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纠结
江辰刚醒来的时候还没意识到什么,比起梦境他倒更先注意到舍友关掉了闹钟,恢复安静的环境让他还想再赖会儿床,依旧燥热的九月似乎也就早上这点时间最舒适了。 但下一秒关于梦境的记忆复苏,江辰吓得瞬间就坐了起来! 他,瞳孔地震。 江辰一面难以置信,一面心虚地环视宿舍,只有那个唯一设置了闹钟的舍友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其他人都还在床上挺尸。 江辰记得自己没有说梦话的习惯,所以应该没有……吧?啊?! 太过于惶恐,导致他都不敢确信了,生怕就有个万一。 江辰转过头不让舍友发现自己的异样,还欲盖弥彰地抓了抓后脑勺企图挡住自己的脸。那个舍友虽然确实看出了不对劲,但也没太在意,端起牙刷杯子就出宿舍去盥洗室了。 江辰这才勉强松了口气。他看不到自己脸色刷白,而且就刚才那一下就出了层冷汗。 他这么大反应倒不全是因为做贼心虚,更多是因为梦境本身,还有什么比梦见跟自己亲生父亲luanlun更来得惊悚的吗??! 他都要吓疯了! 不不不不,那只是梦!江辰试图宽慰自己。 梦不能代表什么!梦里什么稀奇古怪见所未见的东西都可能有,这部分连日有所思都不存在却可以夜有所梦,所以梦见什么和想什么是没有必然联系的,没有! 他总不可能想跟自己的父亲luanlun吧??他疯了吗! 还在赖床的舍友在他身后哼唧了一声,又吓了江辰一跳,屁股一动才注意到身体上的不对来。 不用看都知道是梦遗了,换了平常不会觉得什么,但联系到昨晚的梦,就变得不忍直视了起来。 怪异得要死。 然后他又注意到被子,在床上绞成了麻花,被夹在他两腿间。就像他梦里夹着父亲的腰那样…… 有端联想让他心惊rou跳。 江辰耳根一热,心虚得胸口直打鼓。 他其实睡相挺好的,可看这样,江辰只能祈祷昨晚没整出太过分的动静,千万别是那个“万一”。 有舍友起床的动静响起,惊醒了江辰告诉自己该振作起来了,总不能坐在这儿发呆。 可他刚抬起屁股就被两瓣臀rou挤压时的触感弄得一僵,连忙坐了回去,掀起被子的一角盖在下半身,扫了一眼宿舍,然后鬼鬼祟祟地把一只手探进裤衩。 没有搭理自己的老二,径直摸向臀缝间那个只该用来拉屎的地方。 摸到的触感顿时让他皱脸,热烘烘湿乎乎的,都是顺着会阴流下来的前列腺液、jingye,还有体热分泌的汗液。 以前梦遗得厉害了也不是没这样过,但就是,做了那种梦的话,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这样子,简直就像女人的逼一样,又湿又热,仿佛正如梦里那样被jibacao过,cao得尽是yin水…… 被父亲那根…… 江辰顿感菊花一紧,那湿热的肛口褶皱也真就颤缩了一下,轻触到他的指尖,让江辰瞬间炸了毛!触电一般地连忙收回手。 热浪从后脖子席卷而来,江辰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黑,心情复杂到一片混乱。 然后接下来这一天江辰都心不在焉,一整天都在安慰自己只是梦而已。 他以为这只是一次糟糕的偶发事件,却怎么也没想到这还远远没完。 …… 陆明琛果不其然地等来了来探病的江欲行。虽然这已经是术后第二天了,但这样陆明琛更感觉对方是算好了的一样。 因为术后第一天不能饮食,他现在恢复排气后才能进食。而江欲行正是提着保温桶来的。 陆明琛有些烦躁,有些心累。 但看着对方用心准备的病号餐,真诚而又得体的举止、态度,又会觉得他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你不用来,还做这么麻烦的事。”陆明琛目光指向江欲行手里正倒腾的保温桶。“我不缺人照顾,而且这种事可讨好不了我,我更希望员工在工作岗位上证明自己。” 陆明琛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来,还笑了下,属实是个亲民和善的老板呢。 要说老板当着自己的面住进了医院,会来事儿的员工来探望也是礼仪了,或者出于献殷勤这样更功利的目的。 