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节

    蔡国才尽管一本正经地坐在那儿，但把朱一铭的动作都一一看在眼里，对方心里的想法他也能猜个七不离八，这让他很是郁闷。这个叫杜大壮的，他直到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的面，更谈不上交情或是关系神马的，他有心想向朱一铭解释两句，但此时此刻两人都端坐在主席台上确实不太好开口，他想这事也没有必要急在一时，等一会找个机会再说吧。

    就在两人互相猜疑的时候，杜大壮已经龙行虎步地走上台来了，看他这样子确实是干保安的好材料，身高将近一米九，膀阔腰圆，那一身丈青色的西服穿在他身上紧绷绷的，让人不禁担心他会不会将衣服撑破。

    第1170章 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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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一铭看到这人的时候，只觉得心里一震，他的心底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仔细思考一番以后，又觉得头脑子里全无印象。他不由得暗暗自嘲一番，他一定是将眼前的这人和电视上出现过某个人物形象混淆起来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杜大壮在台上站定以后，稍一沉吟，开口说道：“各位领导，各位同事，我杜大壮到采沙集团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之前我在其他单位有过很长时间担任保安的经验，曾经干过三年的保安队长，请大家相信我有能力，也有信心，将这个保安经理干好。谢谢大家！”

    说完这话以后，他冲着台下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就直接走下台去了。

    杜大壮的这一番话，没有任何问题，但停在朱一铭的耳朵里还是非常不爽。之前，竞聘演讲的要求都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重点对就任这个职位以后准备如何开展工作进行论述。前面不管竞聘总经理还是副总经理的七位同志都是按这个模式来进行的，保安经理的职位虽然没有之前的那些岗位重要，但并不代表着他就可以不按规矩来。

    朱一铭很是不爽地往蔡国才那看了一眼，这个叫杜大壮显然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至于说他的依仗是什么，反正不是他朱一铭，那么就现场的情况来看，剩下最有可能的就是蔡国才了。朱一铭这一眼除了有警告的意味以外，也有希望蔡国才给他一个解释的意思。

    之前蔡国才就想就这个杜大壮的问题做一个解释了，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见朱一铭侧过身来往他这看了，他当然不会浪费这个良机。蔡国才把身子往朱一铭这边一倾，在对方的耳边低声说道：“朱市长，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个杜大壮好像有些来头，你看……”

    蔡国才没有把话说明，朱一铭不是傻瓜，点到这份上足够了。

    朱一铭之前已经认定了这个杜大壮是蔡国才的关系户，现在听对方这一说，觉得很是奇怪，轻轻哦了一声，意识对方继续说下去。

    蔡国才当然不会卖关子，刚才之所以说一半留一半就是为了吊朱一铭的胃口，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没有必要继续装逼了。他把身子稍稍往前倾了倾，压低声音上说道：“到这以后，我听采沙集团的人说，这个杜大壮好像和市长有点关系，由于事先没有调查，所以我就没有及时向你汇报，还请朱市长见谅！”

    蔡国才的话很是出乎朱一铭的意料，想不到这个叫杜大壮的居然有这么大的开头。虽然蔡国才说事先没有调查神马的，朱一铭知道那就是扯淡，既然刚才没有汇报，那这会为什么说出来呢，这显然就是对方的一个托辞而已。

    就在现场两人最高领导在窃窃私语之际，保安经理的另一个竞聘者走上台来。他先是冲着主席台鞠了一躬，然后冲着台下的工人们鞠了一躬，这才开口说道：“各位领导，各位同仁，我叫李锋，是原保安部的经理，在之前的工作中，由于本人的能力有限，或大或小的出了不少问题，竟本人的郑重考虑，决定放弃这次竞聘保安经理的机会，耽误领导和同志们的时间，抱歉！”

    说完这话以后，他又如刚上台的时候一样，分别冲着领导和工人们鞠了一躬，然后低垂着头，快步走下了台。

    朱一铭见此情况，不由得眉头紧蹙了起来，这个叫李锋的是原来的保安经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担任这个职位的实惠程度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选择了主动放弃，其中的原因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想得出来。

    看来那个叫杜大壮的，果然有点手段，她要是说这件事情和他没有的关系的话，恐怕现场的人谁都不会相信的。

    蔡国才此刻也是一脸的怒容，他狠狠地瞪了站在一边的韩振幅一眼，那意思很明确，这就是你给我找的竞聘人选，这不是摆明了忽悠我嘛！韩振幅见此情况，连忙转过头来迎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大有想要好好解释一番的意思，奈何蔡国才只是看了他一眼以后，就把目光转开去了，不再理睬他了。

