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的陨落
Dispatch首曝光。 【4月25日晚至26日清晨聚集在梨泰院的爱豆组合是“97line”,分别为BTS田柾国、Astro车银优、NCT郑在玹、Seventeen金珉奎】 韩国三大巨头《中央日报》《朝鲜日报》《东亚日报》齐发并点名批评。 事情真的闹大了。 疫情反复,梨泰院又爆发大规模感染,整条街都封了。 在这种枪口,还敢聚会狂欢club? 最重要的是这里面居然没有一个糊团,全是大势爱豆,一个比一个人气高,造成的震撼是直接屠榜各大论坛和热搜,前十前二十都是他们四人的新闻。 随后SM、Fantagio、Pledis、BigHit公司分别上传了确认文。 承认去过梨泰院的餐厅,但是在首例感染者出现的前一周,当中央政府封锁梨泰院的时候,四个人已接受了核酸检测,均为阴性。 紧接着。 SBS爆出了四人游玩的路线。 第一轮:餐厅,第二轮:Jack’sBar,第三轮:BoomBar。 顺便附上了三家场所的配图。 内部喧闹、人群拥挤、放眼望去全是跳贴身舞的男男女女,还有那……布料稀少,裸露大胸大腿,性感妖娆的舞女。 这下,网民愤怒了。 ——“我们哥哥去的是餐厅,不是夜店”KKKKKK笑死人了,这就是夜店好吗? ——哇……李东敏真没看出来,号称从不去夜店的男人啊KKKKKK撒谎精 ——嗨了两轮夜店直到凌晨呢KK ——不是,郑在玹你跟着凑什么热闹?NCT刚要回归啊?疯了吗?你还是《人气歌谣》的主持人啊!这么多人接触还没有自我隔离,郑在玹你怎么想的? ——柾国啊,怎么老是你?为什么总是你出事?能不能不要给团队添麻烦? ——阴性怎么了?按理说要自我隔离两周,可是车银优郑在玹他们怎么做的?一个5月7日参加了show录制,一个在5月3日搞了人气歌谣的活动,全都是在隔离期内,队友好可怜啊,你们真的没良心 ——不是说没有去夜店而是去吃了披萨吗?和这些穿着暴露的女人一起吃披萨?KKKK你们的哥哥真是美食家呢 ——我去过,这就是家club,女人们暴露的挤在一起的club ——哇KKKK都快脱光了,这是黑他们吗?这是事实吧,粉丝别洗白了 ——不是说去的是MADE吗?还带了两个脸生的女人,MADE可是会帮高级桌的客人叫女人的,跑去夜店玩女人KKKKK ——心碎了,真的再也不会相信了,很失望 ——F4啊KKKKKKK说真的,熙贞看清楚点吧,离这些男人远一点 ——我还以为车银优真的就是漫画里完美的男人,没想到也这样,还是算了吧 ——熙贞啊,不要和他们一起玩了,都是什么货色呀,还有很多优秀的人,为什么要跟这些不懂事的崽子浪费时间? ——粉丝放什么屁呢?她4月25日晚上还在和李沧东导演看剧本呢,拉她下什么水? ——柾国啧,闯祸精 ——熙贞快跑吧,别什么十周年了,全都被他们骗了,忠LIFE里那么温柔甜蜜,现实里不负责任没良心,对不起队友也对不起粉丝,真的,97line算了吧 ——拜托不要带熙贞好吗?跟她有什么关系? ——作为粉丝,熙贞啊,离远一点吧 ——熙贞离97line远一点吧,男人真的没一个好东西 ——真的就……没人讨论金珉奎,大家把他忘了吗? Ins已被攻陷。 南熙贞的个人IG下方充斥了各种希望她不要再和这些同龄亲故一起玩的言论。 韩联社。 政府的“发声喉咙”。 此时此刻,发布的新闻标题为——【交友的慎重性】 多么黑色幽默。 不止韩联社,几乎所有响当当的媒体,全都在讨论这一话题,如何避免交到很差劲的朋友,如何逃离伪朋友制造的感情陷阱。 只要眼睛不瞎。 每个人都能看出来,此次97line梨泰院聚会事件,那些长辈们的厌恶态度。 就差通报全国,明晃晃的喊指出来。 “熙贞,远离他们。” 岂止如此。 家长们堪称怒火中烧。 “检测结果。” 李富真特意延迟了一场会议,赶回了三星洞,一是害怕母亲太过苛责,二是想要教训教训。 “阴性。”秘书看眼色的回答。 沙发上坐着的那个孩子,低着脑袋,没有抬起,刚刚已经被奶奶狠狠的骂了一顿。 “你几岁了?” “你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吗?” 李富真头一次那么冷脸,看她的眼神像钢针,声音不大,却威力十足,寒冰似的。 “玩疯了?” “从节目播出到这几天哪里都能看见你的新闻,你想干什么?你这么大张旗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你自己的能力可以让你任性还是你真的不怕死?” 李叙显坐在一旁,也见缝插针的训了几句。 “那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儿,有优秀到让人盲目喜欢的地步吗?你想交朋友,我给你挑的人还不够好?” 不是父母,但cao着父母的心。 她们是过来人,有着关于婚姻的各种经验。 和财阀联姻稳定但是没意思,熙贞肯定不愿意。 李荣勋个人能力出色,身家清白干净,人也端正,最要紧的是现在任职游戏公司,而在不久后…… 她们要对这家游戏公司出手,间接的,李荣勋等于在三星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再者人家还喜欢她。 不用联姻,不用吃她们吃过的苦,不用被当做家族的棋子,不用活在束缚的阴影下但又有保障。 这还不够吗? 大姐是追求真爱,结果怎么样?她喜欢有什么用,一个除了唱歌跳舞什么能力都没有的废物,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对了另外一个朋友连大学都没上。 都是什么东西啊。 “熙贞,你以为媒体为什么要现在曝光。” “你以为你现在喜欢一个人,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吗。” 不止他们不高兴,所有人都不高兴。 那些人可以竞争,可以失败,但绝不允许输给一个戏子。 这里面都有谁的授意,能查的出来吗? “乌烟瘴气。” 洪罗喜刚在秘书的陪同下回了韩华集团、yuhan还有东亚集团的电话,解释只是普通同事关系,他们家族也不会同意继续和这些人来往。 洪罗喜真想让这孩子从娱乐圈里退出,那个地方肮脏透顶,是个垃圾场。 “你要是继续和他们鬼混,那我就要使出特殊手段让你回头。” 南熙贞猛地抬头,眼前这位高贵的妇人,眼神冷傲,似乎在对下属发布命令,一种漠然,一种无情。 “你已经长大了。” “不要让你mama再为你担惊受怕。” 临走时,舅舅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出这样一句话。 她忍了忍,终于勇敢的直视,目光倔强,紧皱眉头,叛逆反抗,掷地有声。 “我也是一名‘戏子’不是吗?” “我也在娱乐圈,我也什么能力都没有。” “我凭什么苛刻要求我的朋友们。” “你错了。” 李富真瞧着她,神色复杂,一阵晦涩的光缓过,剩余的全是天外天的清冷。 “你出生在这个家。” “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私人官邸。 还没有见叔叔的面,卢英敏和任钟皙俩人先哄着灌了一壶“醒酒汤”,与姨妈们不同,这些叔叔们唱白脸。 将事情夸张的极其严重。 “你也知道为了治理疫情,所有人付出的心血。” “可他们是事发前一周去的。” “一周前就可以放松警惕游玩人群密集的娱乐场所吗?艺人难道不应该做出表率,熙贞你自己有任性的去club吗?” “……” “以小见大,这是不负责任,不稳重,轻浮,狂妄,自傲,如果你们真的要好,他们的这次聚会有告诉你吗?没有对你讲吧,也没有自我隔离就找你玩,对你如果真的重视,你觉得还会连累你要迟几天进组?” 她低着头,长发垂在脸侧,静默不语。 卢英敏叹了一口气又道。 “本来就反反复复,都是一些有影响力的孩子,这么一闹,多少人要跟着学,加上教会越发张狂,就是十个总统也熬不住。” “熙贞。” “你也要体谅一下我们。” “好了,进去吧。” 她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心里难受极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件事会让大家如此反应,可走到门口,卢叔叔推开办公室的门时,里面传来一句惊悚之极的话。 “看她那么喜欢,劝也劝不听,实在不行以后不要让那些孩子出现,以免带坏。” 