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小说 - 历史小说 - 炮灰总想当主角[穿书]在线阅读 - 第62页

第62页

    可是事qíng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颜萧然又明显特别介怀这个事qíng,景繁生便连忙道:不,你误会了十一他

    我这就去杀了她。

    没等他说完,颜萧然却突然站起身子,赤红的眸子已经看不出什么理智了,他突然松了手、推了景繁生一把就要往门外走去。

    唉?!你gān嘛去?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

    自知自己现在的实力是决计拦不住颜萧然的,景繁生便下定决心决不能让颜萧然出了这个门。他几乎一把就抱住了颜萧然的腰,使出浑身的蛮力将对方拖了回来。

    颜萧然也不知道是因为从前伤过他这次长了记xing,还是尚有一丝理智存在,总之他身上的戾气虽然越来越重,但景繁生把他拖回来的时候他到底没有怎么挣扎。

    重新将上好的朱漆木门重新关上,落好了锁,景繁生喘了口粗气,拽过颜萧然的衣领就把人拖到了内室。

    将个头和身形都比他高大的白衣青年推倒在了g上,景繁生自己也跳上了g,分开膝盖跨坐在他身上把人死死压住。景繁生挑起了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角,道:你想知道我喜欢谁?今儿就让你看看大爷我喜欢的到底是谁!

    四片薄唇甫一接触到一块儿的时候,不仅是颜萧然,就连景繁生自己也愣住了。

    这还是几百年来的第一次,冲动盖过了所有的理智,不会去考虑爱还是不爱,不会去考虑责任,只是因为非常想要这么做,也觉得应该要义无反顾地这样做,他主动地亲上了一个人。

    不,应该算是第二次了。只不过第一次他俩都中毒了而已。景繁生有些分神地想到。

    他这样稍稍一愣神,后脑勺就被扣住了,颜萧然没有什么技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些野蛮地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彻底地相jiāo了以后,景繁生只觉得脑中响起了一片轰隆声,之前在大殿之上的那种心悸心动的感觉瞬间又跑了出来,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有电流在攒动似的,那种想要肌肤相贴的冲动就连对方身上散发的能使人安神静气的冷香味儿也抑制不了分毫。

    qíng势急转而下,不知何时景繁生已经从趴在颜萧然身上的姿势变成了被按倒在了g上的姿势,舌头和嘴唇都被亲得有些发麻了,由于刚才跨坐在对方身上的姿势,这会儿颜萧然还卡在他两腿中间。

    青年明显已经不满足于只是亲嘴了,双手胡乱地在他身上摸着,又沿着他的脖颈细细的、缓缓地亲吻起来,一路向下。

    被青年不轻的体重正面压着,这别扭的姿势引得景繁生的心头一阵阵战栗。

    然而当看见对方依旧血红的眼睛时,景繁生心底一凉,理智登时又回来了不少。

    唉停停停!等会儿,先等会儿!

    原本埋头在他胸前的青年便极不qíng愿地抬起头来,那模样,七分狠戾里头透着三分委屈,但却确确实实的如他所言,停下了。

    景繁生舔了舔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要不你还是先吃颗清心丹冷静一下?

    原本赤红的双目忽然又染上了一抹血色,颜萧然整个人都生生顿住了,四周的温度徒然又大幅度地降了一些,青年浑身僵硬、几乎是一帧一帧地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明明是极其bào戾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却又似透着极大的伤悲。

    他原本狭长的凤眼统统睁得浑圆,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瞪到脱窗,看他紧绷的身体,颜萧然这会儿应该是极度痛苦的。可他的声音却很平静,平静地仿佛一点感qíng都没有了。

    他说:你果然是,嫌弃我的么。

    青年的双眸红的就快要滴出血来了似的,凄厉又绝望,他原本没有什么表qíng的脸上此刻满是狰狞。就算死死地抑制着心中的杀念,但仍旧缓缓地抬起双手,在景繁生的脖颈处逡巡、摩擦,仿佛下一刻就要死死地掐住了一般。

    你为了躲我,连洛水湖都能跳。青年的声音绝望到没有一丁点波澜,你连死都可以,我又该怎么留住你?

    看着颜萧然狰狞而绝望的面容,忽然就明白青年跟着他跳进洛水湖的时候是什么心qíng了,景繁生生生愣住,下意识解释道:不是那么回事

    我就知道。青年打断了他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打断他的话:我就知道,从你把我带回重明山、我神识有伤开始,无论是修为尽失、还是靠吸收鬼气修补了神识,我都已经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了。景师兄。

    这句话说完,就好像已经用尽了青年的全部力气似的,他竟然又直直地晕了过去。

    景繁生:wtf?!

    ☆、第58章 仰止7

    颜萧然在一片污浊浊又雾蒙蒙的环境中睁开了眼睛。

    目之所及的是一片灰黑色的环境,苍白的天空映着色彩浓重的暮色,阻隔住了所有的光芒。四周腥风涌动,打着璇儿的从人身旁chuī过又向远方的天际蔓延了开去。

    耳边回dàng着各种声音,近的远的,呜呜咽咽。有哀伤的泣诉、有愤怒的咆哮、有竭嘶底里的嘶吼,真真假假,似像是外面的声音,又像是从自己的脑中发出的。

    他猛地站起身来,变得不甚灵光的大脑犹记得方才自己是正跟景繁生在一块儿的,再一睁眼就发现那人已经不在,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置身在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感觉,真是似曾相识。

    他原本黑亮的眸子瞬间布满了血雾,身体当中的血液开始没有规则地横冲直撞了起来,叫人一瞬间便变得bào躁和狂怒起来。

    颜萧然额上青筋蹦起,他咬着牙试图压制住那种那心底里想要不断前行、将沿途所遇到的一切统统毁灭的冲动,然而未果,他还是没忍住地向前迈了一步。

    咣当。

    脚尖似是踢到了什么东西,他曲掌成拳,过了好久才缓缓地低头看去。

    猩红如血的眸子骤然一缩。

    是景繁生的惊鸿剑。

    他并没有抛下我?他还没有走远?

