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能好看到哪儿去呢?啥锅配啥盖儿! 骨娘娘长成这样,她死鬼老公要是个小鲜rou,才叫耸人听闻。 但奇怪的是,骨娘娘的骨头可能不听使唤了,掀了几回,愣是没把盖头掀下来。 “夫君……” 骨娘娘略显心急,一说起话来,全身的骨头都在乱颤。 不过声音倒是娇滴滴的女儿音,还是含糖量十足的那种。 夏映浅忽然就下定了决心,以后跟人打游戏,再也不语聊了。 这年头不光有变声器,大叔可以变萝莉,就连白骨架子也能娇滴滴。 风险太大! 台上的鬼司仪,跟骨娘娘和她夫君嘀嘀咕咕了几声,大声宣布:“咱们的新郎官面皮儿薄害臊,他让咱们先吃着!来呀,上香吧!这可是咱们新郎官特意带来的聘礼!” 夏映浅下意识嘟囔了一句:“这倒插门还得下聘礼吗?到底是谁娶谁呀?” “管的多,有的吃就吃!”红茵瞥了他一眼,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哦对,你没得吃!” 夏映浅不想搭理她。 他就是再好吃嘴,也不贪鬼的那点儿吃食。 鬼宴席分桌分的倒是挺美,但可不是桌桌都会上香。 还是刚刚那个大黑,抱着一个比他还要高的大香塔飘进来,搁在了宴席的正当中。 一缕奇香袭来,在座的鬼顿时如痴如醉,犹如真的吃上了什么山珍海味。 起初那些鬼,还矜持地各坐各桌,也不知道是哪几个猴急的带头,扑了上去。 不多时,没动的也就剩红茵这桌和那头着了道的方神棍和司机了。 就连鬼司仪和骨娘娘这个新娘子,也扑了上去。 夏映浅想要抱过苏锦霓,让红茵也扑上去来着,省得她一会儿没有吃饱,还怨他们。 可红茵的鬼眼不大对劲,一翘一翘的总翻白眼儿。 夏映浅皱眉:“这香是不是过期了?” 苏锦霓嗅了嗅小鼻子,实在没有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太难闻了!”苏锦霓鼓起小嘴儿,朝红茵吹了好几口气,一边吹还一边道:“红jiejie,快别吃垃圾食品啦!” 这么难闻的香气,肯定是表外甥经常说的,三无垃圾食品,还是小作坊生产没有生产许可证的那种,一吃就得病! 红茵只觉脑子浑浑沌沌,忽地就听到了小可爱清脆的声音,她缓过神,幽幽地打了个饱嗝。 明明已经吃得很饱,可心里却又抓心挠肝地饿。 她长叹了一声,神智好似还不太清楚地说:“唉哟,姑奶奶想起自己新丧那日,无人供奉香烛,饿得我两眼发绿,隔壁香喷喷的小孩可馋哭我了……哎哟,想想可多亏了那小子一泡尿,sao的我顿时都不饿了,要不然姑奶奶早就成了那红毛的鬼了!” 鬼一旦食了人,就会长出浑身的红毛。 红茵只要一想起自己差点长成那样,心里就忍不住的直犯恶心。 夏映浅顾不上听红茵讲那些旧事,他也是见天跟香火打交道的人,又仔细嗅了嗅这香味……嗯,确实香的有点过了。 给神佛供香,供的可都是一等品。 必须是上等的檀香,不能夹杂一点杂质。 近几年,jian商太多。 夏映浅每回去进香,都得费了好大的力气去辩别一等檀香。 在闻香这一块儿,气质拿捏的死死的。 这人要是食物中毒得去医院,鬼要是食物中毒,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变异! 说变异那儿真有鬼就开始了! 最接近香塔的两个鬼,忽然抱在了一起,张大了嘴,向着对方的脑门儿啃了下去。 鬼吃鬼,玩这么大! 幸好那俩鬼已经晕了头,眼睛也是一翘一翘的总翻白眼儿,准头不大对,一嘴下去咬了个寂寞。 夏映浅心惊rou跳,再…顾不上想那么多,三步两步奔到了香塔前,手忙脚乱掏出了怀里的黄符纸,以白磷点燃。 轰的一声,香塔瞬间燃尽。 