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向往毁灭
章学淼直接说他啥也不知道，我也被这提问整得摸不着头脑。 “我认为是变化。” 宴程止住话音，忽而又示意别人放开顾连墨。顾连墨立即冲了过来，再被章学淼轻轻松松拦下。 我听顾连墨骂骂咧咧。宴程又坐回椅子上。 “像这样，他会冲过来给我一拳就是变化。我是这么考虑的，任何事情一旦变化就会产生无序，滋生混乱，带来毁灭。观赏变化即是我的乐趣。我想做的，就是把万物的变化掌握在其中。” “……” 我和其他几个人尽皆沉默。宴程继续喋喋不休。 “你的信息素很有趣，还有你们知道的一切。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虽然如此，你们却知道我，以及这之后发生的一切。人的大脑真是不可思议，如果把你们剖开看看就能知道一切就好了。对我来说虽然很简单，但是这样做就丧失太多乐趣了。” “你们都解过方程式吧。在我看来，那简直是世间最乏味的东西，有什么是比一个既定答案更无聊的。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会赞美行动，人先是行动，然后犯错。有比这更曼妙的东西吗？” 宴程说得兴致勃勃，章学淼却扭头看我。 “我看你大概是这里最聪明的，你能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回他：“章队，你跟他不是一伙的？” 章学淼哈哈几声，说自己只适合干些体力活。我想他是不是也后悔跟宴程一个队了。 宴程旁若无人地说了这一大串，我就理解了一点：对他来说，按着剧情走会很无聊。 但是宴程没有黑影，他不能像陆珊珊一样依赖黑影的吞噬造出新的世界。如果他知道这点，一定会很兴奋。 那么，宴程知道多少？ 我打断他，首先抛出一些诱饵。我跟他说，这个世界需要他与章学淼两个人完成剧情，他嗯嗯嗯地点头。 “事情就是这样……” 我一说完，宴程立即发言。 “真是精彩。到目前为止，这些东西都超乎了我的想象，但是你还隐瞒了什么吧？” 我无言地沉默，宴程继续道：“关于松弛的问题？我对结束之后的发展也很感兴趣。” 事情就像我预料的。宴程不会老老实实地按照剧情走，但他还想要活着。所以他会反复探究这个世界的尺度在哪里，恐怕这几起凶杀案也是他的实验。 对宴程来说，这个世界的居民就是他的npc。恐怕他只要活着，就会为了探究所谓的变化，搞出无数的灾难。 这时，我的目光看向章学淼，章学淼呢？他能接受这种事情？ 宴程无疑是一个凭着乐趣就想按下导弹的疯子，我不知道章学淼为什么听从于他。 重重守卫之下，想靠近宴程几乎不可能。我以吐露一半真相为代价，换取了一些时间。 宴程让人把我们送到另一房间。我们又是走啊走，这里简直大得没有边际，像条弯弯绕绕 的地xue。 这次，宴程给我们提供的房间，比上次又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没有窗户，但是有了灯光，一张床和淋浴一体的洗手间 来到这里的途中，我没有束手就擒，而是让系统搞清这里的构造，方便逃跑。 我对宴程隐瞒了系统，只说我们是从外面来的，也隐瞒了我们可以修改他的记忆一事。我坐在床上，可能这会是最后的王牌。 过了一会，又有人来敲门。门脚的窗口被打开，这次给我们的是两碗摆着rou沫的白粥，甚至还有一个医药箱。 吃完饭，顾连墨就拿过棉签给我消毒。我痛得呲牙咧嘴，不禁攥住他的手。 我觉得这点伤口用创口贴贴贴就好了，他还坚持给我加块纱布。 至于顾连墨，他自己的伤口则严重得多。很多地方都凝成了紫黑色，我给他擦拭伤口的时候，还问他痛不痛，他摇了摇头。 我沉默一会，撞了下他的手肘，他扯了下嘴角，塌下脸。 “呵呵，看你这小样。” 顾连墨有几斤几两我比他清楚，他会逞能也是为了维护我。我按了按他腹部的淤青，便把他的衣服放了下来。他卷起肚子，一脸苦兮兮的样子。 “说实话，你觉得现在这种状况还有救吗？” 我让系统来个加密传音，为的是不被宴程听见。系统确认说，这里也有安装窃听。宴程就像一整个偷窥狂魔，这点着实让我受不了。 顾连墨摇了摇头。我们现在的姿势还挺暧昧的，他压在我的身上，呼吸喷在我的颈侧。 我想推开他，却发现他又开始红潮密布。紧接着，我的脖子也开始一刺一刺的。 我对这种状况很熟悉，我胆颤心惊地开口：“你的发情期到了？” 顾连墨点了点头，又想去舔我的脖子。 我悔不当初，早知道就让系统往他那什么空间里塞几支抑制剂了。 顾连墨的眼神逐渐混沌，我却一片清明。我怕这里又有监控，就指了指浴室。 顾连墨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咕噜，可能他也不想这档子事被人看到，他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去了浴室。 