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如果两千万不够你就开个价
舒心将手中已经湿成一团的纸巾丢进垃圾桶里,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眼神一瞥看到他拿在手中的文件袋,她进来时候蓓蓓似乎很愤怒,想来是在谈什么让人愉快不起来的事。 舒心忧懒得去和他讨论这些阴差阳错的误会,她只怕项丞左会对杨蓓蓓起诉,所以赶紧趁机转移话题。“你直说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我······唐娜恢复的不好,抵抗力降低病情出现了反复,所以我希望你再捐一次,我可以给你一千万,不,两千万。”谈判时一向以稳重冷血自持的他,第一次在人前以这种慌乱,自退让步的姿态。 她听完心脏咯噔一下,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和她有血缘关系,自己的细胞血液在另一个人体内流动的感觉很奇妙,所以,听到唐娜恢復不好,有那么一刻也为着担忧。 现实里倒是也有不少一次不成功,然后就二次捐献的人,说起来不是什么罕见事。 原来他找来是为了唐娜的事,那估计文件袋里的是病例?或者要给她钱的合约? 管它是什么呢,听到是项丞左有求自己,那就有了与之谈判的权力,刚刚蓓蓓的一杯水也就不值一提了,她瞬间如释重负,免得要担心这个可怕的男人又会做出什么事。 唐娜和项是两个个体,何况加入骨髓库志愿者是她自己选的,只要匹配,只要自己身体健康条件允许,不管是唐娜还是其他人,她都会义无反顾,十万分之一的匹配成功很少,和唐娜匹配也算是有缘。 唐娜和她无仇无怨,当初捐的时候并不知道唐娜和项丞左的瓜葛,也就是没项丞左插一脚,她当初也会捐,在这件事上她没后悔过。 但是第二次?可没第一次这么容易了,谁让求上门的是项丞左呢。 杨蓓蓓就没有舒心忧的那么多想法,在她看来唐娜项丞左就是一体的,她才不管这个卑劣的男人所爱的人会怎么样,她只关心舒心忧,为自己朋友身体着想。 “日你大爷的,老男人给脸不要脸是吧,没完没了还?捐了一次还要再来一次?怎么,你真当我家心忧是你的器官库了?你哪那么大的脸?真当普天之下皆你妈了?我家心忧从垃圾堆里捡都捡不出你这么个好大儿,别有事就来找她,她没有义务帮你个不能直立行走的狗东西。” 杨蓓蓓的话骂得很难听,项丞左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让舒心忧和黎艾莉都忍不住擦了一滴汗,纷纷把她往身后拽。 “我说捐献这个也需要看生化指标,如果是要增重呢?你知道女孩子的毕生事业都是减肥么?再说了,你薅羊毛也别逮着一只薅吧?一次不成功你来找第二次,第二次要是还不成功呢?嗯?”黎艾莉也忍不住跟着讥嘲,新闻上不乏为捐骨髓增重多少多少的事迹,姑且不论之前舒心忧的健康程度是不是真的可以捐献,项丞左有没有在这件事动过手脚,就说这次,谁知道还符不符合。 艾莉又想到舒心忧以前的工作是空姐,当初真要增重了她的工作还能保住么?要不是这有监控,怕蓓蓓等会会更冲动,她都忍不住要上去给上一巴掌。 项丞左却没有再关注两人说了什么,一双锐利的眼眸始终黏在女人身上。“只要你能帮这次,有任何要求尽管提,只是要采取比上次多一些的干细胞混悬液。” “你个王八蛋,我cao……”蓓蓓越位上去就要拽住他的衣领,舒心忧和艾莉赶紧拉住她,因为后边律师带着两个保安正走来。 舒心忧把艾莉和蓓蓓往外推,勾起一个温柔的笑容,故作轻松地对两人轻声撒娇。“艾莉蓓蓓,我自己来处理,阿,对了,你们去对面奶茶店帮我打包杯抹茶奶酪,我等会带回家吃,可以嘛?因为那家奶茶开业到现在都要排队,我平时实在没什么耐心,就一直没喝上,这次麻烦你们啦。” 蓓蓓还想说什么,但艾莉和舒心忧短暂的对视之后,明白了舒心忧的意思,她也怕她们太冲动会激怒项丞左,到时候场面难控,所以选择相信舒心忧会处理好,就把蓓蓓拉了出去。 “舒小姐……”回来的律师刚想说话,想把之前对两个女孩的话对她再说一遍,因为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从舒心忧这里是最好突破的,可是他正打算说,项承左手一抬就阻止了他。 “你也先出去。” 律师对项丞左恭敬地点了点头,顺便把两个安保带了出去,并关上了包间的门。 等场上的几人都出去了,项丞左整理了一下紊乱心绪才开口,语气稍显慌乱。“捐献造血干细胞并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你上次也捐过一次,知道情况如何,但是,对于娜娜来说却是她的救命稻草,娜娜是无辜的,我希望你能救她,毕竟小栗子需要mama,看在能挽救一条生命一个小孩子份上能再捐献一次。” 其实他本可以胁迫的,可是话到口中,他改了主意,想要和她好声好气地商量这件事,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他其实不用强硬手段她也会答应,更强烈的感觉是不想在她面前,把这事以撕破脸的方式去促成。 舒心忧把头一撇不再看他,踱步走回座位上坐下,喝了一口水,压一压刚刚被吓得扑通乱跳的小心脏,把手机从屁股后的口袋掏出,捏着滑动两下后放在桌上。 见她没有表态,项丞左没有犹豫继续加码。“如果两千万不够你就开个价。” 刚刚她进房间前才听见说捐一次就获得叁百万合约并不亏,现在第二次就开到两千万了?这是多怕唐娜出事,项丞左表现得越爱唐娜、珍视唐娜,舒心忧就觉得有些解恨的快意,因为她知道,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得不到就越折磨人。 突然间,也没有那么难释怀了,恰因此她觉得项丞左可恨还可悲,但是丝毫不可怜,只觉得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