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广收粮
齐同被林小婉赶走了，理由是：老娘我现在没心情跟齐先生你说什么机关器具，我想好好安抚安抚我受伤了的相公，欧克不？ 齐同也没搞懂，欧克是个什么意思，反正看林小婉那表情，是拒绝跟他聊天的。 无奈遁走。 不过在这之前，被林小婉抓了壮丁。 把郭承翎抬到床上去，在这临时搭的手术台上躺着，太不舒服了。 做完了之后，林小婉挥手：“齐先生你可以先出去了，我还有话跟我相公说。” 悄悄话，不能听的。 然后就是齐同一个人出去等着，刚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坐下，车夫进来问：“齐先生，什么时候回？” 齐同瞪眼：“急什么。” 就说了这仨字，然后不耐烦的摆手驱赶。 车夫是不情不愿，但是又没有办法，谁让他只是个赶车的呢。可怜他早上就没吃呢，寻思着不会回去太晚。回去之后又没什么事了，可以休息半日，倒是能找个地方好好吃上一顿，喝一点酒。 哪料到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肚皮早都饿扁了，肚子咕噜噜的也不知道叫过多少次了。现在他就后悔，应该主动一点，让辛小姐上他的车，这样他就不用在这里挨饿了。 最主要的是，齐同的脸色太不好看了。 他哪里知道，辛甜儿一行也不是那么轻松。 从杏花村出来，到镇子上，这一路过来问了许多农户，是否有在山上采药的，无论晾没晾晒都是可以的。然而，却没有碰到一户人家是靠采药为生的。 以辛甜儿的父亲，辛则成的经验来看，总会有不少村民是在山里采药的，有运气好的，会碰到一些珍稀的药材。 譬如年号久的野山参。 这也是辛则成让辛甜儿他们顺便采购药材的原因。 村子里没有，她们便在镇子上的药房去问。兴许会有人卖到药房去？ 只不过依然是一无所获。 倒是听药房的掌柜说，这里没有，兴许可以去渝林县看看，再者去陵川县。 说起陵川县，掌柜的一拍大腿，说道：“对，这条线上保不准就有。陵川那边的西山林可是个宝山。有人说啊，前不久那边出了只野狐狸，价值万两呢。” 狐狸的事郑乾坤知道，辛甜儿也有耳闻，跟掌柜的一说，那掌柜的就来了兴致，非要拉着郑乾坤跟他多说点消息。 郑乾坤推辞：“我也就知道这点消息，全都已经说了……先谢过掌柜的消息，我们这就去陵川那边瞧一瞧，完事还要赶着回来，就不再这打扰您了。” 说完，喊着辛甜儿就往外走。 辛甜儿问郑乾坤说：“老师，去么？” 郑乾坤想了想，说：“去转转吧，难得出来。平日里你父亲把你当宝，舍不得你出来风吹日晒。既然出来了就多走走看看。” “可是父亲那边，可能需要帮忙呢？”辛甜儿犹豫。 “让他自个忙活去呗。以前没你的时候，再忙他不都是自己过来的么。”郑乾坤明显不心疼辛则成，倒是乐得看到他忙得晕头转向。 辛甜儿有意缓和下白菊的情绪，问她：“白菊，你觉得呢？” “我听小姐的，您说去就去，说回就回。”白菊淡漠说道。 辛甜儿叹口气。 得……这小丫头，脾气还上来了。 辛甜儿觉得时间还早，出去转转确实不错。所以，就让车夫启了程。 路上的时候，辛甜儿把白菊拉了进来，佯作生气的样子质问她，是不是以后就打算跟她这么相处了？还做不做姐妹了。 白菊满脸的委屈，抽抽搭搭的说：“我当然想跟小姐好好的，可是……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你不就是觉得我不偏向你了么？”辛甜儿戳了戳白菊的脑门，说到，“你啊你，白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就一点都没学会什么是谦逊，什么是尊重！还有……” “啊？还有啊……”白菊惊讶道，“我就这么差劲啊，小姐？” 辛甜儿见白菊没了刚才的娇气，也就松了心。好在是拿捏的住她，懂她的心思。 若是一直任她在外面坐着，辛甜儿觉得，白菊肯定会胡思乱想，最后没准会闹得不可收拾。 “你不差劲，你好着呢。”辛甜儿哄着白菊，而后话锋一转：“你说说你，口口声声的喊我小姐，结果呢，还给我甩脸子。还要我哄你，我看啊，以后我喊你小姐算了。” 白菊咧着嘴笑：“那老爷可不会答应。” 如此，算是把白菊的事解决了。 不过辛甜儿还是给她讲了道理，摆了事实，劝说之后让她接受了，确实是她摆弄是非了。