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相爱的人不宜做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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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谢平霖不算有苦衷。 他只是,在喜欢上他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他。 魏思昭不一定想要当皇上,可他却一定想要做宰相,谢平霖想要情场得意,仕途也得意,他要选择他满意的君王来成就他,而不是被爱绑架、成为某个忠义的孤臣去辅佐谁。 三年前,冬夜里的初雪下得很大,魏思昭被禁足在东宫出不来,一应门窗均被厚厚的毛毡封死了。谢平霖仓促地离开他的世界,却又一个人默默地在东宫的墙外站了好久,一直冻到手指僵硬人也僵冷,沈含章于风雪中赶着马车来接他,谢平霖执拗着不肯走,气得沈含章高声骂他“乱臣贼子,何必惺惺作态!” 然而,他老师骂完他又立刻抱住他,眼圈红着,似是在自责不该用那样重的坏词儿去贬损他。他拥住谢平霖的肩膀,用一双枯瘦的手掌一遍遍安抚他颤抖的脊背,他脱下大氅,将毛领最温暖的一圈紧贴着谢平霖的脖颈熨贴着他…… 他小心翼翼触碰他的脸,凉的,冷汗湿透了又凝在那儿,将先前的红潮褪成青白色,谢平霖站在风雪中自苦多凄凉,可今夜,又有多少人是因为他,锒铛入狱成为阶下囚…… 这不算是什么糊涂账,不过是坏种作恶又自罚…… “你……!”沈含章一口气哽在心口那儿,好不容易才提起了嗓门又要训他,可谢平霖忽然抖着嘴唇叫住了他,像是害怕被魏思昭听到似的: 谢平霖抖着嘴唇嗫嚅着:“求求老师,别说了……” 北风呼啸着灌进耳朵里,声势浩大如破阵曲,谢平霖短暂的深情散进大雪中,魏思昭坐在东宫温暖的炭盆旁,对所有的一切并不知情。 “相爱的人不宜做君臣。” 谢平霖靠着马车里的毛毡闭上了眼,捧着热茶,好半晌才徐徐吐出这么句话。 沈含章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只是在手炉里填好了新炭又递给他,他似乎还没从自己的得意门生与当今太子的纠葛爱恨里缓过神…… 诚然喜欢男子没什么,谢平霖风流惯了他也知道,然而“爱”之一字离这位年轻的政客太遥远,他的学生,挟势弄权,精明算计,沈含章想不出他会爱上谁。 他续上一杯热茶,抿了一口后试探着问:“你已经爱上殿下了吗?” “万一呢?”谢平霖抬起那双敛着水光的莲瓣儿眼睛反问他,可怜兮兮,求救似的,“老师,万一,我一步一步陷进去了呢?” “我该如何自处?爱人?臣子?我辅佐他成为一代明君,站在他身后,做支撑他盛世太平的影子、梁栋与忠犬,他会将我所有的智计归结为爱并回报爱,可是老师……我的抱负,又该怎么办?” “魏思徽很好,一个从小活在皇太子阴影下的二皇子,他对权力的渴望,对江山的野心,太好cao控了……我可以尽情利用他,去征伐,去开扩,我可以让章章青史写满属于我谢平霖的丰功伟绩,即便有一天君臣离心,我也大可以废王篡政,不讲情面。” “江山握在我手里,爱算什么?我不在乎。” “你不该去招惹皇太子,”沈含章无计可施地叹口气,“你与他,一早就该守好君臣的本分……” “老师,”谢平霖微微笑着打断他,眼睛里又溢满了沉醉的光,他摇着头摆手,“老师,您应该是知道的……” “他那么耀眼的一个人,任谁都很难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