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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世养狼[种田] 第65节

    “不辛苦不辛苦。”飞沉稳道。

    白杬矮身,走几步在曜身边停下。

    他手里是最大的一个圆木,几乎能刨出来直接当澡桶了。

    “哪儿砍的?”

    这个树怕是有个几百年了。

    当然,白杬在大荒看到的树几乎都是这么大的,更甚至还有许多能直接在里面掏出两室一厅的。

    “后头。”曜拉着他在身边坐下,“去年砍的,放在外面干了就拿回来当柴烧。”

    白杬挥了挥跟前的木屑,抓过曜已经陷入木头里的大爪子托在掌心,指甲去点那爪子尖儿:“看看,好像没以前那么尖了。”

    曜收了爪子。“会换。”

    白杬捏捏他的爪垫,底下是yingying的,温度略低。

    手感正好。

    白杬抱着搓搓,又去看其他兽人。

    细数众狼手中的大木头,有十几个了。这树这么也得几十米高。

    曜抬着自己的爪子,减轻压在白杬手上的力道。由着他捏着玩儿。等他玩儿够了,才收回来继续刨木头。

    兽人做硬活儿,给木头作出大致造型。

    亚兽人就做细活儿。爪子不好将木头内壁打磨平整,就用兽皮绑着的石刀细琢。

    白杬起身,看了一圈找出来几个大腿粗的,自己试着做瓢、做勺。

    反正都是吃饭用的家伙,正好有时间就整套做出来。

    照旧白杬做个模型,其余的兽人跟着做。这些小玩意儿在他们手里像玩具似的,就觉着好玩儿。

    有些兽人心思细的,在跟着白杬做完了一个后又自己试着雕刻花纹,做成扁的、胖的、细的、长的……

    白杬只笑,由着他们各自发挥。

    这边的事儿耽误一会儿,还想去找点菜苗的白杬是去不成了。

    天黑了,有一轮月牙挂在半空。

    金黄色的,明明是弯弯的,可白杬就是想到了月饼。

    他抿嘴。

    馋了。

    白杬磨磨牙,索性就坐在曜旁边,专注磨木头。

    圆圆扁扁的木头菜板、手臂长的大筷子、孔洞大小不一的漏勺……他自己越摸越忘乎所以。

    不知怎么的周围的动静小了,他抬头,身边除了曜,狼和狐狸走了个遍。

    “人呢?”

    “睡觉去了。”

    白杬像春笋一般直挺挺站起:“走,我们也睡觉!”

    上次被整个部落教育的事儿,白杬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

    一夜无梦。

    白杬横在曜的头上,扭着腰抱着他的脖颈睡了整整一晚。

    今天的天亮得比昨天好像晚了一点。

    白杬睡得浑身懒洋洋的,打个滚将自己滚到曜的胸口。

    蒲公英似的长毛飞扬,白杬鼻尖一痒,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呵欠。他蹙眉,借着洞外的光抓住了飞舞的几根儿黑色毛毛。

    “阿曜,你最近掉毛掉得厉害。”

    “嗯。”

    白杬揉了揉自个儿鼻子,手往他大黑狼后背上一顺。抬手对着洞口,指缝中少不得十几根毛。

    “换毛了吗?”

    曜下巴搁在他的头顶。“嗯。”

    白杬始终觉得自己鼻子上还有毛毛。他仰头,抬起下巴对着曜:“看看我鼻子上是不是有毛,总觉得痒痒。”

    曜灰色的眸子落在他脸上。

    一个冬季过去,阿杬脸上的稚气散了不少。看着是长大了,但是怎么养都养不胖。

    曜鼻尖贴了下他的脸。

    再小一点的时候脸上还rou乎乎的,现在青年人的轮廓初显,rou又下去了不少。

    目光移到他鼻尖。

    白杬催促:“快点!有没有……我坚持不住了!”

    曜眼中含笑,低头下去。

    湿润的鼻尖挨着白杬的鼻梁,蹭了蹭,再看就没有了。

    “好了。”

    白杬脖子一酸,惯性砸在曜的胸口。整个人埋头藏在毛毛里,就剩个黑黑圆圆的后脑勺露在外面。

    “还要睡?”曜眯眼,看向洞外升起的炊烟,“不早了。”

    “不睡,眯会儿。”

    白杬趴着,手顺着他的脖颈一直摸到嘴巴,最后虚虚给他捏住。

    几分钟后,白杬撑着曜坐起来。

    头上翘了几根儿呆毛儿,不如平时那么机灵。

    他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洞外,又趴下来像个小乌龟一样蜷缩在曜的身上。

    “还早。”他咕哝。

    “今天没有太阳,树的汤都做好了。”

    “没太阳?”白杬将自己缩起来的动作停下。

    “嗯,会下雨。”

    “呀!”白杬腿一抻,直挺挺地坐在曜的胸口。顿了两秒,立马抓起衣服往身上套,“我地里菜还没种呢,你慢慢睡,我去种地去了。”

    小白狼有时候风风火火的,片刻就没了影儿。

    曜慢慢变成人身,后撑着手坐起来。

    身上的兽皮毯子从胸膛一直滑到腰腹,几块紧实的腹肌半遮半掩。

    曜侧头,长发落在兽皮毯子上,乌黑如墨,如绸缎丝滑。

    修长的手指拨了下石床边小了一号的兽皮靴,他扬唇:“鞋没穿,阿杬。”

    等了会儿,小白狼还是没有回来。

    曜只好穿上衣服,拎着一双鞋和几块兽皮出去找。

    重云如盖,天灰蒙蒙的。就是那一点鲜亮的白鸟也失了色。

    河岸边,白杬蹲在地上。

    身边放着藤筐铺着兽皮,手上还有个小手铲。

    那双平日里护得严严实实,踩个石子儿都喊疼的脚露在外面。沾了泥,灰扑扑的。

    曜跳下山洞,长腿迈步。

    刚走了几步,脚尖又一转,又回洞里拎着自己用边角料做的小盆子出来。

    “树,有没有热水?”

    树搅动石锅,指了指侧面:“最边上那一口,烧着呢。”

    *

    “阿杬。”

    “曜,起来了啊!你看看太阳都晒屁股了。”

    “哪里来的太阳。”曜放下小盆,弯腰捏了捏脏兮兮的手,“凉。”

    “是有点凉。”白杬闷头,被捏住了一只手,但他挖草依旧不耽搁。

    曜勾着他的腰一带,让他坐在了自己手臂上。

    “哎!放我下来,我要赶在下雨前把菜给种了!”

    “鞋穿好了再弄。”

    “我穿了!”

    曜蹲下,将白杬放在了膝盖上坐着。长臂一伸,握住他的脚踝:“你看看你穿了吗?”

    白杬五个圆圆的脚指头一张,又像是被吓到了立马收拢。脏兮兮的。

    白杬无话可说。

    他是觉得今儿的脚有点冷。

    曜先用兽皮沾着水,在盆子外面给他擦了擦。擦干净了,白里透红的脚丫子舒畅地摆了摆。

    “快点快点。”

    曜单手端着盆给他冲掉灰,再用干燥的兽皮来回擦拭两遍。摸着脚底心是暖和了,这才给他塞进兽皮靴里去。

    “现在身体比以前好点,但也不能这么折腾。”

    “知道了知道了~”白杬急切地摆了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