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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鹤庭:“……” 我我我草!我他妈是不是说错话了??? 谢奚刚好站在柜式空调前面,冷风把他头顶两撮兔子毛吹得飘飘摇摇。听到顾寅招手叫他,他暂时没动,垂下眼睫掩住目中情绪,飞快地寻找足够让顾寅信服的理由。 但大概率的…谢奚觉得以顾寅的处事习惯,一定是要亲自去趟学校了。 顾寅见谢奚没动,嘴唇向上一扬,笑着说:“过来,那儿冷气足,别吹冻着了。” 在这种细雨春风的温和表象之下,黄鹤庭忍不住瞳孔发颤,心脏突突直跳。‘暴风骤雨降临吾辈所处大地前,必然是此等的虚假平和!’ 在场的人中,房产经理最懵比。 莫名其妙的,三个人的气场在一瞬间全变了! 大型变脸现场吗这是? 怕到手的金主爸爸跑了,本着专业素养,经理清点各种资料的速度快了三倍,急忙打破奇怪氛围:“谢先生,您签个字。” 顾寅:“来,把房先买了。” 至少还惦记着要买房… 掀起眼皮,谢奚乌黑的眼瞳淡淡扫了一眼黄鹤庭,而后走到桌前,提笔在经理指着的地方签了字。 看到字签好了,顾寅很自然地把胳膊搭上谢奚的肩头。 嘴唇挨在谢奚的耳边,他低低笑了一声,语气凉得吓人:“等会儿回家了,慢慢说。” 谢奚:“……” 扑上来的气息热可燎原,话却裹着腊月寒冬的霜雪。 第一次听到顾寅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谢奚心脏往上一提,手里的笔差点捏断。 黄鹤庭看看顾寅,再看看谢奚,头皮发麻! 反正顾寅啥信息都没暴露。 眼珠转了转,黄鹤庭弱弱说:“我想起来明天要交作业,我先回去写作业了!” 说完就跑,贼刺激。 售楼处效率极高,事情很快就办的差不多了。 等着最后两道程序,顾寅挺直站立,手指落在桌上,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看上去风度怡然,实则心里都快砌出一座火焰山了! 好家伙! 说是实践课封闭式学习一个月,其实是一个月又没去上学? 为什么不去上学?逃学的一个月去干什么了? 为什么要瞒着? 一堆问题憋在顾大爷心里,气得他只差没当场拎走小白兔。 但这兔子他亲也亲了,摸也摸了…都是他的人了,就算犯了错误,顾寅也不可能在外面数落他。 至于回家之后… 顾寅眼角翘起,沉沉盯着谢奚,不辨喜怒。 谢奚在这近乎折磨的程序等待中,一颗心跟着顾寅脸色的变化,越来越往下沉坠。 收了房,顾寅和谢奚一前一后出了售楼处。 两人刚走下楼阶,四面八方铺天盖地涌出来一堆记者和摄像。 这些记者摄像不分青红皂白,怼着顾寅二人咔咔狂拍! 无数的闪光灯打在了顾寅的脸上,快门声噼啪刺耳,顾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看到扑上来的一个个话筒上挂着各种媒体标识。 是媒体。 顾寅和谢奚瞬间被媒体淹没,就像是被推进了无法呼吸的人海。 谢奚本来跟在顾寅的身后,看到人潮涌上来的那一刻,他几乎是马上拉住了顾寅的手腕,把顾寅扯到了他的身后。 这些媒体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他们躲在外面,等着自己和顾寅一出来,就饿虎扑羊似的冲了过来。 真是再熟悉不过的cao作。 在该被称为继父的男人那里,谢奚不止一次经历过这样的事。 记者们的眼神辛辣可怖,每一个话筒都往谢奚身上扎,叠加在一起的声音震耳欲聋。 “谢奚你好,请问你背负巨额财富,为什么还会来购买风生水邸的高档豪宅呢?” “谢奚,请问,有关您父亲经营的餐饮公司食品安全不过关问题,导致许多消费者中毒致死和受伤事件,您是怎么看待的呢?接下来您又打算承担怎样的责任和弥补呢?” “谢奚,你父亲公司查封后,你们一家人是去了哪里?” “谢奚,听说你在你们家公司害死很多消费者后,熟视无睹,不仅逃跑躲避责任,回到南江后,内心依然毫无波澜,像无事发生那样上课娱乐生活,是吗?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谢奚,因为你家公司死亡和受伤的受害者家属们都痛不欲生,请问你不偿还债务,还在外面奢侈度日,请问你没有心吗?” “谢奚,……” 这些声音很混乱,大片大片,纠缠着叠加在一起。 谢奚面上表情极为平静,他早听过无数个类似这样的版本。可很快的,有几家媒体的访问方向跑偏,开始问到了其他地方:“谢奚,请问你身后的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应该不具备购买风生水邸住宅的能力吧?是这位先生替你购买的吗?” “这位先生是你的情人吗?你是被他包养了吗?” “请问你是打算靠包养关系继续奢侈度日,以保持生活水准不下降吗?有关赔偿的一系列事项,你有考虑过如何解决吗?” “这位先生,请问你跟谢奚是什么关系?” “……” 一些小道媒体说话越来越难听,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问,大有要用吐沫星子把谢奚两人淹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