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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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凌仲希惊觉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凌隆钦像个一收到指令就立刻动身出战的士兵,快马加鞭地赶往战场执行任务,对於之後发令者反悔的嚎叫置若罔闻,只顾勇往直前冲向心中的目标。 凌隆钦心中的目标很简单,就是找出仲希的语病,抓住他的把柄,假配合真掌控,一逢他难得的失误,将整个局势反转成对自己有利的处境。 「希望我接下来的表现,能够让你满意,亲爱的。」 凌隆钦弯下身在凌仲希的耳垂亲了一口後,猛地挺起背脊抓起他的大腿往自己下边收力,将自己原本就在对方体内的性器往前更进一分,前端更深一层的刺激挤出了凌仲希最初一声适应不及的哼叫,以及紧接着逐渐适应後断断续续彷佛在配合节奏的呻吟。 尽管已经拼命压制住声音,但是凌隆钦每向自己撞一次,喉咙里的声带就好似被硬扯出一声低鸣,凌仲希哪能容许自己发出连自己都觉得丢脸的叫声,但凌隆钦实在进得太深了,深到连他自己都怀疑那里是否放了个感知器,稍微碰触一下就感应出声,更何况凌隆钦还是用了力地撞击。 为调节气息而发出了微弱细吟已经是凌仲希的底线,他一点都不想让凌隆钦发现自己已经慢慢开始享受这份性爱而有什麽异常反应,他只要等到凌隆钦发泄完毕,今晚的这场闹剧也会就此落幕,一切终将恢复平时的买卖关系,之後也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 凌仲希从自己躺在床上的视角,看到凌隆钦丝毫不减年轻冲劲的健硕体魄,在他横跨的领域里骁勇善战、不依不饶,这样的精神套用在学术专研方面或是企业经营层面是值得赞赏的,但此刻他驾驭的是自己的身体,意志坚定地驰骋个没完,无疑的,这样的精神势必会把自己的身体搞成一副枯屍。 事到如今,反悔了自己的挑衅也没有用,凌仲希只能摸摸鼻子默默吞下自己所招的孽。不过凌隆钦全力进攻的猛势实在太令人难以招架,他承受不住地举起手臂想要抵抗对方,然而这样的动静似乎停止不了正在进行的交合大事,凌隆钦压制他的手脚就像摊开一只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而易举,粗长的roubang深深地嵌进他的身体里,好比那只被针刺在玻璃盒里展示的蝴蝶一样无法动弹。 凌隆钦规律摆动的结实身躯冒着金亮的薄汗,修剪有型的鬓角也挂着性感的汗珠,偶尔稍作用力,还会滴下几颗落在凌仲希的身上,跟他胸腹上的热汗融合在一起。 即便只是汗水的交融,凌仲希也会感到一些些的羞赧,更不用说是那个地方的相连。性交这种事对他来说,不论经验多丰富,不管感觉多美好,每一回的重新体验,都是一种惊天动地的领受与难以启齿的羞耻。 每当承受不住地退缩一点,便又立刻被抓去狠狠一撞,整根yinjing连同yinnang像要一起塞进来般令凌仲希颤栗不已,凌隆钦那rou本已非同小可,如今又疯也似地作出此举,感觉要贯穿自己的肠道似地让人惊惶不安,但又隐约夹带着摩擦到了某种程度後应运而生的微妙酥麻,让人浑身舒爽欢悦。 「嗯啊……不要……」 激越的快感宛若要冲破脑门、爆裂血管般地冲击着凌仲希的各处末稍神经,他被抓起的大腿抵不住热劲蜂拥而无意识地缠起了凌隆钦的後腰,他的双臂挡不住欲潮狂袭而反射性地攀住了凌隆钦的後颈,连他的胸口也负何不了这份迷乱的心悸,而断断续续哀求了起来。 凌隆钦一次一次挺身上来的拍击,如同一阵一阵袭涌上岸的海波,在浪花碎散之际,他的体内亦同时被热楔触及燃点,再再地擦出易燃爆炸的火花,直到最後一波直捣xue心的劲力精准一抵,猛然将他带往绝伦的天堂。 凌仲希已经忘了上一次的射精是什麽时候了,自从被凌圣辉发现他和凌隆钦的事之後,他就没再和谁睡过,连自慰都兴致缺缺,是以此刻被人这样捣弄刺激,那积聚已久的体内欲望,就像开了匣的喷泉,一发不可收拾地喷溅了自己一身,凌仲希难耐地放下一只手想抚慰自己的那根,岂料凌隆钦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性器,在他尚未射完之前掐住了他的根部,不让他继续射。 「啊、不要——」 凌仲希难受地叫了出来,身子也抖颤地蜷曲了起来,覆在凌隆钦手背上的手想掰开对方却是力不过人。「放开……让我射……」 「虽然我很开心你因为我兴奋得先射了,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一起射。」凌隆钦用温柔的口吻说着残酷的话语。 