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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泽无奈,只能听从母亲的话,朝佛祖磕了个头。 “把这香点上,祈福之后插上。”莫宁指着旁边的香。 周承泽听话地拿了三支,点燃后学着他妈的样子,先在心里许了愿,又拜了三拜,才把香插进香炉中。 在周承泽把香插上时,烟火大会上最大的烟花陡然绽放在天空。随着“砰砰”两声,周承泽转过头,看到那五彩斑斓的烟花,心中突然腾起一股暖洋洋的奇异感。 “怎么了?”莫宁见周承泽盯着外面发呆,误以为他在等什么人,“你那没出息的老爸不会来的。” 周承泽对他妈的说法无力反驳,因为他知道再跟他妈争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这两人都已经离婚了。 回去的路上,莫宁开着车,周承泽坐在副驾驶。原本盯着前方发呆的他突然看到一只白色的猫一跃而过,吓得他以为自家的车撞到了那猫,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看到,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一年一度无比盛大的A市烟火大会落下帷幕,第二天还登上了国家台的新闻频道,可谓是风光了一把。然而,对于正处在高中阶段的学生来说,快乐过后迎来的就是数不尽的作业。 暑假在学生们赶作业中一晃而过,严可虽然是老师不敢动的眼中钉,学生害怕的小霸王,但有他爸“保驾护航”,也算是正常地升上了高二。 不过,A高有每升一年级就分一次班的传统,所以严可被分到了新的班级。 走进高二(7)班,严可迎面撞见了“熟人”他的三好学生邻居周承泽正挂着笑看他。 “好巧。”周承泽抬手同他打招呼。 严可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可以不用那么巧”,面上僵着:“沾光。” 周承泽一开始没听明白严可说的,等对方坐到最后排的空位,他才隐隐约约察觉到对方的意思。 是说跟他分在一个班沾了光吗? 一点也不像严可这种人说的话,真的是足够客气。 周承泽想到这里,竟然没有被对方暗嘲的不悦,倒是莫名想笑。 七班的班主任姓郝,是A高教高二数学教的最好的,不过年纪不大,做事不大干脆。他走进教室后,给班上的学生发了一份信息表:“大家填一下这个表,方便以后家访或者做一些学校的活动。” 严可看了一眼手里的表,地址、父母电话之类一应俱全,就跟查户口似的。 转着笔好一会儿,严可只填了个地址,父母的名字和电话都没写。 郝老师收好表,给大家分好了班干部,说了一段冗长的拉心话,才安排人去领书,自己拿着一沓表回了办公室。 随手一翻,看到严可近乎空白的表格,郝老师登时头疼。他想问严可为什么不填完整,又怕问了之后这个小祖宗不高兴,只好作罢。 再一看周承泽的表格,字写的工工整整,和严可的简直是鲜明的对比,只不过……这地址怎么有点眼熟? 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才敢确定这两人真的是邻居。 这次的开学比老师们预料的要更加和平,不过和平了不到一个月,严可就突然缺席了。 语文老师看着最后一排的空位置,一下课就去找郝老师控诉。 郝老师一想到严可空着的家长联系方式,又不敢随意打扰严可的父亲,终于把主意动到了周承泽身上。 “老师没记错的话,你和严可是邻居?” 周承泽点头:“对。” “他今天无故缺席了,你今天下了晚自习之后可以帮老师去看一下吗?”郝老师提出自己的请求。 周承泽挺惊讶的,他以为严可逃课是常态,老师应该习以为常才对,没想到竟说出“无故缺席”这样的字眼来。 郝老师见周承泽一直没回答,出口解释:“他虽然平时不怎么上课,但也是会来知会我的,不会无故缺席。” 周承泽听着这说法,哭笑不得,所以打完招呼再逃课是个好习惯? “好,我晚上去看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郝老师交代完,又拉着周承泽聊了几句好学生听的闲话,才舍得把人给放走。 晚上九点半,下课铃声响起,周承泽回到家放下书包,看到对面严可房间的窗帘紧拉,窗户关着,家里的灯也不亮,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但既然答应过班主任,他还是要去看一眼的。 按响严可家的门铃,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人开门,周承泽本以为严可家没人,却发现外面的院门根本没上锁,一推竟然推开了,紧跟着,院子里的感应灯也亮起来。 犹豫半晌,周承泽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如果严可家被闯空门,他还能报警帮助止损,如果没被闯空门,只要他解释清楚为何进来,自然万事大吉。 走到正门口,周承泽就看到正门留了缝,显然没关。拉开门,走道里亮着小灯,但客厅里没开灯,考虑到被人闯空门的情况,周承泽随手拿了玄关的一个空酒瓶在手中,随时预防袭击。 一路走到二楼,他都没发现有人,因为自己的房间和严可的是正对着的,所以周承泽很顺利地找到了严可的房间。 对方房门并未上锁,周承泽推开门,透过窗帘缝隙的微弱月光洒在床上,他看到严可正裹着被子睡觉。 周承泽正欲感叹严可心大,逃课睡觉也就罢了,还不锁门,就听到对方在睡梦中咳嗽几声,嗓音沙哑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