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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颠风暴雨

    第二十四章 颠风暴雨

    元枫漪走到床边坐下,点了一支蜡烛,见荣世祯披头散发,衣衫散乱,半跪在床榻中间,两条手臂直挺挺举过头顶,吊得高高的,仍是满嘴“叛贼”、“畜生”骂个不休。

    元枫漪笑道:“你都打秋千了还不老实。”他侧身横卧在荣世祯的面前,一只手撑着太阳xue,一只脚蹬住了床沿,笑吟吟望着荣世祯,姿态悠闲而自在。

    荣世祯怒道:“老实,我让你看看什么叫老实!”拼命扭动腰身,飞起一脚就踹向元枫漪的心窝。

    元枫漪一抬手就抓住了荣世祯的脚,笑道:“世子殿下叫小的伺候你洗脚吗?”

    荣世祯全力扭腿挣扎,说道:“我叫你快快认罪伏法!”

    元枫漪牢牢握住他的脚,纹丝不动,笑道:“认什么罪?伏谁的法?我已经反了大恒朝,你再拿大恒朝的法来治我的罪,似乎说不大通啊。”

    荣世祯说道:“强词夺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等到来日朝廷官军扫平中原,你就知道你生生世世都是大恒朝的子民!”

    元枫漪说道:“只怕永远等不到那一天了。”顺手剥下了荣世祯的鞋袜,借着烛光一看,只见荣世祯的脚掌肌肤雪白,足趾修长秀气,晶莹的足背肌肤下,薄薄透出三两根青筋,便握在手里摸了几摸,笑道:“你还是男人吗?嫩得像女子似的。”

    荣世祯两手反拽着吊绳,奋力抬脚挣开他的手,对着他的下巴用力一踢。元枫漪偏头躲过,荣世祯一脚踢在床头,把床头震了一震,纱帐扑簌簌发颤。

    元枫漪笑道:“你的蹄儿还挺有劲的。”

    荣世祯抓着吊绳,反脚又踢向元枫漪的头,元枫漪眼疾手快擒住了他的腿弯,荣世祯小腿弯起,再也踢动不得,元枫漪顺势抬起了他的小腿,整个人随之半跪起来,与荣世祯面对面相看。

    两个人此刻距离极近,荣世祯感到他的呼吸扑在自己脸上,又觉他灼灼目光注视着自己,不由得怒气勃发,拼命把头往后仰,说道:“叛贼滚开,不许你挨着我!”

    元枫漪一手架着他的腿,另一手揽住了他的腰,反而把他拉得更近,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处,微笑道:“我偏要你挨着叛贼。”

    荣世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越是反抗,越是激得他兴起,心道:“随他怎么折磨我,我只当已经死了。”便冷笑一声,闭上眼睛,把头扭到一边去。

    元枫漪倒没料到荣世祯骤然由霹雳火爆转为一潭冷水,心思一转,便即明白荣世祯的意思,却故意装作不懂,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乖乖听话,我自然好好疼你。”

    荣世祯一言不发,元枫漪伸臂拿过蜡烛,照着荣世祯细看,只见他乌油油的长发一缕缕披垂而下,环绕身周,两只白皙手腕高高举起,勒出道道红痕,胸口衣襟破了一大块,露出一大片赤裸肌肤来。

    忽然一滴鲜红烛泪落在荣世祯的胸前,又烫又疼,荣世祯登时皱紧了眉头,但不愿在元枫漪面前示弱,硬生生没有哼一声。

    元枫漪笑了笑,又在他身上大大小小倒了几滴烛泪,荣世祯紧紧咬住了口唇,脸上露出痛楚隐忍之色。不一会儿,那些烛泪变干了,元枫漪放下蜡烛,把那一片片蜡印子抠了下来,荣世祯的胸口变得红通通的。

    元枫漪低头细细嗅闻荣世祯的肩颈,两只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到处摸索。荣世祯忍不住就要破口大骂,但又强自忍住。

    忽然嗤啦一声,元枫漪撕开了荣世祯的腰带,把他的衣裤完全解开。又听砰咚一声,一样物事落在了床上。

    元枫漪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枚如意玉龙,因举在荣世祯面前,笑道:“你这小兔儿还带个龙在身上,你镇得住它吗?”