    蔡国才的意思很明显，你连这么点小事都搞不定还让领导怎么信任你呢，结果我都已经看到了，还有什么必要听你解释呢？

    蔡国才的心里尽管不爽到了极点，但该他做的事情却不能推诿，那样的话，这个竞聘演讲快要演变成一场闹剧了，真要是出现那种局面的话，朱一铭一定会好好和他说道说道的。

    意识到这点以后，蔡国才冲着话筒怒声说道：“竞聘演讲部分就到此为止，李锋同志的说法我们不予接受，大家仍按照选票上的提名进行选举。如果你觉得李锋更适合担任保安经理的话，可以投他一票，最终我们只根据投票的结果来确定人选，市里绝对不搞平衡，也不会把领导的意见强加到大家的头上，这点请大家放心。”

    蔡国才的前半句话是为了维护事先订下的规矩，完全是他急中生智，临时想出来的不就措施，后半句话则是之前就和朱一铭商量好的。朱一铭的意思是既然搞这个选举了，那么就要尊重工人们投票选举的结果，如果最终还是他们几个人说了算的话，那兴师动众地搞这个竞聘演讲也就没有必要了。他是领导，又是这件事情的具体负责人，蔡国才当然没有意见，直接按照他的话去执行了。

    蔡国才说完这话以后，就进入投票环节了，现场更是乱成了一锅粥。朱一铭、蔡国才在吴康和梁浩康的陪同下，去了采沙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之前，牛全宝在林之泉的支持下，在采沙公司里面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不光把市里办事处里的办公室搞得富丽堂皇，本部这边的办公室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朱一铭坐在高档真皮沙发上，心里很是不快，不过现在牛全宝已经沦为阶下囚了，再和他计较这些东西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帮领导泡上茶以后，就悄悄退了出去。

    朱一铭、蔡国才、吴康、梁浩康四人就坐在办公室里聊起天来，尽管刚才杜大壮的事情让朱一铭心里对蔡国才产生了些许看法，但想到对方有元秋生做依仗，朱一铭也不准备和蔡国才做过分的计较了。他最多也就是事先没有充分了解情况，并没有其他的过错，在这种情况下，过分计较的话，倒反而显得他有点小家子气了。

    四人聊了一会以后，邱雪薇推开门进来了，在这之前，她领着市府办的几个工作人员为工人们投票服务的。

    朱一铭当时看到她亲自走过去就有点不以为然，领导就是领导，什么事都事必躬亲的话，那和办事员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只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见对方进来了，他笑着说道：“雪薇主任来了，那些事情让他们干就行了，你不必什么事都身先士卒呀，你们说是吧？”

    朱一铭是在场的最高领导，他的话自然不出意外地得到了其他三人的响应。

    邱雪薇听后，呵呵一笑，然后开口说道：“感谢诸位领导的关心，雪薇就是忙碌的命，现在过来也是为了上传下达，朱市长，市里来人了，说有工作要向你汇报，你看？”

    第1171章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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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一铭听后微微一怔，他想不到这时候市里会有什么事情，再说就算有事情也应该直接打他的手机呀，怎么突然派人过来的。就在他疑惑不解之际，看到邱雪薇冲着他眨了眨眼睛，他明白了一定是对方有事找他，才故意找了这么一个借口。知道了对方的用意以后，朱一铭没有再作迟疑，直接站起身来跟在邱雪薇后面往外走去。

    朱一铭见却学位走进了总经理室旁边的小会议室，他也就跟着走了进去。

    进门以后，如他所料，里面空空如也，连个人影也没有。他看着邱雪薇笑着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邱雪薇看着朱一铭，一本正经地说道：“一铭，你觉得刚才那个叫杜大壮的眼熟嘛？”

    听到这话以后，朱一铭吃了一惊，在这之前他就有这个感觉，还特意想了一阵，结果头脑中全无印象，他才觉得可能是他记错了，现在听邱雪薇这样一问，他便重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想了好一阵以后，还是和之前一样，全无头绪。

    他看着对方无奈地说道：“我是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儿见过，怎么你也觉得见过这个人？”

    “我也不敢确认，所以这才想向你请教一下。”

    邱雪薇说道，“你记不记得若馨和和你说过的那个绑架她的人？”

