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谁敢碰周行知,我让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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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被要求配合调查的事,项君昊并不觉得意外,毕竟他是白傲菡名义上的前夫,案子又这样大,相关人员被传讯再正常不过。而当天的问话也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被问及的内容无非他与白傲菡的相识经过,情感发展,结婚契机,以及婚后是否有参与白氏的公司运作。白傲菡从未让他涉足过白氏的业务,而与白家兄弟那一段时间的来往也都流于表面,甚至欢场里那些被送到他床上的男女他都没有碰过,于是项君昊内心笃定,有问必答,除了白傲菡用恒远和公司旗下艺人的把柄要挟结婚这件事以外全都交代得清楚。 第一轮问询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然后是漫长的枯坐,以及下一轮更加细致的问话。审讯员在他面前摆上了许多组照片,问他是否认识照片上的人,当时的情形如何。项君昊耐下性子一一答过,于是三个多小时又过去了。审讯室的椅子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然而想到白家的案情必然复杂,冗长的问话也算合情合理。他甚至有一点高兴。这些问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太丰富了,哪怕其中很大一部分他并不完全理解,但白家的高楼要塌却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直到进入警局的第二十个小时,他终于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他清楚对于正常的配合调查,超过十二小时就极不正常,而二十四小时是上限。眼前的警官换了两组,问话的态度仍显得极有耐心,大有和他打持久战的意思。这不应该。如果他们真的认为自己有所隐瞒,死线的逼近应当会让他们加快问话的节奏,抛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如果已经认定自己身上没有更多可以挖掘的信息,也该渐渐松怠下来。 他终于开始焦躁起来。他想周行知——就在临别前,他还笑着握了握周行知的手,让他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在床上乖乖等自己。他还在等吗?自己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失去耐心以后,他的回答开始变得敷衍,而审讯员的眼神也渐渐严厉了起来。在最后一小时里,他的面前被摆上了一张新的照片。 看到照片里的人,项君昊的瞳孔瞬间收缩了。萧翼——他怎么会忘了他? “认识这个人吗?”他听到面前传来严肃而遥远的声音。 “萧翼。合作过的演员。”他说。 “仔细说说吧。”审讯员的语调依旧不疾不徐,但项君昊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死了吗?”项君昊问。 “他现在很安全。”审讯员回答。 项君昊立刻明白了——这件事已经没有了被瞒下的可能。 “她说是我做的?”项君昊抬眼扫过去,对上审讯员的双眼。对方并没有被Alpha天生的气场所震慑,只是语气沉稳地反问:“你说的是哪件事?” 项君昊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要见我的律师。” 第二十四个小时,项君昊没能走出这座公安局。他面色阴沉地坐在冷硬的审讯椅上,心里想起的是曾经和周行知的玩笑。他说他想把他关起来,问非法监禁判几年。周行知没有给出答案,他后来也没再去关心过。事实上,他从来不觉得那件事是他做下的。抓他的人是白傲菡,关他的人也是白傲菡。自己做了什么呢?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关到发不了情为止”。 算共犯吗?项君昊不敢确认。 第二十七个小时,一位年轻警官通知他律师已经到来。转移的路上,他看到一个Omega青年被两名警官一左一右地带着消失在走廊尽头。他完全不认得那个背影,可空气中残留的信息素气味暴露了青年的身份——那是这辈子遇到的唯一能够把他逼到失去理智的Omega信息素,他永远不会忘了那种气味。 “他怎么在这里?”项君昊停下了脚步。 负责监送他的警官下意识往走廊尽头看了一眼,显然也不明所以,只让他尽快去见律师。于是项君昊只能暂且按捺下心中的疑问。 前来会面的律师是项君昊多年合作的对象,并且令人意外地,似乎对他从未与旁人提起的这件事相当了解,开门见山地向他理清脉络,交代要点。项君昊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不禁打断他:“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 “是这样。您或许还不知道,就在昨天,萧翼把关于您的事和视频发到了网络上。公关团队在事情开始发酵的时候就已着手处理,目前传播的情况已经得到了初步控制,热度也暂时压了下来,只是涉及到海外的网站和服务器,完全解决还需要一点时间,后续一旦有进展我会及时同步给您。” “等一等。”项君昊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停跳了,“什么视频?” “是您和周先生的一些……不雅视频。” “不是都处理干净了吗?”项君昊攥紧了拳头,指节被捏得咯咯作响。白傲菡到底怎么做事的?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萧翼又到底在想什么?