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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哈士奇传染出现狗传人现象了? 从昨晚就开始不太对劲了。 沈霁又低头和队友聊了几句,聊完抬抬头,忍不住把出发前就好奇的问题吐了出来:“傅前辈,您不是暂时住这边吗,怎么把车也全部带过来了?” “嗯?”傅在桐心里装着事,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没带过来,每个住处都停着点,免得不方便。” 每个住处。 都停着点。 沈霁:“……” 有钱真好。 沈霁没敢让傅在桐把自己送到宿舍楼下,橙花把组合和练习生都安排在离公司不远的一栋商住楼里,来来往往都是圈内人,要是给人看到他坐着傅在桐的车回来,少不得又有麻烦。 傅在桐倒也没坚持,沈霁披上外套握住车把,犹豫了会儿,又转回头:“傅前辈,你会来看我……我们的舞台吗?” 其实傅在桐昨晚说的那些他不是没有想过。 他最感激的是傅在桐告诉他,他追求梦想没有错,那场车祸与他无关。 假使当年沈江原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都是你的错”,他也不会被魇住多年。 他在傅在桐的鼓励下踏出第一步,所以他想让傅在桐看看自己的表现,仅此而已。 “你是在邀请我吗?”傅在桐笑看他,“我可是很贵的。” 沈霁也笑了:“那我可能出不起价。” “可以用别的方式偿还,”傅在桐挥挥手,降下车窗,“走了。” 沈霁也没多想。 在确认傅在桐对他没意思后,虽然很羞耻,不过在面对傅在桐时,他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推开门,宿舍内尸横遍野——洛阳躺尸在瑜伽垫上,哼哼唧唧地举着张五线谱,洛聿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本书,宁醉耳朵里塞着耳机,趴在桌上,埋在一堆谱子里生死未卜。 沈霁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 戚霖端着三杯鲜榨的果汁走出厨房,幽怨地看来一眼:“小鸡,你回来了。” 一句话把那要死不活的三个人一起救了回来。 宁醉抬起头,薅了把自己的头发,啧啧道:“夜不归宿两天,染金毛的就是不良。” “……你先把你那头蓝毛剃了再跟我说这话。” 沈霁关上门,绕开在瑜伽垫上扭来扭去的洛阳,先回房间,拉开抽屉。 ——这几年他没有停止过写歌,反而灵感总在苦闷时涌现,里面堆着很多简谱五线谱,他径直拿出最底下那张,又拿走靠在床边的吉他。 走出房间,外面已经焕然一新,那堆乱七八糟的书和简谱被收拾起来,四个队友围成一圈坐在地上,齐刷刷地看过来。 戚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看到他手里的吉他,目光在侧板上的名字上转了转。 上面刻着两个字:霁凌。 当年沈霁上台表演,拿的就是这把吉他。 沈霁坐下来,抿了抿唇,有些局促:“在开始之前,我先坦白一件事,其实……我确实就是网上流传的齐雨。” 大伙儿非常给面子地鼓鼓掌,浮夸表演:“哇,我超喜欢你的!” “这就是扮鸡吃老虎。” “签名照签名照!” 一提签名照就会想起羞耻往事,沈霁面不改色地一手镇压住洛阳,欺负了两把小孩儿,把简谱铺开,放到中间的地上:“你们先看看,我简单弹唱两句。” 这是他以前写的歌,挺适合OLIVINE的第一个舞台。 这首歌叫《破茧》。 无论是他,还是被束缚发展的OLIVINE以及大家,都被无形的茧子罩着。 他们需要破茧而出。 吉他弦拨响,沈霁低阖眼睫,唱出第一句。 原本低头看着简谱的戚霖眼睫一颤,倏地转头看向他。 沈霁的嗓子很抓人。 那种清澈又瑰丽的音色是上天赐予,在唱歌时能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第一次看到电视上的沈霁时他才十二岁,屏幕里的少年全开麦,高音稳而利落,仿若从天而降,涤荡灵魂,燥热的夏日忽然就被那道嗓音卷去了暑气,他心跳不止,明白了班上追星的女同学的心理。 想要追寻。 想要跟随。 沈霁为什么愿意重新站回舞台中央了? 是因为傅在桐吗? 他咬了咬唇,喜于沈霁终于再次唱歌,又充满了不甘。 沈霁只挑了一小节,唱完有些局促地拨了拨额发。 这几年他倒也没落下声乐练习,只是都是一个人关着练的,没有反馈,练得没以前多,也不知道怎么样。 片刻,宁醉两指按住那张简谱,转头看戚霖:“我说过小鸡可以做到,相信我了吧?” 戚霖闷闷地嗯了声。 再转回头,所有人一起看向略微忐忑的沈霁,笑着朝他伸出手:“‘齐雨’前辈,交给你了。” 沈霁顿了顿,眼角一弯,也伸出手,与他们的交叠。 “嗯,交给我了。” 接下来的便开始忙碌。 分配好每个人的职责后,沈霁需要把谱子细化,再结合大家的意见进行修改,与编曲老师讨论,借录音棚尽快录好歌。 洛阳和宁醉也开始商量编舞,在舞蹈老师的指导下不断修改。 等录好歌,编完舞,又要抓紧时间熟悉音乐节奏与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