过了许久，顾连墨还不见出来。我听着里头的声音，也逐渐心烦意乱。顾连墨的信息素在整个房间里变得越来越浓，我除了有些发热以外，还算正常。 宴程说得对，我不被alpha的信息素影响，却能反过来影响alpha。按常理来说，alpha和omega应该是互相吸引的。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渐停。顾连墨捂着裤裆出来，他的下面还是硬着的。 最初来到这个世界那几次，顾连墨没有抑制剂还能熬过去。这次他的状态却不同寻常，他的脸越来越红，样子十分煎熬。 通常手段行不通，我想起我的信息素可以抚慰alpha，就想去掀脖子上的纱布。顾连墨却眼睛一尖，破口骂我傻逼。 我也笑了，直接摊手。没有抑制剂，顾连墨又想往厕所走，我把他拉了回来。 这次我的神智还算清明。我吸了一口气，就扒下他的裤子，然后被里面的鼓鼓当当吓了一跳。 “哈哈……还是算了。” 我缩回手，顾连墨却凭着一股气把我压到床上。我无奈，只好先去摸他的柱体。 顾连墨的yinjing已经全勃，热度烫得吓人，马眼还在渗水。我就跟摸自己的大兄弟一样摸了两下，他的呼吸就变得急促。 我还在想等下怎么把那玩意塞到屁股里，顾连墨就变得急不可耐。为了保住我的屁股，我们搏斗起来，整个床单都被我们搞得皱皱的。 接着扑通一声，就什么东西从床上滚到地上。还是我眼尖，率先一步捡起，那是一瓶润滑油。 “……” 我直接掀起床单，发现床柜还有一盒套子，立马傻眼。 首先我可以判断，这里绝对不是什么高级酒店。 宴程是猜到了，还是这也是他所谓实验的一环？无论如何，我们仿佛动物园的动物，关在笼子里被观赏一样。 顾连墨看到这套子和润滑油，也猜到了什么，一下吓得萎了许多。 做与不做，这是一个问题。 我没思考多久，就打开了套子。 顾连墨也咽了一口唾沫，我还听他道：“我、我还可以再忍忍……” 我白眼一翻，干脆脱掉上衣。这又合了宴程的意，我们却管不了那么多。 顾连墨的肚子上还有伤口，我让他先躺着。然后拿出润滑油，用在自己身上。 “……” 我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的裤子也黏腻得紧。 是顾连墨的信息素也对我起了作用，还是身体自动想起上次的快感，我还不想考虑这些问题。 我给出的理由是，我得帮顾连墨快速度过发情期。 我这样想着，继续伸手摸向自己的屁股。顾连墨咽了好几次口水，看男人用屁股自慰也能兴奋成这样，也让我哑口无言。 我一边想着，一边发出低低的喘息。顾连墨的guitou碰到我的xue口，我就神经一颤。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以前我还不知道自己会像a片女郎一样坐在男人腰上，我努力了一会，根部终于挤了进去。 可能这就叫“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呆滞一会，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荒唐的事。 顾连墨受不了我那么磨蹭，他顶了顶我。我振作起来，又一下软到他的身上，这时，根部已经全部没入。 我断断续续地喘息，顾连墨却自己动了起来。看来他的色心还是赢过肚子上的淤青。 顾连墨xiele好几次，alpha在这方面的性欲都很强。我也逐渐放松了自己，沉溺于幻境一般的情欲中。 完事以后，我们已经懒得再动。 这时候如果有根烟好了。但是宴程再体贴，也不可能准备好这种东西。 至于顾连墨，我估计他可能是被发情期烧晕了脑袋，行为都跟小孩子似的。我没听说alpha发情期完了，会变得小狗一样黏人。因为他没完没了地扑上来，我索性踢了他一脚。 顾连墨在角落一侧逐渐清醒，然后面部扭曲。可能是新伤加旧伤，被我踢痛的。 好歹我没有揍他那张帅脸。虽然他现在一脸衰样，早就不能让他自恋了。 我和顾连墨敲定的计划是，找个机会接近宴程。系统说他能重塑宴程的人格，这是只有在紧急状况下才会启动的备案。 对主角的大脑干涉，这算严重违反系统内部的规则。回去他还得写好长的反省文。 同时，这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我们只能趁他昏睡的时候下手。 因此，我想到的是，在章学淼和宴程都在的场合，通过系统跟章学淼对话。 这天来得也很快。第二天，我们就又见到了他们两个，章学淼在宴程身边，像是护卫。 “我们希望你找机会敲晕宴程。” 一开始，我就利用系统对章学淼说话。他的表情先是很讶异，确认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眉毛皱了又皱。 我又对他说：“你可以在心里回话的。” 章学淼的眉毛蹙成一团。 “这又是什么黑科技？” 我又道：“我们可以让宴程不再是宴程，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章学淼咀嚼着这句话，往后都没有再发言。 