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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幸亏穿越过来的身体年龄还小,安然一直坚持了声乐练习,开拓了音域。放在穿越前,这么高的音阶,他无论如何也唱不上去。 在安然吼唱出最后一个字时,乐曲亦在锣鼓全奏之中,在异常热烈的高潮中结束! 台上台下,一片静寂。 杜宁启把高举着的帅旗大纛挥舞得猎猎作响,大呼道:“大唐必胜!” 高台下,小校场中,万余被挑选出来的京畿卫兵卒齐声应和,高呼:“大唐必胜!大唐必胜!大唐必胜!” 安然看见这一幕,觉得这大约是自己的舞蹈生涯中,跳得最有意义的一场舞蹈,生平第一次,他的舞蹈,不是助兴,而是振奋军心,激昂士气,连他自己都被军卒们的一腔热血所感染。 不过,这是安然第一次穿着男装跳舞,跳的又是这么雄健威武的旗舞,其中有不少的旋子,空翻,侧翻等极消耗体力的高难度动作,一场舞蹈下来,安然累得大口大口直喘粗气。 然而,安然却不敢略作休息,卸了妆,换了衣服,收拾了东西,匆匆向杜宁启告辞,就连忙往城里韩大人的府宅赶去。 到了韩大人家,天色已经擦黑了,韩家的下人正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一见安然来了,便忙引进府去,说道:“我们老爷还怕安大人不来了呢,刚还派了管事去贵府催问呢。” 安然一听,就知道要糟了,问凝在一边问道:“派去安府的人走多久了?快追回来!”她这话说得太急,语气显得有些强硬,就像对着韩府下人直接下令似的。 那个韩府下人一愣,没反驳问凝,只道:“管事大人这会儿大约已经到了贵府上了吧。” 安然看了问凝一眼,宽慰她:“没事,太太早知道早好。”他去京畿卫北大营表演歌舞,给杜老将军贺寿兼壮行的事,瞒不住人,方太太迟早会知道。 因安然去得晚,韩大人家的酒宴已经开始了,安然没去入席,直接化妆换衣之后,在酒席之间,表演了一曲歌舞。 虽然说安然状态不好,还是表演得十分敬业,努力把舞蹈动作都表演到位,并不潦潦草草,马马虎虎了事。 兢兢业业地对待每一场表演,安然觉得,这是一个演员最基本的职业修养。等安然舞蹈完了,一退下舞台,心头的精气神一松懈,就一下软倒在地,人累得像要虚脱了一样。 安然没在韩大人的宴饮上露面,表演完舞蹈,就由问凝和抚菡扶上车,大家一路回寄园了。 一回寄园,大家就把安然扶回他房里歇下了,留守在寄园的两个小丫头,得知大家都还没有吃饭,赶紧去给大家做饭。 梁小峰虽然在寄园有客房,不过,他一般不在寄园过夜。一行人回了寄园之后,梁小峰便想叫安然的马车先送自己回来。 梁小峰还没开口,问凝便过来请他:“夫子,爷有请。” 这几天,安然赶编新舞,梁小峰也跟着累了一场,正想着回家好生休息几天呢,便问:“什么事?这几天大家都累了,有话过几天再说。” 问凝道:“爷说了,有要紧事跟夫子商量。”语气有些冷冷淡淡的。 梁小峰“嗯”了一声,问道:“问凝,我忍很久了,一直想问你,你怎么变得有点阴阳怪气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告诉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问凝抬头看了梁小峰一眼,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控制得四平八稳,带着些自嘲地道:“我能有什么事?”她情愿捂着伤口溃烂,也不想挑开来搏人同情。 梁小峰能感觉到问凝的变化,可是,他不记得这变化从什么开始的,他只觉得问凝身上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越来越明显了。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丫头的时候,他点点头,跟在问凝身后。 梁小峰进了安然的房间里,见安然半躺在床上,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疲倦,有些心疼地道:“看看,我叫你把韩大人家的雅集推了,你非要硬撑,自讨苦吃。” 安然抬手指了指床边的椅子,请梁小峰坐下,有些困顿地一笑:“没事,就是体力消耗过大,休息一下就好了。其实,我是想把韩大人家的雅集推掉的,是我母亲不许。夫子……我母亲是叫我推掉杜老将军这场歌舞的。” “为何?”梁小峰也跟安然一样,觉得韩大人家的雅集不过是普通的士绅间的应酬罢了,远不如给杜老将军贺寿壮行来得有意义。 安然累得没力气,问凝便把她从方太太那里听来的朝堂派系斗争情况告诉了梁小峰,梁小峰听着,越听越是心惊,渐渐变了脸色。 如果安然一舞,就有可能把方家和安家拖进皇权之争的某个派系里,那么,他做为一个宗室子弟,跟去给安然伴奏,如果落进有心人眼里,会不会把他们梁家也拖入皇权派系斗争的旋涡? 梁家祖上,已经有过两次参予皇权派系斗争失败的惨痛经历,导致梁家人被排除在朝堂之外,梁家怎么能够第三次又卷进最为凶险的皇权争夺? 听安然说完了,梁小峰沉着脸说道:“小五,这个事,你做得真不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的歌曲歌词非本人原创,属于引用,但根据文章需要,有所改动,特此申明。 歌曲原创情况,用如下: 歌曲名:男儿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