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墨辰和年轻的娄玉箫惩罚完那些弟子后，一路上年轻的娄玉箫和墨辰给苏离鸾科普了不少授课需注意事项。待他们三个回到云鹤阁时已是傍晚时分。 晚饭后，羽化仙尊说是有要事，要苏离鸾晚饭后前往羽化阁开会。 阿离和年轻的娄玉箫以及墨辰三人分析，也许是为了高原雪地一事。苏离鸾临行前阿离叮嘱他说，如果羽化仙尊提到谁人前去解决这事，要尝试着问是否让苏离鸾去。苏离鸾虽然不解阿离这是何意，但是，他觉得阿离这样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年轻的娄玉箫则表示，如果羽化仙尊等人真有事背着云鹤仙尊，也许，这几件事也是其中的棋子，羽化仙尊怕是不会让苏离鸾前去。 阿离道“雪地高原，无疑就是让银白仙尊前去。东南水上异仙也定是铜城仙尊前去。之所以要离鸾尝试说是否能让他去，是为了打草惊蛇。” 墨辰有点不解，既然觉得事情有猫腻，为何还要前去探险？ 阿离解释道“因为这个险注定探不成。如果真有什么，羽化仙尊定会绕过云鹤仙尊。那么，既然仙尊开口要去，他们就势必会以为仙尊知道了些什么，否则，从不爱出门的仙尊，为何要提议让自己前去？” 听着阿离的分析，年轻的娄玉箫似乎明白了阿离的用意。云鹤仙尊是个不爱出门不爱下山的仙尊。如果他极力表示自己想前往，那么他们一定会以为云鹤仙尊知道了什么。因此，情急之下定会漏出马脚。 事情一说定，苏离鸾便前去羽化阁开会去了。而阿离与年轻的娄玉箫还有墨辰三人因不放心，也都潜入了羽化阁。 阿离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年轻的娄玉箫和墨辰都很是震撼阿离怎么对羽化阁这般熟悉。后来他俩便想明白了，因为阿离说过，云鹤仙尊死后，因为仙界的规定，阿离和墨辰都归到了羽化仙尊座下。在云鹤仙尊死去的这两百多年间，整个修仙界就没有他阿离不知道的吧。 羽化仙尊果然还是为了雪地高原一事，以及东南水上异仙一事。所以才召集他们几个重新开会。但是会议的内容，来来回回不过是在说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苏离鸾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出于谨慎，他只是认真的听着，却不发表任何意见。 但是，在最后分派任务时，苏离鸾突然说道“雪地高原一事便由我前去吧。” 果然，他这话一出，羽化仙尊和银白仙尊脸色都有些不对。 羽化仙尊笑道“云鹤，高原雪地一事向来银白负责，他对此事也比较熟悉。就让他去吧。” 刚刚阿离就已经分析过了，羽化一定会让银白去，果然。 苏离鸾虽然后面还在争取前去，但是显然羽化仙尊等人非常不愿意他前去。最后经大家投票表决，雪地高原由银白仙尊负责，东南水上异仙一事则还是由铜城仙尊负责。 会议结束后，苏离鸾在回云鹤阁的路上，遇到了正在等他的三个人。回到云鹤阁后，苏离鸾这才知道他们三个也去了。 果然不出娄玉箫所料，羽化仙尊最后以银白仙尊较为熟悉高原雪地为由，最终让银白仙尊前往高原雪地，但是，他以墨辰精通异术为由，让墨辰与他一同前去了。 而铜城仙尊负责前往解决东南水上异仙之事。苏离鸾本想跟着前去，但是羽化仙尊以修仙界无人看管为由，让苏离鸾留下了，并且因为娄玉箫精通水术，铜城仙尊带走了娄玉箫。 阿离印象中这两件事情都不存在。所以，他决定自己亲自前去，因此，阿离代替了年轻的娄玉箫跟着去了东南。 阿离临走前吩咐年轻的娄玉箫在不露面的情况下继续去药仙阁探访，想办法弄清楚云鹤仙尊的药到底是怎么回事。年轻的娄玉箫为了更好的掩藏行踪，便一直驻守在药仙阁监视。 苏离鸾一个人静坐在云鹤阁房中，他在想阿离临走时说的那些话。据阿离所说，他跟踪珑衍发现珑衍关了好多个中邪了一样的异仙，并且发现珑衍给这些中邪了的异仙喝的药应该是有问题的。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珑衍他们到底在干嘛，并没有查清。虽然阿离吩咐了年轻的娄玉箫前去继续暗查，但是，多一个不就多一份力量了吗？ 