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爱情冲锋员陈小绅
宋林予觉得自从上次球场一战之后，傅祤就盯上了他。 德育课的时候学生会的回来检查清洁，宋林予趴在课桌上睡大觉，其实周围闹哄哄的，他也没睡着。 “祤哥，怎么是你来检查?” 这声音是陈绅的，宋林予分变得出来，至于他嘴里叫的那个‘祤哥’…… “桌底下有垃圾，扣0.5分！” 声音是在自己身边传来的，宋林予虽然不想抬头但也抬了。 宋林予不知道为什么傅祤是站在他旁边位置上的，两双眼睛就这样突兀的撞在了一起。 宋林予眼神慵懒，琥珀色的瞳孔没睁开，虚无中又烦燥。 傅祤倒是一脸的戏谑，一如既往的张扬，点了下头示意着宋林予地上的垃圾。 什么垃圾，是他掉的笔。 不情不愿的捡起来之后宋林予想着继续趴下睡，但耳朵里又闯入了傅祤欠揍的声音。 “没穿校服，扣一分！” “没戴校牌，扣一分！” 听到这话的宋林予里面蹭了起来，一双眼睛如虎一般气势汹汹的盯着人：“你故意的吧?” 陈绅转过头来帮宋林予说话：“祤哥，他是新生，校牌还没办下来呢。” 从始至终，傅祤的眼睛就一直盯着跟他对视的宋林予，男生本该有点凶狠，但那没精神的状态让他看起来是在狐假虎威。 谁不喜欢被捋顺了毛的小狗！ 冲着男生挑了下眉：“哦！”手无情的在计分簿上写字。 但其实，傅祤打的是满分。 宋林予懒得理他，瞪了一眼傅祤之后也不再理，转过头继续睡觉。 —— 宋林予又在课上睡着了，还是在班主任杨芜的课上。 教学多年，杨芜的投射能力也不是吹的，当即一颗粉笔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抛物线，朝着最后排那一角过去。 睡梦之中宋林予感觉到头顶一阵疼痛，捂了一下刚才被命中的地方。 陈绅看着讲台上老巫婆的脸已经黑到极致了，连忙用手肘去撞宋林予的书桌，身体靠后压低声音想要把人叫醒。 “宋林予……” “宋林予，老师在叫你。” “老巫婆下来了！” 一听到‘老巫婆’三个字，宋林予立马惊醒，没办法，老巫婆对学生的威慑力太强了。 不过老巫婆没下来，只是站在讲台上一脸不悦的盯着他，两只手指指着黑板扣了两下：“这道题。” 宋林予立马呆滞的起身，先是看了看题目，在对上杨芜那要冷蔑的眼神，宋林予弱着口气：“老师，我不会。” 他真不会！ 杨芜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上来，做到哪步写哪步！” 跟其他的不良少年不一样，宋林予乖乖的轻声踢开了凳子往黑板上走去。 墙上的是一道求导的题目，宋林予拿着粉笔在墙上戳了半天，就就写了一个‘解’字，以及一个二次方的倒数，之后就再也不会了。 杨芜脸色铁青，很不得把宋林予的背都盯出一个洞来：“下去！” 宋林予放下粉笔后一脸心虚的去看班主任的眼神，缩着头，此刻他的状态是窘迫的。 杨芜找准时机说教了几句：“上课不听，下课不学，作业也敷衍了事，现在不学习什么时候学习?” “从你们这学期开学我就多次强调，这是高三，不要再把你们高一高二的懒散态度给我带来。” 宋林予没有困意，洗耳恭听着班主任的讲话，心情低落到谷底，还有更让他低沉的呢！ “昨天的作业，错了四个以上的，下课来办公室找我！” 宋林予一双润眼死死的盯着自己那张作业上的错题，一个十二个题，他错了八个。 前方的陈绅趁杨芜转头去教题的时候也把头侧了过来，快速瞟了一眼宋林予的作业，又立刻把头转了回去。 虽然他没数几个，但那一大片的划线已经说明问题了。 看来他的小男神成绩不太好啊！ 这节课后半节宋林予听得很认真，但也无济于事，他跟听天书一样，完全听不懂杨芜讲的什么。 而且当那些同学积极互动的时候，更让宋林予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下课之后宋林予攥着自己的作业和比视死如归的往办公室走去，而紧随其后的跟在他后边拿着卷子鬼鬼祟祟的陈绅。 宋林予往班主任面前一站，立刻就接受到了杨芜那凌厉的眼神。 