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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请留步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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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的云安寺香火极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都是香客盈门。

    这天通往云安寺山门的那条石道却是早早地被人清理一空,两列膀大腰圆的家丁将四周围住,那石道上当先一顶紫金顶蓝

    呢八抬大轿,两边各有两个媳妇扶着轿沿,后面是三辆翠盖朱缨八宝车,然后又跟着十来辆挂着深蓝描银车帘的马车,乌压压

    的占了一整条路,正是去云安寺进香的怀庆侯府女眷。

    如此煊赫之势,自然引得无数百姓驻足,只是那侯府女眷出入都设有布障,香车华盖更是直驶入云安寺内,自不会让闲杂

    人等窥见夫人小姐们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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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然坐在第三辆八宝车内,身边伺候的是魏紫并几个二等丫鬟,马车行驶得极平稳,竟没有丝毫颠簸,她微微歪靠着厢

    壁,耳边是马车外隐约的人声,想到那天的事,不知不觉又怔住了——

    其实她早就心有所感了,只是不愿去深想而已。以孟淮之的聪慧,当他查清楚姚黄的事后,就会看穿她的装傻充愣。

    既然那天晚上是在装傻,那昨天呢,前天呢,是不是她一直都在伪装?

    府里的其他人觉察不出来,并不是因为孟然的演技有多精湛,不过是五姑娘一直如此,先入为主,而他们又从未把这个不

    受宠的庶女放在眼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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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不明白,她与孟淮之井水不犯河水,她也从未做过不利于侯府的事,只是想安安生生地过自己的日子而已,他犯得

    着要来拆穿她吗?

    什么“这日子也太没滋没味了”,若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这样哭笑不由人,若是不装糊涂,她根本活不到现在!

    心头那股无名怒火霎时间又涌了起来,仿佛三姑娘孟霜面对她时,那怜悯又优越的口吻。

    他怎么会明白呢?他是高高在上的嫡子,一生来就拥有了一切。他不会明白,为什么她要把琴谱“送”给三姑娘,为什么

    她要过这没滋没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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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那之后,孟然再做点心,就不再往孟淮之的院子里送一份了。虚假的面纱既已被撕下,她也懒得再花心力重新挂上去。

    孟淮之是个聪明人,如此一来,便也不再给孟然捎东西。闹得府里其他人都以为她得罪了孟淮之,愈发同情她。

    当然,她也算是得罪他了罢。孟淮之又不缺meimei,她如此不识好歹,自然是哪凉快哪去。

    因今日侯府阖府来进香,云安寺早已大开中门,又洒扫房舍,一切齐备,孟然进厢房内换了衣裳,一时间听到门外传来清

    脆的笑声,仿佛是孟霜在与孟淮之打闹,又好像是孟嫣逗得怀庆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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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勾起唇角:“我身上有些乏,想躺会儿。你们闲着无事就都出去罢,不用留人。”

    “这寺里也没有乱人,不好容易出来松快松快,听说云安寺的风景是顶好的,有想去长长见识的,只不要跑得太远就

    是。”

    侯府里的丫鬟们与她一般,俱是被拘在深宅大院里出不得门,此时听说能有出去玩闹机会,自是各个欣喜非常,一颗心早

    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也只有魏紫担心地看了她几眼,也被孟然打发出去,屋里才安静了下来。

    罢了罢了,她也不知自己在失落什么。不若双眼一闭,一觉睡过去,便什么烦心事都不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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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等孟然睡醒时睁眼,窗外已是日头西沉。

    她慢慢地从榻上坐起来,手脚都还有些久睡的酸软,屋里关着窗,很闷,她便理顺了衣裳发髻,信步朝外走去,不知不

    觉,就走到了一池荷塘旁。

    还未至盛夏,塘中只有清凌凌的池水。几尾锦鲤欢快地悠游着,内中有一尾五彩斑斓的极是好看,她便扶住石栏,想探身

    去看仔细些。

    偏此时手上还没什么力气,一下没抓住,忽听身后一道冷沉低喝——

    “当心!”

    孟然吓了一跳,脚一歪,扑通一声栽进了塘中。

    此时恰有几个丫鬟在附近,见状尖叫出声:

    “五姑娘,五姑娘掉——”

    没等那丫鬟把话说完,只见一道蓝袍身影已是飞也似的冲了过去,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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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上rou!【搓手

    兄长请留步8(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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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周围乱成一片。

    有的叫着“大爷,大爷也掉,不对,大爷跳进去了!”,有的慌慌张张地四处喊着救人,还有的吓得脚都软了。

    等王夫人并一大帮丫鬟婆子赶过来时,孟淮之已经浑身湿漉漉的上了岸。

    他怀里的娇小少女仿佛被打湿了羽毛的黄莺,生气全无。墨一般的长发紧贴在巴掌大似的小脸上,那样的苍白,触目惊

    心,孟淮之心口一揪,顾不上迎过来的王夫人,脚下不停地大步往厢房冲:

    “大夫呢?!快叫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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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是是,快,快叫大夫!”

