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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失宠

    夜已深,张景阳不好吩咐厨房烧热水,便用沾湿的毛巾随意在身上随意擦了擦。

    突然,肩膀被冷水激得火辣辣的疼,他背对着站在镜子前,扭头去看,一个深红色的牙印赫然印在他的肩膀上,隐隐渗着血丝。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刚才的画面,张景阳神色晦暗不明,半晌后伸出手摸了摸那个牙印。

    触感凹凸不平,仿佛还带着那人身上的余温。

    果然,再温顺的小白兔急了也会咬人。

    翌日一早,张景阳的房门被敲响,把他从乱七八糟的梦中拉回现实。

    “少帅,上周您约了祁少爷今天去东湖游船。”年轻副官看见自家少帅睡意尚未消散的脸,愣了一瞬说道。

    张景阳心情不大畅快,却还是起了床。

    张鹤翔打开衣柜,问道:“少帅,穿哪件出去?”

    张景阳擦完脸把毛巾扔进盆里,随口回道:“找件长袍!”

    张鹤翔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张景阳在国外生活了五年,平日里的衣服除了军装便是西装,从没穿过什么长袍,就连张大帅都说他的做派不像个中国人。

    几乎翻遍了整个衣柜,张鹤翔终于从柜底找到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袍,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可衣料还是新的,应该还没被穿过。

    “少帅,这件行吗?”

    张景阳盯着那件长袍看了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变脸道:“换!把旁边那套西装拿过来。”

    张鹤翔照做,总觉得少帅今天怪怪的,以前他可不会纠结穿什么。

    “少帅,您……?”

    惊呼一声,张鹤翔瞪大眼睛盯着张景阳肩膀上的牙印,嘴张得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天天跟在少帅身边,竟然不知道自家少帅被哪个女人给拱了。

    张景阳淡定地穿上衬衣,挡住牙印的同时也隔绝了身后人的视线。

    ……

    浅金色的阳光平铺在水面,碧绿色的湖水闪着亮光,微风偶尔路过,吹起阵阵涟漪。

    几艘游船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吹拉弹唱,吴侬软语,夹杂着娇媚的笑声,弥散在水汽中。

    祁津南和张景阳做过几年同窗,那时候张景阳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谁都不愿意搭理,加上张大帅威名在外,无论老师还是同学都对他退避三舍,久而久之张景阳在学堂成了透明人,只有后入学的祁津南不知道情况,傻傻的和他做了同桌。

    “这一坐就是三年,旭之,比起当年你可一点儿都没变。”祁津南搂着一名歌女回忆往昔,盯着依旧冷冰冰的人发出感叹。

    米白色的西装随意敞开着,衬衣的扣子只系到第二颗,张景阳斜靠在椅背上,慵懒中透着几分优雅,比起已经有些发福的祁津南,他理所当然地成了全场的焦点。

    精心打扮的女人们纷纷朝他送去秋波,就连祁津南怀里那个也偷偷拿眼角瞄他,可惜搅乱了一池春水的人正若有所思地望着湖水发呆。

    祁津南放下酒杯,抬手打断弹琴的歌女。

    “我兄弟不喜欢听曲子,你们过去陪他聊聊天,今天谁要是能把我兄弟伺候好了,要什么赏随便开口。”

    祁津南话音未落,一阵香气扑鼻,几个女人蝴蝶似的直奔张景阳而去。

    柔若无骨的身子贴过来,温热滑腻的触感一下子把张景阳的思绪拉到昨夜。

    那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不知在他脑海里回忆了多少遍,几乎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掰开揉碎了细细品味。

    紧致的肌肤,虽然不如女人柔软却意外的好摸,胸部平坦,但因那两点暗红而变得诱人起来,只可惜昨夜太混乱,他没来得及品尝,若有下次他一定……

    张景阳抿了抿唇,小腹处竟有些发热。

    他的反应让久经风月的女人们精神一振,不惜使出浑身解数。

    “少帅的身子好壮实,也不知奴家受不受得住!”

    一双瓷白玉兔打着颤蹭过来,张景阳下意识低头看过去,竟觉得那对饱满圆润的rou团异常碍眼。

    “滚!”

    几个女人脸色微变,稍稍拉开些距离。

    “奴家哪里惹了少帅不快?”

    张景阳皱眉,无情道:“离我远点儿!”

    祁津南哈哈大笑两声打破僵局。

    “也是,这些胭脂俗粉哪里能入得了你的眼,留洋五年,你怕是口味也跟洋人似的,喜欢洋妞了吧!”

