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
就在这时候，高光听到了指挥官的声音。 “发现目标，目标已经死亡，完毕。” 指挥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有些无奈。 听到指挥官的通告，高光发现那些守在公寓入口的警察大部分呈现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这时候，沃顿的声音终于再次响了起来，他很是严肃的道：“唔，伙计们，既然嫌犯已经死了，那就按照程序开始做事吧。” swat只会打击已知的危险嫌犯，但是查案不是他们的工作，所以现在狙击手死了，swat也没事了。 接下来是这些普通警员的工作，比如疏散人群，核实身份，诸如此类的工作才刚刚要开始。 警察们上去了，然后两部电梯开始被频繁使用，每次电梯里都是满载着乘客来到一楼，然后里面的人在警察的命令下有序走出，接受简单的搜身，然后去外面的开阔地带等着接受质询。 一切都很正常，包括swat用电梯运了一具尸体下来，尸体装在黑色的裹尸袋里，高光就守在公寓出口，他没看到尸体的样子，但他看到了一柄属于尸体的狙击步枪，一把awm，上面的瞄准镜是夜视版。 四十分钟过去了，人群疏散的差不多了，但是疏散的人数相对于这栋公寓里该有的人数还是少了一些，或许真的是有人懒得下楼吧。 还是有人下来的，只是现在从电梯里出来的人数都是三三两两的，再也没有一群人蜂拥而出的景象。 差不多了，高光突然走上前去，对着守在电梯旁的警察道：“伙计，帮我个忙，停止运行一部电梯，只留下一个就行，我上去看看。” “现在上去？唔，好吧。” 一部电梯恰好到达一楼，两个黑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警察伸胳膊挡住了电梯门，而高光扯过了一把椅子，放在了电梯门中间。 等着第二部电梯下来，里面走出了四个人，也还是黑人。 高光这次进了电梯，按了个八楼。 高光的想法很简单，从现在开始，他要跟着这部电梯上上下下了，因为瑞恩在这里，那么他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等着警察彻底离开是不可能的，因为沃顿肯定不会下令就这样草草收场的，他会下令搜查这里每一个房间，就算有更高级别的人来了也得这么做。 所以瑞恩要么躲在里面，不被搜出来，要么就得现在乘着警察已经放松了，混进疏散的人群离开。 高光不知道瑞恩会用那种方式，但他知道要是在外面的话，就算真的看到了瑞恩，他也不方便动手的。 所以高光就进了电梯。 电梯里很脏，还有股怪味，而且也不是很大，最多承载一千三百公斤的那种，本来里面是有镜子的，但是现在四面镜子都被砸的粉碎，只有电梯门两侧的金属边还能照出人影，却也被砸的坑坑洼洼。 不过电梯里好歹没有尿渍，也没有涂鸦，这一点还算不错，不过看看电梯顶上一角的摄像头还发着光，高光就知道为什么了。 电梯到了八楼，高光没有出去，然后电梯开始下降，一层一层的，在三楼又上了两个人，看着高光穿着警察的防弹背心，两个人显得有些紧张，但是这两个是拉丁裔，不符合瑞恩的特征，所以高光什么都没说。 第二次，第三次，高光第四次上到八楼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他没有出去，但是电梯外面却站着一个男人。 高光没有动，只是打量了男人一眼，那个男人看了看高光，显得有些畏惧，但是这种畏惧是普通人看到警察后的正常反应，也是在正常范围内。 高光招了下手，道：“先生，请快速疏散离开。” 那个男人点了下头，还是走进了电梯。 身高大约符合对瑞恩的描述，白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不像是五十多的人，但是体型看着偏瘦，看着不像一百七十磅体重的人。 但是在伸手按了一楼电梯键的时候，从他露出的一截手腕和手背能看出来，这是一个经常进行锻炼的人。 最重要的是看脖子，肌rou感很明显，能把脖子也练出有肌rou的人，肌rou重量很大，所以体重很大但依然看起来偏瘦。 看不到头顶，不知道是不是微秃，高光的视线往上移了移，借助电梯门两边的金属条，他看到了男子的头顶中心位置头发稀少。 瑞恩嘴角微微下垂，可这个男人微笑着，他微笑的表情让嘴角上翘，没办法看出嘴角是不是下垂。 一副标准的笑脸，但是这个男人微笑的时候嘴角翘的也太高了吧，他有那么高兴吗？他为什么那么高兴？ 第148章 八层楼 电梯下到了六楼，高光用电梯下两层楼的时间完成了观察。 高光是贴着电梯内壁站着的，进入电梯的人是面对电梯门站着的，高光在他身后。 那么，就这样吧。 高光把手放在了腰间，那里是他的手枪，但站在他前面，背对着他的男人依然没有任何动作，从肩部动作，脖子上的肌rou，以及手臂的细微肢体语言来看，他没有任何警觉，或者是要动手的意思。 如果这个人是瑞恩，那么他应该不会这么放松吧。 高光把手拿开了，他前面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高光下了头，他的眼睛在观察男人的脚后跟，男人穿着皮鞋，皮鞋的鞋跟外缘很干净，没有一点儿灰尘，如果上过顶楼，应该会有灰尘的。 