刺鼻的香气,一沾染上白磷,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众鬼顿时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力气,全部瘫成了一滩烂泥。 方神棍和小吴倒是被呛清醒了。 还来不及想自己身在哪里,便哇的一声,干呕了起来。 台上的新郎官一把掀开了盖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们现在是不是浑身酸软,心里难受,好饿好饿,好想吃人啊!快看,这有人!” 这么变态的吗? 夏映浅透过烟气儿看清楚了新郎官的脸,这尼玛已经烂的快认不出来了。 但那双闪着变态光芒的眼睛,夏映浅倒是认得。 得,破案了,百分之八十就是炎涛。 夏映浅没空研究他现在是死的还是活的。 他一下子跳出了鬼圈,将他表姨抱在了怀里,又迅速退到了方神棍和小吴的身边。 多少句卧槽都不能平复小吴此刻惊讶的心情。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爱丽丝,梦游到了一个奇葩的地方。 周遭的味道还是十分的呛鼻,但他果断停止了矫情的干呕,并且一把拉住了方神棍,凭借本能,捂住了他的嘴。 嗯,现在还是保命要紧。 骨娘娘的骨头架子摊在地上,散落一地,茫然又无助地唤了一声:“夫君,这是何意?” “闭嘴!” 炎涛忍她都忍许多天了。 他被阳间的警察追捕,又被阴间的鬼差围堵,无路可逃,如丧家之犬一般,不得已,才入了这万人坑底。 在人家的地界,就得老老实实的低头,他装了几天孙子。 谁知道这烂得只剩骨头的娘儿们,非要跟他成亲。 于是,他想不如将计就计,用那头给的加了料的香塔,制造点食人的红毛鬼当傀儡。 只有有了自己的兵马,才能成大事。 谁成想,差点就被臭小道士坏了好事! 不过虽有周折,但也算事成了。 这些鬼吸了他特制的香,别管吸了多少,全都得成他的傀儡鬼! 炎涛极其夸张地指着夏映浅那些人,大叫:“快去啊,香喷喷的人!” 瘫软如烂泥的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动弹的。 炎涛又蛊惑道:“那还有香喷喷的宝宝!” 真的是气死宝宝了! 苏锦霓委屈地喊:“他居然要吃我!”真的是丧尽天良,这么可爱的宝宝,下得去嘴吗? 但万一下得去呢! 苏锦霓想了下又喊:“我,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洗澡啦!一搓……都是泥儿!” 夏映浅有点想乐,但现在可不是乐的时候。 他一横桃木剑:“没事儿,表姨,香死他们,也吃不着。” 红茵朝夏映浅那厢挪了两步。 夏映浅提着心,连她都防。 她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气愤地道:“姑奶奶是个有格调的鬼,绝对不能让自己长红毛!” 说着,就一调头朝台上的炎涛飘去。 红茵放大招靠的是舌头。 可炎涛那货都烂成这样了,红茵实在下不去口。 她干脆没放大招,凝起了鬼力,卷起无数的桌椅,全朝炎涛砸去。 狂风彻底卷掉了炎涛的红盖头,露出了他长出红毛的烂脑壳儿。 红茵吓了一跳,噌一下又飘回了夏映浅身边,生怕炎涛的红毛会传染似的。 “我去,小道士,那货吃人了,现在是红毛鬼!” 夏映浅心说,他可不瞎! 那非主流一样的红毛,顶在炎涛的头上,又显眼又滑稽。 看着众人惊愕的眼神,炎涛得意地大笑。 还是那头说的对,当人迟早有死的一天,当鬼还得受地府管制。 可当红毛鬼就不一样了,红毛鬼只要吃人,可以活万年。 比如将臣。 炎涛觉得自己迟早能成下一个将臣。 他露出了吸血的獠牙,想要给那些着了道的怂鬼们做个表率。 就是这时,那拉据似的大黑又唱了起来:“骨娘娘娶夫君,鬼差大人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