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如今外面那么危险，也许他们没找到楚刃对方反而安全，徐文也会一直照顾他……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会因此对徐文改观——昨天晚上进来时看到的一地衣服的场面，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他家老大都为了这个徐文打了他两回了…… 大宇咬了咬牙，皱起了眉头。 傻子在徐文的门口徘徊了很久，虽然没有进去，但也没有回房间的打算。 自从昨天晚上那两个人出现以后，徐文对他的态度就变了……他觉得自己心里慌得很，一看不见徐文就难受。 “老大，你回去睡觉吧，不然徐文明天要担心了。”大宇开口，突然觉得以前孟诚想过的把老大带走由他们找的人照顾的事情是非常不可靠的，现在他家老大对徐文这么依赖，如果真的把他带走了，他又会有多难受？ 不过，他家老大忘了他们这些人，却独独记得徐文……大宇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酸。 傻子迟疑了一下，突然指着沙发开口：“我睡在那里！我要等着徐文。”这样徐文一出来就能看见他了！ “不行，那里不能睡觉……老大，徐文不会走的，你回房间吧。” “真的？”傻子问道。 “当然是真的。” 傻子得到了保证以后，终于还是回了房间，毕竟那里有徐文的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带着徐文的味道。 想了想以后，他将那张床搬到了门口，然后才躺了上去。 而徐文被闹钟的声音惊醒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软绵绵的，而且头还涨涨的难受，恨不得一直这么睡下去才好。不过，躺了一晚上以后异能也恢复了一些了，徐文用异能帮自己治疗了一下，整个人也就清醒了过来。 穿衣起床，徐文刚刚打开房门，隔壁的房门也就打开了，傻子站在门口朝着徐文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徐文，早！” 徐文张了张嘴，本来想问傻子昨晚有没有睡好，可是等他看到对方眼下的青黑的时候，却问不出口了。 傻子的脸很白，按照大宇的说法，是他以前常年带着面具的缘故，而现在，那两抹青黑也就显得特别显眼。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最后，徐文只能朝着对方笑了笑。 “蛋炒饭！”傻子大声开口，眼睛也弯了起来，然后却又想起了什么：“徐文，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我给你做蛋炒饭去。”徐文开口，却没有回答对方后面的那个问题。 昨天晚上剩下的饭，加了鸡蛋和香肠炒了，闻起来非常香，不过因为昨天晚上剩下的饭不多的缘故，显然是不能让所有人都吃饱的。 “徐文，我要吃，不给他吃！”傻子将大宇的那一份抢了过来，大声开口，徐文是他一个人的，他一点也不想徐文做菜给别人吃。 整理好了摆摊的工具以后，徐文就推着小车就上了街，以前住在村里的时候，他来镇上要花上半小时，不过现在，走过去用不了十分钟。 徐文出门，傻子当然不可能不跟着，不仅跟着，他还前前后后地帮着徐文忙活，心情也好了起来。 “老大，天这么冷，我们留在家里看电视吧。”大宇跟在后面，有些不理解自家老大的兴奋劲儿。 “不行，我要帮徐文装袋子！我要跟着徐文！”傻子立刻拒绝了，能帮徐文做点事情，这是让他觉得非常得意的。而且，他现在还有些担心，就怕徐文扔下了他，当然不可能不跟着徐文。 傻子所有的情绪都放在脸上，那丝不安就算是大宇也是看得出来的，他也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只能有些愤愤不平地看了徐文一眼：“我也去。”而且，他还要顺路去买点早餐才行。 小小的蛋饼摊子后面，站了三个人。 徐文负责做蛋饼，傻子负责装袋，大宇一开始干站着，后来则开始负责收钱。面对被人的时候，大宇最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也习惯了。 其实，摆摊也不像想象中那么丢人不是吗？ 中途空下来的时候，徐文就给傻子和大宇分别煎了蛋饼，而旁边摆摊卖饭团的老太太却凑到这边闲聊了起来：“徐文，你前几天怎么没来摆摊？现在好不容易来了，竟然还带了别人来……” “是亲戚家的，过来玩。”徐文开口，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出柜以后，他还是有些担心的，就怕满大街都是跟自己有关的流言蜚语，不过很显然，他有些杞人忧天了。 也许，他该去了解一下村子里的情况？ “什么过来玩？我看是眼红你的手艺想要学吧？徐文啊，我跟你说，你养个傻子给点吃喝让他做事没关系，也亏不了，但是这种就要小心点了。”那位老人压低了声音，指着大宇语重心长地开口。 徐文点了点头，顺手也给老太太煎了个鸡蛋，其实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在镇上呆多久。