宴程这次说要检查我的身体，顾连墨当然不同意。我也有些发毛，感觉他说检查，就是往我身上插上一堆奇怪的仪器。 我转念一想，这却是个让顾连墨说服章学淼的机会。我点了点头，又示意顾连墨。顾连墨把白眼一翻。 “这神经病就没安过好心。” 虽说如此，我们现在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在他的带领下去了一个白色房间，如我所料，那里有一堆奇奇怪怪的仪器。我一躺到上面，他便说：“你的大脑有趣得让我想剖开看看。” “你、你的脑子也有很趣……有趣得不行……哈哈……” 我立刻跳了起来，拔腿就想跑。可惜门外都有人看着。宴程看看我，拿起一个机械的管子，又咧开笑容。 我在这上面，人为刀俎我为鱼rou，宴程好想随时都能掏出一把手术刀出来。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只能祈祷顾连墨那边有个好结果。 整个过程，宴程给我量了脉搏，量了心跳，把一个奇怪的头盔戴在我的脑袋上，最后还检查了我的腺体。就结论来说没什么奇怪。因为不奇怪反显异常，不过我已经习惯这种一惊一乍的日子了。 “你觉得我很奇怪？” 宴程耸了耸肩。我坐在那张狭小的单人床上，摘下头盔后就有点眩晕，而后晃了晃头。 宴程发现系统了吗？不，他应该没有发现。不然就不会耐心与我聊天。 我判断这应该是个好机会，门外的守卫离我们有五六米远。我可以趁此机会敲晕宴程，他看起来比我更孱弱，而且醉心于自己，运气好的话，我还能打倒外面的人。 “在我看来你也是一样。” “……” “我们从出生开始就完全不同的了。你的眼中充斥着感情，同情、关爱、高兴、愤怒、悲伤，犹如一个不断溢出东西的容器。是什么塑造了迄今的你？” 宴程的口气十分热情，我犹豫了一会，道：“你所说的东西，只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拥有的。” 宴程听完就咯咯笑了起来。他的面容有些歪曲，也许是光影的折射，也许是他逸脱社会的行动给了我如此看法。 “你们的行动与我截然不同，凭什么你们就能断定那是普通？” “所以这就是多数决——” 我停了下来，再次思考这个问题。我们之间的确没有任何区分，都是有鼻子有眼睛的生物。 我把这个答案说了出来，宴程笑得止不住颤抖，他的声音像是某种咏叹调。 “你果然和我很相似。” 我沉默，宴程这句话说得很坚决。 “你跟我一样向往着毁灭。” 我摇了摇头，向往毁灭的只有宴程一个人。但是他的声音仿佛在蛊惑我做出跨越界限的事，不一会儿我就下了床。 “你要走么？” 这声音轻飘飘的。我把迄今为止的东西整理了一下，突然感到身子一阵轻盈。 我们回到原来的房间。顾连墨正揪起章学淼的领子揍下去，但是章学淼显然更胜一招，他反手夹住顾连墨的胳膊，让他吃痛一声。 我疯狂翻了几个白眼。我让他劝说章学淼，顾连墨却给我干了什么好事。 “这就是个混球。” 顾连墨哼了一声就扭过头去。我只好再对章学淼来一回加密通话，奇怪的是，章学淼也不理我。 “你是因为年轻，才会存有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章学淼说完，还想去拍拍顾连墨的肩膀，结果却热脸贴了冷屁股。 我听了半天，大致明白了这个中经过。这年头的屁孩最不喜欢听大叔的说教。何况章学淼还不算什么正经的好人。 宴程悠哉悠哉地看着这一幕，正在这时，顾连墨的眼里忽而闪过微妙的光芒。转眼，宴程的肚子上就挨了一拳。 他弯下腰，章学淼悄无声息地潜到他的后面，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我和顾连墨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两个守卫，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你们还不赖嘛。” 章学淼还挺有余力。 “敲昏他对吧？” 我点了点头，宴程的肩膀就疯狂抖动，整得章学淼都吓了一跳。 “有趣……实在是有趣。” 我瞧瞧天花板，声音却是从这上面传来的。章学淼怀中的宴程突然有些奇怪，他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喂——” 章学淼把他的脸翻过来，却发现他不是宴程。 “搞毛啊！” 不仅是章学淼大喊，我和顾连墨也很惊讶。究竟是什么时候替换的？ “一点小把戏罢了。我在整栋楼和这个房间里加了一点特殊的信息素，它有致幻的作用。简单来说，就跟大麻一样。” 顾连墨踢了下墙壁，我也四肢发软。空气弥漫着一股迷迭香的味道，既让人呕吐又让人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