    嘎！听到这话以后，朱一铭的心里一声惊呼，他一见到杜大壮的时候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就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总觉得有种隔着一层纱的感觉，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现在邱雪薇一句话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使得他终于想起了与此相关的事情。

    当时古若馨向他们描述的就是那个绑架者身材非常高大，而这个杜大壮身高将近一米九，虎背熊腰的，再加上之前蔡国才还告诉他，这人是元秋生的人，将这两个信息连起来的话，还真有点意思。

    朱一铭猛地想起了一个问题，对邱雪薇说道：“你注意过他的手上没有，若馨说绑架她的那人手上有一个纹身，要是有的话，那就差不多了，要是没有的话，那我们只能是空关系一场了。这类人物既然把某个东西纹到身体上，那就说明是他特别喜欢的，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将其消除掉的，否则的话，他当时就不可能去纹了。”

    邱雪薇听了朱一铭的话以后，开口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借助刚才填选票的空挡，我特意仔细观察了一番，结果在他的右手腕的内侧从有两只蝎子的前爪，尽管他衬衫的纽扣很紧，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了。”

    朱一铭现在完全明白邱雪薇把他喊出来的原因了，这个人一直是他们苦苦追寻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他随即把蔡国才告诉他的信息转告给了邱雪薇。邱雪薇听后，满脸的怒容，这个消息再加上她刚才了解到的情况，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了。

    朱一铭见此情况，连忙开口说道：“这事不能急，现在他敢出来竞聘保安经理这个职位，说明他已经认定那事过去了，不会有人再在这件事情上面做文章了，只要我们不做出太过强烈的反应，他是不会察觉的，所以我们一定要稳住。”

    朱一铭说的这话，邱雪薇心里非常清楚，刚才她也正是这么做的，发现这个情况以后，她什么也没有做，而是直接跑到总经理室来找朱一铭了。自从上次把表哥留下来的东西交给对方以后，她就选择了无条件的相信朱一铭。现在既然发现与那件事情相关的人了，她当然在第一时间告诉朱一铭，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现在该怎么办呢？”

    邱雪薇看着朱一铭问道。

    在发现杜大壮极有可能就是绑架古若馨的歹徒时，邱雪薇的心里慌乱极了，当想到朱一铭的时候，她的心里便安定了下来。在投票现场转了一圈以后，她交代了副手两句就来找朱一铭了，现在唯对方马首是瞻了。

    朱一铭听后，稍做沉思，开口说道：“不急，目前我们俩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们俩谁也没有见过这个人，要是若馨在这就好了，但??????”“要不我现在去西山把她接??????”说到这的时候，邱雪薇自己停住了话头。她让人去接古若馨，再到市里来，一来一回地话，竞聘结果早就出来了，活动也就结束了，还到哪儿再去看这个杜大状呀！

    “绝对不行！”

    朱一铭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绝不能让古若馨来指认他，你想呀，若馨看到的是他蒙着面的样子，而他则看见过孩子的全貌。只怕若馨还没指认出他来，他已经先有所发现了。那可是典型的打草惊蛇呀，接下来再想拿他的话，恐怕就困难了。”

    邱雪薇听朱一铭这样一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现在敌明我暗，有的是时间，不必急在一时，要惊着对方，到时候他往哪儿一猫，再也不出来了，那可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情。

    搞清楚其中的关节以后，邱雪薇也不着急了，静静地等待朱一铭的决断。在这一瞬间，这个男人就是他的主心骨，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办。这不是盲从，而是对方想得确实比她更为周到，此刻邱雪薇的脑海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朱一铭想了一会以后，对邱雪薇说道：“你去把电视台的那个摄像记者找到这儿来，就说我有事情找她。”

    邱雪薇虽然不清楚朱一铭这么做的目的，但还是迅速地点点头，转身就准备往外走了。朱一铭像猛地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招呼道：“雪薇，你等一下，这样吧，你直接去找她，就说??????”邱雪薇听得非常认真，生怕错过其中的细节，听完朱一铭的话以后，她开口问道：“要是对方问我为什么这么做，那我该这么说呢？”

    朱一铭呵呵一笑说道：“你傻呀，人家不一定会这么问，就算问的话，你一定要给她解释吗？你在办公室里不是经常说一句话，领导交代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不你找领导问去。”

    邱雪薇听到这话以后，羞得满脸通红，娇声说道：“谁在办公室这样说的，讨厌！”

