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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

    她又道,“绪宁姐,你知道吗?原来这家公司是黎氏的。”

    晋城的生意场上,大多数企业多多少少都带着家族的姓氏,商海中浮浮沉沉能坚挺到现今的也就是那几家,所谓的白手起家都来自于家族蒙阴。谁也不比谁强,都是沾了祖上的光。

    黎家也不例外。

    黎家是外来资本,土生土长的宜城人,扎根在宜城很多年了,直到差不多八九年前,才将战略重心转到了晋城。一连串的并购收购,对本地资本市场产生了不小的冲击,几乎是零家欢乐多家愁,还有很多隔岸观火。

    收益的几乎没有,受影响的颇多,因此当时的晋城媒体和坊间小道对黎家的风评都不怎么友好。

    万恶的资本家都披着企业文化的皮囊做着榨干人血的事,黎家也是资本家,但也有所不同,与薛氏、程氏之流区别的是,黎家从来都是表里如一,从不掩饰背景的阴暗面,也从不粉饰那份沾血的不干净,嚣张跋扈成了理所当然,说得好听点的资源重整让当时晋城的中小企业苦不堪言,甚至倾家荡产。

    瞧不上这样的资本家,但也干不过这样的资本家。

    后来,随着老板麦昆的入狱,黎氏才落寞下来,这些年低调的让人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家庞大的企业。

    “你们老板姓黎?”

    “不是,老板姓李。”沈灵菲不想提李镇楠,“我也是听同事说的,不过,我查了企业信息,没有姓黎的股东,不知道真假。”

    但也有可能黎氏资本隐在幕后。

    “只是黎家什么时候涉及科技领域了。”她对黎家的了解也仅限于浮于晋城表面的传闻,印象中黎家主要领域是化工与生物制药。

    当然钱一旦成为数字,资本家都会涉及其他领域。

    沈灵菲只是一个满心挣钱的打工人,对于黎氏这个姓氏的特别之处还是从同事那边听来的。

    不是她要打听,而是那些女同事工作之余最乐衷的事就是深挖老板的背景,她这才知道原来黎家是一个庞大的家族。

    “力川那边手续办好了吗?”

    说沈灵菲幸运那是真幸运,从一家辞职到下家上班,几乎是无缝衔接。关键力川那边辞退手续还没办,金南这边已经上了快一个月的班了。

    “没呢,估计被薛志满压着了,我得去一趟。”人事昨天倒是提醒过她,力川那边一直没办退工手续,人事关系转不过来。

    她当时提交辞职信的时候都已经交接清楚了,可力川那边就是不办,看来是薛志满的意思。

    “下周吧,薛家现在估计都乱成一锅粥了。”

    “薛家出什么事了?”

    “上周薛传霖视察工作的时候,遇到农民工闹事,被人给刺伤了。”

    “严重吗?”

    “不严重,划伤了胳膊。”

    “他那样的身份,怎么会遇到农民工闹事呢?”薛传霖视察工作,都是提前几天安排好的,走到哪儿都应该是和谐稳定团结的局面。

    沈灵菲没明白她的意思,“这谁知道,你想知道可以问程竞舟,当时陪同去的青年才俊之一就有他,我听说,当时幸亏有程竞舟,否则伤的就不是胳膊了。”

    章绪宁心口一拢,“程竞舟受伤了?”

    第271章 271

    “没有啊,没听说受伤,”沈灵菲看向他,“他受没受伤,你不知道?”

    她还真不知道,“人抓到了吗?”

    “没有,人跑了,说是场面当时很混乱,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

    “这事儿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事发的时候,有人将视频传到了网上,不过半小时就被删了,应该是被薛家给压下了。”

    删视频这种事对薛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可什么人胆子大到当众行刺薛传霖,在古代刺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章绪宁凭直觉认为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薛传霖的级别摆在那儿,安保都是顶级的,行刺的人伪装成农民工混进去,只怕是背后有人指使,但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大张旗鼓的行刺,不怕棋子被抓暴露了自己?

    “薛家没有报案吗?”这件事发生在薛传霖身上,即便不报案,警方也不会坐视不管。

    “报没报我不知道。”沈灵菲想起一事,压低声音道,“我听以前的同事们说,薛家说农民工也是被逼无奈,这件事归根结底是他们工作不到位,看样子是不会追究了。可再被逼无奈也不是行刺的理由,就这么放任不管,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是真想不通。”

    表面上是有些匪夷所思,可如果薛传霖被行刺这件事本身藏着其他见不得人的事,不予追究就显得理所当然。

    事情回到原点,这么大闹一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顿饭,半个小时就能解决的事,沈灵菲足足用了三个小时,在章绪宁的搀扶下走出了西图澜娅餐厅。

    吃的是有点多了。

    沈灵菲手搭在腹上按了按,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没好意思打着圈揉。

    为了防止深更半夜被人叫去医院,章绪宁陪着她在商场里逛了一圈又一圈帮她消食。几圈下来脸色明显舒展开来,看着专柜里的冬季新款,竟有了蠢蠢欲动试穿的意思。

    “几点了?明天不用上班吗?”

