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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

    司寇戎轩点了点头,目光,有意无意的在月泾垣的面上掠过,继而,向着城内走去,对着月泾垣与夜千陵询问一些近况。

    夜千陵与月泾垣一一作答。

    司寇戎轩非常满意,亲自上城楼,观看了一下。

    之后,三人一道回到府中。司寇戎轩借机遣退了月泾垣,要夜千陵陪他在花园中走走。

    夜千陵气色不是很好,委婉的推脱不下后,与司寇戎轩一起行步在花园的长廊之中。身后跟随的侍卫,不知何时,早已经退了下去。

    半响,四下无人!

    司寇戎轩缓缓地停下了脚步,侧身,望向夜千陵。同时,也将她略显苍白的神色,丝毫不漏的尽收了眼底,有些诧异道,“你不过只是中了点微量的小毒,怎么会脸色这么差?”

    夜千陵闻言,长睫,‘刷’的一下掀开,一双明眸,带着抑制不住的震惊。眉宇深皱,脱口问道,“皇上,你刚才说什么?”

    司寇戎轩目光环视了一圈,淡然中不失锐利,坦言道,“你中毒了,那毒,是朕下的。”

    “你……”夜千陵想到过很多种可能,就是独独没有想到司寇戎轩的身上去。震惊之余,不过片刻的时间,反倒冷静下来,“皇上,为什么?还有,能告诉我是什么毒么?”

    司寇戎轩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去,边走边道,“那毒,并非是针对你的,只是,你自己不小心用了摆放在月泾垣位置上的碗筷而已。”昨日,收拾碗筷的士兵自然知道,夜千陵用了放在月泾垣位置上的碗筷。于是,司空戎轩那边,自然也就知道了。

    火光电石间,夜千陵难以置信,“你对月泾垣下毒?”

    司寇戎轩没有否认,“你听说过一种名叫‘千枸’的毒么?那一种毒,无色无味无毒,人只要每日服食细微的一点,等七七四十九天后,便会毒发。而在这之前,即使是神医,也根本无法从脉搏中探出分毫。届时,若是没有解药,便只有死路一条。而解药,乃是用近千味稀世珍草,加毒物,再加毒草提炼而成。并且,其中若是有一种草药或是毒物顺序放错了、重量出错了,都将会成为催命的毒药。所以,可以说,除了制毒的人外,其他人绝不可能有解药。”

    一刹那,夜千陵整个人呆怔在了原地。而她,并没有听说过这一种毒。

    司寇戎轩后知后觉意识到身后没有跟上来的脚步,于是,重新停下,回头望去。自然而然的将夜千陵的神色看做了是在担心她自己,便安抚道,“陵儿,你不要担心,你不过只是中了微量的一小点而已,过两天便会没事。”

    夜千陵还是没有说话。今日,司寇戎轩竟然这般坦然的与自己说,那么,不难怀疑,月泾垣中毒已经有七七四十九天了。

    只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夜千陵忽然快步的走上前去,“皇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他下毒?”

    “我也不想,只是,谁让他是宫玥戈的大哥?”司寇戎轩望着面前的夜千陵,上一次的耻辱,让他如何能够忍受?只是,他也知道宫玥戈的厉害,所以,他只能针对月泾垣来对付他。近两个的时间,命士兵在他的碗筷中不动声色的涂上一层毒药,任是何等小心的人,也绝对防范不了。伸手,抚摸上夜千陵的脸,下一刻,直接将夜千陵整个人紧紧地拥入了怀中,狠绝道,“陵儿,这一次,朕定要宫玥戈死。”

    夜千陵浑身一颤,没有动。任由司寇戎轩抱着,心中,不停的思索着该如何是好。

    之后,夜千陵好不容易寻了一个借口离开,偷偷的前往了月泾垣的房间。正如司寇戎轩所说,七七四十九后,毒性就会发作。夜千陵到来的时候,一行军医刚刚离去。月泾垣面色苍白坐在书桌前。

    夜千陵反手合上了房门,开口就问道,“你的身体,现在如何?”

