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异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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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的坦诚并没有换来绝渡的原谅。 绝渡听得出来,眼前这个奴隶并没有向他完全的袒露实情。 被逼到了悬崖边,才终于肯说出口的实话中,却还藏着自己的小心思,避重就轻,半真半假地说着“认错”的话。 当局者迷。 往时,是他对这个在他前面总是乖巧顺从的奴隶多了几分宠溺和放纵,身在局中少了几分警惕。当此时将心中的感情剖离去看待后,便觉得眼前的奴隶的言行举止看似乖顺,实际上多多少少含着他的小心思。 表面上是认错,实则上是在尽力地为自己逃避来自主人的刑罚和怒气。 表面上是乖顺,实则上只不过是他在自己面前为了讨好主人而自然流露出的模样而已。 纵使被保留了作为人的思想,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疑是为了迎合他的爱好而做出的模样。 不是伪装,却更甚于伪装。 在外人面前那冷漠倨傲的模样,才是他的本性所在。 只不过…… 绝渡的手指在凌风颤栗发红的臀瓣上游走着,指腹摩挲着他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血檩子,互相接触的皮肤上传递着热度,绝渡的神色却是越发冷峻了下去。 凌风,终究是从夜岛被调教出来的。 他一点都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在他这个主人面前撒谎。 那说话间总是下意识垂下黑眸的模样,实则是他心底发虚的情绪表露。 这个从来不爱跟他多做解释的奴隶,正在向他辩解。 越是辩解,越是证明了他心里的不安与惶然。 他还是有事瞒着他,话语中半真半假,妄图想要隐藏更深的信息。 绝渡的手停止了摩挲的动作,视线里映着凌风撅着臀瓣颤栗的身体,缓缓地收回了手。 他原本该继续施以更严厉的处罚,譬如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奴隶在他最为恐惧的木马刑罚上坐上一天,才能从这个奴隶嘴里套出完全的真相,并让他永远都不敢再生出欺瞒他的心思来。 然而,今夜,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绝渡蓦然间没有了要继续逼问教训这个奴隶的心思。 幼时某个年轻漂亮温柔浅笑的面庞跃入脑海,随即在他的记忆中,那原本温柔的神色蓦然变得阴狠疯狂,绝渡眼眸一眯,神色越发的冷厉。 “自己好好反省,别让我再看到下一次。” 冷冷地抛下一句毫无波澜的话语,绝渡便转身朝房门口的方向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冷声道:“那链子也不用戴了。” 凌风的身体僵住,侧过头来,神情诧异地看向站在门口的主人。 绝渡并没有看他,声音依旧冷冷的:“戴着它也不能让你好好记着自己的身份,那么它就没有意义了。” 说罢,在凌风血色褪尽的仓皇神色中,绝渡大步地离开了凌风的房间。 …… 这一夜,一个俯趴在床上心情忐忑,一个在书房内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两人皆是无眠。 隔日早晨,几乎彻夜未眠的凌风早早便起了身,忍耐着身后火辣辣的疼痛,他动作缓慢而艰难地下了床。 瞥了一眼被丢弃在床脚边,伴随了他一个多月的锁链,想起绝渡昨夜冷冰冰的命令声,凌风皱了皱眉,将视线转开,步履缓慢的朝衣柜的方向走去。 他挑了套宽松简约的黑白休闲装,简单的一番洗漱后便下了楼。 毫无意外地,刚下到一楼,凌风便远远瞥见了正在餐厅用餐的主人。 他抿了抿唇,迈着步子径直地走到了绝渡身旁,神色乖顺地朝绝渡恭恭敬敬地弯腰鞠了个躬。 “主人,早上好。” 原本在一旁静候的人们将凌风的餐食摆上了桌后便识趣地离开,凌风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始终不发一言仿佛漠视了他存在般的主人,又瞥了一眼摆在绝渡临近餐位上的早餐,以及那一处位置上刻意被撤去了软垫露出坚硬木质椅面的餐椅,嘴唇又抿紧了几分,略略思索过后,还是立在绝渡身旁的位置,神色乖巧地准备跪下。 “坐。” 绝渡简简单单的一声命令阻止了凌风准备下跪的动作。 凌风的身子僵了僵。 他的黑眸落在了那张餐椅上,静默了一瞬,还是垂下眸子,轻轻地点头应了声“好”,迈开步子朝绝渡身侧的餐椅靠近。 在臀瓣与坚硬的椅面做亲密接触时,凌风的身体rou眼可见地僵了僵,呼吸都跟着放缓了。 强忍着臀瓣不容忽视的疼痛,凌风抬起黑眸看向始终没有抬眼看向他的绝渡,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吃。” 