所以要是换了别人来探望,陆明琛不管感观如何,至少觉得很正常、很自然。但江欲行吧,就…他就会多想,并且感到不自在了。 江欲行却像听不懂他委婉的谢客,一脸淳朴的微笑,“陆总觉得我这是在讨好吗?原来这样。不过陆总现在吃东西不方便,要是觉得我弄的这些还行的话,能尝尝吗?” 原来这样,原来哪样??而且难道不是要先尝了才知道你弄得行不行,因果颠倒了吧?陆明琛觉得简直是听了一耳朵的废话文学。 不过以他对江欲行人品的了解,他当然明白江欲行不是在讨好他,哦不,准确来说就算是讨好也不是出于一些市侩的目的。 而撇去一切后,也只有纯粹的善良。 面对这样的江欲行,陆明琛那想要拉开距离的冷漠拒绝就总说不出口。 而且食物的香气真的很诱人,他可是一天没吃东西了。 “咳,嗯,那我吃点吧,难为你好心。” 然后他就看到这个淳朴的汉子展颜而笑,并不是那种充满期待的小意欢喜,所以陆明琛时常也很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以至于他有时会有种自己在被不上不下吊着的错觉。 “不用。”陆明琛看江欲行摆出喂食的姿势,连忙拒绝,“我自己来就好,我手没问题。” 吃着流质的rou粥,被剁得极细、一滑入喉咙就像水一样流下的rou沫,软糯饱满的米粒,扛饿又不至于粘黏,从选材到烹煮都显而易见得用心。连温度都刚刚好,从口腔温暖到胃部,似乎能熨帖到心脏。 这样一份用心的早餐,还能赶在他的秘书为他准备好的早餐之前送来……陆明琛垂着眸,实在是想不多想都不行。 然后对于自己用餐时旁边还有人看着感到别扭。甚至不太好去看对方,总感觉会更尴尬。 “味道还行吗?” “烫不烫?” “慢一点吧。” 对方会这样间或地搭一两句话,并不打扰,亦无殷勤,只叫略显静默的气氛不那么凝滞。 陆明琛尽显慢条斯理地快速解决掉这顿饭,江欲行为他斟好了温水时他也没有拒绝,因为他真的挺渴,尽管才喝了粥。也不知道是心情的缘故还是因为昨天滴水未进。 陆明琛刚端着水杯慢慢喝了两口,江欲行突然站了起来,“那陆总我……” 而这个举动,不论是江欲行之于他的存在感,还是这充满压迫感的体格,都让陆明琛吓了一跳,本能地退缩,然后一不小心就…被呛到了。 “咳…咳!” 江欲行rou眼可见地紧张起来,立马欺身上前,一手夺过陆明琛手里的杯子举起,避免水洒出,一手则一把将陆明琛揽进了怀里,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以减小陆明琛咳嗽时身体起伏的幅度。 “咳,叩、叩……”陆明琛第一反应就是把人推开,可咳嗽拉扯到术后的伤口让他疼得实在顾不上这些,刚触碰到江欲行身上的双手反而用力地抓住了江欲行的衣服,用力得骨节突出。 陆明琛难受得眉头大皱,蓦地有那恍惚一瞬,被江欲行这么抱着,他竟然跳跃到了被那个人抱着时的感觉…… 江欲行已经将水杯放到床头,另一只手便也收回,顺着陆明琛的脊背轻拍。 让走神的陆明琛也清醒过来并大感荒谬,那个人可不会对他这样温柔。 痛苦的咳嗽渐息,江欲行就放开了他,只轻轻扶着他的肩膀,脸上的担心藏也藏不住。“疼不疼,有没有拉到伤口?对不起…” 陆明琛不动声色地推开江欲行的手,“没事。你道什么歉。” “…陆总好像是因为我突然起身才……还有刚才,我,那样很冒犯。” 陆明琛似不以为意地笑笑,“又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喝急了。你不用这么紧张。” 他真的,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个人这么“紧张”他——直男可不会想要感受到来自同性的爱意。 而似乎动心的那一方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哪怕刚才因为心急而露了破绽,现在也尽力地做出了自然而客套的态度来。 “那陆总没事就好,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您一定要及时让医生来检查才行。我的话今天就不打扰了,陆总您注意休息。”江欲行提起保温桶站了起来。 陆明琛还待说什么,他的病房就被敲响了。