而且，他这手艺，大宇要是看得上就怪了。 过年的时候徐文虽然没出来摆摊，但对生意也没什么影响，相反，他好几天没来，买蛋饼的人反而多了一些，只是如今不是工作日，所以大家出来买早餐的时间都会比较晚，最后，到了快十点，徐文才把所有的东西都卖完了。 “徐文，我们赚钱了，去买好吃的。”傻子的兴致很高昂，跟徐文一起出摊，这让他觉得生活又回到了从前，所以就一直在跟徐文说话，徐文也很耐心地告诉他路边的东西都叫做什么，两人之间其乐融融，让跟着的大宇又觉得自己是一个大灯泡了。 若还是在昨天，他少不得要讽刺几句，可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却又沉默了下来。 徐文带着两人去菜场转了一圈，买了一些菜，可是走到沈屠户那里的时候，这个原本对徐文非常热情的人，这次却全当没看见他…… 徐文叹了口气，他知道想要回到从前估计是不可能的了，也就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不过他有些迟疑，傻子却完全没有，看到熟悉的沈屠户，他马上就按照徐文以前教的叫了起来：“叔叔！” 沈屠户愣了愣，现在徐文差不多已经成了村里人的拒绝往来户了，就算他以前对徐文的印象很好，也很难毫无芥蒂地面对对方，所以才会当做没看见。不过傻子这一叫，却让他有点心软了，过了一会儿才对着傻子开口：“徐天，前天有人找你，找到你了吗？” “找到了。”傻子开口，然后看了一眼大宇，他其实更愿意没人找到自己，这样徐文也就不会躲着他了。 “那你怎么留下来了？”沈屠户问道，本来他还以为傻子被带走以后徐文会迷途知返，却没想到傻子根本没走。 只是，两个男人在一起，又算是什么事儿？ “我不要走，我要跟徐文在一起！”傻子笑了起来，然后指着沈屠户案板上的一块五花rou就看向了徐文：“徐文，我要吃rou。” 沈屠户看了一眼徐文，然后才问：“要买多少？” “来两斤。”徐文松了口气。 把rou装袋以后，沈屠户又道：“徐文，你已经不小了，别人也管不了你，你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徐文点了点头，他相信，他自己的人生，自己肯定是会把握好的，至少他不会留下遗憾。 而现在，他就要为此而努力了。 27、打架 中午徐文做了红烧rou,也许是吃人最短的缘故,大宇倒是一句难听话也没说,事实上,徐文其实也不怎么介意他的那些话。 他从小到大,再难听的话都听过,就大宇那种直来直往,可以轻轻松松地顶回去的找茬,又有什么好介意的？而且，其实徐文还挺庆幸留在这里的人是大宇,他从孟诚那里肯定没办法知道一些孟诚不想说的时候,但是在大宇这里就不一样了。 另外，设身处地地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想,对方也的确有愤怒的理由，毕竟，在对方眼里，他可是把傻子拐上了床的人。 那天晚上，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发展，这一点徐文很清楚，但完全没打算告诉别人。 “你昨天说要跟我一起训练，什么时候开始？”吃完了饭，大宇开口问道。 “马上。”徐文开口，又问：“我们在哪里开始训练？” “就在这里好了，虽然地方小，但是简单的体能训练也够了。”大宇看了看客厅，只要将家具搬开一些，那么一些简单的体能训练也就能做了……至于怎么教人，大宇突然挑了挑眉：“对了，你会打架吗？” 徐文顿了一下，然后才道：“会。” “我不用异能，我们打一场，也让我看看你的基础。”大宇板起了一张脸，他以前从未教过别人，只能学着当初楚刃的模样来教徐文。 他那时候一度对楚刃恨得牙痒痒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楚刃在一开始教他训练的时候没少揍他，而现在……看着徐文的样子，他微微眯了眯眼——他就不信徐文打得过接受了正规训练的自己。 徐文的确是会打架的，他脾气一向温和，很少惹事，但是有人惹上自己的时候，却也不会手下留情，特别是，他曾经除了一条命另外什么也没有。 不再读书以后，他就到了社会上，那时候他脸嫩年轻，生意却做得不错，理所当然地受到了那些不务正业的地痞流氓的纠缠…… 最初，他们是每天时不时来拿点钱，他也给了，但是在对方越来越过分以后，他却没有选择忍下去。 那时候他母亲病重，方方面面的都需要钱，除了摆摊以外，还要照顾母亲，生活压力非常大，于是在那些人又一次到来的时候，他狠狠地跟对方打了一架。 他只有一个人，对方好几个，但因为他不要命的打法，以及路人的关注，那些人还是被打跑了，只是那次过去没几天，他的母亲就去世了，而后来他再次出现在镇上的时候，就遇到了比之前更多的人的围攻。 父母双亡，那时候他什么都没了，玩的就是不要命的打法，跟对方狠狠地打了一架，最后还是警察来了才停下的，而那时候，他就已经受了不轻的伤了……事实上，也是那次的打架，才让他发现了自己的异能。 