下一秒,绝渡冷冰冰的命令无情地将他正欲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是。” 注视着自家主人近在咫尺显然情绪不佳的脸庞,凌风识趣地将话咽了回去,乖乖地应允,执起餐具开始进食。 明白绝渡怒气未消,凌风也不敢有一点半点偷懒之意。他垂下的双腿没有过多的着力,全身的重量几乎尽数压在他的臀瓣上。他的脊背绷得笔直,伤痕累累的臀瓣与坚硬的椅面相互挤压着,生出更剧烈的疼痛来。 凌风却连一声呻吟都不敢发出,忍耐着疼痛一声不吭地持续着进食的动作。 比起绝渡优雅从容的动作,在夜岛上被要求进食不能超过十分钟的凌风很快便解决完自己的早餐。 他抬眸看向还在从容进餐的绝渡,抿了抿唇,像往常般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处等待着主人用餐完毕。 总是身后伤痕累累的臀瓣不断的向他发出疼痛的信号,凌风的额间已然冷汗涔涔,脸上却丝毫不显,依旧神色乖巧地保持着端正的坐姿等待着绝渡。 直到绝渡放下了碗筷,凌风才暗暗地松了口气,从椅子上直起身子,准备收拾碗筷。 “让他们来收拾。” 他的指尖才刚刚触碰到碗的边缘,便听到来自头顶主人冷沉的声音。凌风动作一顿,诧异地抬头。 绝渡神色淡淡地注视着他:“你跟我到书房。” “……好的,主人。” 凌风抿了抿唇,面对绝渡异常冷淡的态度,心脏跳动的频率有些许加快。 踏进书房后,绝渡径直地坐在了往日里他坐着的办公椅上,一边打开桌上的电脑,一边一给予了他两个选择:“你想坐着,还是跪着?” 大约是没料到绝渡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凌风怔了怔,随即嘴角隐隐露出了无奈的浅笑。 他的主人问他,你是要坐着,还是跪着。 实际上便是在让他选,是想要屁股疼,还是要膝盖疼。 感受着身后伤痕交错的臀瓣持续不断传来的疼痛,为了避免自己的主人打算让他坐上一整天,凌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绝渡没有多说什么,眼见着他在自己脚边乖乖跪好,很是自觉地将衣服脱下后,便神情冷漠地转开了视线,将注意力落到了电脑屏幕上。 凌风跪在绝渡的脚侧,低垂着头,眸光落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 这分明是一个月前,主人与他之间再正常不过的相处模式。 可仅仅是一个月的功夫,他却感觉这样的相处模式开始变得难堪别扭起来。 果然是因为这一个月的纵容,让他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吗? 凌风暗暗在心底叹息了一口气。 “B.K.集团的A工程项目合作,为什么决定中止?” 正当凌风垂着头出神时,却听到绝渡无波无澜冷沉的嗓音响起。 他微微一怔,下意识昂起头来看向主人。 视线里映着绝渡依旧专注在电脑屏幕上的侧脸,凌风迅速反应过来这是主人在询问他这个月的工作决策。 他定了定神,低低地回应道:“主人,B.K.集团在近期管理层出现过大变动,奴隶让阿古去调查过,发现B.K.集团的A项目新负责人是新任CEO的儿子,在A项目中多次有受贿现象,A项目从他接手开始,项目进度一再停滞,原先的项目计划原本被打乱。奴隶估算后觉得,它已经不适合再成为主人的合作方。” “嗯。” 绝渡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既没有表露出赞同的态度,也没有否定,在略略扫了一眼后再跳转到下一个项目。 在这一个月里,在凌风手中处理过的项目,无论是达成了合作的,还是依旧在洽谈中,连带着那些经过阿古筛选送来后被凌风否掉的,至少也过了百个,绝渡却是一个一个都逐一审阅了一遍,偶尔会出声询问凌风的看法,却从不表示他自己的态度。 再往后的一个星期里,绝渡便一直泡在书房里忙碌着——他不仅将G国的工作尽数接手,还将国内其它事情一并带过来处理。 凌风寸步不离地跟着绝渡泡在书房里,起初依旧是跪着的,往后几天觉得臀部的伤口好了些许后,便小心翼翼地询问了绝渡。 绝渡也分毫没有为难他的打算,手一挥便让人多备了一把办公椅。 整整一个星期下来,凌风每天除了自己的房间,待的最长的便是书房。绝渡就像是打算让他彻底履行作为随身助理的职责般,将手头上各种需要协助繁琐事情都交予了他处理。 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让凌风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随身助理一般。 若忽视他每天都不着寸缕地待在绝渡身边这个事实的话。 可这样看似正常的相处,却让凌风心中的不安与忐忑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