当凌仲希因为无法尽兴而心生埋怨之时,凌隆钦弯下腰来亲吻他的脸、他的耳朵、他的颈子,最後则覆上他的嘴唇,开始如吞噬般地深吻着他,吻得他舌头无处躲藏後只好任其缱绻纠缠,吻得他腺体失控导致唾液溢流。 凌隆钦粗重的喘息喷上他的脸,专注的眼神凝视着他,那种氛围彷佛他就是凌隆钦的氧气,他就是凌隆钦的全世界,如此感受就算只是床伴这种媚俗的关系,就算只有当下须臾的这一刻,就算可能只是一场逼真的错觉,也都真切到足以让他感到自己被需要的价值。 「别气了,等一下就会让你爽了,宝贝。」 凌仲希不仅受不了凌隆钦霸道限制他的狂妄行径,更受不了那些会左右他思维的rou麻字眼,除非是失去五感,否则没有人不被那种强迫接收的感官刺激给搞得神志匮散、浑身虚脱的。 「放过我吧……求求你……」 求求你赶快射吧! 凌仲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希冀这样一个荒诞不经的愿望。以往跟凌隆钦zuoai时,他们不曾同步调过,大抵都是他先宣泄,然後又换了几个姿势後,凌隆钦才甘愿解放。 究竟凌隆钦是忍耐力太强,还是持久度超高,凌仲希不是很理解那种等级的人类,但求他别把那种特异功能用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请求归请求,今天的凌隆钦却格外的执着,好像他们若是一起解放的话、就可以完成什麽重要的仪式似的。 他想停下体内被巨物来回碾磨的钻凿,可惜他拦不了凌隆钦的蛮行;他想靠自己的手来迎接高潮,可惜他掰不开凌隆钦的手指。只能在一波波被拖着沉沦的快感中,卷进连呼吸都不能自主的旋涡里。 来自於身体各处被撩拨起来的亢奋慾火全都汇聚至耻部,加上凌隆钦无休无止地挺进他的大roubang,且宣泄的出口也被他封住,凌仲希整个人都被堵得快着火了。 此时凌隆钦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要是凌仲希没料错,这是对方快攀顶的前兆,苦闷与欣喜的错综心情交织成连他自己都难以捉拿的过激反应,好想不顾一切地放声呐喊出来,亏得凌隆钦在作最後的冲刺时,终於松开了掐着他根部的手,才不至於落得丢尽颜面的丑态。 随後一声低沉的喉音吼出,凌隆钦紧贴着他的胯下虽然停止了动作,但深伏在他体内的贲张之物才开始勃发地脉动,纵使知道那家伙在他体内射了也难以抗议半分,因为他自己也正承受着射精的短暂痉挛而不断颤抖着身体。 凌隆钦欺上身子一边亲吻他的肩头一边输送着体精,两人吐着激昂的喘息直到呼吸平稳、高潮渐去,凌隆钦依旧没有退出他的身体,就这样让他衔着自己的分身直到他慢慢察觉不对劲,赶忙推打着凌隆钦。 「你躺好别乱动,我再慢慢出来,不然床单会弄脏。」凌隆钦好心建议道。 「担心床会弄脏,一开始你就别做这种事,假惺惺!」 凌仲希瞧着周遭凌乱的床被,再扫到自己身上一片狼藉的黏腻白液,心头气不打一处来,却也确实担心床单会弄脏,所以真不敢乱动。 凌隆钦见他这麽听话,忍不住扬起了嘴角,道:「真乖,那我这就出来喽。」 凌隆钦说要出来,还真是让凌仲希非常有实感地体验他慢条斯理抽出来的摩擦感,像条窝在他体内冬眠的蛇不情不愿地被拉出,蛇身上鳞节分明的纹路磨得他汗毛竖起、浑身疙瘩。 「要嘛你就快点拔出去,少耍花样!」凌仲希怀疑他还想再来一次。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麽,你怕我再来一次对不对?」 凌隆钦根本就会读心术,正是猜中了凌仲希的担忧。不过他的担忧很正常,任何人要是碰上了这种体力过人的性爱对象,都不会想来第二次的。 然而越害怕的事似乎总容易接踵而来,凌仲希见凌隆钦只出去了一半就静止不动,甚至还有那麽一点涨大的迹象,便火速催促着:「我管你怎想,反正我是不会再来第二次的!」 「可是我好不容易能跟我家宝贝相亲相爱,就这麽一次怎麽够呢。」凌隆钦说完,便使出耍頼的绝招,不仅不再退出去,反而还往深处探进。 明白了凌隆钦的意图後,凌仲希简直气炸了,但无奈身体仍被压制着无法挣脱,只能用声音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凌隆钦,你闹够了没有,做都让你做了,你还想要怎样?!」 「我不是也说了,根本不够。」凌隆钦一点都没有受到凌仲希发脾气的影响,禀着耐心以待的良好风度回应他:「我的需求你是最清楚不过了是吧希,还是要我再唤醒你的记忆,细想之前我们一晚大约都是做几次,我记得基本上都是两次,但有时候你兴致比较高昂的时候,一晚来个五回合也都——」 「够了!所以我问你到底想要怎样?」凌仲希一点都不想回忆那个荒唐的过去,他只希望尽快结束这个凌乱的状态。 「你可以分期付款。」凌隆钦露出一脸善解人意的表情,「今晚没做完的部分,可以留待日後再继续,你现在的体力似乎大不如前,我可以陪你锻链身体,顺便帮你注意你的营养均衡,你总是不会照顾自己,不然你搬来和我一起住,我好近身照顾你。」 