秘书的声音响起,陆明琛只好闭嘴,没有说出别来探病了的话,就让江欲行这么离开了。 秘书提着他精挑细选的早餐进来,还在困惑大清早来探望老板的这人怎么有些眼熟但是谁来着,就被自家老板不满地看了一眼,再打发他说自己吃饱了,你买的就自己去解决了吧。 王秘书委屈,但王秘书不说。 陆明琛很嫌弃秘书动作这么慢,要是早点买来早餐何至于让他拒绝不了江欲行。 王秘书带来的文件留下了,陆明琛拿着笔却没能立马进入工作状态。他看着自己的手,那里似乎都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和触感。 江欲行只穿着很薄的T恤,陆明琛觉得自己或许隔着衣服给人抓出印子了都说不定。 还有他被抱着的感觉,以及他抱住对方的感觉。那宽厚的肩背,真的很难不让他联想到另一个体格高大的男人。 有没有可能真像贺正寅猜的那样呢?陆明琛问自己。 尽管他打心底地否认,这分明是两个极端相反的人……但依旧不能说百分百不可能不是吗? 或许他应该再观察一下,试探一下。万一呢? 陆明琛觉得他没有开口让江欲行不用再来探望他,更甚至套着话把这人到底几个意思挑明了然后警告拒绝乃至开除——他原本是有这个念头的——没这样也好,他先彻底地排除了某个可能再说。 嗯,他只是想要试探而已。 陆明琛这样对自己说。 做出了决定,突然竟轻松了好多。大概是终于知道怎么摆放这段朦胧而尴尬的关系了吧。 他不知道,这就是踏进另一个深渊的开始。 …… “那天下午我好像只有一个项目,之后就可以陪你去……”江辰正跟女朋友视频聊天,玄关的门突然传来响动。 他转身看去就跟推门而入的父亲交汇了目光,心下便倏忽一悸,连忙移开视线。 江欲行这是刚值完夜班从公司回来。 “啊…跳,跳远吧?嗯,嗯……”江辰明明能听清女朋友的声音,脑子却转不开了,不知道自己回答了啥,后面干脆变成了嗯嗯哦哦。 他强作自然地从客厅回到卧室,还把门关上了。女朋友倒也注意到了不对劲:“怎么了?” “没,我爸突然回来了。” “哦。”女朋友没太在意,早恋嘛,避着父母很正常。然后继续聊了起来,只是声音多少放低了些。 江辰却心不在焉。 ……他现在没办法直视自己的父亲了。 自那之后、就过去两周的时间里他竟然又梦到了三次和自己的父亲那什么! 这可怎么说是偶然?就算硬要说偶然,那也没办法当梦里的画面不存在啊!再看到父亲的脸他真的没办法保持淡定。 羞耻,恐慌,自厌,他万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自己都梦见了什么。 他也逼问过自己到底有没有那种肮脏的、龌蹉的、有违伦常的心思,他不承认,也不敢承认,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有,也必须禁止,掐断! 他实在没脸见自己的父亲。 尤其是第一次做那个梦醒来后的第二天就是周六,他简直恨不得龟缩在哪都好只要别回家,只要别见到他的父亲。他整个人都是乱的。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放假就回了家,不去兼职也不陪女朋友了——这倒是在做那个梦之前就这样了,只为了尽可能地不给楚轩和他爸二人独处的机会。 说来今天楚轩倒是不在,明明这可是难得的十一长假。 因为今天是中秋,楚轩被他的市长父亲叫回家了。虽然江辰也不懂明明那位市长今天要去慰问群众自己都不在家还把楚轩叫回家做什么,但可能这就是那种家庭的讲究吧。 跟女朋友煲完电话粥,恢复安静的房间让江辰有些静不下心,想到此时整个家就只有他和父亲在,他就莫名得坐立难安。 终于因为想上厕所出了卧室,他就看到了坐在客厅做题的父亲向他看了来。江辰心肝一颤强作镇定,刚抬脚,没料想他的父亲会突然跟他搭话: “你们学校要开运动会了?” “啊?嗯。下周,不是,国庆完了上几天课后就开。” 江欲行往下扫了一眼江辰趿拉着拖鞋的大脚丫子,道:“去买双运动鞋吧。” 江辰愕然一愣,连忙表示:“不用不用,我有,还是耀哥给送的生日礼物呢你记得吧。” “大小伙子了,总不能一双好鞋往烂了穿。”江欲行合上书,站起身来,“走吧。上回给你买鞋还是两年前了。” 江辰顿时心下一暖,又有些酸软。他反应过来,这是他爸借着运动会这事儿在对他好呢。 