在该怎么弥补?要不每天给阿雪送鱼吃,补补她的脑子? 楠楠送完了东西,回来碰到明辰和霁雪,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霁雪,眼底神色意味深长。 第48章 明辰日记五 月下月华如流水,竹影婆娑,微风袭来,细微的“沙沙”衬得这儿更安静了,身侧女子容颜恬淡,默默地走着路。 一路行至门口,霁雪转身,对着明辰道:“仙君。” 她低着头,眸光落在自己的脚下,只那方寸地方,守着自己的本分。 明辰等着她继续说,却没想到只这一句,便没了声音。凉夜里,她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浓郁。他心底忽然有些失落,往日种种浮现心头,无一不是她低着头不作言语与他划清界线的样子。 身前的明辰无声地看着她,视线在她的身上,从未离开。她以为他会说什么,可等了许久,只听到淡淡的一声“嗯”,她抬头,只看到一个淡白的身影。 月华下,他那身白衣堪比皎洁的皓月,满头华发,身形寂寥,在长廊里渐行渐远。她忽然有种自己做错了什么的错觉,好像是离什么重要的东西越来越远了。 从这夜往后,明辰再也没有带江子涯来她的屋前练剑,每次路过前院,霁雪看到的只有江子涯日复一日地习练,渊虹偶尔会在前面看着,更多时候是找她来玩,或者是找青玲和其他的猫儿嬉闹。 而明辰,则是继续坐在屋内入定静修,就像是刻意躲着她一样,拂煦来看望,都是在屋里,那种“躲”,并不是狭义上的,而是广义上的,他给人的感觉确实没有避开她,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疏离,却让霁雪明白,他把她当成那些追求他的女子之一了。 这样正常的明辰让她觉得很安心,摘下朱玉果的朱玉树光秃秃的,没再长,伴生兽很颓然,每日都挂在朱玉树上眼巴巴地看着一个方向,似乎在等谁。 渊虹说:“小蛇小蛇,明辰已经把你忘了。” 霁雪本该乐得清闲,不用心惊胆战,却在听到渊虹这句话之后莫名地有几分失落,每日按时去看朱玉,望着那光秃秃的杆子,意踌躇。 看到霁雪和明辰离得越来越远,猫儿们简直恨铁不成钢,想起那日他们为了她做的事,就觉得白费了功夫,楠楠每日哭诉自己做衣裳眼睛都花了,玉儿则说自己在厨房忙碌满脸油光,阿越喝的烂醉被自己的夫人痛骂没用,老婆婆说从未见过这般不开窍的姑娘。 于是他们原本打算亡羊补牢教霁雪学习厨艺和女红的事不了了之,不开窍的姑娘一定要给她吃点苦头。 霁雪和他们生活了这么久,对于他们的心思自然能猜得出一二,无非是那一场庆会办的太盛大,他们为了办的隆重奢华,日赶夜赶,差点累的猝死,元气大伤,怎么还有精力想别的,纯粹是这段时间想好好睡觉,不想教她女红和厨艺。 都是为了自己能偷懒休息找的借口! 如此一来,她更加清闲了,又回到了从前散懒的日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拂煦有时候察觉出了端详,她去看青玲修炼的时候问她:“你那日在宴会上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没有,怎么啦姑姑?”她不解地问。 “我觉得辰儿这几天,有些心不在焉,好像遇到了不好的事。”拂煦说。 “可能……是玉儿那碗早生贵子汤吧。”她说。 “……”拂煦,“这群猫儿,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她目光落在霁雪身上,突然间好像明白了。 “难怪我去找辰儿说话的时候,总觉得他不自在,像是想走又不能走。” “我会离仙君远一些的。”她说。 “你也别多心,他就是那个性子,平日里和女子相处也没多大事,可一旦哪个女子看他的眼神不对,他就开始不自在。”拂煦安慰她。 在拂煦看来,霁雪性子淡然,对明辰不会有过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