女人接过宋林予递过来的作业纸单，推了推下滑的眼睛，仔细看着他的杰作。 尾随而来的陈绅拐到了物理老师的位置前，语气稍加谄媚：“王哥，能帮我讲讲这道题吗?有点不太懂。” 眼睛和心思却一直注意的是宋林予那边。 杨芜：“还能对俩选择题和填空题嘛，看来也不是一窍不通。” 这话在宋林予看来却不是在夸奖自己。 “你知道我们班错四个以上的就你一个人吗?” 宋林予有些自卑的把头垂下，不太敢与杨芜的眼神对上。 “一共四个大题，第一个错的我们就先不谈，另外三个为什么给我空着?” 宋林予音调下沉，坦率回应：“不会。” 杨芜语气一紧：“不会?” “是一点都动不了笔吗?” “不会你问同学了吗?问老师了吗?” 句句询问句句压迫，让宋林予感觉喉咙被口香糖黏住了张不开嘴。 “会不会是实力问题，做不做就是态度问题了！” 几句话又扯到了态度，陈绅觉得不愧是老巫婆，身边物理老王的声音他是一句都没入耳。 “陈绅?陈绅?” 等到那边杨芜瞪过来的时候陈绅才被逼退回了自己的营地。 老王：“会了吗?” 陈绅本来就会这道题，他只是想在这儿多待一会儿。 “会了会了。”随手又指了试卷上另外一道题：“那你再帮我看看这一题。” 杨芜：“上课为什么睡觉?我讲得有那么差吗?你一节课都听不进去?” 宋林予处在一个办尬不尬的境地里，憋着气回了一句：“不是。” 一张脸涨得有些绯红，更衬得人娇气明艳：“晚上没休息好。” 杨芜：“没休息好?晚上干嘛了?打游戏?” 宋林予立刻抬头解释道：“不是！” 表情有些难以言喻，杨芜也是人精儿，理解到了宋林予没说出来的难言之隐。 滑动了下鼠标，盯着电脑屏幕上人的表格：“我看了一下，你在之前学校的成绩，高一到高二上都挺稳定的，只要好好学，最后肯定能上个一本。” 眼神又一次落到宋林予脸上，盯得宋芷妤想要立刻有了逃走的心思，他不想把他那不堪的过去提起。 “私人原因！” 杨芜却没那么好糊弄，眯着眼睛审视着人：“什么原因让你高二下成绩直接跳水?” 宋林予对视了几秒之后又埋下了头，缄口不言。 杨芜试探性的开口：“谈恋爱?” 三个字瞬间点到了宋林予的禁区，立刻抬头情绪激动的回绝：“当然不是！” 办公室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们那边的动静儿，陈绅虽然没看见宋林予的脸，但他听出了宋林予语气里的愤怒。 杨芜也没想到他情绪这么激动，安抚了一下办公室看热闹的其他人，也没怪罪宋林予，毕竟是她先给人扣的帽子。 “高三了，想要好好学就要找到方法端正态度，学习不是你一个人学就能学懂的，同学，老师都不是摆设。” 宋林予还处在刚才的情绪中，他现在又慌乱又愧疚，全都表现在脸上。 向着人点了下头：“知道了，杨老师！” “行了，好好回去改错题。” 宋林予前脚一出办公室的门，陈绅后脚就想把试卷拖回来也走，但有人比他先后脚。 “杨老师，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 陈绅觉得那声音耳熟，一抬头发现是他们班的潘晓辉。 “你能不能把宋林予弄出去，我们寝室实在是太挤了。” 这开门见山得让陈绅来了火气：什么意思?撵人呐? 杨芜面色冷寒：“原因?” 潘晓辉无奈道：“就是宿舍太挤了。” 杨芜一双鹰眼盯着潘晓辉：“其他寝室都能住就你们寝室不能住?热水洗漱的时间是够的，他长得也没你壮，怎么挤着你们了?” “他是要在寝室跳舞啊还是要在寝室打台球啊?” 听到这话的陈绅‘噗呲’一声，给他讲题的老王抬头愕然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讲的哪一步让人发笑。 “没事儿没事儿，你继续。” 潘晓辉一直说不出个所以然呢，自己那点容不下人的小心思就跟摆在明面上一样，索性也不装了。 “本来七个人生活得好好的，他一进来打破了我们的平衡部署，让我们寝室生活得很不自在，现在搞得大家都有点别扭了。” 潘晓辉谙知法不责众的道理，也知道搬出所有人来给杨芜压力。 