    沈灵菲埋怨的小眼神看了一眼章绪宁,不满地囔囔着出了专柜后,又感激涕零地抱着她,要不是章绪宁这及时的一嗓子,她又得吃一个星期的番茄加黄瓜。

    地下停车场的灯没那么亮,原本停的满满当当的此时已经少了一半,显得整个停车场空荡荡的,稍稍说句话就能有绵长的回音。

    送走沈灵菲后,章绪宁坐在车里,她没启动车子,四周的安静使人怀疑听觉出来问题,静谧的空间里呼吸都有些后知后觉。

    那辆扎眼的跑车不知道是何时离开的,程竞舟的那辆车还停在那个位置。

    如此是不是可以得出他们不是一起的结论呢?这好像也不是唯一的结论,两辆车没有同时离开,里面有太多的可能性。

    她不敢往下想,安静地等着,等着某个人会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缓缓闭上眼睛,回忆纷至沓来一下全涌到了脑海里,跳出很多事,现在的,以前的,还有五年前的,想要抓住一个画面细想下去,又被另一个画面打乱了。

    滴的一声将她的思绪一下子全部打散,她抬头看过去,斜对面的车灯亮了亮,储锐来到了车旁。

    储锐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时,听到对面车辆启动的声音,车灯闪了闪引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章小姐。”储锐手搭在车门上,看着章绪宁下车走了过来。

    车是程竞舟的,储锐拿着车钥匙开的是主驾驶的门,莫非程竞舟这边应酬完又转了场。

    “去接程竞舟?”章绪宁问。

    “不是,六哥给我电话,让我把车给他送回玉景湾,说明天早上要用车。”

    多余的话她没问,有些事就算问出口,储锐也未必能回答的了她,只有当事人才能给出明确的答案,问了说不定还为难了人。

    明知道程竞舟现在人就在玉景湾,章绪宁没跟着过去,回到了桃苑小区。

    男人喝的属实多了,左摇右晃地像是踩在棉花上,感觉下一秒就能腾云驾雾为例仙班。薛迎岚将人勉勉强强扶到沙发里,累得气喘吁吁。

    从下车到沙发也有那么点距离,奈何男人个子高,喝醉的四肢十分的不协调,架着他来到沙发已经是最大的极限,她感觉都快虚脱了。

    “程竞舟,我送你去卧室好不好?”沙发太窄了,程竞舟长腿长胳膊的根本施展不开,他一个人都憋屈,哪儿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程竞舟没应声,皱着眉头打了一个酒嗝,浑浊的酒味弄得满屋子都是。

    薛迎岚毫不嫌弃,甚至有些陶醉地凑近他的脸,吻上他的下巴。程竞舟微微侧头,像是被人打扰到了清梦,眉峰蹙起,伸手挠了挠下巴阻止她沿路而上的双唇。

    薛迎岚笑了笑,抬头在他鬓角上落下一吻。

    五年前她就知道程竞舟的酒量不差,薛志满和陆东廷都喝不过他。五年过去了,好像更好了,好到什么程度,她不清楚,只好请来一帮朋友帮忙,推杯换盏一番车轮战后人趴在了她的身上,她知道成功了。

    醉的没什么意识的程竞舟没能坐太久,顺势倒在了沙发里,长腿挂在沙发边上,怎么放都没能找到一个舒适的睡姿。

    看这样弄到楼上的卧室是不可能了。

    薛迎岚帮他脱掉鞋子,这会儿他倒是自觉地将双腿抬了上去,还翻了一个身,面朝里打起了极低的鼾声。

    体贴如薛迎岚,拿来抱枕放在他的头下,见他用力地扯着领口,又体贴地为他扯下领带,并解开领口的扣子。

    外套还在车里,她想着上楼给他拿条毯子或是薄被,刚一起身,手腕被躺着的人猛地扣住。

    掌心覆着手腕骨的那刻,酥麻像触电似的一路沿着胳膊直达心脏。

    “竞舟,是我。”他是不是以为她是章绪宁,所以才会在潜意识里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醉了的人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着听不懂的话,手上的力度没有松懈半分,眉间淡淡的折痕里流淌着无奈和不甘心。

    “你说什么?”

    她凑近,每个神经紧绷又敏锐,听他道,“那个贴纸,我送的,她还留着……”

    第272章 272

    薛迎岚身子一震。

    今晚她和程竞舟几乎是同时间到的停车场,她从车里下来,程竞舟已经拿着车钥匙经过她的车。

    “你送我的,还记得吗?”她指着挡风玻璃上的角落。

    程竞舟循着她的手势望去,看到角落上那个小小的漫画贴蹙蹙眉,随即勾起淡淡的微笑,眼底流露出难得的温和在灯光的折射下,像是有几分对往事的追忆和了然。

    “你还留着。”

    好似经她的提醒,他想起了那天他送她漫画贴的场景,如今看来,他不是想起,而是压根就没忘。

    如果地下停车场里是涟漪荡漾,那现在就是波涛汹涌的浪潮,激动地奔流到四肢末端。

    “程竞舟,瞧瞧,我刚提的新车,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漫画贴递给她,“这个行吗?”

    贴纸上是一个漫画人物帅的无法无天,“这是你吗?”

    “他能有我帅!”程竞舟是嗤之以鼻的不屑。

    漫画的人物当然没有他真人帅,她笑着小心翼翼地将漫画贴到角落。

    后来她才知道漫画里的人物叫李泽言,

    细枝末节的小场面从无声的岁月里打捞起来,露出湖面的那一刻是那么的清晰又耀眼,瞬间推到眼前,是不是意味着这份情感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

    客厅的灯光明晃晃地笼着整个沙发和躺在沙发里的人,程竞舟的脸一半落在灯光里,一半隐在阴影里。

    鲜明的对比将他半张脸的侧影如剪影一般削长凌厉。

    酒后吐真言,记忆深处的东西下意识地飘然出口,应该是真情流露,不会有假。可她心里再怎么确定这是真的,多年来的距离形成的怀疑也只能让这份确定成为一个假设。

    “程竞舟,你真的记得?”她太需要一个直面的回答来证实这份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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