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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书嘿嘿一笑,此一时彼一时,若那七皇子生得比颜玦貌美,来出追妻火葬场又何妨? “若是孙女能让官家不得不退婚,咱们陈家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给他台阶下,尽显我陈家的大家风范。那等局面之下,祖母可愿意替孙女去递那个下楼梯?” 老夫人颇有兴趣的盯着陈望书看了又看,“你有这等本事?” 陈望书眼眸一动,走到了老夫人身后,给她揉了揉肩,“若孙女不成,嫁给七皇子不说二话;若成了,孙女的亲事,也听我自己个几分可成?” “说的是不作数的。” 老夫人轻轻的说了一句,顺势搭了陈望书的手,站了起身。 “走罢,差不多要了用晚食的时候了。” “这年纪大了,晚食得早些用,不然不克化,正好啊,也吃吃你那鱼糕。” 陈望书心中暗道了一声老狐狸,这是在说,是骡子是马,先拉出来遛遛啊! 老夫人说着,声音便得威严了几分,“就像是这世家的朱红大门一样,年纪大了,经不得几脚,脸面便破了,可不得踹得软和些?同那鱼糕是一个理儿。” 她若是做出了丢陈家脸的事,老太太八成拿把剪刀把她给咔嚓了,当然不是送进宫里做公公去,怕不是要送去尼姑庵里做姑子。 陈望书压根儿不惧,“孙女省得。” 做太监又如何?天天住在美人堆里,简直是洞天福地! 做姑子又如何?那她陈望书也是第二反派,天生就是要忽悠白痴美人的! 祖孙二人亲亲热热的出了屋子,朝着屋外走去。 临到门口,老太太崔氏这才想起来,她唤陈望书来是兴师问罪,打定主意要叫她静心思过的。被她那惊世骇俗的念头一打岔,竟然给忘记了。 陈望书确认了她的眼神,立马回了过去。 “不能罚啊祖母!若是罚了,我做错了事,那不是人尽皆知?桃花林的遮羞布,不就盖不住了么?” 老太太无语的瞥了她一眼,说得在理。 陈望书扶着老太太进了用晚食的小花厅,刚一进门,一个穿着浅青色长裙的小娘子,便迎了上来。 陈望书一瞧她,不由得用余光瞅了自己胸前一眼。 好家伙,得亏她遗传了李氏的圆润,该有的都有,眼前这位,转个圈儿简直分不清楚前面跟后面。 整个人都像是平头百姓常用的三合板家具似的,削成了薄薄的一片。 当然了,豪迈之人像她这般比喻,文化人惯这叫弱柳扶风。 “二jiejie盯着我看作甚?又不是头一回瞧见我,莫不是又要学那戏文里的装魔怔,来上一句,这个meimei我好似在哪里见过?” 陈望书嘴角微抽,文豪管这叫黛玉。 “三meimei这兰草绣得好,我一时半会儿看痴了。可是新画的花样子,那我可要厚着脸皮,寻你讨要了去。” 那颇似黛玉的小娘子,名叫陈恬,乃是陈望书二叔唯一的女儿。 当年东京一役,陈望书的二叔陈清厥战死,夫人张氏同他鹣鲽情深,随着他一道儿去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姑娘,养在了老太太的房里。 陈恬有胎里带来的弱症,长期汤药喝着,这两年来,倒是好些了。 听了陈望书的话,陈恬轻轻一笑,“多大些事儿,一会儿就给你去拿。左右是我自己个画的,不值当什么。只不过你不是更喜欢红杏么?这些日子花开得好,我正琢磨着给你画呢。” 陈望书一听高兴了,她喜欢红杏啊,那真的是命中注定! “那我就每日搁屋子里等着了啊!” 陈恬听了,眼波流传,对着陈望书翻了个白眼儿,“那能那样便宜了你,祖母说待天气好了,也叫我多出去走走。我对着城里不熟悉,你得了我的花样子,不若就请我去茶楼饮茶吧。” 她说完,又娇羞的低下了头,耳根子都红了。 陈望书不明所以,都是女子,陈恬看着她脸红个什么劲儿? “我给恬儿选了几户人家,人品家世都是没得说的。”老太太净了手出来,和蔼的看了陈恬一眼,笑眯眯的说道。 陈恬更是红到脸都要滴血了,嗔道:“祖母!” 陈望书差点没有乐出声,相亲啊!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戏码她熟啊! “祖母放心,保证没人知晓我们去过了。” 崔氏满意的点了点头,往陈望书的碟子里夹了一只蛋饺,“吃饭罢。” 回到小楼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天上繁星密布,明日一瞧就是个好天气。 陈望书托着晒膀子,依在窗前。 西湖边传来影影约约的歌声。虽然北地沦陷,但整个大陈依旧是纸醉金迷,夜夜笙歌,不知道的,还是如今是那太平盛世。 “哈哈”。 陈望书揉了揉眼睛,“木槿,刚才你没有瞧见什么人影闪过。” 木槿通些拳脚功夫,眼力劲儿比陈望书好多了,“可不是,二姑娘,像是有人在练轻功呐,一蹦一跳的,嘚瑟得差点儿没有落下去。” “奴那会儿刚学会上房的时候,也这个德性。您还打趣我,说跟山里的野猴子似的,您给忘了?” 第6章 出水芙蓉 陈望书收回了试探之心,有些羡慕,又有些忌惮。 她已经十六岁了,现在再习武那是来不及了,她演过不少武侠剧,可播出来看着美,实际上跟京城吊炉烤鸭似的,挂得人全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