今天还是中秋节,节日来着。 沉默的父爱总是表达得这般含蓄。 江辰忸怩地笑了笑,“好!” 他欢喜地返回卧室换上外出的鞋子,又扫了一眼放在床脚的一个鞋盒。那里面就装着两年前他16岁生日时江欲行买给他的鞋,长身体的年纪早就穿不下了,但他却没舍得扔。 此前他还会对此感到不好意思,但现在,他似乎可以坦然接纳这种心情了:因为那是他有记忆以来父亲送他的第一份正式的礼物啊。 等公交车的时间里,两父子似乎因无聊注意到广告牌玻璃上他们的影子,江欲行突然很“父亲”地感慨了一句:“都长这么高了,快赶上我了。” 很不适应这种亲子日常的江辰颇有些尴尬地比划了一下,干巴巴地:“还差这么一截呢。” 他现在182,而他爸还比他高了好几厘米,但江辰也不清楚亲爸的身高。不过他还在长,江辰也好奇自己能不能超过父亲。应该能吧,现在不都一代比一代高么? 江辰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公交车来了。 他们上车的时候还有座位,不过没过几个站,江欲行就先起来给人让了座,再过一站,江辰也起来了。 人多了,司机自然注意不到乘客有没有坐好站好,车子一发动,还没来得及抓住吊环的江辰便往前一扑! 他慌乱地伸出手去抓住什么,离他最近的江欲行就先将人拦腰抱住了。 江辰站稳后整个人瞬间僵住。 九月末还很热,挤哄哄的公交车内味道并不好闻,但现在他只能闻到父亲身上的味道。干净的体味,只有些微的汗。衣服很薄,他和父亲贴在一起的胸腹几乎能描摹出对方身上肌rou的线条。 父亲挽在他腰后的手臂结实有力,存在感十足。 从后腰开始变得敏感,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椎向上下两端蔓延,尾椎骨都快要融化掉了。 江辰的耳根开始发热,一些梦境的碎片不合时宜地冒出来,梦里他的父亲也这样抱过他,甚至会掐着他的腰从正面或者背面进出他的身体…… 江辰简直抬不起头来。 明明十来分钟前他们还是一对在感慨孩子长大了的正常父子,这一刻他却满脑子是龌蹉的不伦旖念! 他的父亲一无所知,是把他当作儿子在对他好,不会知道他这个儿子居然抱有这种想法——尽管他不是故意的。 江辰罪恶得想死。 身边东歪西倒的其他乘客也都站稳后,江欲行便放开了江辰,并问到:“怎么了?” “…没怎么。”江辰不敢看父亲。 说着没事的江辰如果不那么苦大仇深的话那还更有可信度一些,不过江欲行也不会追问就是了。 到了天悦城商场,江欲行借着给江辰挑鞋的由头,两次从关文茵的手工艺品店前经过,甚至休息的时候隔着中庭也正对着店面,江辰自己也往那边看了几眼,视线有所停留。 但江欲行看江辰那样,很怀疑江辰到底有没有看进去,至少显然是没联想起来的。 刚买好鞋,正准备午饭也在商场解决,江辰出门前的那泡尿实在憋不下去了,看到厕所便钻了进去。 江欲行等在外面,想着一些事情。 先前在公交车上江辰的反应,以及近段时间江辰那躲闪的态度…… 事态,似乎在他不期然的地方,出现了小小的失控。 江欲行难得的,一时竟有些不知作何感想。 … 江辰从厕所清清爽爽地出来后却没看见等他的江欲行。他左右张望,掏起手机准备call,就看到了两分钟前收到的来自父亲的短信。 【有点事,你自己去吃了饭回家吧】 江辰拿着手机站在原地,心情一下子沉闷了。 【好。】 不知道什么事走得这么急,也不知道今晚还回不回来。他都还没说声中秋快乐呢…… 对了,去买点月饼吧。 … 而另一边,江欲行被苏庭希带着,半个小时的车程后,到了一家KTV。 苏庭希没有开车,他们是打的出租。而这地方,也都在他和苏庭希通常的活动范围之外。 半多个小时前,他跟江辰分开没一会儿苏庭希就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跟他说有事聊聊。江欲行回绝,苏庭希就神神秘秘地说到:跟楚轩有关的。 于是江欲行就跟他走了。 虽说其实有颜平在,苏庭希的行踪他清楚;而苏庭希会怎么打开局面,他也能猜到。 安静而昏暗的KTV包间里。 “你想跟我说什么?”江欲行率先开口问到。 苏庭希用纸巾把点歌台擦干净了才在屏幕上点来点去,没进入正题:“难得都来这儿了,不如先唱两首?” “苏庭希。”