    月泾垣面色不变,淡淡吐出两个字,“中毒!”

    直到此刻,月泾垣也想不出来,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中毒的。身上的毒,来势汹汹,毒性之猛烈,一行军医皆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夜千陵快步走近,道,“我也懂得一些医术,让我为你把一下脉。”

    月泾垣没有拒绝,将手腕平放在书桌上。

    夜千陵的手,快速的触上去。然后,眉宇,慢慢的皱了起来。从月泾垣此刻的脉搏来看,竟是与当日的慕容尘一模一样。当日,慕容尘身上的毒,她无能为力,甚至,那一种毒,她也是闻所未闻。之后,也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毒。如今,月泾垣……

    半响,夜千陵将手收回来,道,“是司寇戎轩下的毒!”

    月泾垣一瞬间的诧异,之后,却是慢慢的了然,“看来,我还是太大意了!”

    夜千陵片刻的沉默,之后,开口,想要说什么,但却又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

    夜千陵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昏昏沉沉间,感觉到有一个人,轻轻地抚摸上了自己的脸。于是,心中一惊。霎时便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抹有些模糊的白衣。之后,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是宫玥戈。

    夜千陵双手撑着床榻,想要坐起身来。

    宫玥戈靠近一步,扶了夜千陵一把,将枕头垫在她的身后,让她可以靠得舒服一些。

    夜千陵借着屋内淡淡的烛光,静静的望着面前月余不见的人。四目相对,手,在宫玥戈的手撤离的那一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微微思忖间,略显歉意的道,“那夜,都是我不好。”如果,她当时可以快些的推开司寇戎轩,可以快些的将司寇戎轩赶出房间,那么,宫玥戈也就不会与司寇戎轩起冲突。也就不会对月泾垣下手。原本,一点也不在意,可这一刻,却觉得莫名的歉意。

    宫玥戈任由夜千陵握着自己的手,发现,她的手掌冰冷一片。微微蹙了蹙眉,反手将她的手纳入自己的手掌心之中,平静道,“没事!”

    “可是,你大哥……”

    “有我在,万事都不用担心。”

    宫玥戈柔声说着,另一只手,抚了抚夜千陵的脸庞,将她耳畔的那一缕黑发撩到耳后,动作亲昵。

    夜千陵的心,在宫玥戈的话下,奇迹的平静了下来。仿佛,真的万事都不用去担心,面前的这个男人,他都会替你担着。长睫,缓缓地垂了下来,似乎,在认真的思考着什么。如果,人生是一场赌局,那么,为了面前的这一个男人,她愿意赌上一把。

    得之,她幸!

    反之,她也无憾!

    片刻,睁开眼睛,望着宫玥戈,浅笑道,“你且坐到我这边来。”

    宫玥戈一怔,下一刻,起身,转了一个方向,与夜千陵肩并肩坐在一起,将夜千陵搂入了自己的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而自己的身躯,则倚靠在了身后的木枕上。

    夜千陵望着握着自己手的那一只大手。这个男人,不仅有一张倾世无双的容颜,就连这手,都修长优美无暇,完美的令人羡慕又嫉妒。仿佛,上天将所有好的东西,都集中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一样。小手,在那宽大的手掌中微微的转了转,与那一只大手五指相扣。看着自己比他细了一截的手指从他的指缝间穿出来,忍不住浅浅的笑了。

    宫玥戈凝视着夜千陵的头顶,呼吸间,全都是怀中之人的气息。还伴随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令他情不自禁微微闭上眼睛。

    那幽香,一如初见,令他微微沉迷!

    桌子上燃着的蜡烛,如轻纱一般的火光,静静的向着这边拂照过来,将两个人的身影,完全的重合在一起,再覆再里侧的墙壁上,密不可分。

    时间,在这样的安静中,无声无息的流逝。

    良久,夜千陵将自己被宫玥戈的大手温暖了的小手抽出来,再拉着宫玥戈的手探入锦被下、覆在自己已然微微隆起的腹部。唇角,抑制不住的轻轻勾了起来,不知道他待会儿,该何等的高兴呢?