苏离鸾心想，既然羽化仙尊让自己留下来，自己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从何追踪起，那就去查查阿离发现的药渣有什么问题好了。 苏离鸾将阿离带回来的那包药渣仔细翻看着，虽然他对药材并不是很熟悉，但是，记样子与味道苏离鸾还是很在行的。 苏离鸾看着这些药渣，药渣虽然熬过水已经差不多失去味道了，但是，这些药渣竟还是有点淡淡的香味。苏离鸾突然想起自己刚来不久那些天，年轻的娄玉箫和墨辰每天都会熬好药，然后恭敬的进来伺候自己用药。自己还因为这个药差点露馅了。 苏离鸾忽然想起曾经有一天，娄玉箫端着药来找自己。。。 那天，苏离鸾坐在房中正在研究药渣，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仙尊，在看什么呢？”年轻的娄玉箫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苏离鸾立刻将药渣藏在桌子底下，并佯装无事般拿着一本书看。年轻的娄玉箫见苏离鸾正在认真研究手上的一本书，便识趣的将药放置在桌上，自己则一言不发站在一边看着苏离鸾。像是在等苏离鸾研究完。 “玉箫，是你啊。坐吧。”苏离鸾将书本搁置一旁，闻了闻年轻的娄玉箫给他端来的汤药。当时自己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药感觉很香。 年轻的娄玉箫迟疑了一会，这才坐了下来。 “玉箫，今天这药，是你熬的吗？”苏离鸾漫不经心的问道。 “仙尊，你失忆了？”年轻的娄玉箫怔怔的看着苏离鸾。 呃，失忆？完蛋，所以，一直都是娄玉箫熬药？难道，露馅了？ “仙尊，这个药，向来都是我和墨辰一起熬。当初你开始头疼，我俩因熬夜之事争吵不休，你给的建议就是一起熬。。。”年轻的娄玉箫疑惑的看着苏离鸾“仙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离鸾觉得要疯了，这假扮一个从未见过，从未接触过，从未了解过的人实在是太难了。随便哪里都有可能露馅啊！ 不行，仙尊娄玉箫不在身边，这个时候就是露馅也要圆回去！ “最近夜里头疼的厉害，很多以前的事，感觉都在慢慢的淡忘了。还有，辛苦你和墨辰了，谢谢。”苏离鸾想，如果是云鹤仙尊，想必也是这样说的吧。 “仙尊，有些事，不必勉强。”年轻的娄玉箫突然说道。 苏离鸾更加郁闷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完了。。。 “呃，我，我没。” “仙尊，你是觉得，我和墨辰这样做，给你造成负担了吗？”其实不管是过去的娄玉箫还是现在的娄玉箫，在面对这张脸孔时，都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没有没有，怎么会！你们，都很好。真的，反正，我觉得特别特别好。”苏离鸾自从假扮云鹤仙尊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羡慕云鹤仙尊。他羡慕云鹤仙尊有两个优秀且听话的徒弟，他羡慕云鹤仙尊有两个一直追随着他的徒弟，当然，他还很羡慕云鹤仙尊，能与娄玉箫走过那个属于娄玉箫的过去。真好。 “嗯，仙尊，趁热喝了吧。”年轻的娄玉箫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并未表达出来。 苏离鸾端起药碗一边吹一边对年轻的娄玉箫说道“玉箫，有空的话，可以把我这个药的药渣拿一份过来给我吗？”苏离鸾说着不得已轻轻的啜了一口药。 “仙尊这是要？”年轻的娄玉箫蹙着眉头，不解的看着苏离鸾。倒不是娄玉箫不给苏离鸾药渣，而是云鹤仙尊从来不会在汤药上上心。若不是年轻的娄玉箫和墨辰，只怕云鹤仙尊连药都不能好好的按时服用了。这会子怎么对药渣感兴趣了？ “呃，我，我就是觉得，喝了这么久的药了，我都还不知道自己喝的药都有哪些成分，反正闲来无事，便想看看。”苏离鸾尴尬的笑道。 “嗯，我给你拿去”年轻的娄玉箫起身往屋外走去。苏离鸾见年轻的娄玉箫出去取药渣，他迅速将药倒进提前准备好的盂中。待年轻的娄玉箫取完药渣回来后，苏离鸾便佯装喝完最后一口汤药。 