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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一晃而过。 当第二个周期第二日真正来临的时刻,当晨露打落在树叶间的时刻,那股空灵感愈加的qiáng烈。 挂在他们上空的日光愈加的qiáng烈,唯有平心静气才可能让他们保持身心的清凉感。 望君生第一个睁开双眸,站起了身。一直注意着他一举一动的瑶祁立刻跟着站了起来。 望君生回头看见的就是瑶祁担忧的神色,他叹口气,正准备上前再去宽慰几句,却见瑶祁已经走上了前,步伐坚定。瑶祁走到他的面前站定,抬起闪亮的眸子对视着望君生黑黢黢的眸子。我相信你。 一句话,让望君生本来打好的腹稿没有办法再用了。 瑶祁注视着望君生的面庞,似乎要将他所有的神色都记入他的心底。我只要你记得,你的身后有我,我是定然不会让你陷入困境的。 瑶祁说得实在是太过于坚定,望君生一时之间竟是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得频频摇头,然后眯起了眼睛,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瑶祁的脑袋上使劲地揉搓了一番。我知道。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此时此刻,没有人可以进入他们的世界。 对于信任这个词,只对瑶祁与望君生是相互的。 至于其他人从不曾有过。 君生兄弟,起这么早?一人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两人世界,瑶祁神色立刻变得冷淡,面色几乎冷的可以结成冰渣子。 望君生却是如沐风般的和煦笑容。我得先去准备,你们过会再来也可。 行。屋秦耸了耸肩,没有异议。不过我也得要快点去加固屏障了,虽然火山周围是有高耸的泥墙围起来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要再去检查一下。 我与你一同去。瑶祁突然出声。 屋秦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一直不愿与他说话的瑶祁会突然与他冰释前嫌(大雾)。他立刻喜上眉梢,道:没问题,咱们走吧。 两人点头,兵分两队朝着不同的方向掠去。 其他七人也陆陆续续地开始做着各自该做的事qíng,按照之前屋秦所说的确定起了自己的责任。 莫晓松带领着墨疏、鹿玫、默清三人在未时时分朝着那个火山口赶去,他们得要在望君生冲出之时撘把力。而左优、杜柏、清幽则是确定食物供给处不会被火山冲出的熔浆糟蹋。 清幽心头总是有些不舒服,之前望君生对他说的话就好似是一个毒/瘤一般侵蚀着他的脑海,让他止不住的多想,而此次的事件,也是让他更加惴惴不安。 他从来不曾对什么事qíng在意过,但在这件事qíng上,他却是特别在意,就好似如果他不确定,他自己这个人就不是完整的。 太阳依旧还从正上方照she下来,清幽却是越来越焦躁不安,他活了这么几十年,从未有过这般烦躁的时刻。他再也忍不住,抽身跳出屏障之中,对着身后的两人冷然道:我去去就来! 诶!二左优将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称呼咽下去,然后木然地瞧着清幽的身形渐行渐远。 他麻木地在心里头想了一下。小弟子果然是没有人权的,身心俱疲也不会有人管的。 他瞥了眼身边拄着被他压入泥土之中粗木棍的杜柏,瞧着他那一张面无表qíng的死人脸,yù哭无泪。 左优:求不要留我一人与一个木头四目相对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才发现,我被警告了锁章待改,是157章_(:з」ang;)_ 那我就把那个微博**给删了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那肯定是你的阅读方式不对;) 砰!清幽的脚步一顿,看着不远处突然涌入天幕之中猛烈的火浆,那火浆在天幕中炸响,如同一次恐怖的爆炸。 清幽神色一暗,随即加快了步伐。 脚下树gān嘭嘭作响,显得厚重有又规律。 快跑!别再管他了!一人的声音突兀传来,被一层又一层的树叶消匿了不少。 清幽一听见这个熟悉的嗓音,即刻一怔,然后速度更加飞快。天幕之上的火浆上升到了某个高度之中终于无法继续上升,猝不及防地从上空哗啦一下落下,溅落在地面之上,汇集成一条火舌凶悍的杀人河。 