她一抖,脸色唰的发白,门被推开,说话的全海澈连忙噤声,褪去冷漠,笑着喊她。 转眼望去。 文叔叔镜片下的眼神无波无澜,似有忧虑叹息,但最终化为一种政客的平静。 只走了这两趟而已。 却在一瞬间。 她感觉到了无形的巨大的压力。 逼迫的让人喘不过气。 自己的自由自在,任性妄为全都是假象。 一旦没有了这些人。 她也只是地里的一堆泥。 没有任何价值。 于是,当天SM、Fantagio、Pledis、BigHit不约而同的受到了来自“上方”的施压。 希望严格管控旗下艺人,至于哪方面,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随后,郑在玹车银优上传了亲自手写的道歉文,表示要衷心悔过。 至此。 媒体喉舌们的尖酸刻薄大肆批判,让娱乐圈的所有人都看清了,想要凭借此手段跨越阶级根本不可能。 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警示,如敢再踏出一步,以后就不止这么简单。 紧接着《BLUE》剧组宣布,因疫情的严峻形势,开机拍摄将会再延期,具体时间暂不确定。 于是,南熙贞多出了几天练琴的时间。 “呼——” 田柾国小跑着从外面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扇着风。 “这里好难找啊,怎么约在这里?” “这里是我学钢琴的地方,隐私性好一些。” 她将咖啡递了过去,今天没心情爱美了,素颜黑发,纯白小衫,水灵灵,模样生嫩。 田柾国端起就灌了一大口,咕咚咕咚喝了大杯,斜眼一瞥,瞧见早已落座的车银优动也不动,微皱眉的注视她。 “怎么这幅表情?” 却见车银优前倾身体,握住她的双手,这张完美的脸蛋充满认真和凝重,轻声解释。 “4月底政府宣布解禁,那时我们都以为疫情过去了,街上的人也和以前一样,大家都恢复了日常社交活动。” “当然我承认我自己精神松懈了,不该在时局暧昧的时候出去玩。” “可去的Bar是混合经营类型,没有网上说的危言耸听有脱衣舞女什么的。” “我们去的时候,店里人不多,只有一个驻场歌手,像清吧那样,就是一个供人放松的地方。” “啰嗦死了。”田柾国不在意的打断他的话,“不用说这么多啦,她难道还不相信我们吗。” “我知道。”她面色无恙,微笑点点头,然后扭头询问了另外一个人:“柾国你开车来的吗?” “不是啊,搭计程车来的,太难找了,电梯坏了,我上上下下跑了好多楼梯呢……” 他絮絮叨叨的讲着自己的冤枉路,抹了抹汗湿的发根,一笑眼睛都没了,似乎并没有为争议而苦恼。 “你距离比较远,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开这辆车吧。” 她把那辆AudiRS7车钥匙放在桌上,慢慢推了过去,表情瞧不出喜怒。 田柾国的笑没了,他这才注意到此时的不寻常之处,目光闪烁的望了望车银优,然后盯着桌面咬了咬舌根,寂静出声。 “你要还给我?” 【你最近喜欢什么车呢】 【我觉得AudiRS7其实并不那么好】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一辆更好的】 这是文显俊打来电话的关怀。 【你要是想换新车,让世宇陪你去挑】 这是韩鹤成没有表达任何看法后,唯一讲的一件家常。 【今天就把你的车换了】 【我们家还不至于买不起车】 这是洪罗喜看见这辆AudiRS7时,一脸轻蔑的命令。 原来。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他们什么都知道。 “嗯。” 她颔首,没有直视对方眼睛。 “为什么?” 头顶处的那句疑惑满是不解,还有些委屈的小心翼翼:“你是不是生气了?” “那我道歉好不好,真的没有什么穿着暴露的女人,银优也在啊,他为我作证,他说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我相信,我只是……” 南熙贞眨了眨眼,她瞧着自己被紧紧抓着的两只手,抬起头,舔舔唇,在那小狗式的大眼睛下,缓缓开口。 “最近时局不太好,我要进组拍戏,你也不要轻易出门,我觉得我们还是……” “借口,你想分开吗?” “……” 沉默既肯定。 “呵——”田柾国有些火大,他放开这双手,转而捧起她的脸,下颌微怒。 “就在刚刚,我的经纪人,我们公司的负责人找我谈话,让我以后和你保持距离。” “可是呢。” “你一打电话我就来了。” “你却因为这件事要分开,我再问一遍。” “你今天约我出来,是为了要提出分手吗。” 她没有不耐烦,也没有甩开对方,深呼吸一口气,像看一位胡闹的小孩子。 “柾国,你成熟一点。” “我成熟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我们暂时先不要联系,等……” “等什么等,我有错我道歉我改正,但你要分手算什么,等你彻底甩开我们,然后又去找新的吗?还是这次这件事我让你感到丢脸,觉得牵连到你了?那些人在你ins下留言让你离我远一点,你就真的听他们的话离开我?” 他愤怒,他恼火,他委屈,他憋闷,为什么这个人就是不肯相信自己。 其他人爱信不信,他就是希望这个人能信任自己,八年还不够换一次信任? 他好伤心,自己应该在家反省的,可又害怕她担心,真的不顾一切跑来了,想埋怨埋怨想受到安慰,结果却是这样。 失望至极。 “我以为你会站在我这边的。” 这声仿佛叹息般,落入尘埃里。 她似乎无动于衷,眼神清明的亮着,像足了陌生人,没有一点人情味。 “别忘了你的车钥匙。” 田柾国一愣,心沉到了谷底。随后自嘲的笑笑,拾起钥匙,脖子青筋暴起,想也不想的发狠。 一把扔出了窗外。 头也不回的走掉。 车银优收回了视线,他平复了心情,强装镇定,依然温和,只是目光多了一抹不确定。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大家都要逼自己。 《朝鲜日报》倾向统合党那一派的吧,《中央日报》是奶奶家的吧,韩联社奉承总统,那《东亚日报》背后又是谁? SK?LG?现代?还是yuhan韩华他们? 真的无能为力。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是她太张扬了吗? “没有为什么,我过几天要进组拍戏,暂时不能和你们联络,最近情况特殊,还是不要见面吧。”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嗯。” “我知道了。” 车银优咬紧压根,他凝视这个人,瞧不出一丁点熟悉的神情,哪里还能冷静下来,哪里还能沉着思考。 因为爱情这玩意就是会让人失去理智。 【现在你能相信我了吗】 【嗯嗯】 相信什么啊。 他轻轻嗤笑,争议造成的恐慌内疚和忐忑,还有今天宁愿被经纪人阻挠,被公司社长骂的狗血淋头都要来见她的热情。 被泼了冷水。 真的很陌生。 空荡荡的。 他深深望进这双眼睛里,什么也没有找到,好像一切都是假的,海市蜃楼般,一丁点危机就全面崩塌。 “你变了。” 以前的那个人。 会笑容灿烂的对他说,没什么大不了。 伴随这句轻不可闻的低语。 偌大的室内,只留下她一个人。 半个小时后。 Joe爬到二楼来,发现小美人正在乖乖的练琴,欣慰无比的默默注视很久。 等到《爱之梦》的第二小节磕磕绊绊敲出后,才拍拍手优雅的提醒一句。 “hey~” “你的男搭档已经到了。” “现在你们可以一起练习合奏部分。” 南熙贞转头,已是笑靥明媚,轻快的起身,蹦蹦跳跳的来到楼梯口,向下一探。 元斌前辈站在楼下,他手里拿着《爱之梦》,右手抵着下巴,一脸专注的回忆什么。 “我来啦~” 一声脆响。 元斌抬头,独属于长辈的欢欣目光,英武面庞笑着摇摇头,向着楼梯走去。 她兔子一样跳着下楼梯。 心情兴奋到了极点。 可忽然。 不知怎的。 一股巨大的悲痛和难过凶猛疯狂的席卷而来。 眼前像是多了一层屏障,有灰色的雾气隔开了她和这个世界,没有了视觉、触觉、听觉,也感觉不到周围其他人的存在。 什么都听不到了。 等一瞬知觉恢复后。 仿佛破旧电视插上电路似的。 耳畔骤然响起一声急切的大喝。 “小心!” 她目光懵懵的四处寻找,在余光泯尽处看见了元斌前辈惊慌的面孔,还有那飞快朝自己扑来的joe。 好像飞翔。 又好像回到了小学六年级的一天。 重心失控、天旋地转。 一种钝痛传递四肢百骸。 她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感觉有人抱起了自己,眼前只能瞧见天花板亮到耀眼的光,扎人眼球。 