这下子把旁边的陈绅气得够呛，那潘晓辉一进办公室就往杨芜那儿去，给人穿小鞋的时候也不看看是不是隔墙有耳，更何况，现在还没隔着墙呢！ 说宋林予把他弄得不自在，宋林予眼睛下面那黑眼圈都能去动物园Cospy国宝了，到底谁折磨谁呀? 杨芜脸色不好，盯着人想骂也骂不出来：“回去！” 潘晓辉还想多说两句，但杨芜一个眼神过来就不太敢了，转身之后发现前面有个人一脸凶狠的正注视着他。 潘晓辉摸了摸脖子，满脸的心虚相，看见陈绅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拔腿开溜。 老王还在讲着题，但陈绅立刻就冲到了杨芜面前，张着嬉皮笑脸，一脸恭维：“老杨，商量个事儿呗?” 杨芜蔑了陈绅一眼，继续看着自己的电脑：“说。” 陈绅也是个不弯弯绕绕的主儿：“让宋林予去我们寝室住呗?” 一时间杨芜也不知道陈绅在玩儿什么花样，但也没立刻拒绝，只是忙着自己的事儿。 陈绅一看这明显有戏，继续加大马力：“现在这情况，他们寝室明显不待见宋林予，我跟宋林予比他跟潘晓辉关系好多了，我跟宋林予处得来，你让他……去我寝室吧?” 说完之后一脸期待的希望杨芜给个回应，但杨芜继续盯着她电脑上宋林予的成绩。 陈绅不气馁：“而且你看宋林予脸上那大黑眼圈，说明他们寝室生活习惯跟宋林予不合，我们寝室好啊，我们寝室人都不打呼噜，而且很好相处的。” “你也不想宋林予每天晚上休息不好在课上睡觉吧?” 这一句其实才真正的打到了杨芜的点上：“你都是寄养在人寝室的，你现在还带一个进去?” 陈绅见有戏，立刻拍着胸脯跟杨芜保证：“你放心，我们寝室那几条人都很好的，上次宋林予还跟他们打过球，也算是认识了，都挺喜欢他的！” 他其实没好意思说，他经常在寝室里提起宋林予，搞得现在那些人都已经默认宋林予成为他们的编外人员了。 “就我跟傅祤那关系，他在寝室如果是皇帝的话，我好歹也是个太子，宋林予的话……我准保他是个太子妃！” 杨芜面上不显，语言精简：“保留。” 陈绅很不得立刻在地上滚个两三圈：“yes！” —— “祤哥，祤哥，你就答应吧！” “文文哥哥～” 薛文实在是忍受不了一个一米八健壮的男人向自己撒娇：“滚，再恶心我一次我就不同意了。” 张晨阳见陈绅又把目标落到自己身上，立刻把手：“别发sao，我没意见！” 一圈下来就只剩下傅祤了，陈绅挽上傅祤的肩膀，瞬间又接收到了傅祤的眼神警告。 陈绅没松开，反而搂得更紧了：“冷漠无情的男人啊！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现在我就这点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了吗?” 傅·不为所动·祤继续夹着自己的饭嚼咽。 “祤哥，你看他都被摧残成什么样儿了，你就忍心看着阳光男孩变成颓废修狗吗?” 傅祤其实是同意的，只是他不太想那么快答应陈绅。 陈绅以为傅祤还在为之前打球的事儿记恨宋林予：“哎呀，不过是一场球，你又不是真打不过。” 陈绅：“条件是可以谈的，我帮你洗袜子?三天?” 傅祤抬眼之间恰好看到了前面几排坐这吃饭的宋林予。 几天不见，男生rou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一双眼睛尽显疲态，与那日球场相比，眼里的光都要熄灭了。 陈绅：“一周?” 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吸干了精气！ 看来确实被摧残得挺惨的！ “半个月?真的不能再多了！” 傅祤嚣张的看着宋林予，就算是没有精气神儿，也是要和他榨干的！ 傅祤：“成交！” 被盯上的小狗只是朝他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吃饭了。 宋林予：妈的，煞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