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上的眼泪
进入三月份本应该很忙碌的，但就在郑基石生日的前一天出了差错。 一大早起来的南熙贞已经做好了准备，跟着经纪人去美容室，下午原定的拍摄是三点钟，但到了那里却被告知已经找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什么意思啊？”妍美姐一脸不愉的问向走过来的经纪人。 “还能什么意思，临时换人了。”这种情况对于刚出道的新人来说挺常见的，毕竟没有正式签约，今天只是试拍摄，就是白费功夫挺让人心里不爽的。 南熙贞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乖乖的跟着经纪人离开，当然这个cf是白谈了，这段时间的准备也是白费功夫。 就是这么不凑巧，到了第二天。 紧跟着有个电视剧的工作，是由白秀灿导演执导，去了那里等了差不多一天，早晨六点多钟就在等了，一直到下午四点钟，都没有相关人员前告知怎么回事。 崔政奂带着南熙贞终于找到了导演，白秀灿导演看见南熙贞一脸惊讶的样子。 “没有通知你们吗？” “请问具体怎么回事？”崔政奂礼貌的点头问道。 白秀灿的态度倒是蛮好的，可说出的话却让南熙贞一瞬间情绪低落下来。 “因为先前联络的演员又愿意了，我让助手通知你们角色改成另外一个了。”导演递了新的剧本，毕竟先前只是大概确定了下，并没有说真的要用南熙贞作为女主角。 本来就是很冒险的一件事情，再说这种小事，对于新人来说是正常的。 崔政奂大概看了一眼，眼神里已经开始暗沉沉了。 从运作的女主角到不知道女几号的小角色……熙贞再怎么是新人，也算是拍了忠武路重量级的电影出身…… 南熙贞被妍美姐带了出去，留下崔政奂和导演编剧继续谈论。 最后商议的结果是，需要再试镜一次，重新定义新角色。 她没有什么异议，乖乖听话就是了。 现场还是聚集了不少人，可能也听说了关于女主角之争的言论，都想凑一凑热闹。 中间空出了不少地方，导演和编剧低头窃窃私语，远一点就是崔政奂和郑妍美，俩人没什么表情的站在一起，眼神很专注的盯着南熙贞。 为了能保证镜头画面的质量感，这次所谓的试镜是真实的“开拍”去演，也就是说南熙贞是要面对监视器的，是要放大一切细微的表情。 在《辩护人》里，她算是宋康昊手把手教的，拍电影的那几个月里，从来都是她第一个到，什么时候宋康昊结束了，她才算收工了，就连导演都笑称她是宋康昊的“小助理”。 因为戏份很少，所以别人演戏的时候南熙贞会乖乖的坐在一边认真的看，林时完也会照顾的多说几个技巧，算是他的一些小心得。 南熙贞老老实实的跟在宋康昊的屁股后面，就像黏糊糊的年糕团子似的，本来小姑娘长得漂亮又会说话，和助理们的关系又相处的不错，挺讨剧组人喜欢的。 导演杨宇锡是个新人，是在ithus电影公司代表崔在元的帮助下，这部电影才提上了日程，崔在元好像是成叔叔的好朋友，加上这么一层关系，宋康昊就多上了一份心。 哪个新人一出道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前辈一步一步教的？跟宋康昊学习了几个月的时间真当做白费了吗？ “啪……” 当前面的pd将剧本扔在南熙贞的脸上时，她刚刚表演时流出的泪水戛然而止。 “你是木头吗？表情这么僵硬？先好好学习再说吧。” 制作人都一脸不满的喝骂，导演和编剧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像这种“教导”新人的场景真的见多了，哪个成名的演员没有此类经验？都或多或少罢了。 但这次明显欺负人罢了。 苛刻的要求三秒掉眼泪，南熙贞很听话的按着要求，表情眼神都到位的流眼泪。 换来的是言语打击还有……充满轻蔑的动作侮辱。 南熙贞弯腰捡起地上的剧本，什么话也没有说很礼貌恭敬的将手里的的东西，双手还给还在嫌弃个不停的制作人。 周围的人表情各异，有看热闹的笑容，有惊讶捂住嘴巴的，还有……一些同情目光的注视。 她的左脸蛋明显比右脸肿，还泛着一层红色，众目睽睽之下赤裸裸的被剧本扔在脸上，一般小姑娘早就丢脸的哭了，可南熙贞什么反应都没有，就默默的低头好似哑巴了一样。 崔政奂上前和导演编剧说了什么，然后让郑妍美带着她离开。 新cf被临时换人，电视剧的这件事情也黄了，女主演是不要想了，剩下的小角色崔政奂本人都看不上眼。 南熙贞坐上车以后，一直靠在车窗上盯着外面不知道想些什么。 妍美姐用冰袋贴在她的脸上，表情也不怎么好，一直很关心的看着她。 车上的气氛很是安静，崔政奂开车的度有些快，本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更是阴云密布，看的人心寒颤。 他没有将南熙贞送到公司，而是陪着一起回了家，妍美姐缓和气氛的下厨做了些东西，然后崔政奂联系公司和郑妍美开车离开，估计是回公司商量解决办法了。 