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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入班的欢迎仪式很简洁,但他的名字本身就自带话题,哪怕只是用两句话简单介绍自己,在班里也足够重磅和吸睛。 进班这天,他跟着老师一路走上讲台,班里很快安静,大家一齐看他转身往黑板上写名字。 他转过去后,引起注意的是他的书包:他背一个厚度适中的黑色双肩包,包上有玄色皮料拼接而成的斐波那契弧线,看起来简洁又有美感,契合林作铃印象里K一贯的品味。 名字很长,正写时底下已起了悄悄的议论声: “他就是那个中德混血啊?” “长得好高......” 嘈嘈切切的声音犹如风过蔓草,K一转身,很快风止声歇。 “大家好,我是威尔伦·K·冉或,很高兴成为班级一员。请大家多多指教。” 他微一弯腰,下面整齐响起掌声,又很快停下。 老师示意他可以下去空座位上坐了,K道谢,步伐不疾不徐,齐踝的裤脚带起一阵风。 他很高,发型清爽,上身是修身衬衫加英伦风针织外搭,腿上直筒的格子休闲裤更衬得腿直且长。 质感很好——无论衣服还是人。 K的座位在玉乔旁边,他坐下后,很自然地朝玉乔笑笑,算打招呼。 他在向人示好,做来却很巧妙。 玉乔也很礼貌地回礼一笑,眼睛微微眯着。 课间时,K果然来搭话了,他请教玉乔一道题,一边听着,一边持续投以关注视线。 但大约是他眼睛大,玉乔总觉得他不止在看题,他的视线区域,一定有一部分在观察着自己。 可这人的性格像被扩充又按压的陶胚:内外皆宜;兼以多年精修冶炼,早打磨出一层光洁釉质,显得霁月光风。 你很难控诉他的注视是一种冒犯。 这边玉乔和K在讨论学习,那边林作铃也是一样,段考在即,苏恪青总会在课间过来偷空给他讲两道题,一来二去,林作铃也习惯在学校主动找苏恪青了。 “你看,K和新同学相处还挺融洽的?”听苏恪青讲完一道题,林作铃偷偷去瞄K那边,担心他刚进班不适应,转眼却见他已经和玉乔聊完,还和其他不认识的同学打了招呼。 苏恪青点头:“他和人打交道还挺在行的。” “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好啊,叫不叫上K?”没想到苏恪青会主动提起请K。 “我问问去。”林作铃从桌子抽屉取出手机,在微信上给K发了消息。 苏恪青奇道:“为什么不走过去问?” 林作铃朝他勾勾手,苏恪青低头凑近了,听到林作铃说:“他和玉乔坐太近啦!我现在还不太敢靠近玉乔......” 苏恪青不由得心里感慨,林作铃这直觉堪比野兽,还挺准的。 下节课课间,K回消息了: “你和苏恪青准备去哪儿吃?” “最近都去中央食堂(~ ̄▽ ̄)~ ” “???怕不是疯了?我不去我不去,我家有人送饭。” K在饮食上一贯挑剔,林作铃损他几句,K意志坚定不为所动,还嘲讽他们俩“咽菜吃糠”。 ...真是十足的公子哥做派。 最后一节课一下,林作铃奔向班门,苏恪青从后面窜出来一把抓住他小臂,敏捷地带着他在人潮的缝隙里穿梭。 他们俩侧着身子,嘴里嘟囔“让一让让一让”,很快就从楼道下到校园,前面一片空旷,俩人于是松开手各自卯足了劲往食堂冲。 “我先到的哈!哈哈...咳...”林作铃率先冲到食堂门口,不想上台阶时被苏恪青反超,情急之下被自己口水呛住。 苏恪青无奈地折返回来给他顺气,拉着他慢慢走了一段,进食堂以后让林作铃占座儿,自己去打饭。 在中央食堂吃饭有千万种不好,可唯有一点优势不容否认:吃得快,效率高。林作铃被苏恪青带来吃饭这么些日子,旁的不说,午休时间能做的事明显变多了。 吃完饭在cao场转两圈,又回班里看两道题,接着苏恪青就让他趴着睡一会,免得下午没精力。 林作铃趴的还是之前玉乔送的U型枕。 他有点愧疚,悄悄抬头去瞄玉乔的座位,发现她没在。 ——希望你中午能吃到好吃的饭,喝到喜欢的酸奶,别忘了吃药,希望你一切都好。 