年轻的娄玉箫见苏离鸾喝完药，怕他觉得苦，急忙给苏离鸾倒了一杯水。苏离鸾心里觉得暖暖的，娄玉箫，原来一直都这么的暖心啊～ 年轻的娄玉箫重新坐回苏离鸾边上，拿着那包药渣递给苏离鸾说道“仙尊，药渣每次都会被药仙玄扶叫人来收回，今日因为刚熬完，故而还热乎乎的。你小心烫。” 苏离鸾听年轻的娄玉箫这么一说，倒是更加好奇的拿过药渣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想到了这里，苏离鸾忽然有点惊讶的自言自语道“等等，为什么药渣要收回去？”苏离鸾意识到事情确实很不对劲。 他记得阿离取回来的药渣与年轻的娄玉箫给他的药渣很是相似，此外，苏离鸾还发现云鹤仙尊的汤药里的药渣分量与阿离取回来的药成分有很大的区别，那就是药量！ “这到底有什么玄机呢？”苏离鸾看着手中的药渣，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离鸾为了查清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先是佯装头疼无法上课然后一直养在云鹤阁。果然，整个修仙界基本没来云鹤阁打扰他。 装了几天病的苏离鸾，见大家已渐渐习惯不怎么来云鹤阁。他决定开始行动。阿离曾说珑衍见过药仙玄扶，那么，药仙阁应该会有什么线索才对。虽然年轻的娄玉箫已经潜伏在药仙阁了，但是药仙阁那么大，要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得深入彻查才行。主意一定，苏离鸾在云鹤阁云鹤仙尊的衣柜里找到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准备夜探药仙阁。 药仙阁在修仙界的边缘处。挨着高山，依着流水，处在半山腰上，平日里除了药仙阁弟子，基本不会有什么人来往。 药仙阁在夜里与其他弟子不大一样，他们并不需要按时入弟子斋。只要是研究与医药相关的，都允许随意进出。 苏离鸾一直在黑暗处中行动，为了避人耳目，他基本上都是隐藏在草丛或者树上。一路上的潜行居然也没有发现年轻的娄玉箫，看来，娄玉箫这家伙很擅长潜伏。 苏离鸾正准备绕过前面的药房，迎面却走来几个弟子，眼看四周没地方可藏，情急之下他只好跳入曾经不小心掉进去的莲花池中。偏偏这几个弟子就站在池边迟迟不走。 “各位，这种仙药若能研制成功，那我们不是就再也不用担心有异仙了？”弟子甲略带兴奋的说道。 “快别瞎说，当心被人听了去，仙尊该骂人了。”弟子乙低声喝道。 “就是。目前除了仙尊，也就我们三人知道。仙尊特意嘱咐过，在此药研制成功之前，不可泄漏半点消息。否则，一旦被别有居心之人利用，事情就麻烦了。我们都还是小心为妙。”弟子丙听着声音感觉像是个比较稳的弟子。 “嗯，我们快走吧。仙尊应该还在药膳轩。”弟子乙说完过了一会，地面上终于安静了。苏离鸾在水里憋气都快憋不住了，岸上的人终于走了，他探出水面，深吸一口气，然后迅速的从水中一跃而起。 “阿嚏～”大冬天的，在水中泡了半天的苏离鸾一上岸就感到一股冷意。他草草的将身上的水拧掉，药膳轩，他刚刚听到那几个弟子说到了药膳轩。他们说的仙尊，自然就是药仙玄扶仙尊了。研制一种仙药？而且这个仙药会使异仙消失？为了一探究竟，苏离鸾顾不得身上的水，悄悄地往药膳轩去了。 药膳轩中，烛火暗淡。药仙玄扶正在研制着自己的新药。刚刚桥边的三个弟子在一旁站着。苏离鸾因怕被发现，只好躲在屋子外的窗户上躲着。但是因为灯火暗淡，他看不清屋中的具体情况，只是隐约觉得屋中还有别人。 “拿去，给一号试试。”药仙玄扶从自己手中的药瓶里倒了一点药水出来递给站在一旁的弟子甲。 “是，仙尊。”弟子甲接过药水往身后暗处走去，苏离鸾看不到黑暗处的情况，他本想挪动下位置，但因为屋顶的窗户大小有限，苏离鸾又不敢有大动作，生怕被药仙玄扶发现了。因此，只好静观其变了。 但是奇怪的是，这个药膳轩好像也没那么大啊，怎么感觉弟子甲走了很久的样子。。。 “啊！！！”苏离鸾正纳闷弟子甲拿着药瓶走向的一号到底是什么一号，不想却听到暗处一声惨叫。 惨叫声似乎并不是在空旷的地方发出的，而是有点像在密闭空间发出的？难道是错觉吗？ 苏离鸾听着这惨叫，心里一惊“是人？”