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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听了这话心惊不已,看在玄烨和珠锦眼里,这是鳌拜的挑衅,可是看在她眼里,却是一颗大大的祸心! 若是鳌拜给玄烨喝的酒或者鹿血里下了毒呢?若是饮酒过多玄烨醉死过去了呢? 且不说这个,就说珠锦话中所提到的,鹿血壮阳这是谁都知道的,鳌拜给玄烨喝鹿血,是何居心?他喝了鹿血后,弄死了七八个宫女,玄烨若是无珠锦在身边,又或者珠锦劝不住管不住不当心,玄烨岂不是要纵性致死?历史上,死在女人身上的帝王还少吗?何况玄烨尚未满十四岁,如何受得住鹿血这样刚猛的血性? 就算鳌拜再是个莽夫,再不通心计谋算,孝庄都不得不想到,鳌拜恐怕就是存了这个心思的,他不能直接对玄烨如何,却可以利用这些个手段让玄烨废掉,他本就不必要玄烨的命,只要想法子让玄烨废掉,他这辅政大臣的位子,也就做得长远了,这比杀了玄烨要来得妥当的多。 何况,孝庄也认为,这等刺杀的伎俩需时太多,以鳌拜的心性恐怕不肯花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布置这场刺杀,而且刺杀容易成功也容易失败,这也不像是鳌拜的手笔,不过在事实尚未查清之前,一切都还是臆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鳌拜对玄烨肯定是不怀好意的。 “皇上的性子跟他皇阿玛一个样子,我教养了他几年,总承望着能够磨掉他的性子,没想到还是这么燥,到底还是皇上经历的事情太少了,竟这般沉不住气,” 南苑之行玄烨的表现让孝庄不可谓不失望的,她叹道,“你年纪还小,看不到这里头的凶险,皇上也是一样的,他这些年学到的权谋之术都是书本上的知识,哪里拼得过这些在官场上浸yin数十年之久的大臣?他到底是还没有历练过,所以被鳌拜一刺激便忍不住了,我叫他忍了这么些年,大概他心中也有不少怨言吧?也罢了,这次就权且当他历练历练,原本这也是他该经历的事情。” 珠锦将该说的事情都说了,心里正在犹豫要不要将玄烨组建布库队欲对付鳌拜想提前亲政的事情说给孝庄听,又听见孝庄这样一句话,心中便是一动,倒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既然孝庄想让玄烨历练,又说这是他该经历的事情,她又被玄烨嘱咐过不要讲此事告知孝庄,她又何须去说呢?且此事未必就是不能成的,她又不愿玄烨恼她告密,想了一会儿,还是打定了主意不告诉孝庄了。 “儿臣虽然年轻不经事,却幸而皇祖母眼明心亮,时时能够提点儿臣和皇上,这也是儿臣和皇上的福气呢,有皇祖母的教导,皇上是定能历练出来的。” 这话听着舒心,孝庄也含笑应了,又说了半日的话,孝庄顾念珠锦有伤在身,便催着她回坤宁宫歇着去了。 待珠锦一走,孝庄那仅有的笑模样又没了,神情甚是凝重,一旁的苏麻喇姑看了,忙问道:“老祖宗不高兴?” “他们这样不安分,我如何高兴得起来?他们试探玄烨,未知玄烨如此沉不住气又不是在试探他们?我心里明白得很,玄烨在鳌拜面前如此沉不住气,一则有七分是真,另外三分不过是做戏罢了,他一向在鳌拜跟前是这样伪装的,希望鳌拜因此而看轻他,对他不设防,是以鳌拜到如今还觉得玄烨无足轻重,不值得他花费大心思去防备,可我恰恰担心的也是这一点,我就怕玄烨他假戏真做,到时候自己就真的忍不住跟鳌拜翻脸,若是时机不对,那必将把现在好不容易稳定的平衡局面再次打破,更何况,索尼病重,这局面原本就脆弱得岌岌可危了……” 孝庄忧心,顿了顿,又道,“不过此番去南苑,皇后倒是历练出来一些了,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这孩子在南苑做得很好,虽还不能独当一面,但是将来必定是有大造化的,我果然没有看错她,不过,” 孝庄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才道,“苏麻,你派人暗地里去查一查,究竟是谁在南苑布置的这一场刺杀,原先十三衙门的人还有一些在暗处候着,也有一些给派出去了,咱们养着他们,总不能让他们闲着,让他们好好的去刺探刺探,究竟是谁做的,我就不信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只要是他做了,必定能找到证据的!” 原先十三衙门的人都各有差事,后来玄烨即位之后,十三衙门就给裁撤了,改成了内务府,但是原先当差的那些人有的已经无用了,但他们有的又不愿意出宫去,还有些知道宫廷中的太多秘辛,孝庄也不愿意放他们出宫去,她便想了个主意,她把这些人秘密的收归起来充作密探,慢慢的养了这几年,有些已经成了气候了,如今正好是用得着他们的时候。 孝庄说到此处,忽而又想起一事来,又嘱咐苏麻喇姑道:“皇上从不是这等贪玩的性子,我是知道他的,年纪虽轻,做事还是能藏些深意的,别的事倒也罢了,他不与我说,我也能猜出他的用意来,只是这组建布库队一事,我怎么也猜不透他的用意,要说只是单纯陪着他在校场那里折腾着玩儿我是不信的,何况他好端端的,为何要把这些布库队的少年带去南苑,又为何要命鳌拜与他们比武呢?这里头就是透着蹊跷,苏麻啊,你索性也跟着查一查,看看皇上组建这个布库队究竟是何用意,不过要吩咐去打听的人,千万不要惊动了皇上才好。” “老祖宗怀疑皇上组建这个布库队是别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