原来啊。 越喜欢什么东西。 越不能表现出来。 当天夜里。 南熙贞个人ins账号清空了关注者。 于是他们明白了。 那个无往而不胜的初恋。 终于从神坛上。 陨落了。 ———— 旧疾复发 “怎么会从楼梯上滚下来?” “医生说是应激引起的突发反应,机体受到了外部强烈刺激,和心理有关。” 南mama听完宋禹廷所说的一番话,气的手抖,整个人呼吸剧烈,胸膛不停起伏。 她猛地扭过头,看向了等候在病房外的一群人,生死关头从不掉一滴泪的人,眼眶红了。 “我生她下来是为了享乐人生!” “不是当你们的傀儡!” 她的暴怒,她的尖叫,仪态全无,像头母狼,凶恶残酷。 “孩子在睡觉,让她好好休息。” 李在容上前揽住这个人,毕竟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状况,他们也不希望看见孩子受伤。 “给我滚!” “这就是你的照顾?这就是你们口中的照顾?” 她一把推开对方,右手剑指神色微动的李富真,指尖发着狠戾。 李富真想解释什么,但始终没能开口,她确实让这个人失望了,就像当年失败的那场婚姻。 旁边的李尹馨只知道哭,受惊不小,看着哥哥jiejie们剑拔弩张,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熙贞喜欢谁就让她喜欢好了。” “难道还要让她再走一遍我走过的路吗。” “你闭嘴!” 李在容忽然大怒,他朝最受宠的小妹大喝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忌怕扯开那层遮羞布。 “你才要闭嘴!” 赵文虞立即护住爱人,今时今日走到这一步,敢说这里面没有这位好哥哥的助力? “当年在美国是不是你派的人!” “什么派人?”李富真察觉到这里面有自己不知晓的事情,于是眼神立刻变了,探求的望向好爸爸的独子。 “我和尹馨逃到美国的时候,就是他……” “这里轮不到你插嘴!”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正当这一家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病房外来了一位得到风声前来探望的人。 现大检察院中央搜查部部长。 成长宇知道那个女人一定会来医院,因为她的那个宝贝女儿受伤了,他步伐稍快,远远望见了那个在釜山一见就跌入囚牢的身影。 她似有感应,也转过了身,一身冷调衣裙配了双红底细高跟,踩着不知多少人的骨血才染红了那双鞋,仿佛永不会老去,毒辣尖锐的美丽。 她朝自己走来,就像当年失去卢党庇佑后来釜山找自己的那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永生难忘。 岂料。 啪—— 她走过来就是狠狠一巴掌,用尽全身力气,像是逮住了罪魁祸首,焰火明烈,狂肆的燃烧着怒火,满满厌恶。 “就是你!” “一切都是因为你!” “成长宇你个废物!下地狱的废物!” 这女人拳打脚踢,手下不留情,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男人,嘴里全是侮辱性的谩骂,像骂一条狗那样。 这下终于激怒了位居高位之人。 他可再不是以前釜山的那个小检察官了。 “下地狱?” 他拧开她的手臂,眼神又恨又痛,如今这一切难道不是她造成的吗? “要下地狱也是……” 话没说完,突如其来一拳,将成长宇打倒在地。 众人愣了,包括风暴中心的女人。 因为来人是不知何时到场的韩鹤成,他甩了甩拳头,大病初愈,除了消瘦点,依然意气风发,狠狠啐道。 “这是我早该还给你的。” “你怎么来了?” 南mama和“旧情人”久别重逢,却没有一点怀念之色,似乎很不想看见对方,态度冷淡。 她冷淡,对方比她更冷淡。 “我来看望我的女儿。” 他说着,脸上浮现一抹精狡莫测之气,比以往更黑浓幽暗,弯唇一笑,直击人心,辛辣至极。 “还要多谢你。” “你伪造的那份具有司法效应的DNA鉴定报告,刚好成为我递交给法院的证据。” “再过不久。” “我就是熙贞名正言顺的父亲。” 