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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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弹了弹烟灰,“有吗?” 她点头, “当然。” 梁裕白转过身, 另一只空着的手穿过她的腰,把她扣在怀里。 她脊背抵着栏杆,因他这举动,下意识瞪大眼, 压低声音,“我哥哥……” 梁裕白:“他不在家。” 她松了口气。 他却皱眉,“你怕他发现?” 陆相思:“嗯。” 他的面色沉了下来,阴郁的恐怖。 她忙不迭解释,“我哥哥要是知道我谈恋爱了, 估计会打死你。” 梁裕白当然知道。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 陆斯珩对这位meimei可宝贝得很。 可他仍旧不爽,低头抽着烟。 陆相思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踮脚。 在他吐出烟圈后,吻过他的唇。 烟草的味道, 是苦的。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却将手里的烟扔下,膝盖用力,禁锢住她。手拖着她下颚,低头吻着她的唇。 那种苦浸湿她的舌头,湿热的唾液在她口腔里翻涌。 她被迫仰头。 他汲取她的气息。 又是那种窒息的感觉。 让她无法不依附于他。 她咽下他的唾沫。 好半晌,他怜悯般地松开她。 退出去半寸。 舌尖又在她唇边舔舐。 鼻息间和口腔里尝到的,比起其他,更多的是浓厚的烟草味,像是就此麻痹她的大脑神经,她问,“你为什么总是抽烟?” 梁裕白思考几秒:“以前是因为无聊。” 她又问:“那现在呢?” 他没有犹豫:“因为你。” 陆相思睁大了眼,“因为我?” 她没有办法理解,她对他而言是世上最管用的催.情剂。 他做不到熟视无睹,只能压抑忍耐,发泄在其他事物上。 烟入喉的感觉并不好,但尼古丁麻痹神经的感觉令人上瘾。 偶尔他也会想。 她的味道应该比世上任何毒.品更令人上瘾。 一想到她,他就忍不住抽烟。 忍耐这种事,做多了也就习惯了。 梁裕白头往下移,靠在她颈畔:“我只是在忍耐。” 她确实不知道:“忍什么?” 他嗓音低哑:“和你做.爱。” 他面对她的时候,再无平时的清冷淡漠,用最直白的语言,袒露最真诚的想法。 他毫不在意这种流氓行径。 她脸颊泛红,轻声叫他的名字:“梁裕白。” 梁裕白吻过她的侧颈。 她犹如羽毛般颤动。 他盯着她干净雪白毫无杂质的颈部,眸色一暗,冷不丁问:“去纹身吗?” 她眼神微楞:“什么?” 梁裕白面色平静地说,“我父亲身上有个纹身,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膛,“纹了我母亲的名字。” 梁亦封的爱是十几年如一日的隐忍。 梁裕白继承了他的隐忍,却做不到十几年如一日的默不作声。 他目光放在她侧颈:“这里,很适合纹身。” 明白他的意思,她倒吸一口冷气,“纹你的名字,在这里?” 他眉骨轻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她愣了下,“你是疯子吗?” 他指尖沿着她脸侧抚过,“我也才知道。” 她突然意识到,和他相爱,是交付生死的事。 梁裕白说得极为缓慢,“原来和你在一起,我就成了疯子。” 她视线滑过他下颚,对上他的眼。 眼里爱意毫不掩饰,欲望盘根错节。 她突然想出一种可能性来:“如果我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他低头,“这不重要。” 她喉咙哽住,心脏也被堵住。 梁裕白贴在她耳畔,如恶魔般低语:“我想要得到你,和你喜不喜欢我,没有直接的关系。” 她愣住。 他问:“后悔了吗?”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又回到上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是你去纹?” 他说:“我不会走。” 但是你会。 所以他想用尽一切手段,让她无法离开他。 陆相思:“我也不会走。” 他突然笑了,“你会的。” 她又有些不确定。 人这一生那么漫长,她才十九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未来还有几十年,她怎么就能确定一辈子只爱他一个呢。 于是她反问:“你能保证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吗?” 他果断摇头。 这反映令她懊恼,想从他怀里下来。 梁裕白压制着她,将她双手缠在腰后。 他说:“我说过,我和你之间,是归属关系。” 她不解。 梁裕白说:“只要你活着,我就是属于你的。” 她略有些艰难地答,“你才二十岁,你的人生还有很多年。” “所以你要陪着我。”他低头,凑近那枚齿印,她下意识以为他又要咬,身体绷住等待疼痛的降临,却没想到触摸到的是一片温凉柔软。 他轻轻一吻,“陆相思。” 她看到卧室里天花板上的灯光亮的刺眼。 “我不可能放过你的,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从我身边离开。” 像是灯光破碎,玻璃狠狠地戳进眼睛。 她眼里泛起泪意。 隔着朦胧视线,她看到天色暗了下来。 他眼底的阴翳比灰霾天空更令人喘不过气。 他不是神。 他不来自神坛。 他是从地狱深渊来的鬼魅。 拉着她一同坠入无尽深渊。 - 回去的路上,她沉默地没说话。 司机车技很好,她一夜未睡,眼皮沉了下来,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梁裕白把肩凑了过去,让她方便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