    宫玥戈的手掌心,轻轻地覆在夜千陵的腹部,却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目光,落在夜千陵的脸上。

    夜千陵知道,自己服下了那一株草药,宫玥戈现在还无法把出喜脉来。但是,孩子偶尔会踢她,不知他能感觉出来么?长睫,轻轻地闭了回去。红唇,微微的掀了掀,两个字,无声的从唇角溢出来:孩子!

    然后,脸上,不知不觉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在烛光下,尤显清晰。

    宫玥戈看懂了夜千陵说的那两个字,却没有懂夜千陵的意思。又或者,从夜千陵的神色中,他懂了,只是,他完全懂成了另一种意思。她是想说,她也想要一个孩子么?

    宫玥戈的心,忽然一动。手,一时间,情不自禁的在夜千陵的腹部抚摸起来。

    因为睡觉的缘故,夜千陵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所以,宫玥戈的手,很容易便从里衣的衣摆滑了进去,直接触在夜千陵光滑如玉的凝脂肌肤上。微微的隆起,他当然感觉得出来。于是,自然而然的话,便从薄唇吐了出来,“陵儿,你好像胖了!”

    夜千陵原本羞涩的脸,顿时,闪过一丝恼怒。

    下一刻,夜千陵直接将宫玥戈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下拉了出来。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宫玥戈感觉到夜千陵的腹部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动,疑惑道,“陵儿?”

    “我饿了!”明明是腹中的孩子,调皮的动了动,但夜千陵却睁眼说瞎话,说自己饿了。话落,还是觉得有些不解气,便微微直起身来,靠近宫玥戈耳边道,“宫玥戈,你真的很笨!”继而,转了转身子,平躺下来,背对着宫玥戈,不再理会他。

    宫玥戈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倾过身去。投射的阴影将夜千陵整个包围,“那要不要我去让人给你准备一些吃的?”只是,这与笨有什么关系?

    愣是宫玥戈这等绝顶聪明的人,这一刻,也迷糊了。

    夜千陵背对着宫玥戈,感觉到宫玥戈的气息,恼声道,“不想吃,不要吃。”

    宫玥戈也由着夜千陵,带着一丝宠溺的意味。之后,再坐了一阵,便准备起身离去,不打扰怀中之人休息。

    夜千陵感觉到宫玥戈的手抽离,适时的拉住了宫玥戈的手。昨夜,她痛了整整一夜,早上还出了那么多的血,有些担心腹中的胎儿。而这个时候,她莫名的想要身后的人留下来,陪陪她。自认,从不是什么软弱的人,可在身后之人的面前,却忍不住总想要依靠依靠他。以前,总是抗拒这一种感觉,现在,却想要放任放任自己。

    转过身来,道,“今夜,你别走了!”

    宫玥戈闻言,再一怔。今夜,面前的人儿,似乎,有些怪。

    宫玥戈低头,认认真真的看了看夜千陵,想要看清楚她的意思。片刻,起身,不紧不慢的褪去了自己身上的外衣,再缓慢的掀开锦被,坐了进去。

    所有的动作,都故意的放慢,似乎,在给床榻上之人考虑反悔的时间。

    夜千陵没有说话,只是在宫玥戈坐进来的那一刻,往里侧靠了靠,与宫玥戈保持一定的距离。

    房间内,很静很静,夜千陵今夜的举止,先是无端的说‘孩子’,如今又要自己留下来,不能怪宫玥戈乱想。长臂一伸,便直接将退开身去的夜千陵给拥入了怀中。近距离的望着怀中的人儿,手掌心,在怀中人儿的脊背上摩挲开来。旋即,低头,亲吻上去。

    夜千陵哪有那种意思,呆愣之下,自然推拒。

    只是,力道聊胜于无!

