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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前夜

    “不能再玩儿了,再玩儿勃起了没法儿检测了。” 助理终于想起了正事儿,恋恋不舍地把手心儿里的性器最后抓了抓然后重新摆放回黎姜的小腹上。

    虽然是放松躺着,但黎姜的小腹依旧紧致结实,六块齐整的腹肌若隐若现,肤色均匀。

    助理想了一下,像是怕硕大的性器挡住了那诱人的身材,于是又捏住guitou拎起,翻转yinjing摆放在了双腿之间,悬空着,晃晃悠悠的。

    “告诉他现在需要测试冠状沟皮肤敏感度,yindao植皮时使用。” 助理要求翻译转述,但翻译意犹未尽,自己加工了一下。

    “我们需要寻找到你yinjing上最敏感的一块皮肤,总不能全部点位都测试,所以你先自己告诉我们你的敏感点在哪。”

    黎姜笑了笑,这俩人从头到尾就没有一句是正儿八经翻译的。

    “冠状沟。” 黎姜重复着助理医生的话。他知道早晚也得测那里。

    翻译却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无法满足他语jian黎姜的猥琐欲望。

    “冠状沟一整圈呢,到底哪个位置最敏感,你要是自己知道咱们检查起来也省时间。”

    黎姜沉默了一会儿。面对这样无休止的戏弄与猥亵,他已经配合得身心俱疲。

    “怎么了?” 助理听不懂中文,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

    “这狗没被调教好,主人不行啊……” 翻译撇撇嘴用很脏的英语向助理说。

    “冠状沟正下方。“ 黎姜打断了翻译的话脱口而出。”掀起yinjing,褪去包皮,露出冠状沟,然后找到其与yinjing缝交汇点处。“

    检查室内安静得只听得到翻译尴尬的喘息。

    “怎么样?主人还可以?“ 黎姜注视着面面相觑的两人。

    “他……“ 翻译的脑子一时不够用了,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向助理解释眼下的情况,于是就把黎姜的话原模原样翻译给了助理。这是他第一次忠于原话的翻译。

    “靠!!你能听懂?!” 助理用英语骂。

    黎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重新靠在椅子上,抬起头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他的脑袋又开始逐渐模糊,好像每一次短暂的精力集中都会跟随有严重的思维障碍。年幼时,年少时,前些年时,前一个月时,各种回忆都开始纠缠在一起,像一片没有灯塔的无边暗夜海域。他有些渴望路眠雨能在他身边,骂他也好cao他也好,在身边就行。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接下来的检查规矩了许多,绕冠状沟一圈抹上导电液,被纤细的导线缠住逐渐施以微弱的电流刺激,记录勃起时的电流强度用以表征冠状沟敏感度。测量yinnang与后xue之间的距离,标记预设人造yindao的切口。

    冰凉的笔尖触碰到臀缝中私密的软rou时,黎姜的后xue生理性地翕动了一下。

    助理跟着咽了口水。他的笔尖从被标记处抬起,在后xue入口处隔空徘徊了许久,最终没敢落下去,他也忌惮着雇主,毕竟是人家的私人玩具。

    “一会儿yinjing松弛下来了就可以穿上内裤了去病房了,左手边第三个房间。“ 助理这次直接交代给了黎姜,没什么油水的话翻译也懒得转述。俩人勾肩搭背窃窃私语拿着检查记录匆匆离开,他们已经耽误了太久。

    黎姜叉着双腿等待着那根被弄硬的roubang重新软下去。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傍晚了,每天大概也就是这个时候,路眠雨就会从公司回到家了。

    走廊上脚步声传来,黎姜马上就辨认出那是路眠雨。他这一个月以来几乎天天都在等待着这个脚步,等待着路眠雨从公司回来,打开房门,结束他惴惴不安的独处。只要路眠雨回来了,他就不用再孤身一人面对外界的无限恶意了,路眠雨像是他世界的穹顶,给他无限的安全感。

    脚步声由远及近,黎姜被玩弄得疲惫不堪的心逐渐重新恢复了有力的跳动,一如每天傍晚看到路眠雨推开家门的时候。

    回忆与现实的交错让他的脑子更乱了,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这是在哪儿,为什么在这儿,只记得他在等着路眠雨。

    黎姜甚至有些急躁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下身,那里还半硬着,可路眠雨喜欢玩软的,说软的手感好,说软的乖乎乎的怪可爱。

    黎姜等待着那脚步。

    可那声音却猝然停下,在相隔不远处拐进了另一间办公室。有对话声传来,走廊空荡荡,声音传得虽远,但几经回响已经变得模糊,只知道那是路眠雨在和冯大夫对话,却听不清内容。

    十几分钟之后,对话声停下,路眠雨的脚步声重新响起,却是走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直至消失不见。

    黎姜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好像也有什么东西随之一起不见了,他的思维变得越来越模糊,只剩下一些本能的动作。他极其迟缓地摸到内裤,套在自己下身,又把自己塞进了外裤里面。他扶着墙走到门口,却想不起来病房在哪个方向,走廊很长,左右都没有尽头,只能看到一切被吞噬在远处的黑暗之中。