睡过去前,林作铃在心里默念。 这次大型段考之前,学校不但有成人式,还有体检。 林作铃自己没觉得什么,苏恪青却如临大敌,问了林作铃的父亲后,总算安心一点。 “老爷说,原本就有计划这周带你去体检。” 林作铃嘴里塞着面包,说话含混不清:“你不儿说我身体请正常的,担心哇啊?” ——你不是说我身体挺正常的,担心啥啊。 “毕竟是少见的体质!”苏恪青戳他额头,顺便赏个脑瓜崩,“你心也太大了!” 林作铃躲来躲去,红着脸嗫嚅:“你不都见过,还检查过...” 苏恪青愣了下,脸也有点红。 “说什么呢,你俩?”林父从自己房里出来到饭厅吃饭,抬手分别摸了摸两人脑袋。 苏恪青维持表情不变,眼底微微有点动摇,还是沉着气喊了声“老爷”。 “嗯,”林父应了,又对林作铃说:“你苏哥和你说了没?周末体检。” “嗯嗯嗯...”林作铃垂着头不敢抬眼,点头如捣蒜。 林父笑了笑,没说什么。 吃饭时林作铃一直脸红红的,他后知后觉想到,成人式后,自己作为Omega就可以选定伴侣、接受合法标记了。 拥有规律生活的Omega在求学时更受青睐,接受标记意味着稳定的发情期、定期纾解的情绪。已然拥有合法伴侣的Alpha和Omega在大学期间,享有与Beta一起接受公共课程教育的权利,其余性情不稳的A/O则接受单独教育,在校期间不能贸然接触彼此,以防不虞。 原本以为还是很远的事情,不想这么快就推到眼前来了。 林作铃闷着头扒饭,他想,自己和苏恪青...应该是,可以接受公共教育的那一批吧...? 林父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林作铃。明明孩子就在眼前,他的眼神却是旷远的:飘着,虚镜,不对焦。 透过他,仿佛看到了其他人。 他眼里带着怀念,甚至歉疚,苏恪青察觉到了,识相地没有出声。 很落寞,又悲伤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牵挂在林作铃身上,直到体检的那一天。 医生检查完后相当开心,他是从林作铃出生起看着他长大的,此时总算是胸口一块大石落地,终于能放下心来舒口气:“没问题的,他身体发育一切正常,激素分泌水平也稳定。除了器官和别的Omega有差异以外,没有哪儿不健康。” 林作铃还呆呆地坐在隔离间的床上,穿完衣服把头从床帘里探出来玩。他瞄一眼医生,又瞄一眼父亲和苏恪青,听到自己一切都好后,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摇头晃脑且洋洋自得。 毫无预兆地,林父的眼眶红了。 看着小动物一般活蹦乱跳、古灵精怪的林作铃,他想,将近二十年过去了,曾经的爱人馈赠给他的爱意,仿佛早都一丝不剩。 又仿佛,全都存留。 存留在他们的孩子身上。 是不是她冥冥中的祝愿,让铃子健康长大了呢? 他一叠声说着“谢谢、谢谢”,一边神色凝重地蹙眉,像在强忍着眼泪不要掉出来。 不到铃子成年,他永远不可能真正放下心来。 孩子终于长大了,他终于成功地把两人的孩子养大了。 林作铃吓了一跳,他从没见过父亲这么剧烈的情绪流露,瞬间慌了手脚,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跑到父亲身边。 苏恪青眼见不对,早上前一步搀住林父,林父握着他前伸的小臂,指节都有些泛白。 他年纪在林作铃同龄人的家长里绝不算大,风度极佳又常年养尊处优,完全能看出年轻时是怎样一番人物。可大约是这些年cao心太过,脸上虽不怎么显,鬓边却有了银灰色杂发,像故意为了造型而挑染的。 可心血衰耗,五内摧折,是哪怕把白发重新染黑也逆转不了的。 因情绪激动而眼前一黑的时候,他想着,干脆再也不要醒过来了,反正铃子已经长大了。 多希望,能去见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