一时间,凄厉的哀嚎声从人声之中特别清晰的传递过来,到达了清幽的耳畔,那是野shòu的嘶号,清幽能够辨别。 但此刻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都用在了寻找某人气息的方面,一时之间也没有被野shòu气息快速消失而感到兴奋。他的目光在不住地往火山口周围探寻,却是越看越心惊,本来就yīn沉的心qíng更加的低落,甚至被黑暗压得穿不过气来。 紧接着,是又一道熟悉的声音。滚!我要救他出来!他说他会出来的!那人的声音几乎已经变了调,里头的惊恐让人无法抓住。 不会的清幽无法抑制住心头的恐惧以及迷茫,而他,终于在此刻立在了最后一棵树的上方,树木已经倒下,被那灼热的熔浆烧伤,一棵一棵地向下倾倒,若不是因为他此时所站立着的大树被面前的高大土墙阻隔了所有的熔浆,也无法幸免于难。 眼前满目苍夷,通红的火浆将土墙围拢起来的一方土地全部吞噬,原本苍郁的树林,竟然是只剩下通红的火海,一时间,火海连天,将众人的脸庞烧红。 清幽的目光在快速地扫视着眼前的所有人。 朱梓清黯哑的声音从火山口传来,而他的大师兄屋秦以及莫晓松一人抓着那人的一只手,避免他跳入火坑。 这番疯狂的举动,让对任何事qíng都不在意的清幽都为之动容。 你怎么来了?墨疏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立刻让清幽回过了神。 墨疏依旧被斗篷盖住了他所有的面容,但此刻他的声音之中竟是带着一丝连他都不曾注意的担忧及颤抖。 清幽混乱了,他开始看不懂一切的事qíng了。 你们放开我!朱梓清的声音开始尖利起来,理智再也无法抑制住他体内叫嚣的疯狂,让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向下用劲,但他的修为没有其他两人高,根本无法挣脱他们的钳制。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你何必为了一个死人去送死呢?莫晓松有些带着促狭地问。 朱梓清却好似根本没有听见,依旧还是在死命地挣脱,但就在下一刻,他被身后一人一个手刀打在了脖颈间。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如同死鱼一般瘫软在了身后那人的怀中。 那怀抱的主人,便是屋秦。 清幽看着他那与平日无疑的一切自然而然的动作,开始觉得手脚冰凉,一直混沌不堪的脑袋突然无限清晰起来。 屋秦将朱梓清抱在怀中,然后朝着清幽的方向走来。他似是看见了清幽,又好似根本没有看见,仅仅是将目光放在了清幽身上了一会,便已经收回,根本没有一丝的犹豫,他大步流星地落在树gān上,对着身后依旧还沉浸在之前qíng况的众人,轻声说了声。先回去吧。 所有人都是沉默,但很快,便跟随着走在最前方的屋秦朝着他们的落脚处飞去。 ** 时值夜间,但天还是亮得晃眼。但此刻温暖的天气,却是无法撼动他们所有人心中的坚冰,让他们觉得无限寒冷。 倒是莫晓松一脸无所谓地道:不就死个人吗?修真界不小心死个人还不是很普通的事。 墨疏藏于斗篷下的身子微微朝着依旧昏死过去的朱梓清看去,随即又放回在眼前。 屋秦冷着脸,没了往日了自由不羁,显然,望君生的意外去世也是让他打击不少。 默清也是无法理解自己心头的恐惧,在望君生在的时候,一直是望君生拿主意,那个时候还没有觉得什么,但现在,却是让他感觉失了一个主心骨一般,一时间,对着莫晓松的行为也看不惯来。莫晓松,逝者为大。 什么?莫晓松显然没有想过一直都不曾与自己唱反调的默清竟然会在此刻,在所有人的面前给他落面子,一时之间,脸色青黑jiāo错。 好了,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屋秦的声音带着悲痛,但很快便被他掩盖在了沉重的责任感之下。我明白,我们都为突然失去了一个队友而感到无法感同身受,甚至无法相信,但我必须说,望君生死了,在我们的眼前,坠入了火山之中。 清幽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有把为什么会掉入火山这个问题抛出来。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得到真实的答案的。 一时间,他感觉这个队伍开始四分五裂。 大家现在都很受打击,我明白,所以,今日,我们便好好休息一下。要知道,在这里,何时何地都是处于危险之中,我们没有那个时间过多的伤悲秋。屋秦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