    宫玥戈亲吻着夜千陵,本没有情欲,却被夜千陵之前的那两个字给带了起来。确实,他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她给他生的孩子。而这一次,是她主动留他,或许,当有了孩子的时候,他无需再担心她会伤害孩子。而夜千陵的推拒,在此时此刻的宫玥戈眼中,俨然成为了害怕。确实,上两次,并非是什么好的记忆。尤其是第一次。定然在怀中之人心中留下了阴影。柔声道,“莫怕,我会很温柔,这一次,不会再痛了!”说话间,已经将怀中的夜千陵放平在了床榻上,继而,伏身而上,夜千陵直接压制在身下。但力道,又不是完全的压在夜千陵的身上,不会丝毫的压到她。

    夜千陵神色焦急,连忙摇头。可几次欲开口说话,但都被宫玥戈的吻给阻止。心中,不由暗怪,自己刚才应该直接将话挑明了说的。如今这样的情况,自然是不能行房的,不然,一定会伤到孩子。

    而,夜千陵这样想的时候,考虑的,全都是孩子的安危,而不是拒绝宫玥戈的触碰。

    房间内的气息,不知不觉发生了改变。

    空气,似乎变得灼热起来。

    宫玥戈亲吻着夜千陵的脸,那吻,再顺着夜千陵的颈脖一路滑下去,那在如玉的颈脖上留下一连串的痕迹。之后,挑开那雪白的里衣,露出那优美的锁骨,情不自禁的亲吻上去。身体,渐渐变得炙热起来。呼吸,亦带上了一丝细微的急促。绝美的脸庞上,开始泛出一层汗渍。

    夜千陵好不容易喘过气来,面色通红,急急忙忙道,“宫玥戈,你住手……”

    宫玥戈抬起头来,重新亲吻上夜千陵的唇,将夜千陵后面的话,全部咽了下去。同时,手,抚摸上夜千陵的腰身,在夜千陵的裸裤处,来回的摩挲。继而,慢慢的探入,抚摸上去。

    夜千陵霎时倒吸了一口气,浑身一紧。双腿,本能的紧紧夹住了宫玥戈那乱摸的手,并且,重重的咬了宫玥戈一口,迫使宫玥戈从自己的口中退出去,喘息道,“宫……宫玥戈,你……你先听我……我……”

    “砰!”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紧闭的房门,轰然倒塌!

    夜千陵的话,戛然而止,同宫玥戈一道,快速的向着房门望去。

    此刻,出现在房门的人,是司寇戎轩。但见他面色阴沉,周身散发着一股戾气,仿佛要杀人。

    宫玥戈一闭眼,似有些恼怒。下一刻,将身体内的那一股情欲给压制下去。手,从夜千陵的腿间抽出来。再另一只手一拂,直接将床榻上的纱幔拂落了下来,遮住一床榻不容人窥探的春光。

    而,所有的动作,看似缓慢,却全在一瞬间完成!

    司寇戎轩站在房门处,原本,是担心房中之人,所以才会前来。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房门外听到那种喘息的声音。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仿佛,被人狠狠的背叛了一般。

    床榻上!

    宫玥戈为夜千陵理了理衣服,再为自己理好衣服,掀开纱幔起身,有条不许的穿上外衣,取了屏风上夜千陵的衣服过来,递给床榻内的夜千陵。对房门处的司寇戎轩,完全的无视。

    屋内的气氛,骤然陷入了令人喘不过气来的低气压中!

    桌子上的蜡烛,在屋外吹洒进来的寒风连番吹拂下,忽然熄灭。

    夜千陵快速的穿衣,与上一次的情况一相比较,只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好笑。只是,此时此刻,她还并不想与司寇戎轩闹翻。心中心思,飞快的旋转。余光瞥见床榻上,又有一丝鲜红,心中微惊。

    小片刻!

    一切穿戴整齐的夜千陵,掀开纱幔起身。

    没有了烛火的房间,有些昏昏暗暗,看不清人神情。但却不难感觉人身上的气息。

    宫玥戈动作亲昵的为夜千陵理了理领口的那一丝褶皱。动作自然,仿佛早已经做过千百次。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对着司寇戎轩开口道,“皇上,夜已深,我们夫妻已经安寝,不知,你突然前来,所谓何事?”声音,平静无波,情绪不辨。

    “宫玥戈,朕正到处找你,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