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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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里。 梁裕白的手掠过她,按着售卖机上的九宫格。 他的手腕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耳朵。 她却像是野火燎原般,莹白的耳根泛起暧昧的红。 她低下头。 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得似乎,有些,过于的快了。 视线里。 仍旧是那只手。 他伸了过来,指尖捏着一根吸管。 “喝吧。”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陆相思心虚地不敢抬头看他,轻轻地嗯了声。 梁裕白转过身。 他对着夜色,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忍耐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他试探。 借着输数字的名义,触碰着她的皮肤。 比想象中还要温软。 以及。 他看到了。 她耳朵红了。 他甚至开始预想她全身泛红的样子了。 妄想,是得寸进尺的产物。 二人各自心怀鬼胎。 刚开学,学校里很多发传单的。 一路走来,陆相思接了许多,又有人递了一张给她,她接过,往传单上扫了眼,声音提高了些:“密室逃脱?” 梁裕白瞥她:“想去?” 她双唇翕动,想点头,但又怕他嫌麻烦。 他看出她的犹豫,“想去就去。” 陆相思眨了眨眼:“好像挺有意思的。” 又说,“等开学了我可以和室友去。” 话音落,梁裕白眉头皱起,他从她的手里抽出那张传单,离学校并不远。他眼梢稍敛,声音辨不出情绪:“再问你一遍,想去吗?” 安静几秒,她诚实点头:“想去。” 梁裕白:“那就去。” 陆相思有些不敢相信,“裕白哥,你陪我去吗?” 他语气很淡:“不是想去?” 陆相思:“啊。” 梁裕白说:“那就去。” 他面容冷淡,但又有几分威胁的意味。让她没法拒绝。 密室逃脱的地方就在学校校门边上。 梁裕白轻松地找到店门,进去后,有人招呼他们。 他把决定权交给陆相思。 陆相思几番纠结,选了个难度中等的密室。 进密室前,店员给他们戴上眼罩。 店员的声音响起,“把手放在前面的人肩上。” 闻言,陆相思抬起手。 店员领着放在梁裕白的肩上。 眼罩蒙着。 彻底看不见。 梁裕白感受到两只手。 第一次的触感。 不是她。 第二次才是。 小心翼翼地试探,而后,犹豫之下却又下定决心地放在他的肩上。 不是奢望。 是心脏浸在鲜血里,滋生出的妄念。 她主动朝他伸手。 这一刻。 就算她想要他的心,他都能用刀把自己的心脏剖开,双手奉上。 眼罩被人拿下。 恢复清明的视线令他理智回笼。 周围是个铁笼。 把他们囚禁在此。 店员是局外人,在铁笼外看他们,“所有逃脱的线索都藏在里面,你们需要找到所有的信息,把它们规整在一起,就能找到逃脱密室的方法了。” 他说完就退场。 留下梁裕白和陆相思。 陆相思进入角色很快,翻来覆去地寻找线索。 她坐在桌子前,手电筒照着面前的本子,眉头紧蹙,懊恼又泄气地向他求助,“哥哥,这个好像是高数题,我不会。” 梁裕白凑过去。 他扫了眼。 拿起笔演算,解开答案。 陆相思松了口气,“还好你会做这个题,我要是和我室友她们过来,我们估计就卡在第一步了。” 梁裕白站在她身边。 她坐着。 白色的布料裹着她饱满的胸。 他垂在身侧的手收拢。 用克制再三的清淡口吻,“你爸爸没教过你高数?” 陆相思的爸爸陆宴迟是南城大学的高数教授。 并且。 也是梁裕白本学期的高数老师。 他看到课表后发现的。 陆相思摸了摸眼下皮肤,话语里有几分羞赧:“我数学成绩是所有成绩里最糟糕的一门,我爸爸说了,我要是遗传了他十分之一的数学天赋,肯定就能考上南大。” 她撑着下巴,说这话时是在笑的。 没有遗憾,没有懊恼。 好像,上哪所大学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没有像他父亲那样出色,也不重要。 梁裕白轻扯嘴角,“挺好。” 陆相思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只是笑得落寞,她心被揪起,“每次考完试,我爸爸看着我的数学成绩都很头疼,哥哥,你成绩这么好,你爸爸应该很轻松吧?” 梁裕白想到自己的父亲。 他们之间鲜少沟通。 他天生寡言,梁亦封亦是。 二人之间聊的最多的一天,是在他去公司实习的前一天。 梁裕白在十岁那年就被接到梁家老宅,由梁老爷子亲手栽培。 他待在父母身边的时间极少,和父母之间的沟通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那天,当父亲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二人都愣了几秒。 他们之间已经生疏到,连对话都要有寒暄的词汇了。梁裕白却也没多大的感触,他天生就不适合与人沟通,感情匮乏到连父母都吝啬。 梁裕白:“您应该知道,我明天要去梁氏。” 梁亦封:“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