南熙贞坐在餐桌上愣神一会儿，才慢悠悠的起身去浴室，洗完澡换了身衣服，这时郑基石的电话过来了。 今天3月9日，是他的生日，前不久，刚刚以共同代表的身份加入朴宰范创立的hiphop公司aomg。 年初，1oco也被朴宰范签下了，不但为1oco赔付了违约金，还替他还了债。 13年的diss大战确实让郑基石心情很不好，趁这个机会公司和朋友们想happy一下。 朴宰范就是去上个厕所的功夫，一出来现多了个人，是上次在创社party上的遇到的女孩子。 不过身边坐着的人却是李洪基，郑基石则是跟1oco他们拿着酒瓶说说笑笑。 朴宰范搔搔头走了过去，碰了碰郑基石的胳膊问道：“怎么来了个女孩子？” 郑基石听闻喝口酒回答：“是洪基的小meimei，我们关系好就叫来了。”起码要先让自己圈子里的人眼熟啊，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1oco跟着看过去，似懂非懂不过眼神很暧昧就是了。 朴宰范了解的点点头，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这才纳闷……这女孩子认识的人倒是不少。 才初春，朴宰范好像就得了衣服过敏症似的，依旧是紧身背心款显露身材和左臂上密密麻麻的纹身，只有脖子上的六颗小星星透着一丝可爱。 李洪基像是已经知道了什么，面色一直不怎么好，等南熙贞起身去洗手间透透气的时候，他迟疑了下拿起手机翻看。 直中命门的查看相册…… 这下好了……越看越火大…… 熙贞今年按照韩国的算法是18岁，刚认识基石的时候……才16岁。 虽然不知道从哪个时期开始的，但先前和1ady jane分手和熙贞绝对脱不了关系。 真是…… 李洪基看了照片真的想骂人，上面不是俩人亲密的接吻照，就是亲热嬉闹时留下的暧昧床照。 总算知道今天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来了，原来是为了打掩护啊。 李洪基面色冷漠的盯了眼前面，郑基石喝的有些多，说话甚至带了点含糊的口音，正被1oco他们打趣前女友的事情。 “分手之后夜店去的勤快多了啊。”1oco笑眯眯的调侃，没有别的意思，男的凑在一起除了谈论女人剩下的还是关于女人的话题。 郑基石忍不住笑了笑，是比过去自由很多很多，和熙贞在一起时，这孩子连电话都不主动打，更别提其他的要求了。 真的比以前快活很多，先没人管自己，再一个熙贞年纪小，青涩稚嫩又听话，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温柔很多，感觉轻松又爽快。 “今天生日没有邀请1ady jane吗？”朴宰范故意这么说道，摸了摸鼻梁上的闪闪亮亮的鼻钉。 “虽然分手了，但还是朋友啊。” “但看着很可怜啊，过生日连个女人都没有……” “要是1ady jane在就好了啊……” 大家是这样开着玩笑的，郑基石是个比较有sense的男人，就是因为和前女友分手的时候心态很和平，才能搞笑的玩闹。 他摇晃了下酒瓶，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喊道：“1ady jane 去哪了？快给我找来！” “哈哈哈哈哈……”1oco简直要笑死了，趴在朴宰范的肩膀上抬不起头。 郑基石越说越想笑，却又忍着憋着继续开玩笑：“快点带来啊，好想她啊……” 在他心里是真的放下了，才有这么一出。 1oco擦擦眼角的眼泪吐槽了句：“真的要疯了啊……” 朴宰范开始还跟着眯着眼睛傻笑，大白牙比鼻钉还闪闪光，可是看见身后走过来的李洪基时，笑容收敛了起来。 1oco没有什么心眼，也不多想，只以为李洪基有话要对基石说，于是下楼去找不知道跑哪去的gray。 这个party所在的地方是嵌套的两件式房间，李洪基带着有些酒意的郑基石走到了隔壁，朴宰范想了想转身来到阳台，这里是相通的，他还是想知道李洪基为何表情如此难看。 但没有想到……阳台这边早就有人了。 是刚刚说要去洗手间的南熙贞，她穿着一件裙摆有着大片印花的长裙，正趴在石栏柱上，抵着下巴看向远处的风景，带着水汽的风将她乌黑亮丽的长吹起，丝悠悠荡荡的漂浮。 朴宰范抿了抿嘴唇，现对方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抬脚走过去，来到她的右边支着胳膊，只隔着一层窗帘，耳边开始传来郑基石和李洪基的谈话。 先是一声闷闷的打击动静，然后好像有人站不稳脚步凌乱的声响。 朴宰范转头继续观察她的表情，侧脸线条优美可人，宛如蝴蝶翅膀的纤长睫毛微微眨动，放在下巴处的手臂细嫩白皙，她的鼻梁小巧挺直，浑身透露着一直和上次不太一样的冰冷感觉。 “郑基石，她是未成年！” “熙贞还是我从小认识的meimei，你未免太过分了。” 朴宰范心里一惊，支起耳朵静静的听着，眼睛却看向一直没有反应好像变成玉石雕像的南熙贞。 “洪基……” “你这是引诱未成年知不知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要是想玩女人，去找其他人啊，她还是孩子你都能下得去手，你还是不是男人？” 郑基石开始沉默，忍着嘴角挨了一拳的疼，默默的听着。 “玩弄未成年很shuangma？熙贞百依百顺让你很爽啊？” 李洪基怒骂的暴躁声音越来越大，朴宰范的心脏好像悬在空中，他看着南熙贞冷漠的侧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要是真的对她上点心也就罢了，做什么和全智慧的事情要牵扯上她？你是疯了吗？” “就算开玩笑，熙贞可是来到这里了，你大喊大叫喊前女友的名字算什么？” “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啊！” “你就是看她年纪小！他妈的什么都不懂，玩玩算了是吧？” 这边李洪基连连骂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提刚刚郑基石开玩笑喊前女友名字的时候了。 南熙贞肯定什么都听到了…… 过了一会儿，俩人的声音慢慢小了，好像……离开了这个地方。 朴宰范此时感觉尴尬又难堪，非常不知所措……他真的不知道…… 郑基石……竟然…… 志龙知道这件事情吗？当时party上，可是权志龙将这孩子带来的，关系看起来很密切，要是让志龙知道这件事情…… 朴宰范指尖抖了抖不太敢想象…… 基石……真的有点不是男人了……再怎么也不能对好朋友的meimei下手啊，况且还是未成年。 要是真的喜欢这孩子那还好，可人家都亲自来庆祝生日了，还当着大家面开这种玩笑。 朴宰范顿时有些进退两难，他出生到现在……作为一个直到不能在直的直男，非常非常不会哄女孩子啊。 “有烟吗？”好半天，南熙贞软到没有力气的声音才响起，脆弱到一碰就碎的程度。 朴宰范愣了下，条件反射的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然后就看见南熙贞微微支起身子，慵懒的挑了一根放在唇边点燃，轻薄的烟雾从红唇中溢出，消失在眼前。 “是……基石教你抽烟的吗？”刚刚听谈话，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时间，那么很会喝酒也是基石教的了？ 南熙贞轻笑着夹着香烟，细玉石一样的手指抖了抖烟灰，她的颔含笑透着一抹冷意，夜风吹凉了她的身体，这种冰冰凉凉的触感透过空气传递给旁边的朴宰范。 就算距离不是很近，他都能感受到一种水汽似的清新，还有……很轻很轻快要闻不到的香气。 “基石哥……”南熙贞老练夹着烟的动作忽然变得滞涩，蓬松柔软的丝像华丽的绸缎，因为姿势后背绑带式的衣服，露出了后腰处的一抹纤白。 “生活总是要有各种不同的体验，基石哥带给我很多初体验……”南熙贞将香烟放在了唇边，她的动作总是能勾的人一直盯着，妖妖娆娆又莫名的单纯。 看来是郑基石教的了。 朴宰范在心里很确定的想道，他没有现此时自己的眉心出现了褶皱，表情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他甚是迟疑的伸出手，捏住了南熙贞的手腕，耳后动作快的夺过并掐灭了指尖一明一暗的香烟。 “有些体验不适合你，你要学会分辨。” 南熙贞枕在胳膊上，歪着脑袋看向他，眼角好像有湿湿润润又亮亮闪闪的东西。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的委屈和迷茫，眼神里充满了雾气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妩媚，看着朴宰范好像看着一块浮木。 “怎么分辨，没有人教我。” 朴宰范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嘴巴张张合合几次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宰范哥，你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南熙贞睁着清亮的眼眸看他，眨眨眼睛的时候，有什么透明的一滴落了下来，那天晚上明媚的脸庞变得像满含水珠的花朵，一碰就都洒了。 这一滴眼泪好像击打在自己的心上。 朴宰范没有犹豫，伸出右手揽过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怀里，左手很绅士的轻扶后背。 他低头看了眼长睫毛不停抖动的人，不止怎么的心情开始变得糟糕。 ———— 心情不好当然是因为工作不顺啊，跟郑基石没有关系。 咳咳…… 煲仔饭：3d我还不是看清你了。 3d：？？？（冤枉）。 今天也是非洲人的一天，我就是倒霉蛋。 哈哈哈哈哈哭了。 各位晚安。 大猪蹄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