    路眠雨的确是要去找黎姜的,只是半路看到冯大夫在办公室里冲他招手,才先拐了进去。倒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给他讲了讲拍的片子又开了点儿治关节炎的药。

    “您脸色看起来特别差。” 路眠雨准备出门的时候冯大夫随口说了一句。

    “很明显吗?” 路眠雨停下脚步回头问。

    冯大夫点头。“看起来跟要死了似的。”说完觉得太过打击病人,于是又往回找补了一些。“不过烧了那么长时间也没吃东西,还能站起来走路就够不错的了。”

    路眠雨没去找黎姜,他怕黎姜见到他这个样子又担心。或许没生病之前黎姜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可脑子出问题之后这些细腻反倒成了沉重的负担,总是让他担惊受怕满怀忧虑。

    “算了,我先回去吧,明天把他换洗的衣服一起带过来。” 路眠雨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放在冯大夫桌子上。“吃喝都麻烦你先照顾一下,多费点心别糊弄。”

    大年初二,街上没太多开门的店,路眠雨在临街的随便哪个小摊上凑合了一碗面。进监狱之前他还是很讲究吃喝的,四年的铁窗生涯思想改造之后他彻底不在这些事情上面花心思了,然后就惊喜地发现,地沟油比米其林其实更好吃。

    回家之前他又买了两包烟,早就戒了的,可自从昨天等黎姜的时候抽了一包之后就好像重新上了瘾,只要黎姜不在,就必须搞点焦油尼古丁填补一下。

    路眠雨本来是计划回自己市区的房子的,可临到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鬼使神差开到了郊区仓库。

    回家回家,不回不知道哪儿是家啊。

    真他妈的,傻也传染。路眠雨笑了笑。他不是骂,只是觉得甜蜜。能有一些和黎姜共通的东西,管他是好是坏,都开心。

    没有了黎姜的屋子只剩下争吵后的一片狼藉。地上的水渍已经干涸,还能看到些深深浅浅的斑块和散落满屋的碎玻璃碴。其实他们也不曾争吵,都是路眠雨一个人的情绪发泄罢了。

    折腾了一整天,这会儿火气也彻底消下去了。黎姜不在,也不需要冲谁嘴硬要什么面子了。路眠雨蹲在地上,把那些碎玻璃一点点拾进手心。想到是黎姜奔波了一整天才买到的,他就舍不得扫走。

    什么药来着?黎姜好像是提了一下的。但当时路眠雨满脑子都充斥着对于黎姜不告而别的强烈情绪,头昏脑胀压根什么都没听进去。

    这傻子,跑出去买什么药了,哪儿难受告诉他不就行了,非要自己跑出去。前两天黎姜是有些嗓子疼来着,不过都说了么别总吃药先吃点清淡的试试,这么着急吗。路眠雨在那堆碎玻璃茬中翻找着商标。傻乎乎的能买对吗.....

    商标被溅出来的药液湿透后又风干了,斑斑点点的,有些难辨认,路眠雨蹲在灯下完形填空一样试图填补并理解这那些零散的字句。

    主要功效被一点点拼凑起。

    ……利水消肿、补脾安神、解表通经之功效,对治疗痛风性关节炎、风湿性关节炎及各种骨关节疼痛具有显着疗效。

    有效成分是三七,灵芝,人参,黄芪…….后面的看不清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

    路眠雨用手指去擦,却越擦越模糊,他才发现,是他自己眼睛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都是中药成分啊……

    黎姜见路眠雨隔三岔五地吞止疼片总是小声在旁边絮叨,这样吃不行,副作用太大。可以试试中药。

    而他从来没有关注过黎姜到底在说些什么。

    路眠雨一直以为,黎姜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反馈,只要嗯一声,表示自己还在他身边他不是一个人就行了。在路眠雨心中,发病后的黎姜就是个充满恐惧和不安的……

    傻子。

    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这个词第一时间冲进了他的大脑。

    路眠雨会时不时叫黎姜傻子,但他一直觉得那只是个昵称,随口说的而已,没人把他真的当傻子,当心肝宝贝呢么。

    直到这一秒,路眠雨才真正意识到,他脱口而出的傻子,竟早已泄露了他潜意识里对黎姜的看法。这称呼是他心里最直白的投射,是他对黎姜下的定义。他从来没关注过黎姜真正想表达些什么,他以为黎姜的世界里只有混乱的情绪,没有什么有意义的逻辑。

    那不就是个傻子吗。被自己盖了章认可了的傻子。

    其实黎姜什么都懂啊,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些时间和耐心听他说话。

    路眠雨紧紧握着手心里的那堆玻璃渣,直到有血顺着掌纹滴滴答答落到地面,他才回过神来,慌乱地拽出很多张纸巾,把碎玻璃小心翼翼置于其上,一点点擦拭干净。

    那是黎姜的一颗心啊,自己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