林小婉对她辛甜儿是真心，对她白菊也没别的心思。 发生在她家的事，确实是因为林小婉太累了。 在场的，也只能让白菊跑一趟。 白菊虽然不太愿意提及林小婉，但是辛甜儿说，她还是耐心的听了。 这一路上，气氛就轻松的多了。 当然，这是对辛甜儿而言。白菊呢，还是承受了来自郑乾坤的说教。 嗯啊的敷衍一番，白菊忍不住跟辛甜儿分享起沿途的景色来。 对于不常在外行走的他们来说，每一处都是新鲜的。哪怕是千篇一律的山林村落，在她们眼里也都是值得观赏的。 只是，要办的事不像路途这么顺利。一直到了陵川县，他们的马车上还是空空的。 倒是有人拿出了采来的药材，并且声称都是罕见的。只是这些药材出现在辛甜儿他们眼前的时候，不免让他们大失所望。 人参有，但只是普通的山参，长了不过数年，寻常就能买到。 可气的是，那人要价奇高。郑乾坤表示不要了之后，又恶毒的吐槽，说穷鬼就不要来收药材。 或者说，三个屁毛不懂的，在这装什么大头蒜！ 甚至还有骂骂咧咧把他们往外赶的。 总之，就是突出一个气急败坏。 好好的心情，就被这些人搞的一团糟。白菊气不过，还跟人吵了几句。如果不是因为跑得快，没准就被冲进去抄家伙回来的人收拾了。 那大扫帚抡的，简直无情。 白菊感叹：“好马儿，马儿好，好在是你跑得快，不然我们就遭了殃喽。” 郑乾坤后来说，这里跟清河县相隔不远，民风看起来相差甚多。彪不彪悍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太不讲道理了。而且，有点强买强卖的架势了。 开始的时候辛甜儿善心泛滥，是想收下一些药材的。但是那人贪得无厌，还是郑乾坤想了办法，才“完好无损”的逃出来。 之后就警惕的多了。 所以就造成了，他们什么都没有收到。 在陵川县，大小药房里去问，都是寻常的药材，并没有特别的。 最主要的是，量都不多。 不过店伙计告诉他们，就算有也早就被人收了去了。现在这陵川县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凡是粮草和药材，总有人找上门去收，而且收的价格，要比寻常价高那么一些。 正因为高，所以人们都愿意卖。 但是究竟是什么人买，为什么买，却是没人知道。 一开始药房里都高兴，存量很容易就卖空了，然后再去进货，又会很快卖空。虽然赚了钱，但是问题也出来了。 不少人来抓药，都没药可给。 无论是伤寒的，外伤的，还是其他病症的病人，都无药可吃。最后几家药房的掌柜商量，即便是卖，也不卖空，铺子里每种药材都要留一个底数，以备使用。 不只是药，还有粮。 辛甜儿好奇，去粮铺问了问。说的跟药房的伙计差不多，不过粮铺还是有多少卖多少，卖完了就去进，或者从附近的村子里收。 粮铺的人说，有个不太好的事发生了，就是现在附近村子的人不太爱把粮卖给他们，因为价低。 有一批人，收的价要高不少。 大周强盛，赋税不重，所以家家户户都有余粮，而且不少。往往是一年新粮替换旧粮，替换下的旧粮便卖了。 反正也吃不完，卖了银子总是好的。 辛甜儿问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伙计说：“卖空的话，也就是最近。以前也有买粮的大户，但也就是偶尔来一次，价格也不会多给。” 从粮铺出来，辛甜儿总觉不太正常。 郑乾坤也问：“现在清河县有这个问题么？” 辛甜儿摇头：“没有，还是如常的。” 两人正说着，就见一行三人进了粮铺，开口便喊道：“老梁，让你进的粮进没进到啊！” 没多会，就听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你们要的量太大了，一时半会我这铺子进不来。况且啊，我不说您们也知道，这附近的村民哪还有卖我们粮的，我这都是在临边的几个县里去买，再运过来，总需要时间的。” 那人却是说道：“你不用跟我说你的难处，我只要能看到粮，到时间了看不到，那你这铺子就也别开了。” 待三人走后，伙计问：“掌柜的，这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这就是一伙强盗。如果办不到，他们肯定会说到做到的。” “不行咱们找衙门吧？” “衙门？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