    荣世祯仍是不睁眼,低声道:“我的龙专镇狮子,吃你的rou喝你的血,把你打下阴司地狱,万世不得翻身。”

    元枫漪笑道:“下十八层地狱又如何?我这一生轰轰烈烈,连皇帝老儿都怕我,我早就挣回本了。”

    荣世祯冷冷一笑,说道:“你有本事就一辈子这么猖狂,永远不要败事。”

    元枫漪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输赢又有何妨?只不要像朝廷那样打三年输三年,换做是我早就没脸活下去了。”

    荣世祯咬牙不语。元枫漪分开他的两条腿,低头摆弄了一阵子。荣世祯只觉有些异样,忍不住睁眼一看,原来是元枫漪把那玉龙塞入了他的体内。

    荣世祯恨不得一剑戳死了他,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rou,只能强忍着不出声。

    元枫漪拿玉龙把玩了半响,便抽出来丢在一旁,把荣世祯的双腿架在臂弯里,换了自己的东西顶入其中,肆意顶撞起来。

    荣世祯羞愤欲绝,说道:“你们一口一个叫我兔子,你自己还不是……还不是一样!”

    元枫漪笑了笑,说道:“是你自己不好,三番两次犯到我手里。送到嘴边的rou,难道我还不吃?那我也不是狮子了。”

    荣世祯只当自己在做噩梦,闭上眼睛转向旁边,脸上尽是羞耻愤怒之色。

    元枫漪兴致勃发,伸手捏住荣世祯的下巴,强行扭了过来,说道:“我要你看着我。”

    荣世祯怒道:“你有什么好看的?”

    元枫漪笑道:“你是藩王世子,金枝玉叶。我是草莽匹夫,乱臣贼子。但你此刻在我怀里,那你成什么了?”

    荣世祯怒道:“我成你祖宗!”

    元枫漪笑道:“你只有这一张嘴最硬。”

    荣世祯不知忍了多久,元枫漪方才尽兴而发。荣世祯身上已经一塌糊涂,怒道:“你怎么还……还不滚出去?”

    元枫漪笑了笑,说道:“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你性子可真急。”

    那一夜狂风暴雨,激烈非凡,堪堪待到天亮方才云散雨收……

    元枫漪躺下来休息片刻,只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又听到许都统故意大声说道:“平南王府的兄弟们起得真早啊!”

    元枫漪心想:“云南人来寻他们的小主子了。”便起身解开了荣世祯的束缚,把他的手足捆了几捆,一把塞进被窝里,低声道:“吴亭镇上上下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这些侍卫是死是活,都在你一念之间了。”

    荣世祯眼睛红红的,狠狠瞪了元枫漪一眼。元枫漪笑了笑,自己也掀开被子蒙住头,卧倒在他身边。

    不一会儿,只听得靴声橐橐,几个人影在长窗外晃动,一个云南侍卫说道:“卑职请世子的安!不知昨晚轮值的兄弟们都去哪儿了?可是世子另派了差事给他们?”

