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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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日究竟去找谁了?”夷雾泡在温泉里,漫不经心地问道,神情看似毫不在意。 “昨日?”方恪厉愣了愣,转过身来,将拿给夷雾的丹药递了过去,“找了一下幼年的同伴。” “同伴?”夷雾低低地笑,声音有些嘶哑,“是吗?可我记得,你是被赶出来的。你那个同伴是怎么待你的?” “……”方恪厉的手指在给了东西后,下意识攥紧了手心,有些不知所措,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的稚子。夷雾伸出的手紧紧地扣住他,将他的手指包在了手心。动作算得上温柔地一把将他拉入了怀里。 方恪厉尚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入了他的怀里,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所以为什么还要去找他呢?你当初被赶走的时候,他可不曾帮过你。”夷雾声音飘渺地环绕在了温泉的雾气之中,让方恪厉神色越发迷茫起来。 方恪厉张了张嘴,想要否定他的说法,但只是徒劳地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夷雾笑声低哑:“你若是想说,那人不一样,那就更可笑了。你莫说什么与他无关的话,我不信。若是他真的有心帮你,你怎么会被赶走呢?” 方恪厉最后也只是苦笑一声:“也许吧。” 他伸出手来捂住夷雾的嘲笑声:“莫说了,莫要再说了,有何可说的?有何可说的……” 夷雾低下头,透过那层浅薄的水雾看进了方恪厉的眼底,抿紧唇:“……好。” 方恪厉沉默地被夷雾拉在怀里,夷雾抓着他的手,透过柔软的水流,将他的手往后臀处探去,帮他清理那些留在后面的东西。 夷雾微微眯眼,嘴角微翘。 * 我一到那战门堂的练武场就被围住了,连旁边的风韫都被挤到了一边去。 “你就是同光长老收的那个真传弟子?” 几个年纪看上去与我差不多大的修士问道。 “可是你看起来还真小啊。” “真没想到啊,我记得有某个弟子拼命也要拜入同光长老,然后真成了外门弟子,结果修为没有一丝精进。你这个都已经真传了,怪不得修为猛进!”那少年摇头晃脑地说,头上的发带也随之一晃一晃的。 “唉,还真是……”几个人没有控制音量,声音有些吵闹。 “别说了,人来了。”一个扎着双髻的少女抓一抓她身边的师兄,冲着他们摇了摇头。 那少年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地看着少女,转头去就与一双眼对视上了。 “……额,昨日师父让我练的竹剑我把它弄折了,要去再找一根……”少年脸上的不满全部收起,反而脸上有些惴惴。 少女疑惑地问道:“什么竹剑?伍师兄,你的长仪剑呢?” 一个被冻得已经红肿不堪的手抬了出来,直直地伸到了少年的身前。那双手却稳稳地捏着那剑身,剑鞘上雕着镂空花纹,还有些碎痕印。其上没有任何宝石碎珠。剑鞘无一丝华丽之感,只觉得厚重。那剑鞘宽度也与寻常剑身也不同,格外宽些,而奇特处唯有剑鞘末端——其上雕刻着颜色深黑的线条,仔细一看,就是上古字体,“长仪”。 “你,你干嘛?拿我的,长,长仪剑。”那少年相貌有些不驯,一看便知平素最是独横,但一看到眼前少年端着的剑,却不自觉地结巴了起来。 “……是吗?”手的主人没有露出任何情绪,只是面无表情地站着,眼神暗藏睥睨,“是你的吗?”他两只手都已红得吓人,但握剑抽剑的手却无一丝凝滞,流畅快速宛若闪电。他的眼睫并不长,但是短而密,显得眼神凌厉。 他伸出手指,那双肿得夸张的手指的指甲却圆润微红,并不难看。他伸出手指轻弹了一下剑身,侧耳听着剑身传出的轻鸣,像是在思考什么。 “可它并不会说话,你如何证明呢?”他的发型没有束起来,只是懒懒地披在身后,身上的外门弟子的衣着却不曾让他气势减弱一点。 “哈,哈哈……”旁边几个围着少年的看着眼前外门弟子,都不自觉地发出嘲笑声。 “你这外门的小子,修为迟迟不曾长进,练气一阶这么许多年了,没用死了。还拜入同光长老门下呢,当个外门弟子有什么用?” “那你可不知咯,这遁寒山的灰还是扫得很让人快意的!” “还长仪剑,啧啧啧,真是不要脸了……” “……”那位外门弟子没有说话,只是半闭着一双眼,像是没听到一般,听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长仪剑,是我的。伍熠目,你非要偷我的剑吗?” 被叫出名字的少年脸色涨红,因为被当众下面子,他胸口剧烈起伏,神情难看。 旁边站着的双髻少女立刻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师兄:“伍师兄!我就说前几日你怎么突然就拿出了那柄剑,之后几日又不见了!你怎么能拿他符守元的东西!” “什么我拿他东西!明明就是我的……”伍熠目咬牙道。 “就是啊,怎么可能这么好的剑会是你的?”伍熠目身边的几个朋友早就知道他的秉性,但还是帮着他说话。 “……可笑。”符守元抬起眼,面无表情地道。 他伸手在剑锋上一滑,剑身骤然发亮,上面显出两字,剑身通体莹亮,“长仪”二字显出。 “出。”符守元抬起手,运气灵力控制长仪剑出,剑倏然飞出,剑尖直指着伍熠目的喉咙。 伍熠目的脸色变得一白,神色怯怯,他畏惧眨了眨眼,额头上的冷汗也一下就冒了出来。他讨好地看向符守元:“是,是我胡说,是我乱说的。是你的,长仪剑是你的!”最后一句落地,长仪剑也顺从地又飞回了剑鞘。 伍熠目狠狠地一瞪符守元,只觉得被下了面子。他转身往外走去,反正这练武场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这该死的符守元。伍熠目恨恨地想。 “抱歉,抱歉,符师弟,别怪我师兄……他就是,就是那样子的!”那双髻少女神色有些焦急,毫不嫌弃地拽着符守元的衣角,“你可别生气呀。” 符守元神色未变,静静地听完后,语气变缓:“自然,冯师姐放心,我不会生气。” “那就好,那我先去找人了。符师弟莫急,修炼之事都是要看时机的,不必听他们胡言……”双髻少女说完后就噔噔蹬跑走了。 剩下的几个说风凉话的少年们眼神都不给这个符守元,远远地站在一边。 我与风韫站在旁侧,方才听了个全程。 抱着丝好奇,我的视线一直放在他的身上,这符守元确然是个怪人,而他手上这长仪剑也一眼即知绝非凡品。 “符守元。”我迈步,走过风韫,无视了风韫的阻拦,走了几步就站到了符守元身边,“你是外门弟子?” 当我站在他旁边时,才诧异惊觉他比之我更高些。这让我有些不舒服。 符守元微低下头与我直视,那双眼依然半睁着。看得仔细了才发觉他的眉眼的倦怠,眉毛并不粗,唇色也浅。他只是淡淡地扫我一眼,没有应声也不曾回话。他的眼下还有几颗小痣,长得倒是整齐,四颗像是可以连成一圆弧地排列在他的左眼下。除此外,他的鼻尖也有几颗红痣。 “符守元,我寻常在遁寒山上不曾见到过你。”我走近几步,近到可以触摸他的长仪剑了,他都没有一丝躲闪的意思,只是半闭着眼看着我。 沉默了许久,他突然开口应我:“是,我是外门弟子。” “……”然后他又闭上了嘴。 过了会儿,像是终于又反应过来,他继续道:“我在山脚下的一处山洞独自练剑。同光长老不许我上山。” 低头见我已经摸上了他的长仪剑,突然脚步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我的触碰。 “剑术课的长老来了。”符守元突然开口。 我诧异地抬眼看他,在他的话落下后,我才察觉到一位修体者的到来。寻常这些修士,尤其是高阶修士最是会隐匿身形气息,故而连我都是在方才才感觉到的。 符守元伸出手,轻轻一推我,将我推到了前面,自己隐身后头。 风韫见我又过来了,连忙将我拉到位置,那战门堂的长老正向我这边看来,神色和蔼:“你便是同光长老新收的真传弟子,可了不得啊!” “这不过几月就境界如此,实在是深藏不露。”