    把女人们打发走,只留一个长相清秀的给他倒酒。张景阳这回没有拒绝,接过酒喝了。

    辛辣的白酒驱散了他乱糟糟的思绪,张景阳看了看时间,开口说道:“那几船货我可以帮你运到郢城。”

    “太好了,大恩不言谢,兄弟敬你一杯!”祁津南大喜,亲自上前为他倒酒。

    按住他的手,张景阳注视着祁津南的眼睛冷声说道:“船上只有布料?”

    祁津南愣了一下,大笑:“对对,都是我从上海进的新式布料,家里的店等着上新货呢!”

    “我会派人核实。”

    祁津南脸上的笑容一僵,点头附和道:“谨慎些好,谨慎些好……要不是最近不太平我也不能拿这点小事儿麻烦你。”

    张景阳盯着他的眼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便起身:

    “我还有事,先走了。”

    祁津南忙追上去,“欸,留下一起吃午饭啊!东湖的醋鱼最是鲜美,我还让他们炖了鱼汤给你补身子。”

    张景阳脚步顿了顿,没回头,直接吩咐船夫靠岸……

    张鹤翔把两条活蹦乱跳的鱼交给厨房,特意叮嘱了一条做醋鱼一条炖汤。

    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他家少帅就不见了。

    明明是自己的家,可张景阳却像做贼一般溜进后院。

    几个盆里堆放着没来得及清洗的衣服和杂物,趁女仆们结伴去吃午饭,他从门后走出来,淡漠的视线扫过几个大木盆。

    突然,张景阳目光闪烁,将压在盆地的一床薄被拿起来。

    几点暗红闯入他的视线,张景阳心跳蓦地加速,呼吸也跟着乱了节奏。

    不知抱着什么心态,他将那床被子偷偷拿走,藏在房间的柜子里,宝贝似的上了锁。

    今天帅府的午饭格外丰盛,光鱼就做了两条。

    张大帅虽然吃得不多但心情很好,搂着三姨太在餐桌旁腻歪,其他几位姨太太也趁机往前凑,沈淮衣被挤到了最边上,只低着头专心吃碗里的米饭。

    明眼人一看便知,进门还不到半个月的九姨太失宠了。

    男人到底比不过女人!

    张景阳见他那副畏手畏脚的模样就没来由的生气,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窝囊废,脱光了躺在床上竟跟个妖精似的。

    狠狠咽下一口鱼rou,险些被鱼刺卡到嗓子。

    张景阳重重放下筷子,不悦道:“把这两道菜拿远点儿。”

    伺候的丫鬟一头雾水,明明是少帅拿回来的鱼,现在反倒不吃了。

    张大帅闻言问:“怎么了?”

    张景阳头也不抬地回道:“腥!”

    他这么一说几个姨太太也不愿意吃。

    张景阳食不知味地吃着午饭,沈淮衣胆小的就跟耗子似的,只敢夹离自己最近的菜吃,一盘腌黄瓜条快要被他吃完了。

    沈淮衣身前突然多了两道鱼,他夹起一块鱼rou放进嘴里……香甜肥美,哪里腥了?

    心道张少帅好难伺候,沈淮衣一口鱼rou一口饭,一条鱼竟被他一个人吃了大半。

    看着已经凉掉的奶白色鱼汤,张景阳恨不得灌两碗到沈淮衣嘴里。

    这人明明想喝的不行,却不敢去盛,他身后的丫鬟也是个死的,竟然不知道给主子盛汤。

    直到沈淮衣放下筷子,那盆汤都没动一下。

    张景阳脸拉得老长,阴郁的心情在看见沈淮衣别扭的走路姿势后达到了顶峰。

    只要一想到他不能正常走路的原因,张景阳就口干舌燥,可再想到那些泡胀的红枣都进了谁的肚子,张景阳就像被人从头上浇了盆冷水。

    不知不觉间,某些东西已经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暗自生长。

    月光透过窗户,在屋里洒下柔和的光亮,这是唯一的光线,隐晦,但也足够看清彼此的表情。

    吻只是单纯的掠夺,吃人一般,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呼吸愈发的沉,亲吻间喷出的气都是guntang的,待两人的嘴真正的分开之后,沈淮衣的嘴唇已经麻了。

    咬着他的下巴,张景阳粗鲁的揉着他的胸,他两只手一起用力,或是挤压,或是单纯的掐捏。

    终于,张景阳如愿以偿地含住了一边的rou粒……

    “唔……”

    三天后,张景阳戴上面具,再次将他的小姨娘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