    说完以后，两手捂着红通通的脸颊，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朱一铭看到对方的表现，心想，这是发的哪门子神经呀，我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呀，女人呀，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朱一铭回到总经理室以后，吴康正在给蔡国才敬烟。看到他进来以后，吴康一下子愣在了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烟已经近乎递到蔡国才手上了，这时候要是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再竟给朱一铭的话，显然不太合适。要是直接奉给蔡国才的话，显然也不太合适，朱一铭是常务副市长，在场的人当中实实在在的老大。

    就在吴康左右为难之际，蔡国才站起身来，伸出手去，接过吴康递过来的香烟，随即转过身去将其递给了朱一铭，脸上笑呵呵地说道：“一铭市长，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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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2章 帮一句

    蔡国才的这个动作，避免了三人之间的尴尬，朱一铭当然不会拂了他的好意，接过烟来，冲着两人说了声谢谢。之前就做好点火准备的梁浩康乘机上前一步，帮朱一铭点上了火，然后帮蔡国才点，吴康则是自己来的。

    虽然刚才这一幕只是微小至极的动作，但却由此可以看出蔡国才的为人，不得不说，实在当中带着一点圆滑与事故，这可是长期历练的结果，一般人绝对不会处理得如此老道的。

    四人又聊了一会，韩振幅就敲门进来了，投票环节已经结束了，他是来请领导们过去的。由于之前杜大壮和李锋的事情，韩振幅的心里的有点没底，有这个机会，连忙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想看看领导们的态度，当然他最关心的还是蔡国才的态度，这对他而言意义重大。

    当看到蔡国才的脸上很是不悦的时候，韩振福不淡定了，尽管朱一铭是现场的最高的领导，但他和对方根本没有任何交接，蔡国才就是他最大的依靠，现在对方不待见他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朱一铭把蔡国才和韩振福的表现看在眼里，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决定卖蔡国才一个面子，这个采沙集团现在虽然由他出面收拾残局，但最终管理什么的还得仰仗蔡国才，他可没有这么多的精力去干这些事，这样一来的话，此刻给对方面子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朱一铭看着韩振福说道：“韩总这段时间跟在蔡市长后面辛苦了呀，不错，继续努力！”

    韩振福想不到常务副市长竟然会帮着他说话，一下子愣在那儿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蔡国才当然清楚这是朱一铭在给他面子呢，于是冲着韩振福说道：“还不谢谢朱市长，以后做事细心一点，不要等到最后出了事了，再来马后炮，那时候，还有什么用呢？”

    韩振福听到这话以后，连声称是，然后冲着朱一铭说道：“谢谢朱市长，谢谢朱市长！”

    尽管表面上看上去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但韩振幅的心里很清楚他的事情十有八九成了。这些年他在工人中的口碑是很不错的，牛全宝之所以一直用他做副总就是因为他搞生产很有一套，有他帮其做公司里的事务，你才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去潇洒。韩振福之前担心的是，蔡国才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他有意见的，那样的话，就算他获得全票都不见得有什么用。这下可算没有后顾之忧了，看来他还是有点小看领导的胸襟了。

    重新进入会场在主席台上坐定以后，韩振福便领着之前竞聘的就个人上了台，其中最为尴尬的当然非李刚莫属了，在这之前，他已经明确表示放弃竞聘了，但这会却又再次上台来了，这会，他连头都不太好意思抬起来。

    这事其实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报这个名，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那个杜大壮已经明确放出话来了，谁敢和他竞争保安经理的职位，他就找市长让其滚蛋。这还不是李锋最为担心的，工作丢了最多再找一份，杜大壮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恨不得把人给生吞活剥了。谁都不愿意为了保安经理给自己找不自在，包括李锋在内。

    在这之前，韩振福找到了他，让他报名参加保安经理的竞聘，有杜大壮放出的狠话在那，李锋当然不同意了。韩振福却说，只是报个名，应个景，保安经理的人选已经敲定了。

    韩振福听对方这样一说，也不太好意思拒绝了，毕竟还要在对方手下混饭吃，于是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谁知就在昨天晚上，杜大壮突然找到了他，让他放弃这次竞聘，否则的话，就要他好看。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拿着一把西瓜刀在手上晃悠，李锋当时就吓坏了。他虽说也一直干保安这一行，但他可是经过正规培训以后才上岗的，和杜大壮这种街头混混没有可比性。

    李锋把韩振福找他的前后经过说了出来，杜大壮听后似乎不是那么太生气的了，但还是要求李锋退出明天的竞聘，否则的话，他就一定要对方好看，这样一来，才有了李锋刚才上台来的这一番话。