    实则那群近身侍卫昨晚中了迷香,此刻都被锁在别处。荣世祯巴不得一声令下,大伙儿跟叛贼拼个鱼死网破,但元枫漪所言不虚,吴亭镇已经叛投贼营,己方犹如瓮中之鳖,自己若是为了泄愤而冲动行事,不过是领着这些侍卫白白送死而已,不如静观其变,说不定还有转机,于是忍耻说道:“我担心附近还有贼军潜伏,寝食难安,昨晚派他们去周围市镇打探消息了。”

    那些云南侍卫顿了顿,都想:“那似乎不用一口气全都派出去啊。”

    领头的侍卫隔着门又问:“想那队先锋今天就能带话回来,世子今日是否要启程去庆州?卑职也好尽快备马。”

    元枫漪在荣世祯身边低声道:“你就说你身子不痛快,你要多住几日。”荣世祯无奈,只能高声说道:“我昨晚着了风寒,今天不大自在,我要多住两日。”

    那些侍卫跟他隔门说了这一会儿话,始终见不到他人,心中有些起疑,说道:“世子贵体染恙,卑职能否进来请安?”

    旁边的许都统忙道:“世子既然不舒服,咱们还是别进去冲撞了他。”

    那些侍卫不理他,纷纷跪下,齐声说道:“请世子允准!”

    过了一会儿,只听荣世祯在里面说道:“你们进来罢!”

    众云南侍卫推门进入其中,许都统使了个眼色,院中军士都围了上来,手按刀柄跟在后头。

    众云南侍卫只见屋中昏暗,床上仍然放着帐子,满地都是衣裤鞋袜,隐约见到世子躺在床上,旁边被子隆起,仿佛还卧着一个人,那被子底下似乎有只手动了几下,又听世子轻轻唔了一声,语音似嗔似恼。

    众侍卫都吃了一惊,他们早知世子的癖好,却没想到定北王不在,世子另寻了个野汉子藏在被窝里。众侍卫再不敢多问,低头说道:“世子既然身体不适,回头请大夫来问诊。”荣世祯跟他们敷衍了几句,众侍卫巴不得赶忙退出了卧房。许都统等人都松了一口气,跟着退了出去。

    荣世祯已经紧张得浑身是汗,元枫漪掀被坐起,笑道:“你倒是挺护着你这些手下。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得他们平安。”

    荣世祯有气无力道:“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元枫漪笑道:“我们能不能成事,全看姓萧的心里有没有你了。”

    荣世祯疑道:“这……这有什么关系?”

    元枫漪笑道:“我不告你说,你自己也能想得到的。”

    荣世祯听他这么说,也不愿再问他了。

    须臾间,许都统派人送了饭菜和洗脸水进来。元枫漪给自己和荣世祯随意擦了把脸,拿了碗筷坐在桌边,呼噜呼噜吃得香甜,又把荣世祯拉起来,装了一碗饭菜来喂他。

    荣世祯闭着嘴不肯吃,元枫漪说道:“你可知天下多少老百姓想吃口饭都不得,饿得吃树皮的都有。”

    荣世祯说道:“那你还吃那么多,你怎么不匀给他们呢?”

    元枫漪笑了笑,说道:“你不吃就饿着肚子罢。”

    荣世祯说道:“就饿死也不碰你的饭。”

    元枫漪故意来逗荣世祯,荣世祯再不理他。如此到得午间,忽听得外面人马喧哗,一簇云南侍卫奔入院中,隔着长窗喜洋洋道:“启禀世子殿下,那队先锋派了信使回来,说是兄弟们在庆州迎到了定北王,定北王亲自来吴亭镇接世子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到了!”

    荣世祯先是心下高兴:“在雍知道我来了,竟然离开驻地,亲自赶来接我。”高声答道:“我知道了!”那侍卫说道:“请……请世子快做准备,卑职先行出城迎驾。”荣世祯说道:“好。”那侍卫领命而去。

    荣世祯回过头来,却见元枫漪摸着下巴,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荣世祯怔了一怔,接着脑子嗡的一声炸了开来,这才明白过来:“他要以我为饵,设局诱杀在雍!”

    霎时间天旋地转,心里后悔得几欲喷血,早知如此,不如方才大伙儿跟火狮子拼命算了!继而又想到,就算他死了,他昨天派出去的那队先锋,仍是会引着萧在雍来吴亭镇——不,这十万火急的当口还想这些作甚?眼下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