江欲行叫了大名儿。 苏庭希转过身来,叹到:“这么久不见也不说对我温柔些,有点情调,今天还是过节呢。” 江欲行不为所动地看着他。 苏庭希只得投降。“行吧,反正你对我从来就这样。” 他终于正色起来,不过眉目间却有几分风凉的哂意。他与江欲行对视,言:“那个发威胁短信给我、拍了照片威胁顾耀离开你的人,就是楚轩,对吧?” 在商场的时候苏庭希就提到了楚轩,已有预料的话自是不会感到意外。 所以江欲行只是沉默。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苏庭希嗤笑了一声,倒不是针对江欲行,而是针对那个恶毒的小鬼。 他反问:“你觉得呢?” 然后摆出显而易见的事实:“顾耀这么久不出现在你周围了,说明那个人成功了,可是我左看右看你身边也没出现‘新欢’,我就在想,是这个人只见不得你身边有别人但他自己只要默默‘守护’你就够了,还是早就跟你有暧昧关系的比如说你在蓝调的那些客人中的某某。” “但显然,还有一个更可疑的人。” “一个,很久之前跟你关系亲近、亲近到甚至住进了你家,但又在两年前突然跟你断了往来,再然后顾耀刚退场,他就重新登堂入室的人。” “我简直毛骨悚然!”苏庭希夸张着,“谁能想到呢,一个孩子,居然可以这么阴暗,歹毒,又变态。” 其实他并没有多意外。 他的客户都是些什么人呢,他接手处理过的一些见不得光的案子,早让他见多了手握权力者吃人时的丑恶与冷血。 哪怕那是一个孩子。 他本来也从不觉得孩子是天真无邪的。 何况十几岁也不小了,何况他还是亲手协助抹去了跟楚轩有关的三年前的一桩命案……他再清楚不过这个“孩子”有多恶劣了。 他都不觉得楚轩可能有多么真心地喜欢江欲行这个可以当他父亲的男人,说不定只是那个病态的小鬼在享受摧残美好的扭曲快感! 其中当然也包含控制欲,正如他对江欲行的监控。 今天可是好不容易等到楚轩不在。虽然这么久才找上江欲行也是因为他狠狠地纠结犹豫过了一段时间,毕竟他实在不想招惹一个身份不凡又不择手段的神经病小鬼。 他本来就是个极端自私的人。 可所有的权衡最终都没能抵过想要来见江欲行的心情。他辗转反侧挣扎了数月的结果,就是现在出现在了这里。 再一次确认自己有多么渴求着江欲行,苏庭希便越发得放不了手了。 他想,或许自己不用那么谨小慎微,以自己摸爬滚打三十多年的心计,难不成连对付一个孩子的信心都没有?又不一定去正面碰撞,他也大可以玩阴的。 彼此彼此,都不是什么好货,谁还没点鬼蜮伎俩了? 苏庭希不以为耻。 他突然翻身跨坐到江欲行的腿上,作势便要强吻,被江欲行按住肩膀推开,“你突然,做什么?” 苏庭希一点不觉得他的行为有多突兀,“当然是想亲你。喜欢的人就在旁边,孤男寡男的,我怎么忍得住。我好想你,欲行。” 江欲行皱着眉,“你不要这样,我们已经……而且你都知道我这边有什么麻烦了,你就不怕惹祸上身吗?你理智一点。” “可我爱你。”苏庭希无比的认真,“真的爱你。” 少见的真诚让与他对视的江欲行无法绝情地回避。却仍要做出冷硬的态度来:“……你不用这样。” 苏庭希没有急着表决心,而是娓娓道来:“‘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我能坦然我就是这种人。我很清楚惹上楚轩、甚至有可能引来他那得罪不起的父母出面,这会是多大的麻烦,我应该明哲保身,实在没必要把我的名誉、地位和前途置于这种完全可以在一开始就规避掉的风险之下。” “人没有爱情可不会死,何况某人还不那么爱我,是我一直在单方面地犯贱呢。” 苏庭希以一种近乎调情的口吻自嘲,江欲行却只能绷着脸听这话。 不用江欲行回应,苏庭希轻松的神色一敛,转而极为深情地:“可我好像比我想象的还要爱你,爱到无法自拔。” 见江欲行准备说什么,他抢话以止:“你不用劝我什么,感情要是能自控,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他郑重其事:“所以你明白吗,我是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才来找你的。” “……”江欲行无言。 他神色复杂。 面对这样的告白谁能做到完全不动容呢?