看起来像，却又不是很像，要怎么办呢。 高光有些迟疑，但他觉得就算认错了人，总好过把人放走。 电梯到了四楼，高光突然再次把手放在了枪柄上，然后，在电梯突然停顿，然后电梯门开启的一瞬间，他把枪掏了出来。 没有把枪去顶住男人的后脑勺，这是不专业的行为，所以高光非但没有把枪伸出去，还抬起了左手做掩护动作，右手拿枪，贴着腰，对准了身前的男人。 “不许……” 高光一声厉喝，他不是要控制身前的男人，他是要确定男人的身份，可是他的枪甚至没有对准男人的后脑，那个背对着他站立的男人却是突然往后一靠的同时，极为快速的转身，然后手臂猛然打向了高光的脖子。 高光用作掩护的左手下意识的格挡，然后他的左臂重重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左臂和脸剧痛的同时，身体不由自主的被推向了右侧。 高光手里的枪响了，子弹打在了正在开启的右侧电梯门上。 电梯门开启了大约半米宽。 高光重重靠在了电梯墙上，他的身体掩护了自己的手枪不被夺走，但是也阻挡了他的出枪角度。 男人一脚踢向了高光的脚腕，高光抬脚，转身，右臂向前伸出，对着男人的肚子开枪。 子弹打在了右侧电梯门边沿上。 电梯门开启了七十公分。 男人再次挥出了右拳，打向了高光的眼睛，高光下意识的抬起了左臂再挡，屈膝，避免男人的一脚踢中自己的裤裆。 男人抓住了高光的胳膊猛的一拽，高光失去平衡，第三枪打在了左侧电梯门的边沿。 电梯门开了有一米。 高光再次出枪，男人始终躲在他的左侧，朝着他的左侧猛烈攻击，他需要在护着头脸的时候，完成致命的一枪。 枪斗术没用，绝对枪感没用，因为男人不让高光创造击中他的机会。 高光终于把手臂伸出了一小段，用手腕完成了枪口转向，他对准了男人的胸口，可是在他扣动扳机的一瞬，男人重重一撞，让高光再次整个人贴到了电梯墙上。 第四枪，打在了左侧电梯门上，第五枪，打在了电梯外面。 电梯门打开了一米宽，外面站着个人，他惊愕的张大了嘴，因为一发子弹刚刚从他的头顶飞过。 看着电梯里纠缠到了一起的两个人，电梯外的人立刻向后退却，他摔倒，然后在地上爬行着逃开。 高光开了第六枪，打在了电梯顶上。 始终无法把枪口对准男人，但这一枪不是胡乱开的，高光觉得他寻找到了一个机会，可是他的枪口被男人托了起来。 高光和男人完成了转向，现在高光背对电梯门，电梯门是开着的。 高光试图退出电梯，他想和男人拉开距离，但是男人左手不知道何时扯住了他的右臂，右手抓住了他防护头脸的左臂，猛然一拉，然后重重一个头槌砸了过来。 下意识的低头，偏身，用肩头迎向了男人这一记头槌。 但是男人的头槌没有真的砸下，在发现高光偏头后，男人放开了高光的左臂，抓着手枪猛然一扯。 高光不肯松手，拉扯牵动了扳机，第七发子弹打在了电梯地板上。 男人的右手放开了高光的左臂，在他的手腕上重重一敲，高光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 枪易手了。 左手抓着套筒，右脚猛然一蹬，高光小腹中了一脚，高光有防弹衣，但是他被蹬开了。 男人右手抓住了枪，他挥枪对准高光，高光后背在电梯壁上重重一撞，然后他借助反弹之力向前扑出。 男人没有把枪举起来，同样只是微微抬枪就打。 高光全力向前扑，他撞向男人，枪响，第八发子弹，击中高光的胸口。 双手猛然合拢，高光试图夺枪，但他被男人一肘顶向咽喉，高光只能改夺枪为防守，这一肘顶在了他的左臂。 左臂剧痛，但是没断。 男人后退，试图离开电梯，电梯门开始关闭，但是在夹到男人后再次开启。 在后退的同时，男人开了第二枪，他手腕微微翻转，试图让子弹击中高光的下巴。 高光用一个头锤撞向男人的胸口，并再次用自己的胸口接住了第九发子弹。 用胸口挡住了子弹，高光终于再次触摸到了自己的手枪，他把脸贴在了男人的胸口，双手往下摸，顺着男人的胳膊摸到了枪，然后他双手攥紧了手枪。 电梯内狭小，摇晃。 高光把枪顶在了自己的肚皮上，用力攥紧，然后他猛然向后急退。 不能被拉开距离，不能让男人出去，不能让枪口离开胸腹，不能松手。 松一下就死。 就像依偎着爱人，高光把脸贴在了男人的胸口，他甚至听到了急促的心跳声。 男人左肩一抖，他拱开了高光，但是也被拉着向前，在高光的后背再次重重撞倒电梯内壁上时，他和高光之间终于拉开了半米的距离。 男人松开了右手，手枪掉落，但是男人的左手抄住了手枪。 男人被高光抓着右手，但他没有强行挣脱，而是像在跳交谊舞，把自己的身体向左一个偏转，距离拉到一米，左臂扬起，把手枪对准高光的脑袋。 高光够不到男人的左手，他猛然跳起，用鱼跃冲顶的姿势跳起。 男人开枪了，本该击中高光鼻子的第十发子弹，击中了高光咽喉下方，防弹衣的边缘。 高光砸落，身体扑到男人的枪口上，枪顶着他的肚子打出了第十一发子弹。 电梯门终于关上了。 高光死死的拖着男人的右手。 距离太近了，男人无法用腿，他只能用左手调转枪口，试图击中高光的大腿，高光松开了右手，一把捞起了男人的左臂，让第十二发子弹再次打在了自己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