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匣 第1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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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看在杨英的面子上一直忍着。 可后来杨英还是死了,她是死于那些人的疏忽。 杨英去后,庆帝便开始忌惮他,先是削了他在西境的兵权,到他儿子继位,便将他的势力从西境连根拔起,让他迁往江南。 可他并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你们父子二人打得一手如意算盘,为何没想到今日?” “可那西蕃人亦不是什么好拿捏的,皇叔就这么确定最终能得到这龙椅宝座。” 康王淡然说道:“陛下放心,本王有办法让他们反,自然也有办法控制他们不敢再反。”、 斜了他一眼,“陛下可知玉囊花?” 惠帝自是知道这是什么,又想了想自己的身子状况,看向张祥宽,“你们竟是给朕下药!” 张祥宽听着惠帝破口大骂,淡淡撇开头。 康王答道:“是又怎样?忘了告诉陛下,此药是一个叫刘安的人所制,早些年先帝刚继位时,本王曾向先帝举荐过此人做官。可此人一直在本王身边,知道曾经那些过往。你父皇不愿用他,如今你们都死在此人手上,也算是你自食其果,因果报应。” 惠帝忽然想到什么,怒目圆睁,“你把谌礼怎么样了?” “陛下看来还没忘记你那儿子。”康王低眼,“只是本王连那沈轩都没放过,怎么可能让太子活着回来?” —————— 飞云观中,夜色朦胧,山间小雨淅淅沥沥,潮湿寒凉。房内只点有一盏烛火,却是卫明姝待在这屋子里最暖和的一个晚上。 两人待诚蕴走后,才互相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事。 得知沈轩碰到了追影他们,卫明姝不禁松了口气。 彭越久久等不来沈轩,刚才上山来过一趟,见到卫明姝不由面露喜色。 差人给沈轩送上来见新衣裳,便带着随行之人在山下扎营过夜。 山上没有仆人跟随,万事也只能靠自己。 卫明姝放下铜盆,拧着帕子,“我回临安前曾给我阿耶他们送了封信让他们小心,也不知道那封信送到没。” 沈轩坐在床边回道:“我从北境临走前也给卫家和沈家传过消息,只是现在京城消息传不出,也不知那里是何状况。” 照此看来,康王当已经将圣上控制了起来,沈家人和卫家人都在京城,如今倒是件颇为棘手之事。 他们还是得尽快往京城赶。 正想着,只见自家姑娘将拧好的帕子搭在盆上,端着盆迈着小步向自己走来,“明珠这是?” 下意识起身去接盆,卫明姝却是侧身躲开,“你连夜赶路的,好不容易在这里落脚,过几日又要赶路.....” 沈轩还是有些不解,“所以呢?” “你受了伤,身上脏着不容易好......”卫明姝抿了抿唇,小声询问道:“要不我帮你擦擦身?” 作者有话说: 下章发car,咳咳 有宝子微博问还有多少完结,还有两个大的剧情点,大概看了眼细纲,差不多三十章能走完吧,之后还有八篇番外都是提前已经想好要写什么的。 第117章 雨夜 ◎“你躺好.......”◎ 沈轩呆在原地, 还是站起来接过她手中的铜盆,放在地上, 微微一叹, 抚着她的脸,劝慰道:“不过是一点小伤,看着吓人, 伤口不深的。” “流了那么多血,哪里能是小伤?” 他这伤口明显是被人扎了一刀,又不是磕了碰了,哪里像他说的那般轻巧? 他从前受了伤定也是这样不注意, 想来他这样的执拗性子,也不会有人在旁边叮嘱着。 不免变得絮叨起来,“你可别不注意, 这伤口万一恶化了, 可是有你好受的。” 沈轩不敢反驳, “那...那我自己来。” 还没等她动手, 沈轩自己解开衣带,只是衣领还没敞开,又忽然想到自己腿上的伤, 手下一顿。 刚才他换衣服还是趁她出去打水时换的,就是不想让她知道。 他膝上那道伤,口子虽是浅,可比他肩上的长许多,虽是已经快半个月, 不需再换药, 但当时他们一行人当时急着赶回北境, 也只是简单包扎止血, 处理的潦草,如今看上去也有些潦草。 