「凌隆钦,你是不是越界了,我们俩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你不要再管我的事好吗?」不管凌隆钦对他好的最终目的是什麽,他都不想再欠对方更多了,是以他严肃说道:「过去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会努力挣钱还给你,或者你还想要别的方式偿还……总之,我不会再跟你做这种事了。」 见仲希说得如此坚决,凌隆钦没有回应他,也不再逼迫他,只是摸摸他彤红的脸庞,然後退出自己的性器。 凌隆钦起身後,先是拿来纸巾大略擦拭一下凌仲希的身体,正想抱他去浴室清洗身体却被他拒绝了。盯着他脚步不稳地走进浴室後,凌隆钦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过去收拾凌乱的床铺。尽管方才已尽量不弄脏床单,然而仔细一看,整张床竟是满目的疮痍,可见刚刚的床事何等激情,两人高潮後的产物犹是散落得到处都是。 他擅自将那些床单被单给拆了下来,准备去找洗衣机来洗一下,便见仲希从浴室走出来,因为刚才没有拿衣服,身上只围了一条毛巾在下腹,倒也不介意他的凝视,走到床边捡起先前被抛在地面的家居服就穿上。尔後看到他手上拿着床单跟被单,才没好气地说道:「不是说不会弄脏吗?」 「世事难料。」凌隆钦在回答这句话之时,心头有种一语双关的感慨。「我想问你还有没有备用的床被单,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去买一套回来。」 「这大半夜的,你去哪里买床单?」 「要是买不到,你今晚就先到我那儿过夜吧。」 「不必麻烦了,我还有一套备用的床被单,你也去冲洗一下,然後尽早回去休息。」 凌仲希很意外自己竟然没有跟他发脾气,像是看穿了他的企图,也似看破了他的手法,总而言之,今天的失常,就当是人生路上偶尔不小心的一次失误,不要再犯便行,不需要放太多的心思去纠结。 凌隆钦静静地看着他半晌,试探地问:「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吧,希……」 乍听这句话,凌仲希心里微微地受到牵动,但欢喜了小半分之後,就冷静了下来。没错,他曾经确实很向往一家人和乐融融住在一起的温馨美好,但他也很确信自己并不是那种幸运之人,一来他和曾经的家人住在一起时并未和乐融融的,二来他也已经没有家人了,所以他对凌隆钦的提议只有一笑置之、转移带过。 「你把床被单放下吧,我待会儿自己洗,时间真的太晚了,你赶快回去休息。」 凌隆钦偏不听话,他裸身抱着床被单到处走看,结果在阳台找到了洗衣机,便把东西丢进去cao作起来。 回到房间,见仲希已把衣服穿好,正拿出新的床单正在铺,他便捡起地上自己的衣物套上,稍微整装一下,然後朝向楼梯口走去。 「我这就回去了。」二话不说,他直接告辞。 凌仲希看他连澡都不冲,如此乾脆地直接走人,反倒有点错愕,彷佛先前那些不舍的表现都不曾发生过。 凌仲希有些焦躁,这些不都是自己所期望的吗?为什麽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呢? 所以自己就不该有所期望,凌隆钦的生活历练丰富、感情经验老道,很多事物他可以信手拈来、也可以挥之即去,像自己这样一个为了一点小事就纠结不已的平凡人是玩不过他的。 让他走吧!虽然刚才的性爱有些粗暴,却也不乏愉悦,享受到了久时未有的美好体验,这就够了。 「我送你出门。」释怀之後,心头就比较没有落空的感觉。 「你对我这麽好,我又舍不得走了。」凌隆钦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你不用想太多,我是要等你出去之後锁上大门。」凌仲希故作冷淡地回应。 「希你变了,以前的你跟我说话都会语带敬畏,可现在好像都无所谓,没大没小的。」 「我变成这样,你很不开心对吧!」 「你变成这样,老实说我很开心,因为你不用再因身分的关系约束自己,不用再为追求最好而勉强自己,能够做最真实自在的自己,我很替你开心。无论你信不信,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凌隆钦这次说完,是真的挥手走人了。 无论他的言论可不可信,但听他说的那句做自己,彷佛一声令下释放了自己被禁锢已久的灵魂。虽然人生被搞得天翻地覆,过去被弄得灰头土脸,然而现在终於可以不必臆测谁的心思、介意谁的眼光,做最真实的自己,那真的令人开心。 难道那家伙在没有了跟余恺祯的婚姻关系、或是没有了跟自己的父子关系後,开始变得行径乖张、放浪不羁,也是因为做了最真实的自己吗? 凌仲希不甚理解,又好像有那麽一点点的感同身受。他黯然地瞧着凌隆钦开车渐渐没入黑暗的远处,这才把大门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