后来，他陆陆续续地跟那些地痞流氓打过很多次，以至于到了后来，对方见到他都会选择绕道走，而现在…… “我跟你说，打架这种事，只要能赢就行，毕竟我们的敌人不会跟我们讲仁慈，所以动手的时候，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出来……”大宇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徐文的拳头却朝着他的脑袋过去了，甚至让他有些反应不及：“你偷袭！” 徐文有些无语，对方刚才的那些话都是说着玩的吗？不是对方说打架只要能赢就行了吗？当然，就算觉得奇怪，他却并没有停手。 大宇是异能者，他学了很多战斗技巧，每天进行体能训练，但是大部分的时候，他的战斗方式是要配合自己的异能才有用的，而且真的出去做任务的时候，跟人短兵相接的机会也很少，大部分的时候，他们用的还是异能。 而现在，他的异能偏偏不能用。 于是，等真的打起来的时候，大宇反而有些束手束脚施展不开了，倒是徐文，他的反应跟对方完全不同。 徐文没经历过系统的训练，同样的，他也就不会被各种条条框框所束缚，而且，虽这些年他没少干活，力气什么的都练出来了…… 两人一开始打了个平手，可是在大宇几次下意识地想要用出异能又慌忙停住，同时被徐文不按规章制度的打法给惊呆了以后，竟然慢慢落在了下风，当然，他虽然落在下风，可到底实力还在，徐文也没办法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徐文，徐文……”傻子呆在一边，对这一切很不解，是徐文先动的手，因此他一开始并没有上去帮忙，而等他后来想去帮忙的时候，徐文却没让他过去。 傻子焦急地看着眼前的情况，喊着徐文的名字，但是另外两个人却已经全无风度地你一拳我一拳地打到了一起。 “不要打，痛……”傻子开口，看到徐文又挨了一拳以后，终于忍不住了，冲出去就把大宇扯开了：“徐文，徐文，你没事吧？” “没事。”徐文开口，他昨天一天下来积累了太多的情绪，不过刚才那一架打完，倒是让他放松了不少。 也许，以后他可以多跟大宇打几架，也能多积攒一些经验。 “徐文，痛，治伤。”傻子摸了摸徐文挨了一拳的脸，心疼的不行。 “老大，这家伙专门照身上痛的地方打啊，我受的伤比他还重！”被扔在了一边的大宇无奈地开口。 本来他还想借着这次打架让对方看看自己的本事，却没想到自己最后反而出了个大丑，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身上却痛得不行。 徐文这家伙，还真是真人不露相……龇牙咧嘴的，大宇很想让自己的老大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但是傻子却只惦记着徐文。 徐文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将显眼处还有比较大的淤青处理了一下以后，他就继续跟着大宇训练了起来。同时，他相信只要自己够努力，肯定是能超过大宇的，而且，他虽然是治疗系的异能者，但谁说治疗系的异能者就不能上战场了？有时候，手术刀也是能杀人的…… 大宇一边讲解，一边揉着自己的肋下，他一度也想让徐文帮他治疗一下，但是在徐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自己的异能要留着晚上给楚刃治伤以后，他也就不说话了。 就算知道那样做可能没用，但是徐文愿意坚持，他却是真心佩服的。 其实异能组对于辅助系的异能者非常宽容，并不需要进行训练，而战斗系的异能者，有些人自己坚持的话，也是不用进行训练的，比如说那个成浩…… 不过，现在徐文的情况跟以往有所不同，他实力强一点，对大家都有好处……大宇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开始认真地教了起来。 “异能者也是分等级的，我是三级水系异能者，老大以前是四级金属系异能者，你是治疗系的，不过辅助系的等级评定我不太懂，所以你几级我也不知道。”大宇开口，真到了要教人的时候，他还是非常敬业的，徐文有什么问题，只要他知道，也会马上告诉对方。 当然，这跟徐文的表现也有很大的关系，刚才那一架，已经让他对徐文刮目相看了。他自己本身是家中独子，在没有觉醒异能以前，就是被父母捧着长大的，所以当初他刚刚训练的时候一直觉得很辛苦让人难以忍受，几次想要放弃要回家，可是徐文却没叫过一声苦。 徐文当然不会叫苦，他小学的时候，早上要洗了衣服才能去上学，中午要自己做饭，晚上回家还要下地帮母亲干活……有时候收了谷子，他和母亲两个人要忙到半夜才能完全把谷子搬回家，这些还不算，家里欠了不少钱，父亲整天发脾气，母亲也总是很暴躁，这一切带来的压力，是更加让人难受的。 而现在的训练，再怎么样也不过是累一点而已，即使身体吃不消了，他不是还有治疗异能吗？ 治疗异能能让人很快恢复，但是惦记着傻子，徐文也不好将异能全都用在自己身上，而且精神上的疲惫也不是用异能能解除的。 这天晚上徐文甚至都没什么力气做饭，最后，还是大宇上街去买了几个菜回来才开了饭。 而吃过饭以后，徐文就用异能查看了傻子的脑袋，并跟那些红色能量接触了一下，而等他把这一切做完以后，体力和异能也就一起耗尽，想动都动不了了。 果然，只去镇上卖早餐的想法，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