    “魏紫呢?魏紫那个小蹄子死哪去了?五丫头出了事,她倒好,在外头浑玩得人影都不见了!”

    一时间云安寺内几个懂医术的法师匆匆赶来,因是出家人,事态又紧急,倒也不用回避。孟淮之一路抱着少女冲进房内,

    将她放在榻上时,心跳依旧急如擂鼓,他直愣愣地站在榻边,盯着那个纹丝不动的小人儿,法师走过来将他挤到一边,他仍是

    一动不动,耳边是王夫人恼怒的斥骂声,却好像周遭一切的声音都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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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惊……呛水……”

    “……服药……风寒……不可受凉……”

    直到有人将他推了一推,他方才如梦初醒。推他的婆子道:“大爷怎么还在这里?大爷放心,姑娘已经没事了。

    “大爷身上也湿着呢,快去换身衣裳罢。奴婢们要给姑娘更衣,烦请大爷挪挪脚。”

    更衣……他心头又是一跳,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想叮嘱点什么,好像叮嘱什么又都不合适,只得掉头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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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的斋饭众人不过是草草一用,用完膳后,一众女眷又去看了孟然一回,便各自回房。

    孟淮之没有去吃饭,歪在房里的矮榻上,手里拿着本书只是随意翻看着,面前的那一页却已有半个时辰没有动过了。

    “五meimei,人生最难得是糊涂。但若装糊涂装一辈子,这日子也太没滋没味了,你说是吗?”

    他还记得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少女那双忽然被点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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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清凌凌的瞳子中,那亮光却并不是灿然的,如同两把火,又好似硬生生塞进去的冰雪——

    “大哥哥觉得没滋没味,我却觉得有趣的很。甲之蜜糖,焉知不是乙之砒霜。”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只是那蜜糖中,又有几分是甘愿的甜,几分是无奈的苦,恐怕连她自己也分不清。

    那天孟淮之无意中寻到文光诸的琴谱时,第一反应就是送给她。她说她在琴道上一窍不通,却不知他早已见过她偷偷抚琴

    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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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还是孝期刚过,孟淮之刚从祖宅回京。他已经离开了侯府三年,对这座宅邸中的一草一木既有熟悉,又有陌生,而那

    个最教他陌生的,就是他最小的meimei。

    沉默木讷、胆小怯弱,好似一只谁都能来捏一捏的面团,绵软得教人连欺负的冲动都没有——

    他对孟然的印象,原本也是如此,直到那次他偶然听到不擅此道的孟然抚琴,方才心生异样。

    她的琴技,远在三meimei之上,说是凌驾都不为过。可是满府上下,谁都不知此事,竟都以为她是个蠢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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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姝心机深沉,教人惊叹。

    孟淮之并不想把自己的meimei想的太坏,可他也是在这侯府高门中长大的,嫡庶争斗引发的祸事,纵没有亲历,也有所耳

    闻。

    因此他便对孟然留了心,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暗自对她多方观察。果然,她的愚笨怯懦都是装出来的,后宅里的种种争

    斗,她就凭着这副教人轻视的模样,一一都躲了过去。

    按理来说,明了了此事后,他应该是鄙夷甚或害怕的吧,可那时孟淮之心里竟下意识闪过一个念头——

    这样的日子,该有多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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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后宅里谁不是这么熬过来的?他是嫡,她是庶,况且他人的人生,本也不需要他来多cao心。可他就仿佛着了魔一般,总

    是想看下去。

    他想看看她究竟能这样熬多久,他想看看她那怯生生的笑下面,又是怎样一副面容。

    不由自主低叹出声,孟淮之扔下手里的书,整衣推门。

    无论如何,她是他的meimei,这个家既然没有人在乎她,他就来做那第一个人。

    此时夜色已至,安静深沉,心里既已想通了,孟淮之的步子便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不迫,走到孟然所居的厢房外,抬手不

    轻不重地敲了两下门。

    片刻后,屋内却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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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生疑,又敲了几下,不由蹙眉——

    虽说这是在外头,不比侯府,但小姐们身边也都是有人伺候的,况孟然刚落了水,还需将养,怎么屋里连个应门的都没

    有?

    难道说,情况又转危了?

    心头一紧,他再顾不上许多,一使力就将那门尽数推开。暖黄的烛火洒落而出,照在寺庙厢房的砖地上,厢房正中是一张

    不算小的床榻,帘帐半垂,少女跪趴在被褥上,娇小的身姿勾勒出一道柔美曲线——

    但见她修长双腿紧并,挺翘雪股微撅,身上的鹅黄寝衣是上好的丝缎,领口沿着圆润香肩滑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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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寝衣盘扣大开,露出半截新雪似的玉臂和比臂膀更加白皙无暇的胸脯,身上的系带肚兜绣着栩栩如生的并蒂莲花图案,

    莲花一支委顿下去,竟连胸口的莹白奶儿都遮不住了。

    孟淮之的目光霎时间凝固住了,下意识地,他看向少女手中拿着的东西——

    竟是一只黑沉沉的,足有儿臂粗细的假阳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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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x具:是我是我又是我【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