    纵观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韩振福还真没有半点关系，但蔡国才不管这些，他只知道对方连这点小事也没有办妥，他当然很不满意了。经过朱一铭的调解以后，他也就没有和韩振福过分计较的意思了。

    几人在台前站好以后，蔡国才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然后就是记者上来拍照、摄像。采沙集团现在在泰方市也是数得着的大企业之一了，经过了林之泉、牛全宝的事情以后，重新以这种竞聘的形式产生集团公司的领导人员。这在市里来说确实是一件不小的事情，新闻媒体当然要进行充分的报道，这同时也是一个消除影响、重塑企业形象的好机会。

    采沙集团这边对于这次宣传机会还是非常重视的，在市、县两级电视台的记者身上都下了不小的力道，所以这些记者们工作起来格外卖力，为了选择一个好的拍摄角度，在台前来回走动，认真选择。

    杜大壮此刻的心情很好，以往他干的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想不到今天也有机会站在闪光灯下，看来老板果然说话算话，当时对方就说过，那件事情过后，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的，看来果真如此。

    杜大壮见那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冲着他走过来了，连忙伸出双臂把李锋往旁边一拱，而那个记者则乘机把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他右手腕的内侧。杜大壮见记者摄像机的镜头不往他脸上拍，有点不乐意了，悄悄把身子往下沉了沉，便于对方的拍摄。那个记者可能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立即把摄像头对准了他的脸部来了一个特写。

    竞聘者亮相完毕以后，朱一铭又强调了几点，竞聘会就算结束了。在这之前，蔡国才特意强调了一句，那就是下午四点准时公布竞聘结果，除了在公告栏里面张贴以外，还会把这结果以短信的形式发到采沙小组组长的手机上，到时候大家相互转告。

    会议结束以后，由于采沙集团的领导层尚没有产生出来，所以朱一铭等人不便于在这儿多待，免得工人们说市领导如何如何的。吴康和梁浩康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在县委招待所安排下了午饭。

    朱一铭领头，其他人都跟在其身后上了车往招待所而去，市县两级政府的工作人员只能对付点盒饭了，因为工人们那边还等着竞聘结果呢！

    吃完午饭以后，朱一铭没有多待和蔡国才、邱雪薇一起返回了市里。采沙集团的事情由市政府的一个副主任领头，票已经投好了，领导们又不准备往里面掺沙子，那他们要做的事情只是将其实打实地统计出来，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回到市里以后，邱雪薇只在市府办露了一下头，然后就急急忙忙地驾车出去了。在离开之前，她和朱一铭通了一个电话，把对方叮嘱她的注意点一一记在了心上。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她心里非常清楚，所以不敢有丝毫大意。

    竞聘的结果在下午三点钟左右就出现在了朱一铭的办公桌上，应该说这样的效率确实很高。

    第1173章 另有打算

    蔡国才抬头看了朱一铭一眼，开口说道：“朱市长，你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求，尤其是韩振福和杜大壮这两个人，我们之前虽然说了以工人们的投票为准，但我们党一贯注重的就是民主集中制，你看？”

    蔡国才这话不失为是一种试探，他心里很清楚韩振福任总经理，朱一铭一定不会有意见，否则的话，之前他就不会当着对方的面说那样的话了。现在他之所以把对方拿出来说事，就是为了把杜大壮引出来。

    在这之前，他已经告诉过朱一铭对方的来路了，朱、元之间本就不对付，再加上今天在竞聘的时候，杜大壮搞的那个小动作，难保朱一铭不会有什么想法。

    这会，他也算把话往朱一铭的嘴里递了，不光问对方有没有想法，而且连理由都帮其找好了，在民主集中制的这顶大帽子下，谁敢说半个不字？

    朱一铭当然明白蔡国才话里的意思，但此刻他心里另有打算。现在他就是动这个名单上的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关系，唯一不能动的就是这个杜大壮。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对方感觉到不对劲，进而惹出其他事情来。他倒希望对方安心地做这个保安经理，这样一来的话，对方就在他的控制之中了，要想拿下他的话，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此刻，朱一铭最想不通的一点在于，如果绑架古尚志女儿的事情真是这个杜大壮做的，那元秋生怎么会同意他在这个时候来竞聘这个保安经理的。这是在投石问路，还是另有玄机，他一下子有点猜不透对方的这一招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