尤其他还是那样一个善良而温柔的人;尤其他现在正深陷樊笼孤立无援,正是内心最脆弱、最渴望救援的时候吧? 江欲行垂下眼眸。“……我不值得你这样。” 苏庭希却是心下大喜,不过面上自是不显。他连忙肯定地:“你值得。” 江欲行抬眼,他看上去竟有些悲伤。“可是你知道吗,未成年,我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本怀着算计的苏庭希猛然一怔,然后出离愤怒了。 楚轩!!! 他当然知道江欲行跟楚轩肯定做了,他也知道江欲行必然是被迫的,但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这对于江欲行来说意味着什么。 楚轩,那个该死的小鬼,是他让江欲行做了绝不会做的事,以江欲行的道德与良知,这是比犯罪本身还要过分一万倍的事!他让自己心爱的人如此痛苦!! 他心疼了,真的心疼了。 苏庭希摇了摇头,带着炙热的、心疼的、甚至是有几分悲悯的眼神,用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口吻,他说到:“这不是你的错,欲行,你是受害者。” 他抚上江欲行的脸,安抚而爱怜地摩挲。 “那不是你的本意,你才是被迫害的那一方。” 他低头靠近,让呼吸渐渐交融。 “是楚轩,在用伤害你的方式发泄他内心的扭曲,是他,在利用你的善良和愧疚把你捆在身边。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用了什么手段威胁你、控制你,但至少,他不值得你的愧疚和怜惜,连同情都不配。” “在他能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他就不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了。” “你看,他不仅伤害了你,我和顾耀也被威胁了,他可以毫无良知地伤害任何人。他是你痛苦的根源,而你不欠他任何。” 他趁着江欲行不注意,突然亲了江欲行一下。江欲行想推拒已经来不及。 “欲行,让我来帮你忘记这种痛苦吧。” 苏庭希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性,如果江欲行不是强硬拒绝,还真抵不住他这八爪鱼一般缠上来的劲。 “被迫跟一个性格扭曲的小鬼zuoai也太委屈你了,我想让你舒服快活,至少,我是真心实意爱你的。” 江欲行顿了一下,苏庭希便又趁机吻了吻江欲行的脸颊,柔情缱绻。“好吗?” 江欲行没有反应,苏庭希再接再厉:“如果你担心我的话,那么不必,我说了我是做好准备的,而且这里他不会知道,只有你知我知。” “或者,你不想报复他一下吗?利用我也没关系的。” 江欲行:“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只是想尽办法在勾引你而已。” “……” 苏庭希贴近江欲行,耳鬓厮磨,“欲行,江欲行,我爱你……” 苏庭希直觉,江欲行好像软化了。 于是当然要乘胜追击,他试探着,吻上了江欲行的嘴唇。 没有,他没有被推开。 苏庭希简直欣喜若狂。他成功了,他成功地趁虚而入了! 苏庭希想的很好,楚轩的介入未必不是一次机会,他和江欲行可以重新开始,而这一次他们不是炮友,他会洗脱自己刻薄自私的形象得到值得被爱的资格,他会以拯救者的姿态出现,走进江欲行的心,让江欲行真正地爱上他! 而现在,他已经拿到了入场券。 太久,真的太久没有跟江欲行亲热了,只是亲吻便让苏庭希感到大火燎原,饥渴得想要尖叫。 他一手摘掉眼镜摸索着放到能够着的点歌台上,然后两手捧住江欲行的脸,狠狠地吻,用力地吻。 他两腿大开跪在沙发上,修身的西裤紧绷地包裹着大腿和饱满而挺翘的臀部。他虚坐在江欲行身上,模拟着性交的频率磨蹭着江欲行的下身。 呼吸越来越粗重而yin靡。“欲行,cao我。” 江欲行的反应仍然被动,但不知何时把住了苏庭希腰臀的大手突然就加重了两分力度。 然后,似乎是以此为信号,成年人的欲望开始坦诚地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