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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多尔衮离去,叶晚晚立刻吩咐塔娜,“关门,睡觉。” 第二天用完早饭,叶晚晚命人搬了桌子去院里的梅树下习字,天气寒冷,绿梅花却是开得愈加茂盛,果真是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知为何,她每次看到这株绿梅树,总会想到皇太极,清冷高傲又深沉内敛。 练了一会簪花小楷,眼看着快到午时,却不见多铎到来,叶晚晚很奇怪,多铎一向守时,难道是有急事?想要派人去十五贝勒府看一看,转念一想,三贝勒莽古尔泰的案子正在审理,怕是多铎有很多事情要忙,还是别去打扰他。 她用罢午饭,斜倚在榻上看了会书,眼见夕阳西下,红色的晚霞映在天空,似乎鲜血染就一般绚烂,叶晚晚盯着如血残阳看了几眼,突然有些心神不宁。 院里传来脚步声,咦,难道是多铎?叶晚晚转眸望向窗外,见多尔衮匆匆进来,一脸仓惶,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像是天崩地裂一般,不由起身问道。 “怎么了,贝勒爷,神色这般慌张?” 多尔衮神情凝重,胸口起起伏伏,喘着粗气,“小玉儿,多铎出事了。” 叶晚晚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瞪着多尔衮,语气带着颤抖,咬唇问道,“出什么事了?” “哈达格格莽古济告发,多铎参与谋反,大汗震怒,下令将多铎关入刑部大牢。”多尔衮颓然的说道,像是老了十岁一般,多铎是他最亲的弟弟,两人的感情远非寻常可比。 原来今天早上,刑部济尔哈朗审理莽古尔泰一案,莽古济并不辩解,招供是自己指使莽古尔泰谋逆,见他反悔,便下毒鸩杀,签字画押并无二话,而后请求大汗饶命,同时告发当日还有一人也参与谋逆,那就是镶白旗的多铎。 济尔哈朗吓了一跳,并不敢私下决断,忙命人告知了皇太极,皇太极沉吟片刻,下令将多铎以谋逆罪关入刑部大牢,择日再审。 叶晚晚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晕厥,忙扶住身边的桌子,才渐渐缓过神,绝对不会是多铎。 先不说他根本不屑于此,他虽然对皇太极不满,但是为了大金,他根本不会起兵谋反,再说了,如果他有谋逆之心,如何会与她一起找到紫檀木盒子,又如何会让她送盟书入宫面呈大汗,有人要害多铎。 来不及细想,叶晚晚此时心中只想救出多铎,既然有人想陷害他,还用了谋逆这样的罪名,摆明是不想让多铎或者出来,恐怕刑部大牢根本不安全,她一定要快点救他出来。 一个念头猛然闪过,对,皇太极,只有皇太极才能救多铎,大汗不知道多铎和她一起找出檀木盒子,护送她将盟书送到宫里,若是大汗知道,一定会赦免多铎。 她并不想和多尔衮说什么,转身离开,匆匆去了汗宫。 * 皇太极正在后殿批阅奏折,听到小玉儿来了,笑着让她进来,见她穿着一身海棠红,娇艳明丽,只是未施脂粉,自己送她的海棠红口脂也未涂上。 招招手示意她上前,“怎么没有涂那个海棠色的口脂?可是不喜欢了?” 笑着从桌上拿起一个白玉匣子,“前几日明朝使臣来了,我问他要了一些宫廷的胭脂水粉,我知道你喜欢他们的东西,特意要了给你。” 叶晚晚接过白玉匣子,垂下眼睫,“大汗,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诉您。” 皇太极见她一脸小心翼翼,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眸色一冷,“说吧。” 叶晚晚斟酌着词,心里有些紧张,“大汗,其实之前我能拿到那个紫檀木盒子,得到歃血盟书,全靠多铎陪我一起去李家寻找,要不是他,我已经被正蓝旗的人烧成烤鸡,是他护送我到宫外,我才能及时把信函交给大汗。” 说完,她抬眸望向皇太极,见他神色安静,一双乌黑的凤眸波澜不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汗,我说得是真的,绝对不会骗您,多铎,真的没有谋逆之心。” 皇太极幽深的凤目静静望着叶晚晚,良久,语气淡淡,“你是为多铎求情?” 叶晚晚是个人精,立刻敏感的察觉到大汗爸爸情绪不太对,这时候可不能求情,说不定情没求成,大汗一生气,多铎立马就被咔嚓了。 忙义正言辞道,“当然不是,小玉儿只是把事情经过告诉大汗,大汗乾坤独断,一定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定然不会放过坏人,也不会冤枉好人。” 皇太极凤目不带任何情绪,只是淡淡望着眼前少女,心里反复想着从科尔沁回来的暗探说的话,“十四贝勒与侧福晋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后来侧福晋嫁给大汗,十四贝勒几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至于十四福晋,与十五贝勒自小一起长大,只是喜欢十四贝勒,因此大汗赐婚,小玉儿格格高兴了许多天。” 小玉儿与多铎一起长大,这句话反反复复在耳边盘旋,他想起每次见到两人,多铎总是护着小玉儿,而小玉儿见到多铎,看他的眼神带着令人炫目的光彩,难道小玉儿喜欢的人其实是多铎? 皇太极向来聪明,多铎谋逆明显是被人诬陷,因为大福晋阿巴亥被他逼着殉葬,多铎一贯对自己不满,但最多也是让自己难堪,谋逆他根本不会。 之所以把多铎关起来,是因为他吩咐了济尔哈朗,暗中监视去探望多铎的人,找出幕后黑手,当然,也存着想让多铎吃点苦头,让他对大汗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