就肩上这道已经让她担心成了这样,若是看到腿上这道伤口不得和他急了眼? 这么想着,腿便不自觉往后收了一步。 卫明姝低眼,察觉到他这个小动作,对上他有些心虚的眸子,“你是不是还有伤瞒着我?” “我......”一时间无所遁形,沈轩躲开目光,“已经快好了。” 卫明姝拉下脸,显然不信他的话,“你让我看看。” 说完便上前一步,开始扒他裤子。 沈轩感觉到自己裤腰带一松,腰腹不由一紧,顿时慌了神。 往常他下了值,她倒是会迎上来给他更衣,床笫之间,他倒也哄过她帮他,可到底总自己先败下阵来。 她还没如此奔放行事过。 一把抓住那只皓白的细腕,“我自己来。” 他怕她再脱下去,他会在这道观清修之地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 坐在床边,沈轩哆哆嗦嗦卷起裤腿,露出那道刚闭合的伤疤。 卫明姝眼睛红了些,眼底蓄了几滴泪,“怎么弄成这样了?” “在湖州的时候,不小心中了埋伏。” 手轻轻抚上那道伤痕,卫明姝抬头,又仔仔细细往他身上看了好几眼,手往他衣领上扯着,声音微颤,“你让我看看还有哪里伤着了?” “真没有了。” “那你肩上的伤呢?又是在哪里伤的?” “在罗山山顶的时候,我......” 他还以为见不到她了。 卫明姝知道他是为着去救她,伏在他膝头,肩膀有些抖动,“你不是说你会小心的吗?” 沈轩轻轻帮她顺着发,“我当时我不知道你如何了,我太着急了......” “傻子。” “我也不要做鳏夫,我不会像你另娶,这一辈子就你一个......” 话还没说完,冰凉的吻便落在了唇边,轻浅晶莹落在在两人唇间,分不清是谁的泪。 卫明姝跨坐在他身上,手臂环住他,附在他耳畔,“我那是瞎说的,我这辈子也就你一个。” 那声音久久回荡在耳边,难以抑制住胸中的澎湃,只想将人揉进骨血。 身上的道袍被揉出褶皱,一双手正毫无章法地抽着她腰间的系带,迎面扑洒着厚重的喘声,卫明姝退开些,“你身上还有伤......” “无妨。”手下越发不耐烦,干脆将细带用力扯断,“明珠,我好想你.......” “我也......”话还未说尽,便被尽数吞噬,卫明姝用力一推。 沈轩清醒片刻,仰面看她,还没待说什么,只听耳边说道:“你躺好.......” 刚准备抬起的手放下,任由那道袍滑落在身上,缓慢而又笨拙尝试。 直到那双膝再次微微抬起,看清膝上还未消去的青痕,沈轩终是没忍住,一把抓住纤细的足腕,将人拉近。 唯有如此,才觉得真实。 ——————(赶紧拉灯,适可而止) 许久过后,直到烛火微暗,窗外雨声渐缓,墙上投映出一人宽大的背影。 男人靠在床头,怀中正依着一人,发丝凌乱地铺在床上,脸上红晕还未消散。 手指卷起一缕发丝,沈轩低头问道:“你膝上是怎么回事?” 卫明姝搂着他,闭着眼睛,声音还带着未消散的柔媚,“那日昏倒了,不小心磕在地上,已经不疼了。” 具体为何而昏倒,她亦是不想让他知道。 沈轩听到她说“不疼”,还是起身揉了揉她的膝,“青了一片,这哪能无事啊?” 卫明姝却是忽然想到什么,也微微撑起身子,抬头看向他肩上的伤,见到白纱布上又渗出些血色,“你是不是伤口扯开了?” 沈轩低头看了一眼,不语。 “我就说让你别动......”说罢,卫明姝掀开被子,想要跨过他拿药。 沈轩将她摁了回去,起身捡起衣裳,看到床边的铜盆微微一愣。 拾起掉落到铜盆里的道袍,转头道:“这衣服沾水了。” 不仅沾水了,还沾了些别的。 卫明姝刚坐回去,盖上被子,闻言看了一眼,吞吞吐吐,“这...这怎么办?” 沈轩抿了抿唇,又看了眼手上的道袍,抬步搭在桌前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药和纱布,又快速折返回去,坐在床边。 步子略过,带起一阵微风,烛火轻轻摇曳。 卫明姝接过他手中的药,轻车熟路地换着药。 沈轩眼睛还不住地向道袍瞟,“那道袍是谁的?” 卫明姝手下不停,眼睛未抬,“诚蕴真人找的,说是从前道观里压箱底的衣服。” “你之前的衣服呢?” “之前被人抬下山去的时候,被树枝挂了个口子,便扔了...” 沈轩撇开眼,没再看那道袍,“明日我去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