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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嘉允放完让我等着的狠话以后,我已经开始在脑海里闪回无数关于初夜的文字描写。 拥抱接吻之后,下一环节也就不可避免的总被想起。在他这样赤裸的表达之下衍生出矛盾的情绪缠绕我很久,一方面我期待这种亲密,另一方面又觉得好像真的有点太小了。 二十不到的年纪,我真的就做好准备开启更亲密的关系了吗? 我纠结的没有结果,甚至有点恐慌,而许嘉允却好像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只有接吻的时候到处乱跑的手在提醒着我,那些话并不是我的梦。 我忧心忡忡却并不能把情绪讲给其他人听。 直拖到放假我也没思索出个头绪,干脆用了大多数人都会用的方法,在微博各类情感博主底下找共鸣。 自从学法以后,我就很少刷微博了。 倒不是什么高傲,就是看不过眼各种社会新闻起的夺目标题,一不尊重女性,二把法律说的一无是处。 而如今大事当前,我还是选择了最保稳的方式搜索些关键词,顺藤摸瓜找到了更多的博主。 一开始倒很正常,后面就尺度越来越大了,文字的力量很多时候比图片视频的冲击更大。 我本着学术的形态,认真做笔记。 最后得出两个字结论──真难。 有的事情一较高下是对的,有的事情还是交给天赋高的人来吧。 许嘉允冷不防打开门,伸出半个头,“吃饭了。” 后面还紧跟着喻女士的大吼,“别叫她,德行,外面喊好几声听不见。” 一听就知道喻女士情绪不好,我赶紧把本子塞到抽屉里,“来了来了。” “你在搞些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许嘉允将一切尽收眼底。 “啊呀,就一些上岗经验总结,不值一提。”我面不改色的扯谎。 其实也说不上扯谎,毕竟“女朋友”也是个岗位嘛,而且还有一定的升职空间,经验什么的当然多多益善了。 外边喻女士越发暴躁,“还不滚出来?吃饭还要嘉允请吗?” 我赶紧应声要出来,许嘉允却堵在门口纹丝不动。 “你干嘛?” “我觉得阿姨说的对。” “啊?” 他突然靠近在我嘴上轻啄一下,“你吃饭需要我亲。” 我脸上一热,要知道距离我们不过几步路的餐厅里,可还有我爸我妈坐着的。 在家长眼皮子底下,也太大胆了吧。 我羞愤地瞪他一眼,“要死啊。” 他笑,让开路,“看给你吓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一拳捶在他肩膀,“你少讲点屁话吧。” “赵喻津,你是不是有病,你好好的又打人干什么!”喻女士出离愤怒,把筷子摔得“乓啷”响。 最近她打牌手气不大好,已经连着两天输钱了。要不是许嘉允还在这里,估计这两天我能吃上热乎饭都够呛。 我赶紧坐好,还没开始吃饭就先把吹捧安排上,“天呐,今天这虾做的也太好了,看着比饭店都强,味道肯定也是绝。” 喻女士冷笑一声,“哦,是吗?” “当然。”我点头如捣蒜,压根儿没把老赵疯狂使眼色的举动放在心上,“艳压群芳您懂吗?就这菜一端上来,其他的都黯然失色,当然了,其他菜肯定也超级好吃。” “哦。”喻女士面无表情,“这盘虾刚巧不是我做的。” “……” 许嘉允弱弱地在一旁咳了咳,“这个是我做的。” 尴了个大尬。 就在我踌躇之余,楼下阿姨的微信电话来了,喻女士一脸烦躁,“烦死了,天天叫我打牌。” 然后接听以后,声音如同春风过境,“三缺一?好嘞,我这就来。” “赵喻津把碗刷了啊。” 三句话情绪切换自如,完事儿她扒完最后一口饭,在我的目送中夹着皮包就此离去。 “你看什么?”许嘉允在我眼前挥了挥手。 我一脸严肃地将他的手拍下,“你不懂,我在许愿。” “什么?” “你说我现在给底下阿姨打两百块钱,让她给我妈点几炮可行吗?” 老赵笑出了声,“你还知道点炮了?” “哎,人总是要学着长大。”我深沉地夹了一筷子菜,话锋一转,“还有你,来做饭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要不是底下阿姨救我狗命,还不知道喻女士要怎么抒发心中愤懑。 我们家其实非常神奇,喻女士是当之无愧的食物链顶端的人,老赵呢属于最底端,照理说我不该这么卑微才是。但喻女士大概觉得训诫老赵没有成就感吧,自从我上大学以后就把枪口调转到了我身上。心情好的时候那是对我百依百顺,心情不好那就是狂风骤雨一顿输出。 许嘉允没搭腔,等老赵去厨房添饭的时候才垂了眼,可怜兮兮地说,“是你喜欢吃,我才做的。” 网上有很多种关于男女生的分类方式,做狗做狼做花做茶。 对于许嘉允这种明明表情正常偏偏就能散发出委屈的类型,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定义。 但是只要他露出一次此种神情,我就能心软到忘了自己一开始追究的是什么。 算了,他也是一片好心。再说了,喻女士冲我发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碍于他在场估计更不给我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