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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大汗喜欢的时候,哲哲留意了冬白的神情,果真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暗暗一笑,也不给她机会询问,笑着道,“我有些乏了,你先去吧。” 见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离开后,哲哲唤来自己的心腹嬷嬷吩咐道,“你命人暗中跟着博尔济吉特氏,见她和谁接触,都要来禀告我。” “是。” 哲哲毕竟掌管宫务多年,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没几天便来向她禀告,博尔济吉特氏并未出过宫,在宫中也是谨小慎微,只是和几名庶福晋逛逛园子,赏赏花,聊聊天,不过是聊着宫里的趣事,也未曾说别的,更未和其他人接触过。 哲哲皱了皱眉,“再无其他人?” 嬷嬷想了想,“也就是济尔哈朗带着他的继子额哲在宫里偶遇过,说了几句话,侧福晋逗了逗额哲,就没什么了。” 济尔哈朗是皇太极最信任的堂弟,来宫里并无什么不妥,哲哲也觉得正常,叮嘱嬷嬷,继续跟着博尔济吉特氏,也就不去想太多了。 * 就这样过去了几天,很快便到了五月初五药香节,在这一天,女子要起个大早,采来最新鲜的露水,用露水洗眼睛,同时加入水中,再加入一些补气养元的药材熬煮后服用,预示着一年内百病不侵的好兆头。 宫里的女人们向来过着沉闷的生活,每年的这些节日对她们来说最为珍贵,尤其是这一天可以去汗宫后面的马耳山采露水,摘草药,山虽然不高,但是胜在景色优美,风景秀丽,十分有趣。 叶晚晚一早便被塔娜拉起来,啥药香节,不就是端午节,不吃粽子也就算了,还要起这么早去爬上采露水采草药,这是有啥猫饼吧,难怪要去采草药。 穿旗装去山间小道晃悠,简直是要命了,叶晚晚想了想,吩咐塔娜给自己找了一套海棠红色的蒙人骑马服,短衣长裙,裙长不过脚脖,腰身束得紧紧地,长长的靴子穿在脚上,走起路来十分方便,长长的头发用丝带束起,也不带任何发簪,简简单单。 塔娜直拍手,“格格,穿这个真好看,很像是草原上的英俊儿郎。” 行趴,就是像个男人的意思,好吧,好意她心领了,但是措词能不能再优美些。 “和硕格格。”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是大汗身边的贴身小太监,也是额登的徒弟。 叶晚晚忙请他进来,“小公公,何事?” 小太监脸上堆满笑,“格格,大汗命我来告知您,他在马耳山下月湖旁的烟波亭等您。” 叶晚晚怔了怔,“大汗有什么事情吗?” 小太监摇摇头,“无事,只是请格格赏风景。” “好,我马上到。”叶晚晚苦哈哈的应着,一大早赏风景?喝露水还差不多,哦对,就是喝露水。 要去见大汗总不能穿骑马装吧,叶晚晚无奈,只能换了一件海棠红色旗装,将长长的头发梳了个流云髻,插上两根长长的白玉簪子,荡下珍珠串成的流苏,十分好看。 塔娜又拍手叫好看,“格格,穿上这个真好看,像是盛京城里的美貌小姐。” 行趴,她终于又成了女人,塔娜这小嘴吧唧吧唧的,真想用面糊上。 因为耽误些时辰,等到她赶到烟波亭的时候,身着便服的皇太极已经等在亭子里,青色的锦衣,让他丝毫没有往日的凌厉和冷酷,看上去儒雅文气,像一个读书人,nongnong的书卷气,越发显得肆意洒脱。 因为在汗宫里,皇太极身边只带着额登,额登公公一身便服,素净打扮,十分可爱。 叶晚晚掩嘴哈哈笑了几声,正想上前,不想亭子后面一人身姿婀娜亭亭玉立,正袅袅娜娜走到皇太极身边,正是海兰珠,连忙闪到假山后,探头探脑静观其变。 原来皇太极知道今日是满人传统节日药香节,小玉儿来自科尔沁草原,压根不知道这个节日应该做什么,他心里想着不如自己陪伴她一天,也让小玉儿开心点,不曾想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转身望去,不由皱皱眉。 “怎么是你?” “见过大汗。”海兰珠身姿微摇,屈膝行礼,如弱柳扶风,如纤花摇曳,十分动人。 皇太极并不说话,只是在亭子间的石凳上坐下,正襟危坐,后背挺拔,一双凤眸含着薄霜,带着恼怒。 他是个十分聪明的人,自己前脚在马耳山下的烟波亭出现,后脚就有人跟来了,不是跟踪自己,就是有人泄露自己的行踪,他最讨厌被人窥探行踪,心中火起,面上却是平静异常。 淡淡问道,“原来是海兰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海兰珠微微起身,她今天穿了一件水蓝色的旗装,乌黑的鸦发只用一根碧玉簪挽起,新月眉弯桃眼,妩媚可人又清丽秀雅。 纤纤弱质,消瘦玲珑的身体立在水畔,犹如一朵临水而立的风中幽兰,又美又清雅,就连偷偷在一旁的叶晚晚,也看得有些呆怔,不愧是书里那位皇太极最喜欢的女人,美得很。 皇太极不易察觉的皱皱眉头,大概明白海兰珠来的意思,难道他的拒绝表现得不够明显?还是他做了什么让海兰珠误会?或者是,皇太极又开始阴谋论,或者是她根本就想成为自己的福晋,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勾搭他。 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凤眸一冷。 海兰珠自然感觉到大汗似乎不高兴,垂下眸子,声音软软弱弱,“大汗,您误会了,因今天是药香节,海兰珠来马耳山采露水,正好在这里见到大汗,因此来向大汗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