这惨叫声，明明就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难道，药仙玄扶拿真人做实验？不应该啊！药仙玄扶一直都备受敬重，从未听过药仙玄扶拿真人试药的传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仙尊！”苏离鸾很清晰的感受得到弟子甲的声音稍微有点远的感觉。但是他不是就是在这个药膳轩的房中么？这是怎么回事？弟子甲大叫了一声。不，与其说大叫一声，倒不如说是兴奋的大叫！ 药仙玄扶和其他两个弟子闻声都往黑暗处走去。隐约中，苏离鸾感觉黑暗处有拖动东西的声音。 苏离鸾只能听到那个一号男子的惨叫声，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一号男子的惨叫声竟渐渐开始淡去。 过了好一会，那个所谓的一号男子不再嚎叫，似乎是在喘气。 “晚舟。。。”一个虚弱的声音在黑暗处响起。 “这是？”苏离鸾听着这声音，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声音。但是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是谁的声音。到底是谁呢？还有，这个人居然喊玄扶喊晚舟，似乎很，亲密？ “你醒了？”虽然无法完全看见药仙玄扶的脸，但是听得出来，药仙玄扶的声音很是激动、兴奋。 “嗯。。。”那个虚弱的声音似乎是因为太虚弱了而并不想多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苏离鸾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是隐约感觉到药仙玄扶很激动。玄扶自己亲自扶着那个虚弱的男子走了出来。 这个房子明明没有那么大，怎么感觉他们从很远处走来似的。 黑暗角落处渐渐走出来几个人，苏离鸾终于看清这个虚弱男子的脸了！ “啊！”苏离鸾呆住了。 “这。。。”苏离鸾看着这个一号的脸孔，竟然是食不延厨子的裘庄！虽然这个时候的裘庄脸上没有那种成年的成熟感，但是，这张脸，确实是裘庄没错！ “来，坐。”玄扶小心翼翼的将裘庄扶着走到凳子上。 弟子甲赶忙倒来一杯清茶。 “来，喝点。”玄扶接过茶水亲自喂裘庄。 裘庄艰难的喝了几口茶水，很是疲惫的靠着玄扶怀里喘着气。 “晚舟，你成功了。”许久，裘庄这才虚弱的说道。 “先不说这些，你感觉怎么样？”玄扶举起右手，从壁柜上吸来不知是何药物引进裘庄体内。三个弟子也都是一脸惊喜的看着裘庄的好转。 “嗯，好多了。”裘庄扶着胸口，自己调整了下坐姿，然后自己运功调整自己的经脉。 裘庄周围一圈黑气正在散发，随着他运功，他们身边的金黄色仙气渐渐填满他的身体，直到黑色气体完全消散，裘庄这才收功，转而握着玄扶的手，很是感激的说道： “晚舟，这次多亏你，我才没堕入异仙一族。” 药仙玄扶身边的三个弟子都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从你失踪那天起，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不只我，羽化、银白也都察觉到了。”药仙玄扶在裘庄的身边坐了下来，“我看看。”玄扶右手搭在裘庄左手的脉搏上，把脉后，玄扶输了口气道“看来，体内已无异仙气体。这些药，你要继续喝，还有就是，在事情结束之前，你不能出现在大家视野，以免引起他的怀疑。” 玄扶示意弟子甲去取来准备好的药包，又对弟子乙和弟子丙说道“今后你二人负责他的安全，直到事情结束。” “是，仙尊。”弟子乙和弟子丙恭敬的答道。 “晚舟”看得出来，裘庄还是很担忧。 “放心。不过，他最近也很是奇怪。不知道是我的药起的效果还是他自己收敛了，最近他不但没有总是闭关偷溜出去，甚至连练功都懈怠了。”玄扶说道。 “竟还有这样的事？”裘庄皱眉答道。 “我们也觉得很是奇怪。但是，目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好说。总之，你安心修养就是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玄扶起身扶着裘庄走出了药膳轩。