这也是为什么选安世宇,因为他的母亲是最高法院的大法官。 末了。 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和恨意,故意说出了一句极其暧昧,又能将这个女人打下地狱的话。 “熙贞比你值得爱。” “她可比你热情甜蜜多了。” 这头即将在暴走状态的母狼,眼神惊懵,不可置信极了,他居然,这个畜生…… 终于发狂了。 “啊!畜生!韩鹤成你个败类!”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要你死!狗杂种!” 他居然jianyin自己的女儿! “哥,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过不久我就是真正的监护人吗?” “哥你说话啊!” 这边李尹馨吵吵嚷嚷,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可是一扭头居然看见阿南和一个男人打了起来,那个男人根本不留情。 不等她反应过来,她哥已经冲了过去,还有刚刚在地上的挨揍男人。 她也连忙跑过去,胆战心惊的想要拉出阿南,毕竟再怎么样,还是有以前的感情在。 拳头无眼啊。 李尹馨被不知是谁踹了一脚,跌倒在地,这下惹恼了早就要爆发的赵叔叔,敢打他的女人?跟这些败类拼了! “别打了,别打了!” “你们还有没有风度!你们是三岁小孩吗!” 李富真要被眼前的一幕气的晕过去,她脑子一团乱,看见兄弟的眼镜都打飞了,情急之下赶紧叫保安。 这也就是在自家医院里,不然简直就是让全世界看笑话! 二十多年啊。 不止二十多年的爱与恨。 压抑在内心已久的情感洪流般宣泄。 什么检察界巨头,什么政界大佬,又什么财阀之首。 滚他娘的。 早二十年前就该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哦莫哦莫。” “这是……这是怎么了……” 李叙显和林世玲赶来的时候,看见如此混乱的场景,简直看呆了,那几个正在互殴的男人们里竟然还有她们那个不声不响性格“软弱”的哥哥(前夫)? 三星医院这一层禁止入内。 但是郑宇成还是进来了。 他走了几步,就没再敢往前走,人生几十年的阅历,根本都是狗屁,整个人远远望着,怔愣万分。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不远处正殴打到热火朝天的一群人。 里面多数面孔都非常眼熟。 可他们现在是做什么? 还有,最让他震惊到思维和行动僵滞的是,他看见了一张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世界的面孔。 熙贞的mama。 她不是去世了吗? 是……是鬼魂吗? 罕见的。 一切的一切使这个男人生出了如此滑稽的想法。 就在南mama怒不可遏,她甚至要寻枪直接毙了韩鹤成这个杂种的时候,身后隔音设施很好的病房门被人打开了。 有一抹穿着病号服的身影出现,她脸色苍白,手腕脚腕缠着纱布,羸弱如风,扶着门框,小脸出现了一抹惊怔。 不过稍后那暗淡的眸子忽然亮如灿阳,惊喜又欢快的甜甜喊了一句,充满兴奋雀跃。 “mama!” 于是乎。 整出闹剧戛然而止。 病房内。 “Joe好可怜啊,为了接我把腿硌断,倒是我只有一点小擦伤,嘻嘻。” 南熙贞乖乖躺下来,她的脸蛋稍稍红润了些,提起这个,笑的内疚和庆幸,没心没肺的祸害。 “你还笑呢,要谢谢钢琴老师才是。” “知道啦知道啦。” 她应着声,抓住了mama的手,想要尽一些菽水之欢,眼眸湿乎乎,亮的惊人。 “mama你别走了好不好。” “我现在有钱,我养你。” “嗯,不走了。” 南mama吸了吸鼻子,漂泊够了,想安定的心无比强烈,多么感人肺腑的场景啊,可熙贞忽然又抓住了病床右边另外一个男人的手。 “还有韩叔叔呢。” “mama,我答应了韩叔叔,以后当他是爸爸。” “他就是我的爸爸了。” 多任性。 头一次在mama面前自作主张。 她看向嘴角淤青的韩鹤成,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快乐笑容,闪闪亮亮,像个实现心愿的小孩子。 