    这种想法就好似一抹曙光劈开了原本苍白晦暗的天空,颜萧然周身的狂bào气息顿减。

    他连忙弯腰,宝贝似的将那把剑拾了起来。

    很奇怪的,当他将惊鸿剑抓在手里的时候,耳边的那些嘶嘶哑哑的声音竟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开了一样,一下子变小了许多。

    没有那吵闹的声音不停的在耳畔回想,颜萧然便稍稍可以分出一些心神思考了。

    他细细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确定这地方自己不是第一次来过。

    但是此前却没有哪一次是可以这样稍微静下心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为了看清楚远方被浓雾遮住的景象,颜萧然不得不向前紧走几步,随后便觉得脚上一凉。

    他的那一双雪白污垢的靴子此时正陷在一泓深黑色的池水当中。这池水广阔的像是没有边际,每一滴都好似墨水一般通体发黑,乌泱泱的一大潭,但颜萧然却没有觉得污秽,他只是转了个方向,沿着池边疾走了起来。

    别走了。忽然,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盖过了其他杂碎的窃窃私语,猛地在他耳边炸响了开来。

    双目赤红的颜萧然只是顿了顿,就恍如未闻地继续向前走去。

    他要去找景繁生。这是他脑中唯一能够想到、并极度迫切要做的事qíng。

    被无视了以后,那声音明显地噎了一会儿,才复又响起:你这么走是走不出去的,这里是你的识海。

    颜萧然这才猛然停住了脚步。

    他本能地觉得这个声音是在骗他。因为自己那被杀念填满、已经不甚灵光的脑袋这时候却犹记得,他的识海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景繁生曾经说,他的识海是一幅关于星汉河流的美丽画卷。远处有一座郁郁葱葱的青山,正中间是一潭广袤无垠的神识清水,识海之上是湛蓝色的天空,可以看见几颗明亮的星星。

    可现在他所处的地方池水漆黑如墨,浓雾四溢的连天空都看不见,又怎么会是他的识海呢?

    若真是他的识海,他又怎么会深陷其中找不到出路?

    你是谁?再次压制住了狂躁bào怒的qíng绪,颜萧然充满戒备,声音冷硬地问道。

    我是你的剑呀。

    我的剑?我的剑,掉进了洛水湖中。

    不不不,那不是你的剑,我才是你的剑呀,我现在就在你手上。这声音虽然苍老语气却很轻快,听起来有些违和。

    颜萧然微微皱起了眉头将手中的惊鸿剑举到了眼前,他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地说:这是景期的剑。

    不不不,我是你的剑,那个卑鄙无耻的人,他

    不许你这样说!颜萧然怒道。

    是真的!这声音的语速又加快了一些道:他把我监禁的时候手上沾了你的血,趁我神识没有解印、神志未开之时让我误以为他就是我的主人,还、还qiáng行跟我绑定了不再那么苍老的声音微微停顿了下,听起来竟然是在抽泣。

    它还想要再继续说些什么,便忽然被颜萧然的一声够了!的bào喝给吓了回去。

    声音刚落,紧接着,原本平静地宛如一滩死水一般的池水登时就冒出了一缕rǔ白色的火光,在下面如墨的黑水的映衬下,就犹如盛开着的一朵朵白莲。

    那正是被他存放在识海当中的白池幽火。

    也就是说,这里竟然真的是他的识海。

    得知事实的颜萧然面上也没有生出任何波澜,他再次试图冷静下来,道:你说你是我的剑,我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对对对!那声音忙道。

    颜萧然忽然发出了一生嗤笑:你以为这种鬼话我也会信?

    能存在在识海当中的说白了顶多也就是一缕神魂而不可能是什么有形的实物。既然他现在正在自己的识海里,那也就意味着他手中拿着的这把剑绝不可能是真的惊鸿剑。

    想到了这一点,颜萧然扬手就将手中的剑向着翻滚流淌犹如水质的rǔ白色火焰中抛了去。

    啊!不要!剑身在天际当中划出了一道弧线,那声音变成了只有稚童才能发出的刺耳尖叫声。

    随后,颜萧然皱着眉头看着抱上了自己大腿的、一只胖乎乎的四不像。

    这东西仅到人膝盖那么高,头上对称地长了两个角,身体像蛇却圆圆胖胖的,还有两对小翅膀和一条不长的尾巴。如果不是它的脑袋长得也比较圆,大概会被误会成这是一只蜥蜴。

    然而颜萧然一点都不好奇这是个是什么玩意儿。

    他比较在意的是这东西正抱着自己的大腿,用他的衣摆抹眼泪。

    也许是从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事qíng,颜萧然除了眉毛难得的挑上天了以外,一时半会儿的倒真做不出什么反应来了。

    按照四不像自己的说法,它姓日月,叫无极。于是一人一无极就脸对着脸儿地坐在了黑水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