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符守元只是捏着那剑鞘,无一丝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艳羡,视线透过人群落在方恪厉身上,而后又藏起。 “不敢不敢……”我连忙低头作揖道谢。那长老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而就站在了一处高台,然后开始了他的讲习。 旁边的风韫趁着间隙问我:“那人古怪得很,总觉得怪异。而且……”风韫突然微蹙眉头,“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修为一直不曾精进的样子。” “最怪的就是,他看起来并不好惹,这怎么会一直被人欺负至此。” “确实奇怪。”我手上按照那长老所言结起了剑契,但四下无剑可结契,就是结着玩,“但再如何奇怪也与我无多大关系。” “我听人说,他当初也是一个剑材,怎会一直是练气初阶,他可比我们早入门这许多年了。” 我顿了顿,也并没法想出些什么东西,只是摇头:“也许他瓶颈了?” “……”风韫闻言,扑哧一笑,“这种修为还会有瓶颈?” …… “伍师兄,你看,那人竟然在那里练剑。”旁边的少年伸手抓住走得飞快的伍熠目,像他示意往一边望去。 “他那一只手都红成那样子了,还握得住剑也是怪了。也不知做了什么事情?”旁边一个纳闷道。 “估计是因为扫地,打扫多了吧。”伍熠目哼了一声,神色难看地看着那处。 “但是自从他得到了那把长仪剑后,我们就很难打得过他了……”旁边的少年语气渐渐变低,有些畏惧伍熠目发火。说完后,还偷偷觑他一眼。伍熠目没有说话,神色落在了符守元腰间晃荡的玉佩,眉头紧锁。 几人说了半天的话,发觉伍熠目的视线根本离不开一处,纷纷跟着望过去。这一看才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奇了怪了,文师姐的储物玉佩……”刚一说出口,那少年自知不对地立刻住了嘴。 “文师姐素来对这个垃圾颇多照顾,真是……” “符守元!”伍熠目低声道,“我要让你好看!” “你上次的那个破春药在吗?”伍熠目低声问站在一边的少年,神色阴郁。 “有是有……那个东西吃下去后还会让他昏迷。那药可强劲,听说是魔族的秘药,饶是强大的魔族都会失了神智。而且这对于神智的损伤极大,会让人三天三夜都醒不来。”少年回话。 “真如此?”伍熠目的眼神倏地一亮,“好极了!” “我要让他后悔与我作对!”伍熠目突然闷笑,像是想到了那人即将受的酷刑。 * “符守元。”伍熠目的小师妹冯亭婷偷偷地端着糕点,一脸天真懵懂地来到了遁寒山。 这是她的师尊命她来送东西的,手上的糕点是她做的,但主要是为了送那师尊给同光长老的丹药。 “我师尊让我来送七灵石,喏,这是我做的糕点,顺便给你尝尝。”冯亭婷笑了笑,一张圆润的圆脸,笑起来亲切可人。 “那个……那个方恪厉呢?” 冯亭婷还没有走进遁寒山,只是来到了山脚,就很幸运地遇到了符守元。 这样她就不用爬上遁寒山了,“你要不来吃吃看,我做的桃花糕的味道可是被一堆人称赞过的。” 符守元看了看冯亭婷举着的糕点,随便地挑了一个,入口即化,当真好吃,“好吃。” 符守元脸上露出一个浅笑。冯亭婷弯着眼,笑了笑:“那这些都给你们吧,你就把这些拿给你们山的那个……方,方恪厉师兄!” “我就先走了。”冯亭婷转身跑走,与他挥手作别。 …… 符守元沉默地提着篮子,往山上走去。 去到山上也不过是只过去了半个时辰。 符守元敲了敲门,只觉得头有些晕眩,强撑着把东西放在了地上后,人就支撑不住地倒在了门前。 我感觉到了门的动静,一个箭步打开了门。见到了倒在地上绻缩的符守元,诧异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已然浑身发热在颤抖。 “怎么了?”我伸手一把将他打横抱起,虽然有些费力,但也还算稳当。 “……我……”符守元紧紧地抱着自己,嘴唇发白,勉强睁开的眼已经布满血丝,“那个糕点有问题。”他指着倒在一边的篮子。 我将他抱到了榻上,转身往门外走去。但一下被搂住了腰身:“别走……” “我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