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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克部的首领去参加那克部的究缘节尚未返回,营地里只得几个百夫长坐阵,眼见得自己的部属们被那一小队人马杀得心胆俱裂,只有少数凶悍之人追杀了上去,多数人还失神落魄地惊呆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一小队人马又从追杀上去的人马中杀出一条血路,返身杀了回来! 几个百夫长还没有组织起有效反击,那队人马便以迅雷之势从他们营盘里辗了过去。再然后,他们又看着那队人马,再次返身,又朝他们营盘冲了过来! 这回,他们反应过来了,一定是那群唐人乐师回来报仇来了! 在死亡的压力下,也激起了他们凶残好斗的本性,一边躲闪,一边组织反击:“弓箭准备!射箭,快射箭!” 近身拦截不下这帮一招致命的杀神,那就只有远程攻击。他们的兵卒精擅骑射,万箭齐发之下,就不相信这些杀神能够刀剑不入?就算这些杀神能够刀剑不入,中间那两个唐人乐师呢? 库克部的牧区靠南,经常跟唐兵打仗,尤其是这个营地的番突人,久练成兵,在几个百夫长的指挥号令下,也鼓起勇气,纷纷挽弓搭箭射向敌人。 凌肆纪蕴第三次冲杀进营盘后,番突兵的信心已经遭到毁灭性打击,纷纷闪避,基本没人敢正面拦截,小队人马冲杀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当番突人急匆匆组织着射箭时,他们已经在射过来的星星零零的箭矢中,第三次冲出了营盘。 在番突族库克部的驻扎营盘冲杀了个三进三出之后,十一个人几乎都是浑身浴血,煞是吓人。 当他们勒住马匹,回望被他们冲击得七零八落的番突营盘时,夏古琴赶紧道:“别再杀回去了,他们已经准备好弓箭了。”他一开口,溅在脸上,番突人的血就流进他嘴里,真腥臭! 番突兵卒已经被这些大唐江湖高手杀怕了,不敢追杀上来,但在番突营地外,他们很快就集结在一起,张弓搭箭,人人凝神以待,神色绝望又凶悍,百夫长大声叫嚷着:“瞄准中间那两个人射!”他们都有作战经验,已经看出中间两人是队伍的弱点。 番突兵摆出这么一副拼命的架式,倒越发激起了江湖高手们的战斗激情,弓箭在这些江湖高手眼里,算什么玩艺儿?便纷纷嚷道:“怕什么?” 要是番突摆出弓箭,自己就退走了,感觉好像他们怕了番突的弓箭似的,凌肆和纪蕴心头也很不服气,很想再冲回去,再杀个一进一出。 不过考虑到中间两人太弱,凌纪两个终究没有下令再冲回去,纪蕴叫道:“陌儿,打前面那个当官的!” 青陌儿眼睛一瞄,甩手打出他苦练的江湖上令人闻声丧胆的青炎叉。那叉子滴溜溜地,带着古怪尖利的破风锐响,飞快地袭向那个叫射中间两人的百夫长。幸亏那叉子带着声音,百夫长赶紧躲闪,虽避过要害,还是被一叉子打中身体,翻身倒地。 凌肆哈哈大笑道:“你们有弓箭,你爷爷有暗器,谁怕你们?!”自觉出了口恶气,哈哈笑着拨转马头,带着众人向龙江飞驰而去。 只青陌儿叹道:“唉,那叉子,又少一把了。” 番突兵卒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头领被对方打来的一叉子,重伤撂倒,被惊吓得心胆俱寒,再无斗志,看着这小股不知是兵是民的唐人从容离开,作声不得。 第192章 重回晋江 整个小队的人见没有番突兵敢尾随追上来, 放任着他们从容离开,心情都非常之畅快,只觉得大家在番突人的地盘里小心翼翼, 陪着笑脸地呆了几个月, 这口气, 终于出出去了。 从冲出营地对他们进行包抄围猎, 到放任他们从容离开,太让人扬眉吐气了, 再加上龙江在望,大家都一扫阴郁的心情,彼此间说说笑笑起来。 不过他们一个个血人一般,这样子也太惊人了,偏生附近又没有水源, 中途,大家便把皮囊里的食水都倒出来, 拿巾子沾水净了净头脸手颈,换了干净的衣服。 夏古琴因是军乐队成员,也有很多人认得他,现在, 他想诈死, 避开官府对逃伎的追捕,便不敢进城,由青辞远带着夏古琴和另两个好手,绕城而过, 先行赶往前面南下必经之地暂住, 等候纪蕴前去会合。 临别之际,夏古琴料到龙江司马会盘问安然在番突的经历, 怕安然不善伪作,说漏了嘴,把他没死的真相暴露出来,便教了安然一套说辞。 纪蕴不放心安然,便带着青陌儿跟安然凌肆等一起进城。安然跟夏古琴在龙江城下依依道别分手。 凌肆和安然等人向龙江城上的守卫亮出身份,军营中很多兵卒都见过军乐队的表演,认得五凌和安然,便开了城门,把他们放了进去。 龙江城里面,很多兵卒听说花魁公子在被俘七个月之后,经凌爷营救,平安归来,都很是替安然高兴,奔走相告,没有差役在身的,都乱纷纷地迎出来,从城门到司马府,一路上都挤满的兵卒。 安然想不到自己落难了这么久,这些兵卒还记着自己,自发地前来迎接自己,也是非常感动,看着那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真诚祝福自己的唐兵脸宠,安然连连揖手作谢,心里感动得酸楚楚的,几欲流泪。 龙江司马仍是当初讽刺安然转头就做了番突驸马的那个,听了下属来报,非常意外:“还活着?没做番突驸马?那个姓安的,没带个番突女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