好不容易出来了,重获自由了,就为了赌这么一口气,作死让自己再被关回去? “根据萧翼在微博上发的长文,在被您……和白小姐监禁之前,他曾藏匿了一份视频的备份,没有被发现。”律师顿了顿,把这一天时间里发生的事简短描述了一遍,包括萧翼如何不管不顾地发出长文,怎么上了热搜,那些视频又是怎么在同一时间被传得火热。 “周行知呢,他现在怎么样?”项君昊用力得几乎要把面前大理石的台面推倒一般,“谁都不准动他,听到没有?” 他太知道公关团队的做事风格了。视频一旦被传到网上,传播本身就成了一件没法彻底遏制的事,而以他如今身在囹圄的情况,公关团队能做的不过是软弱无力地辟谣,给始作俑者发律师函,以及雇佣水军引导舆论,把脏水往另一个人身上泼——而娱乐圈的公关团队最擅长的,就是最后那件事。他完全无法想象周行知会怎样面对这种事。他只是个编剧,和素人没什么两样,却又因为曾经在大众面前露过脸,反而更容易招来无数谩骂和网络暴力。而唯一还有可能在这时候帮他的白艾登自己根基尚浅,如今也因为白家被审查的风波失去的调动资源的能力。 “项先生。”律师的眼里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我可以代您转达意见,但如今这件事是您母亲在主导处理,并且据我所知,周先生的态度是愿意配合。” 项君昊倏然起身,愤怒让他的信息素开始暴走,两名警官走过来将他压回座椅上,警告他再不冷静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他几乎是目眦欲裂地盯着台面,半晌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下来的话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强行磨出来的:“你告诉她,我全盘交代,让她别干蠢事。给我办取保候审,越快越好。”他抬起头,死死盯着律师,“我再说一遍,谁敢碰周行知,我让他死。” *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项君昊完全没有合过眼。他在见过律师后就痛痛快快地把所有事都交代了个清楚,至于后续会如何,怎么定罪,怎么判,判多久——他已经全不关心了。在脑海中转过无数个纷乱的念头之后,他第一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对于周行知来说,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灾难。他曾经让他失去了长达三年的恋情,失去了生殖腔,失去了不肯踏足他人婚姻的道德底线,而就在此刻,又让他失去了最宝贵的名誉。他这么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那种视频被放到网上供人传阅取笑? 他该杀了萧翼的。他为什么没有杀他?不,光是杀了怎么能解气,他得凌迟而死,还得尸骨无存。 在长达三天的愤怒与狂躁过后,他终于踏出了公安局的大门。来接他的人是母亲,他往车里望了一眼,没有周行知。 “周行知在哪?”他张口就问。 “你还提那个男狐狸精,他都要把你害死了!你当初说你离婚,我还想离了也好,以后再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女儿,谁知道你是被个男人勾了魂了!”母亲表现得比起项君昊更激动许多,“行了行了,先上车吧,你不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样子,那群记者一个个疯狗一样!” 几乎是用上了毕生最大的克制,项君昊没有对这个生他养他的女人再说什么。他砰地关了后座的门,拉开驾驶座旁的门把司机扯了出来,自己坐进去启动了车子疾驶而去,盯着路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车子是直奔家而去的,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项君昊敏锐地注意到两旁停了好几辆不太寻常的车。那是狗仔队的常用伎俩,有人已经摸清楚了周行知住所,正在守株待兔。这让他的怒火几乎烧到了极点。所幸大约是母亲想要避人耳目,今天这辆车选得格外低调,两边车窗也贴好了防窥膜,停车缴费的时候竟没有引起注意,有惊无险地开到了周行知楼下。 虽然外面有人盯梢,里面还是安静的。家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周行知正坐在沙发上,腿上趴着猫。听到大门开关的声音,周行知有些意外地转过头,随即把猫抱起来放在一旁,起身走到他面前来。 “怎么这么憔悴?”他问,“在里面睡得不好?” 项君昊的嘴唇颤了颤。他没有说话,只把周行知从头发丝到衣领口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还好,周行知的状态看起来不差。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项君昊忽然大力抱住了周行知,把他按在自己怀里。 “对不起。”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对不起。” 周行知的手抚到了他背上。“没关系,不是你的错。”他说。顿了顿,又含了一点笑地补上一句:“虽然你也的确有错。” “对不起。”项君昊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明明有无数的话想说,能出口的只有这一句。 “君昊。你太累了。”周行知也抱着他,几乎负担起了他一大半的体重,“去洗个澡,睡一觉,醒来再说吧。” 项君昊毫无睡意,但素来的洁癖还是让他听话地去洗了个澡。热水冲刷了一些身体的疲惫,他把双手捂在脸上,让眼里的血丝褪去了大半,整张脸总算看起来不再那么可怕。出浴的时候周行知往餐桌上端一碗面,看着清汤寡水的,是他曾经最熟悉的水平。橘猫跳上餐桌对着面碗嗅了嗅,大约是被扑鼻的热气吓到,又噌地跳了下去。周行知看着猫笑,而项君昊看着这一幕,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