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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啊,”谷静痛心疾首,“以前只有李睿,这回怎么连你们俩也卷进去了,干什么,不往正道上走了,是吗?” 体育课还没结束,我,于思海,李睿,刘宏博,唐书禾就全被薅到谷静的办公室里了,李睿不看谷静也不说话,我干咳一声,说:“这次这个性质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谷静问。 “我们是正义之师。”于思海说。 谷静快被气笑了,摆手说:“我不跟你们说话,刘宏博,你说。” 刘宏博说:“本来是李睿因为……球场上的事跟十六班的同学打起来了,然后于思海和我在那儿拉架,路怀过来也想劝架,结果那人骂了李睿又骂了路怀,就……” “他骂什么了?”谷静问。 刘宏博脸上有点为难,估计是不想把苏彤抖出去,说:“算了吧老师,怪难听的。” 谷静哽了哽,说:“不管他骂什么,你们也不能打群架,这是原则问题!李睿我管不了你了,我只能跟你说这次的事情如果十六班的同学真被打出了什么毛病,你的处分会很严重。还有你们两个,居然也跟着打架,处分也跑不了。” 我和于思海不说话,谷静皱眉看向唐书禾:“怎么你也在这里?” 唐书禾刚想说话,我说:“啊,他当时和我在一起,路过。” 谷静糟心地看了我们一眼,摆摆手说:“都回去吧。处分下来了再说。” 我们五个回班的时候,班级里的同学都还在说话,看见我们进来安静了一瞬间,于思海笑了:“干嘛啊,鬼子进村一样。” 一个坐在座位上吃辣条的男生嘶嘶哈哈地跟我们打招呼:“回来了啊。” 于思海说:“那孙子怎么样了?” “没大事,说是有点头晕,可能是有点轻微脑震荡。” “草,”于思海嘀咕,“这么脆皮打什么架啊。”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请。”李睿突然冒了一句。 “我也要去。”刘宏博说。 “都去。”李睿抬眼看了看唐书禾,不知道怎么称呼他,犹豫了一下,说,“你……你也来吧。” 唐书禾愣了一下,于思海搭着唐书禾的肩膀说:“啊,来吧来吧,一顿饭的事儿。学霸你也真是够义气,我本来以为你这样的霸霸不愿意碰这种事呢。” 唐书禾低头笑了笑。回座位以后唐书禾又在那cao心:“你们会背什么处分?” 我说:“我也不清楚。十六班那孙子没什么大事,李睿顶多记过,我们俩差不离通报批评,最多也就是警告,没事儿。” 唐书禾皱眉,我们仨加起来都没他能cao心:“他会报复吗?” “报复报复呗,”我说,“他敢怎么啊,顶多抢我们几个球,有本事再干一架?他那么脆,还能找人打我们是怎么着,”我向上握拳,“扫黑除恶,从我做起。” 唐书禾很不赞同地看着我。我乐了,摸他的脑袋:“没事儿啊,真没事儿,明天周末,你要实在担心,要不今天你送我回家吧?” “cao,”于思海说,“你什么毛病。” 我嘿嘿乐,揽着唐书禾说:“走吧。今天放学一起走?” 唐书禾点了点头,我挺高兴:“哎,真好,我也是有霸霸护送回家的人了。” 唐书禾想了想,问我:“你当时为什么让我……” “怕你背处分呗,有俩考试能把孩子锁家里的爹妈,你要是背了处分,回家不一定吃多少锅烙呢,”我说,“当时你能过来,我已经很感动了啊。” 这话是真的。当时我一回头,看见平时那个害羞腼腆,总是把脸藏进校服领子里的唐书禾撸起袖子就要冲过来的时候,心头一暖。 事实证明,膀大腰圆的确就是个嘴臭的脆皮,我都高估他了,后来丫连球都不敢抢了,鲜少的几次和李睿同时出现在球场,两个人打球打得像一对过了二十多年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中年夫妻。 那都是后话了。周五没有晚自习,下午五点放学后,我们五个人找了家馆子撮了一顿,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友谊还真就是靠一顿饭又一顿饭吃出来的,当然我和唐书禾这种天天胳膊肘碰胳膊肘的除外。一顿饭的工夫,虽然关键时刻拔刀相助的唐书禾还是不太爱说话,但是我们已经把他看成自己人了,具体表现就是—— “霸霸,霸霸,救救孩子。”于思海说。 唐书禾说:“怎么了?” 于思海说:“就是那个……数学……” “好,”唐书禾很干脆地点头,“我教。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于思海愣了愣,李睿笑出了声,说:“敞亮。” 一顿饭之后,我们各自回家,唐书禾和我一路,我们背着装满作业的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用同一副耳机听歌,步调都一致。周围是城市吵闹的街声,来来往往穿梭不止的车辆偶尔鸣笛,那天傍晚的天气很好,山茶花也开了,有淡淡清风吹过脸颊,黄昏时节壮丽的火烧云铺满天边,把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灿烂温柔的光辉之中。我们并肩走了一会,唐书禾突然说:“马上要月考了,你如果有不会的问题……也可以问问我。我尽量答。” 我笑了:“其实吃饭的时候于思海是想借你作业抄来着。” 他摇摇头,说:“不要抄,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