先不提mama是不是快要被气死,倒是走出病房后,眼中的败类说出了一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得知熙贞不是我的女儿后,依然选择爱她吗?” 韩鹤成觉得自己遇见了生命里第二个女人,远比第一个重要。 “因为她有一颗,你我都没有的。” “赤子之心。” 他目光不再幽暗黑邃,而是充满了清明亮光,仿佛要对过去的纠葛告别,即将迎来崭新的路途。 只因这条命。 是第二个女人给的。 长辈们唱完戏,慰问一番表示关心后也就离开了。 她现在太高兴了,摔一跤mama就回来了,这也太值了! 不急着工作,连费力气的钢琴都不用急着练,谁让教钢琴的还躺着呢。 生活多爽啊。 “嘿嘿。” 她抱着零食看着动画片,笑的吱吱吱叫,幸福的像花儿一样,舒服的要成仙了。 如果没有老光棍来看自己的话。 元斌前辈哪里都好,就是嘴巴实在不牢哇。 刚刚郑宇成还打电话来说明天来看自己,也不知道这位退隐十年的前辈到底给多少人说自己滚楼梯了。 “不是要进组吗?怎么还吃零食?” 孔刘一进门,没有几句热乎乎的暖人话,首先皱眉不赞同的唠唠叨叨。 “0脂低卡,我过一下嘴瘾都不行吗?” 讨厌! 她海豹翻身,小心翼翼的放平脚踝,以一种展示柔韧性的姿势,继续嘻嘻哈哈看电视。 怎么还这德行? 好像滚下楼梯的不是她。 孔刘想心疼两句,都没有那个气氛,自己马上也要进组了,其他事都顾不得,急急忙忙跑来。 就是看她将屁股对着自己吗? 噗通一声。 她跳下床,诶呦一声,差点扭到脚,不知怎么搞得,忽然跑去角落边,站在了宋禹廷拿来的体脂称上。 一盯数字。 惊喜出声。 “啊啊啊啊!我瘦了两斤欸~” 随即转过头,仰起下巴,自信张扬的眉开眼笑,又任性又娇蛮的使唤人。 “我要吃炒年糕!” 两个小时后。 新堂洞。 屋子黑洞洞。 只有餐厅天花板亮着昏黄的灯。 孔刘叹息一声,无奈沉默的抹了一把脸,他表情耐人寻味,拎起酒瓶亲自给好友把酒满上。 李栋旭好奇小心的递上酒杯,神色狐疑的瞧一瞧这哥,不是约好今天喝酒吗,怎么觉得好像不开心呐。 “哥?你没事吧?” 孔刘连饮两杯,他面容在灯光下一半明一半暗,仿佛神般,一种男人味的心动,可眉宇却染上了普通男性的烦恼。 “栋旭啊。” “呐,怎么了哥?” 踌躇犹豫几下,在弟弟的面前说出了这样一句发自内心的话。 “千万不要找年纪小的女人。” “嗯……啊?” “5000啊。” 这位高洁质雅,有时独自美好有时怀着少年初心的男演员,彻底从神端跌落。 他的脸庞沾足了七情六欲,伸出了五根手指,咬牙愤愤道。 “5000韩元!” “就5000韩元的炒年糕没有买!” “气的发疯。” 他有点喝多了,眼下红红,摸出自己的手机,捂着额头诉苦,满满无奈。 李栋旭往桌上一瞧,这哥的手机屏幕四分五裂,可以想象遭到了如何猛烈的打击。 “哥。” “那你脖子上的……”指甲划痕…… 他忍着笑,目光揶揄的瞥向那一处小伤,快憋不住了。 孔刘连忙捂住脖子,旧伤上再添新伤,上次因为有毛没毛被挠,这次又因没给买炒年糕被抓,迟早把那尖爪子全给剪掉! “这个……” 有点羞于承认,很没有面子嘛。 “总之,你不要找年纪小的就行。” “噢。” 李栋旭觉得自己被狠狠塞了一嘴狗粮,这哪里是什么烦恼嘛,情趣啊情趣,于是出声拆穿。 “哥。” “嗯?” “我怎么觉得……听出了舒服的感觉?” 舒服?舒服个屁! 恼羞成怒之下,李栋旭被轰走了,因为舒服的男人,还要照顾某个偷跑出来的祸害。 孔刘整理好餐桌,起身走向卧室,刚一推开门,迎面而来抱枕攻击,他手快接住,不等问,床上人撅起嘴兴师问罪。 “我都听见了。” 南熙贞靠在枕头上,跷着小脚丫,神情哀怨,乌色眸珠灵灵瞪着,小脸嫩乎乎。 “你嫌我小!” “……” 老光棍无话可说,这是教训,下次要在没她的时候讲。 妖蛾突然直起小身板,吓得孔刘赶紧捂住脖子,害怕又给自己那么一下,真的遭不住。 平时可可爱爱,一旦倔起来,不知道要发什么疯。 她无法无天惯了,说话也随性自由,眼神娇犟,声音软乎,一针见血。 “你在床上玩我的时候怎么不嫌小呢?” “你爽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小呢?” 越说越来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