三个弟子紧随其后，待他们都走了，苏离鸾这才偷偷的溜进药膳轩房内。 房中基本都是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要么就是摆放着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但是，有一个地方很是特殊。就是刚刚裘庄被扶出来的那个位置。 虽然房中灯火较为昏暗，但是，那个角落像是个无底洞般，暗得可怕。 苏离鸾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角落。他尽可能的小心，由于担心他们会返回来，所以，他只好靠着那些药柜走，一旦有人进来，他还能第一时间钻进各种药柜后方躲藏。 苏离鸾蹑手蹑脚的向那个黑暗的方向走去，他在经过其中一个柜子时，衣角被一个柜子的钉子给钩住了，苏离鸾低头一看，只是一个没有完全钉进柜子里的钉子。 苏离鸾将衣服轻轻掀开，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苏离鸾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身旁的柜子。 “这是现在云鹤仙尊喝的药的味道，对了，云鹤仙尊的房中好像也是这个味道？！”苏离鸾凑近鼻子往每个小柜子都闻了一遍，终于在钩到自己衣服的这个柜子里找到了味道的来源。苏离鸾将柜子轻轻拉开，柜中装着类似枫叶的几片叶子。 这种味道闻着并不是很浓烈的香，但是这种味道却香的特别的独特。不像花香，不像药香，闻久了还会有种很想睡觉的感觉，苏离鸾想了下，难道这是助眠用的？ 苏离鸾伸手拿了一片，闻了闻。确实，这味道就是云鹤仙尊喝的药里边散发的那种香味。因为云鹤仙尊长期在服用这个药，因此云鹤仙尊的房中也都是这个味道。可这很明显不是熏料，这种叶子在云鹤阁也没瞧见有，为什么药会有这种香料？ 苏离鸾决定带走一片这个叶子，到时候想个办法问问年轻的娄玉箫或墨辰。 黑暗处什么也没有，只是一地的汤药痕迹而已。苏离鸾猜测，也许是喂裘庄时打翻的。 “我还以为这黑暗处很幽深呢，感觉也还好啊。那怎么感觉他们像是走出一个房间的大小出来似的？”苏离鸾一边四周观看着，一边自言自语道。 苏离鸾从药膳轩出来已是深夜，他一脸疲惫的拖着个衣服还没干的身子，睡眼惺忪的往房中走去。 嗯？房中有灯？难道？是仙尊娄玉箫回来了？ 苏离鸾一想到有可能是他的仙尊娄玉箫，他就激动的急忙往房中跑去。 但是奇怪的房中并没有人，反而是柜子感觉被挪动过了。 苏离鸾警惕的在房中扫视着，确实没有人。 他正准备往后院去看看是不是有人藏在哪里，但是在他经过书柜时余光忽然瞥见了那天他自己被钉子刮到的地方。 “钉子。。。”苏离鸾总觉得这个钉子有点奇怪。他走近书柜认真的端详着这颗钉子。 对了！刚刚不是在药膳轩见过！ 苏离鸾脑海浮现自己在药膳轩衣服被钩住的柜子。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突出的钉子和这个钉子是一模一样的！ 苏离鸾看着这个钉子的位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钉子虽然恰好钉在了需要钉的位置，可是，这钉子却和其他钉子钉进去的程度大有不同！苏离鸾看着眼前这个钉子，再加上想到放香叶的那个柜子也有这么一个明显凸出来的钉子，他大惊失色的自言自语道“药膳轩有暗室！” 难怪，那个位置虽然黑暗，但是，很明显弟子甲过去并没有影子投射出来。 而玄扶过去后，自己则很明显可以隐约感觉他们几个位置好像离得很远。 也就是说，并不是那个角落黑暗而导致自己看不到任何情况，应该是有一个暗室，弟子甲将一号也就是裘庄带了出来。否则，如果那个角落只有裘庄一人的话，药仙玄扶为何要说是喂给一号的呢？直接说给他喂下去不就可以了？也就是说，在药膳轩，确实还有其他人关着？ “那眼前这个钉子，莫非也是？”苏离鸾想到了这一层，便伸手轻轻旋转了一圈钉子。果不其然，在书柜后面的地下竟藏着一个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